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望星朝天歌

战报

战报

我惊的又奔回她身焙“段凯?那兵不说是一个女子么?”

柳琴脸还贴着地,声音又闷又哑:“段凯身边的婢女。”

啊哦!是悠然!我脑中突然精光一闪,狠捶了下脑子,我真是笨的可以,段凯定是从未出过京城,他一直躲在某处暗中注意着丞相府的动静呢,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快知道我被抓了,又能那么迅速的送出信来,定是从未离开过。

“段凯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那你又怎么见过他身边的婢女呢?”

柳琴恐怕是想笑的,无奈不晓得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发出了几个怪声:“他去前门沟水牢寻过我的,呵呵,还想着为你要解药呢,你敢说你没勾引男人。”

我气结:“你怎么老蚀引勾引的,心理这么不健康,懂不懂什么叫朋友?”她不理我。

提到解药,我又忍不住问了:“你娘呢?”

她似有一惊:“你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娘的下落。”

她终于正常的怪笑起来:“呵呵呵,想找解毒方法?你倒能耐,连我娘也打听了,我是想告诉你啊,可惜我不知道!”

那“不知道”三个字说的甚有些不阴不阳的味道,我心知她是根本不想告诉我,算了,来日方长,我还有时间,会经常来照顾你的。

回程的时候路过云府,我有心伸头去看了看,原本气派宽厚的大门闭了,门上两道刺眼的黄色封条,门前一片萧条再无人迹,风吹叶走空荡凄凉,这神仙地如今变成了荒凉府,一切好的不好的回忆都被那封条紧紧封住了,此景入眼,又难免让我添了几分心酸意

回到四牌楼,只觉得心力交瘁疲惫的很,着小米打了盆水,随便擦洗一下就躺倒。一个大觉睡到第二日早上。

刚欲起床,就听楼下有人说话,一个尖细嗓子嚎着:“你不叫能成吗?怎么能让皇上候着她呢?”一个憨实嗓子答着:“奔波一路,让她多睡一阵吧。”

我这昨日才回京,皇帝今天就召我了,他消息真灵通啊。

下床对着窗下喊了句:“待我洗漱完就去。”楼底下才安静下来。出得楼来,明堂正在院中等我。一脸的不高兴。

“干吗苦着张脸?谁又惹你了。”

“你。”明堂指着我。

“我怎么了?”

“你不说带我去寻师兄的么?”

这傻小子想打仗都想疯了。我叹口气,“会带你去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我就带你去寻师兄。”

“什么事?”

“第一,让红儿今日动身去接替嫣然,第二,找个几个卫兵,从早到晚的在街上溜达,遇见悠然或段凯就赶紧跟踪回报,第三,去三门府帮我传个话。没了。”

“我办完你就带我去?”

“嗯,办妥了,有回音了就带你去,没回音哪也别想去,咱俩就搁这儿趴着吧。”

明堂对我的信用度有所怀疑,但听我事情说的倒是清楚认真,也就去了。若是我找到了段凯放了心,我还真想去寻猩猩,亲自体验一把关山正飞雪,烽戍断无烟的景象!现在还是暂且去听听皇帝老儿的说法吧。

太监催的屁股着火,我赶到宫里,人皇帝还没下朝呢,大殿进不去,我只好坐在台阶上等着,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皇帝带着两太监晃过来了,赶紧上前低头行礼:“皇上好,皇上吉祥

。”皇帝笑眯眯的,一点没有国难当头的紧迫表情:“曹天歌,你怎么来了?”

啊?我纳闷了,“不是皇上您宣的我吗?”皇帝左右看看,“没有啊。朕昨天听三门府的督军说了声你去辨认反贼,想着你从师门回来了,预备过几日再宣你进宫。”我明白了,这定是哪个拍马屁拍的过于急切的太监同志玩的听风就是雨的花样。忙抬头笑道:“无事,既然都来了,就给您请个安吧。”

皇帝目光一震,眉头立刻锁了起来:“曹天歌,你的脸怎么了?”

皇帝老儿也看出来了,我苦着个脸:“受了点小伤,好了。”

皇帝却不依不饶:“你一个女儿家受伤怎么会受到脸上,上次丞相亲自带兵剿余寇,是不是去救你啊。”

我点点头。皇帝一甩袖子:“骸这项语着实阴狠,竟然对一女子下手!”

我心道,我是一介平民,项语是您的亲表弟,只要涉及了龙位,在您心里,外人也比亲戚来的重要。嘴道:“谢皇上关心,已无大碍。”

皇帝摆摆手,“既来了,就跟朕一起去听听罢。”

清风殿门口立一盔甲男正朝皇帝行礼,不晓得什么职务,我跟着皇帝进了殿,那男子随后进来了,皇帝坐定,道:“且报罢!”

盔甲男道:“回皇上,据密报称,蚕羽国原计出兵六万,四万去往兴城,另两万在我国北境屯扎,但如今他们只出了二万兵尽数压往兴城,不知个中有何缘由,另有六万兵士皆是西坎军,总数约计八万。如今北境压力已无,军情平稳。”

皇帝哈哈大笑:“个中缘由便是他们没有谈妥条件,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盔甲男:“皇上英明。另据探子回报,此次敌军由西坎国主雷阅海亲自挂帅,蚕羽刘蒙先锋。”

“哦?雷阅海要御驾亲征了?哈哈哈哈!”听得出皇帝很不屑,直呼他三叔的名字。

“回皇上,我国二十万大军已有半数抵达边境,七日内必能全数到达

。”

呼呼,对方八万,我方二十万,这仗还打什么呀,那西坎人直接跑到翼国边境来抹脖子不得了。我的心放下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皇帝:“唔,张正龙与林中浩可到了?”

“回皇上,二位副元帅均已到边关。”

我又是一惊,奶奶的,林小胆这几月不见,是坐着火箭往上窜的啊,临危受命,这都提成了副元帅了,哎呀妈呀,段凯你再不回来,你的元帅之位也要被他抢走了。

皇帝侧头看了我一眼,又对盔甲男道:“可还有事报?”

“回皇上,暂且无了。”

盔甲男告退后,皇帝问我:“曹天歌,你对这场仗又是怎么看的?”

我老实答道:“皇上,我对打仗之事一窍不通,单从人数上来看,我觉得我们必定会赢的,那西坎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吗?”

皇帝微笑:“也不尽然,翼国与西坎的边境处多是高山,若是平地对抗,八万自然赢不了二十万,可雷阅海此人奸险狡诈,他必定会使出诡计将战场转移,而西坎军也善打山地仗,是输是赢尚不可定论。”

我急道:“那可不好办了,山路难行,供给难运,士兵们说不定还有高原反应呢。”

皇帝问:“何为高原反应?”

我想了一想道:“练武的人常说气沉丹田,这气就是我们呼吸的空气,离了这空气,就等于被掐住了脖子,人全靠气撑着呢。而越高的地方,空气越稀薄,呼吸起来就越困难,有的人反应严重,还会出现指甲凹陷,肺部水肿等等的毛病,这样一来,战斗力肯定得下降,所以皇上您还得想个好主意,怎么能把那些西坎人吸引到低处才是。”

皇帝哈哈一笑,似胸有成竹:“你说的不错,不过既然交给辛相了,那他自有办法,他在那处平乱数年,与西坎军交手过无数次,很有经验。”

是了,你反正是不动脑子的,都有人帮你办妥。跟我探讨军事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懂,不如多给我说说猩猩的事

“皇上,我师兄他何时起程的?”

“前日夜间。”

估计是连丞相府都没回,直接就杀到前线去了,猩猩他赶的这么急,疲累不堪的能指挥好战斗吗?

“曹天歌。”皇帝又喊我。我忙抬头看他。

“你以前跟朕说过,若要国强,侵略不可为,发展是正道,可如今翼国不犯他国,他国却欺上门来了,你给朕说说,这又何解?”

我眨巴眨巴眼:“是啊,您的军队不是正在保卫国家么?他国有侵略意图,不外乎是为了扩大发展空间,翼国山川秀丽,物产丰富,定是众多小国觊觎的目标,他们不明白国战民殇的道理,可是您是明白的呀,作为大国,就应该有大国风范,对于友好的国家给予帮助,对于不友好的国家给予打击,树翼国威,扬翼国气,该出手时就出手,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该依附着谁才能过上好日子!”

皇帝笑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哈哈,你为何总是有那么多大道理讲?”

我也笑:“只知一点皮毛,在皇上面前卖弄实在不该,可是您问了,我只好把我想的说出来。”

皇帝点头:“说的倒也不错,朕虽不愿侵略,但雷阅海多年来始终不死心,先皇饶他一命,还将西坎分了一半给他,可他还不知足,多次在边关惹出事来,这就是给他点颜色看的时候了,朕要拿回本属于翼国的土地!”

我不敢说话,这皇家人情果然淡薄,叔侄表亲争啊抢啊搞阴谋诡计啊,闹了一个大杂烩,你们慢慢闹去吧,只要别殃及池鱼就好。

皇帝又道:“曹天歌,你抬脸让朕仔细看看。”

我忙将头仰的高高的,皇帝想看我破相的脸,可是准备关心慰问我一下?

皇帝仔细瞅了半晌,叹道:“本就只算清秀,再加这嘴上一道疤,难啦。”

我直翻白眼,什么只算清秀啊,以前的我敢跟你后宫任何妃子比比,没听说吗,皇帝的后宫里全是如花级的人物,这皇帝老儿定是看丑的看习惯了,审美观有问题,挖苦人也不带这么刻薄的

皇帝又道:“不过觉得你很倒投朕的脾气,若以后看上了谁家的公子少爷,朕就替你指了去。”

皇帝对指婚特别感兴趣,这没几月都要给我指两回了,潜意识里一定藏着一个儿时的红娘梦。

我忙道:“谢皇上,我哪敢劳您指婚,若是有人能看上我,也就嫁了,看不上我就自己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姻缘不可强求啊。”冠冕堂皇!

皇帝爱笑:“有何不可,待边关战事平息,春暖花开之时,朕就要指几对好姻缘,给我大翼国添添喜气,到时也替你与丞相指了!”

我听得此话,先是一喜后又一惊!不对啊,皇帝刚刚说为我指婚,转眼又说为我和猩猩指婚,难道他指的是……为我和猩猩……分别指婚?

惊的冷汗直冒:“皇上,您要给我师兄指婚?”

皇帝点头:“丞相今年已过而立,多年来对我大翼一片丹心,误了成家的年岁,朕早想为他指一门好亲事,方才能了慰臣之心哪。”

我哆嗦:“您准备为他指个谁家的姑娘?”

皇上沉思:“朕看太子太傅钱清渊的女儿钱燕儿就很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朕在皇宴上欣赏过她的表演,人长得也颇为美丽,早前她父亲曾与朕说过一次,想配婚给丞相,待丞相此次获胜回朝,朕就做了主了!”

既然有这么好的姑娘,您为什么自己不留着?

“难道这钱眼儿见过师兄?”

“应是见过的,不然又怎会舍下矜持主动求亲呢?”

我扑通跪倒:“皇上啊,万万不可!”

皇帝疑惑:“为何不可?”

我苦道:“我师兄这辈子最不喜欢姓钱的人,听师傅说他十几岁时,父母便被一个姓钱的大户给逼死啦,您要叫他娶姓钱的,尤其还是叫钱眼儿的姑娘,他嘴上不说,心里定不会痛快。”

皇帝道:“这个理由太牵强,朕见丞相与钱清渊相处甚好嘛

!”

我往前爬几步:“那是自然,同朝为官,师兄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表现出来啊。”

皇帝斜着眼看我半晌,开口道:“曹天歌,你怎的对朕给你师兄指婚一事如此紧张,莫不是你……”

我不说话,头也不抬,您那么聪明,我就只有默认了!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有意思啊有意思,想不到曹天歌竟是看上……哈哈哈!”

我没看上哈哈哈,我看上了辛星言!

“可是……”皇帝又开口了,“朕已经答应了钱太傅,君无戏言,这如何是好?”

买疙瘩!您的龙嘴还真快,人家说句话你就把你的丞相卖了。这下好了,林师姐刚pass,又弄出个钱眼儿来。我的命,好苦哇!

心情甚是不爽,回到四牌楼,明堂正在楼内等着我,一见我来忙蹦过来道:“事情全办妥了!”我不快的瞥他一眼:“嫣然回来了?段凯找到了?”明堂结舌:“没……没有。”

“那你说办妥了?只能说正在办理!一个都没回来算什么办妥!”

明堂望着我:“曹天歌谁又惹你了?”

我一拍桌子:“皇帝!皇帝惹我了!”

明堂嗤鼻:“皇帝怎么惹你了?你胆子也真大,敢在背后说皇上,要让皇上听到非砍了你的头。”

我怒:“砍就砍,他要把钱眼赐给猩猩,我一定大闹临天殿,让他们全不得安生,叫他砍我好了!”

明堂莫名:“钱眼是谁?”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眯起眼道:“情敌源源不断,pk在所难免,主持人,我准备好了!”

明堂不晓得我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看着我恨恨的神情,突然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