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望星朝天歌

合鸾

合鸾

两根大红喜烛燃着,映着屋里一片红光。我和嫣然坐在桌子前敲小核桃吃,假头套早拔了,脸也洗了,衣服也脱了,换了件粉色的便服穿着,腿翘在另个凳子上,拿小锤子敲核桃敲得不亦乐乎。

猩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这个德行。

嫣然一见猩猩进门,慌的忙将锤子一扔,站起来道:“大人请休息吧。”说完就想溜,猩猩道:“嫣然帮我打盆洗脸水来。”嫣然应了出去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望着我。

我继续敲着小核桃,斜眼看猩猩,脸颊泛了红,眼睛里的明亮星变成了朦胧星,看样子喝了不少。

我捏着我刚砸出来的核桃仁,走到他身爆直接往他嘴里一塞。

“核桃补脑,好东西。”

他抬眼看我,嚼着核桃,边嚼边笑。

我一推他脑袋:“傻笑什么呀,喝那么多。”

他眨眨眼睛,刚想说话,嫣然又端水进来了,我道:“放下吧,我给他擦,你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嫣然跑的比兔子还快,关上门就闪人了。

我拧了把热手巾,走过去就想往他脸上呼拢,他忙拽了过去:“我自己擦。”

我又抢过来:“我就要给你擦。”

他又开始笑,下巴朝我一抬,我用力的擦了几下,再去拧一把,他居然有点嘟嘴,嗔笑道:“你快把我脸给擦破了。”

我手直发抖,用力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不适意要使那么大劲的。我将那手巾往自己脸上蹭了几下道:“你脸皮还真薄,蹭几下就能破啊。”又上去再呼拢几下。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轻道:“不擦了,坐下。”

心里砰砰乱跳,将手巾撂在盆边上,回身坐在他身边。静了一会,他突然问我:

“你冷么?”

呃?我冷么?我说我冷你是不是准备说那上床就暖和了?

我摇:“不冷。”

“不冷你为何抱着双臂。”

我低头看看,没错,我两手正搂着自己胳膊呢,嗨,我这不是紧张的手没处放吗。忙将手放下,放在膝盖上,又静了一会儿,他又道:“你为何不说话?”

我低道:“说什么呀。”

他双手将我身子一扳,正面向他。眼睛里的星星又不朦胧了,光彩又放射出来。

“天歌……”

“嗯?”

“你嫁给我了。”

“嗯。”

“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用手捂住眼,低头笑了,傻猩猩,我当然知道你会对我好,否则还嫁你做什么?

他没声了,好久好久,我俩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就像很久之前,他看见我脱外衣忙裹住我时一般僵硬。我心里微叹了声,我确实紧张,可能猩猩比我更紧张,他这不才开窍没多久么?每次我和他亲吻时,他的手都是很老实的,从不会摸来摸去,只有我不老实而已,现在到了一个高难度阶段,他又没经验,根本不知从哪儿开始,算啦,我曹天歌既然将他领进了门,就还带着他一块儿修行吧,这方面我经验空白,但知识还是有的。()

“睡觉吧。”

“睡觉吧。”

我俩忙看向对方,居然同时说出这句话。看来……是真的都想睡觉了。

我突然笑出声来,太搞笑了,太尴尬了,洞房花烛夜,怎么就这么难?

猩猩看我笑了,略略放松了手臂,轻声道:“那睡吧。”

床铺早已铺好,我点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剥掉外衫,嗖的钻进被子里。

猩猩看我钻的那么快,开心的呵了两声:“你动作可真快。”

我嘟囔:“你快点吧。坐着跟木头似的。”

他开始解喜服,新郎喜服也复杂的很,斜襟拦到侧腰再到衣摆,竟缝了十几个扣子,他站起来,从下往上一颗一颗慢悠悠的解,解了半晌才解到腰,我看着他慢腾腾的心里直着急,绝不是急那个,是……我就不能看慢性子人做事。

我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在床焙“过来,我帮你。”

他看向我,脸突然变得更红,我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呀,不过是件低领子的罢了,瞧他纯情的哟。

我弯身向前把他扯到我面前,跪直身子歪头给他解扣子,他的呼吸就在我耳爆气息喷的我脖子痒痒的,我飞快的解扣子,一点也不难解,不晓得他什么。一会儿功夫全解完了,他傻站着不动,我帮他脱了直接扔在地上。

猩猩穿着白色的,我第一次看见他穿的样子,头发散在两肩,脖子修长,漂亮的锁骨,很性感。那起伏不定的胸膛,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我却被他的样子给狠电了一下,又男人又性感。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不动,我还继续,不知是什么魔鬼驱使着我,我竟动手帮他解起来,他喘息的频率很急,胸膛起伏更加厉害,我解了三颗扣子,就看见他**的胸,无意碰触到,只觉得肌肉结实。我相信自己的脸现在也是一片红。

我停住手,往后退了退,跪坐下来。他似乎正享受着我接触他身体的感觉,忽然见我不解了,莫名的望向我:“天歌……”

我嘟起嘴:“干吗呀,你自己不动,我都累了,还帮你解那么多扣子。”

他面色潮红更甚,都红到了脖子。我又凑近他:“你喝了很多酒么?如果觉得头昏,那就快睡觉吧。”

他双手一伸将我揽到胸前,急促道:“我是有些头昏,但不是因为醉酒。”

只隔着薄薄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力,将手抚上了他的后背,撩起,直接抚了进去,摩挲着他宽阔光滑的背。

他浑身一颤,将我搂的更紧,手却始终揽住我的肩膀上,半寸也没有挪过。

我吸口气,想往后挣挣,却挣不开他,只好将手往他胳膊里插别:“好了,老站在地下干吗,快上来。”

他松开我,脱了鞋子,上了床。我掀开被子:“躺下吧,还要我推你啊。”这话说的,推倒了更省事!

他听话的躺下了。我也躺下盖上被子,我们就那么并排躺着,这时他的呼吸又平缓到几乎微不可闻,他不动我也不动。喜烛的火光不停跳动,我盯着帐子看。

“猩……师兄。”嗨,一时真改不了口。

“嗯。”

“你困了么?”

“不困”

“我也不困。”

“嗯。”

默了。没声了,我扭头看他,他眼睛睁着,长睫毛忽闪忽闪,鼻子高挺,嘴唇微张,这呆男人,平时亲我的时候那么热情,到了又成木头了。

“师兄。”

“嗯。”

“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转过头来,目光闪烁不止,睫毛抖的厉害,我翻身面向他,撅个嘴郁闷的看着他。

他终于动了,也翻过身,手在被下游动到我的腰际,轻搂了搂,我蹭啊蹭啊紧紧和他贴在一起。他的呼吸粗重,手上也用了力气。

和爱人就这么贴了一会儿,爱人也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我挪开身子坐起来,一时间脸烧的不行,定了好久的神才想起,我们是合法夫妻,皇帝亲允了的,百姓见证了的,明媒正娶了的,不是婚前不正当关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随即动手除了自己的亵裤,只留了一个红肚兜,转头看他,他正不眨眼的看着我的身子,眼睛里晶莹泛滥,那目光,是惊艳?。

我扭身趴在他胸前,用牙齿轻啃他的下巴,他全身的肌肉都紧住了,手抬了又抬,才抚上我的裸背。

我轻声道:“师兄,你看见了,我身上还有好多疤。”

“嗯,没有。”

“有的,难看吧。”

“不……不难看,看不出。”

我往上蹭了蹭,膝盖蹭到了……蹭得他闷哼一声,沙哑低唤:“天歌……”

“唔?”我开始装,“我压着你了?那我躺下。”作势就要翻身,他猛抱住我:“不……要。”

轻吻他的嘴唇,轻吻他的脖子,耳热心又跳,歪头侧到他耳爆伸出舌尖了一下他的耳垂,柔声道:“你不脱衣服啦?”

他的眼睛顿时迸发锈,再无犹豫,速度比我更快,我只侧了一会儿身,再俯上去,就述热的胸膛了。他的手开始游赚还越来越大胆,从背到腰到臀,麻酥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我不禁低汉“师……兄……”

他的那丁点儿羞涩很快就被本能取代,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他的唇覆上我的唇,他的舌尖越过我的齿关,不停的允吸缠绕,我用手搂住他的脖子,直感觉脑中晕眩几乎让我窒息。他的手抓住肚兜,没有用力就扯了开来,手触到我的胸,我猛地一抖,他立即挪开了手,喘息着睁开眼睛,略抬了身子盯我,口中喃喃:“天歌……你很美。”

我微笑,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我的身体,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是无比的开心。柔声鼓励道:“我是你的。”

他再次俯下身子,唇随心动,掠过我的下巴我的颈我的肩膀我的胸,手指游遍半身,再没有半点停顿,我全身都在,他滚烫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我,那感觉,让我彻底融化了。

我们热烈的亲吻着彼此,抚摩着彼此,当他的被我握在手中时,他几乎是低吼出声,一丝哀求神色让我再没有迟疑,我爱这个男人,我愿意为他奉献我的爱我的心和我的身体。

融为一体那一刻,与我而言,是痛并幸福着,我早已有了思想准备,可当那痛意袭来时,我仍忍不住轻叫了一声疼,他立刻停住,担心的望我,那撒落繁星的眼睛满布关切之意,从那星星反射出的光芒里,我看见了自己,我是他的妻,是一个正被爱包围着的女子,我所能做的,就是享受幸福。

我甜蜜的笑,轻声道:“我好爱你。”

残存的一丝理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滔天的热浪瞬间淹没我的意识,我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任他带着我一次一次攀上的颠峰。眼前仿佛开满了鲜花,身周仿佛围绕了无数精灵,透明的翅膀扇过我的皮肤,麻酥的感觉刺激的我只想大叫出声。耳边传来他的声声低唤:“天歌……天歌……”

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做一朵含苞玫瑰,在这一刻,因为炽热的爱,绽放了!

迷糊着觉得似乎有人在摸着我的鼻子,一会儿一阵温热又覆到了额头上,再一会儿,嘴唇像被什么虫子轻咬了下,我不耐烦的伸出胳膊左扇右打:“妨碍曹天歌睡觉的拉出去砍了!”脸上的动静没了,耳畔似有几声轻笑。

睡饱睡足精神好啊精神好。我没睁眼睛就开始叫:“嫣然,嫣然?”没人理我。我翻个身子睁眼。

“啊!!”碰到一堵肉墙?我猛往后缩,定睛一看。

猩猩**半身,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身侧,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哦买疙瘩,脑子这才清醒了,原来是我老公,吓我一跳!孤枕单眠了那么多年,这一时……真有点不习惯

还是马上腻过去了,脸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唔……一大早不睡觉尽吓唬我。”

他捏住我下巴,往上抬道:“你看看太阳,快吃晌饭了。”

啊?我的妈呀,我没脸见人了,快吃晌饭了还没出门,被人知道要嘲笑死我了,我双手捂脸:“完了,等着被人笑话吧。”这幸亏没有公婆小姑子,否则几张冷脸就有我好看的了。

“那就赶紧起来吧,别赖着了。”

我怒瞪他:“你早醒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出门,晃一圈再回来也行啊,至少别人不会以为……不会以为……”

“不会以为什么?”猩猩作疑惑的表情,可一丝坏笑还是溢上了嘴角。

我奇道:“你变了。”

“哦?”

“一晚上你就变了,你怎么变的这么奸诈?你以前很老实的。”

猩猩笑着仰躺下来,精壮的上半身一览无遗,双手抱着后脑道:“我没变,莫不是你一晚上就变了,所以看别人也变了?”说话也变了,开始跟我玩嘴皮子了?

我猛扑过去,对着他左边的……吭几就是一口。他痛的抬起背,惊谔瞪我:“曹天歌……”

我面无表情,拽着被子裹紧全身:“这就是叫你起床的好办法,以后每天一次。”

又在磨叽了一阵抢被子,他只愿意上半身裸,不愿意下半身裸,我死活不松手,没办法他只好起床,看着他急手慌脚的穿衣服,我笑的快背过气去,心尖上慢慢萦出了烟火味,平凡的生活,从今天就开始了。

猩猩穿好衣服预备出去,一拉开门就愣住了,回头无奈的喊我:“天歌!”

我裹着被子往门口探头,有一个人盘着腿坐在地上,背对着房门,死死的堵住猩猩出门的路,不晓得已经坐了多久。

我怒极大喊:“鲍春晓!你给我爬进来!”

她立刻转头笑颜如花:“哎,我这就爬!”

猩猩对她点点头,她对猩猩捂着嘴笑,猩猩红着脸出门去了。

迅速冲到我床前:“啧啧啧,看不出来呀。你行啊你。”

我翻白眼,不理。

“这都大中午的了,你俩才蜜完?我是甘拜了你的下风了。”

不理。

一屁股坐到床焙“鸽子,给我看看。”

我斜眼看她:“看什么?”

“哎哟,你装什么呀,就那个。”

“哪个?”

“处女。”

“什么处女?爷爷我现在不是了。想看找别人吧。”

“对啊,就是因为你不是了,我想看看哪,你的那白手绢呢?”

我一个激灵从坐起来,白手绢?没人给过我白手绢啊。

看我一脸茫然,春晓猛砸了下床:“你不会吧?”伸手就捞我枕头,从枕头下翻出一块白布来。我呆呆看着那白布……强人教我的我全忘了,谁那么缺德把布塞我枕头,直接放我不就看见了吗?

我跳起来,也不顾光着身子,跪着就赶紧看床,有的……确实是有的……不过只有那么一勾勾一滴滴,而且,床单也是红的……

春晓哈哈大笑:“要不怎么说咱们是姐妹呢,知道我为什么来看你的白布么?”

“因为我洞房时也给忘了!哈哈哈,红床单我还留着。”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