误惹狮王:王后乖乖就范

第一百零六章 计又心生

翌日.欣荣殿

昨夜辰星虽繁密,但是天亮之时却下起了豆大之雨,合着冷雨,秋风过急,帝阙昔日美好的景物都处于摇摇欲坠之中,青树飘转,万花委地。

在雨势颇急之中,灰暗树木之下,青黄交错的树叶飘洒而下,有几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脚步匆匆的行走,清风雨滴拂过脸颊凉然瑟意,掠起衣袂飘荡。

“娘娘,这雨大的紧,为何不过些时辰再去向太后请安?”

一身新净而华美加棉秋装的贤妃妆容艳丽,未得沾上半滴雨露,神色温和,言语却严厉:“你小的懂甚?莫多嘴!”

那宫娥惶恐的垂头,不敢造次,护着主子的油纸伞更为卖力了,湿了自个儿半壁腰身。

而欣荣殿处,那里并不因冷雨骤风而门庭冷落,那里早便坐着两人,磕着甜果,尊着热茶,聊得甚为痛快。

而正是这时刻,却有人道贤妃来给太后请安,太后矜贵雍容一晒,爽快的颔首,应了是。

贤妃唯恐染上清水,拂拂周身衣袂才谨慎的进去,态度身为尊崇,太后看在眼里,心里拂过了然与满意,不待她叩首跪安便摆摆手:“这鬼天气变得快,风急雨大的,也亏你有心,来了便好,这礼就免了,快坐下来暖暖手儿吧。”话罢,叫人备几条干毛巾来擦拭一番。

贤妃笑得矜持典雅,“臣妾这也算是赖着床了的,那比得上歆贵妃,如此一大早便来了,臣妾甚为惭愧啊。”话毕,便像歆妃福身行礼才到一旁正襟危坐。

歆妃人美声音更是如黄莺出谷,樱唇一翘,让人觉得这天气的全部阴霾都给她扫了去,天空万里无云来了。“贤妃姐姐这是哪里话,姐姐宫殿离这脚程远,妹妹的近了些。再说了妹妹也就在这坐了那么一会,若是按时间算开去妹妹恐怕才是赖着床那一人呢!”

贤妃唇角柔和如春水荡漾,略略敛眉,道:“妹妹莫谦虚,姐姐都明白的。”

歆妃摇摇头,见着宫娥换上了热茶,眸子一亮亲自倒了一杯,推至贤妃跟前,笑得和善:“姐姐那才是谦虚,妹妹听着甚为惶恐……要不,咱姐妹两就莫推来推去,日子长着呢,以后总得好好相处才行…….对吧,姐姐?”

贤妃唇边的笑僵了僵,双手捧起那一杯烫手的茶,抿一口,觉得舌头都烧了起来,才回道:“那是,那是,一切由妹妹说了算……”

欣荣殿地势不好,较其他殿昏暗些,这雨一下光色更为昏暗了,太后利眸闪过什么,唇边抿着笑,听着她们柔和的对话,慵懒的歪在了榻上,“你们两都有心了,哀家心里明白,我这一个老太婆也就你们不嫌弃,肯来这偏暗的殿里坐坐。”

在帝阙,谁人不知太后身份虽高贵,地位虽尊崇,是后宫掌管之人,但她的宫殿地理位置却是最差的,廓落程度在帝阙也甚为寒酸,至于其中原因无人知晓。

只是歆妃歆妃两人出身名门,一听便晓其意,如花笑意凝固在唇边,瞬时间大殿静悄悄的,只有滴答滴答的雨点拍打在琉璃瓦的声音,让人心生荒凉。

歆妃最快回过神来,唇边绽放笑花,“母后,王上日理万机恐怕一时间忘了给您换一座寝殿……澜妃妹妹侧旁有两座殿空着呢,要不臣妾今儿向王上踮一踮?”

太后闻言,直了腰,一双眸子直盯着歆妃,那眼光平静无波却犹如风雪交加让歆妃觉得手脚僵凉,口中小舌挪动,好半饷也做不出反应来。

“呵呵…….”倒是太后先移开视线,高贵得朱唇展开来,笑得甚为快活:“你们两愣着是要作甚,活像哀家一噶老太婆要吃了你们似的。”

两人暗暗松了一口气,绝美脸儿重展笑颜,贤妃得体的关怀:“臣妾绝无此意,只是觉得这风还真的冷得紧……母后可要多多注意身子了。”

太后轻轻颔首,眉目矜贵的笑开来:“你们真是有心,可惜啊……有些人若非本宫亲自派人前去请还请不来呢!”

歆妃和贤妃对望一眼,只需一瞬便知太后暗喻是谁,心头均掠过暗喜。歆妃道:“母后莫伤心,澜妃妹妹估计是心情不好,憋在宫殿里不想见人呢!”

贤妃被她如此一说便知她在炫耀昨儿赐封之事了,心底撞下一块石头,荡起嫉恨的浪花,她不动声色的道:“就是,澜妃妹妹前些日子甚为得宠,王上如今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国宴也不让她出席,心底定决霉气,机灵的不想将霉气带给母后才不敢上门请安的。”

太后捻了一块桂花糕,闻言给贤妃瞟去懒懒的眼风,开明的道:“就你这丫头会说话,莫怪哀家喜欢的。”

贤妃笑得温婉,不敢有丝毫张扬,“母后谬赞了,歆妃妹妹才是不但人美,口儿了更为得呢,才让王上如是宠爱,夜夜专宠。”

歆妃闻言,一张绝美的脸儿僵了僵,最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轻轻晃首,不给于作答。

太后听得,一双慵懒的凤眸凌厉起来,不动声色的瞥向歆妃,眼尖的发现她脖子上斑斑红印,才笑得暧昧了然:“如是甚好,哪个刚进宫之人不是宠爱连连的,你们出身好,礼教好,定是长久的。”

不消细想,她们便知太后这话安慰了贤妃却一字一句也全是针对夜澜止的,她们聪明的不发表意见,笑笑作罢,毕竟善妒可是后宫大忌!

贤妃是委婉的低着眼睛的,自是将太后那一眼眸看了个仔细,于是也不动声色的向歆妃瞥去,心底沉了些。她是过来人,自是知道那些代表什么,心里有些不甘:“呵呵,歆妃妹妹果真得王上宠爱,竟然连国宴之夜也要宠幸妹妹呢!”u9de。

歆妃指尖泛凉,唇儿白了白,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脖子一看,一张脸儿红白交错,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晓得。好半饷之后她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低头垂眸:“王上错爱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越是欺骗不了自己越要欺骗别人。爱到深处,泥足深陷,越挪动,越不甘,越退不得…….

贤妃一晒,不再多言,静静的配合着太后动作,享受着着雨天的冰凉。

归去贤桦殿后,贤妃全身乏力,回到殿里歇着,坐在铜镜前对镜自困。

“娘娘!娘娘!”贴身心腹宫女孝敏急急的奔进内殿,一头扑倒在地上惊呼:“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贤妃眸子一厉,手一抖,正拿着梳头的象牙宝梳喀嚓一声断了一个齿。铜镜里花容月貌的美人柔和脸儿一沉,回手就把宝梳重重的摔在地上:“如此惊慌作甚!本宫让你去了那么久,却给本宫来着遭?!”

宫女唯唯诺诺的点头,道:“娘娘,王上他……他昨儿并非在歆妃那里就寝的,回诏阙殿了!”

贤妃闻言,凝眸深思,怔怔的坐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的道:“本宫就说,昨夜国宴,按礼规王上必然要留在自个儿宫殿里就寝的,怎么就……”

“不,娘娘…….”宫娥打断她的话儿,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抱着她的腿陪着笑:“娘娘,咱们这次料错了,王上昨晚虽没召妃嫔侍寝,但后来却亲自将澜妃领回了龙榻……”

贤妃闻言,捂住自己的心口,突而摇摇欲坠了一下。

宫女急忙扶住她,然而贤妃没搭理,一个隐约的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渐渐的形成,让她全身战栗,冰冷难言。

……那天在诏阙殿,她明明是有九分把握可以将澜妃那个下贱之人除去的……

也并非每个人都有勇气给王上冷脸,当面辩驳王上之言的……

而且王上在听闻她说澜妃与人有染是王上眸眼是真的出现了疯狂与狠厉,仿佛只要她再说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那天他对夜澜止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柔情,出乎意料的……炽热,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那种疯狂的占有欲和掠夺欲,不该是帝王应有的,那是一种男人在宣告自己的主动权和占有权同时显露的一种深恋!

贤妃手指颤抖的扶住了象牙镶金的梳妆台,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有时候,看得见的宠爱不叫宠爱,看不见的保护才是真心……而昨夜国宴时荣幸与危险并存的时刻,王上很明显的将澜妃藏了起来……此中之意便还不是捧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小心翼翼的藏在怀里当宝贝一样护着吗?

“娘娘?”宫娥惶恐的摇晃着她,“娘娘?”

贤妃慌忙咳嗽了一声,强作镇定,但思绪却兵荒马乱:“不会的,王上是帝王,怎会有那种感情呢……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对一定如此!”唇后要在。

“娘娘……”宫娥着实担忧。

贤妃沉吟了好久,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唇恢复了血色,捏住宫娥的手腕仿佛要割下她一块皮似的,“快,不管用何种方法,飞鸽传书,要父亲偷偷让个懂医术之人进宫!”她宁愿相信夜澜止肚子里有了什么也绝不相信一个冷血狮王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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