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尝尝有权有势的苦

第40章

弄巧成拙

果然鬼路一开, 各方人马的使者就陆陆续续带着贺礼前来,消息灵通。

黎画放下手里的文书卷轴,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 侧头问:“阿香姐姐, 阿娇姐姐, 可还习惯?”

阿香身穿近身女官的制服,挽着简练发髻, 插一支簪子固定, 看着便感觉英姿飒爽, 精明干练。

经过医官精心照料,还有黎画从库房里拿出来的珍贵灵草,肩胛骨被贯穿的伤口快速恢复, 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闻言阿香无奈道:“娘娘如今身份不一般,还叫我和阿娇姐姐,我们可快要被其他女官的眼神盯穿了。”

“反正已经够惹眼了, 就算换个称呼, 她们依旧会这么盯着你们。”黎画不以为意。

“谁不想成为娘娘的心腹, 结果这个位置却冷不防被两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女鬼给占了, 她们尽管心里不甘心, 却也知道娘娘这么快任命必定是心腹。眼睛快把我和阿香姐姐盯穿了, 但酸话可是一个都不敢说, 围着我们姐妹奉承讨好,说话别提有多么好听。”阿娇抿唇轻笑。

阿娇本就长得好, 一笑更是亮眼, 美目盼兮, 巧笑倩兮, 一身英姿飒爽的打扮也遮掩不住眉宇间透出的娇媚, 宛如怒放的娇花。

阿香:“娘娘念旧情,我和阿娇感激不尽,这声姐姐还是私底下叫吧,千万别在其他鬼怪面前叫了。”

黎画:“行吧,既然阿香姐姐这么强烈要求了。这些天可还习惯,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需要帮忙?”

仗着鬼怪可以不睡觉,白天忙碌,晚上学习,时间安排的满满的,特别拼。

阿香摇摇头,“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哪还有什么难处,就看愿不愿意下功夫。既然当了近身女官,就要学会如何当个合格的近身女官,这些都是我和阿娇自己要学习的,别人帮不了。”

“不说我们了,各地鬼王的使者陆陆续续到来,说是祝贺娘娘,这几天却没少在鬼域四下转悠,美其名曰领略风土人情。今夜要举办宴会招待他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是祝贺,却有种来势汹汹的感觉。”阿香皱着眉头。

“或许真的是在领略风土人情。”黎画慢悠悠的说,“看看我所掌握的鬼域和鬼母掌握的鬼域有何不同。我们法力不一样,细节上会有所变化也是理所当然,每日有鬼怪进出,这种事情瞒不过去。”

“开放鬼路的时候就知道会这样,现在只是发生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黎画站起身,伸懒腰,“晚上要参加宴会,虽说收礼物是件高兴的事情,但现在的话,先让我去放松放松。”

她走出政务殿,抛下一句,“走,去凤阳宫。”

来到凤阳宫的时候,裴容不在**休息,正坐在收拾出来的隔间书房里,捧着一本杂谈看,听到声音抬眼,放下手中的杂谈。黎画上前就给他一个爱的抱抱,然后深吸一口气,香喷喷的美人在怀,心情指数果然飞涨,愉悦。

“怎么绷带没了?”黎画一眼注意到裴容头上少了什么,“伤口已经好了?”

“是我让医官不要再缠绷带,反正也没用。”裴容叹气,“天天缠着这个,好像我脑袋重伤一样,娘娘就是因此才老觉得我是个脆弱的伤员吧。”

“脑袋被戳了一个窟窿出来,还不是重伤?”黎画反驳。

“娘娘总是忘记,我可是魔啊。”裴容说。

黎画抱起裴容,自己坐到座位上,让裴容坐在自己大腿上,搂着他的腰肢,后背靠着靠椅,整个动作务必自然,如行云流水。

“我当然知道你是魔,人脑袋上被插这么一个窟窿早就死透了。”

黎画不放心的检查裴容百会穴,浓密的头发遮盖着,乍一眼看去毫无问题,拨开发丝才能瞧见,恐怖的血窟窿已经愈合,残留的痕迹看着还是颇为触目惊心。

只有这个位置的伤势方便检查,黎画看过后正打算收手,却见裴容一把扒开衣襟,单薄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上半身,惊的殿内侍女都转过头去,低垂着头,蹑手蹑脚退出去,殿内只剩下黎画和裴容。

裴容抓住黎画的手,按在自己膻中穴以下的位置,这里曾经有七个深深的血窟窿,现在也已经愈合。

“娘娘把库房里珍藏的药材拿出来给我用,让医官不要吝啬,能派上用场的尽管拿出来,我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娘娘亲自摸摸看,其实我已经没有大碍。”

黎画严格遵守医嘱,严肃道:“医官还没说你恢复好了。”

医官的尿性就是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不会把话说死,说话留三分余地,裴容觉得自己已经大好,医官可不敢忽略他的腿还不能走路。有这么一个前提,是不会主动告知黎画,跟她说裴容已经好全了。

裴容苦恼,“是医官太紧张了。”

“你是伤患,医官紧张你的伤势有什么不对,紧张才会仔细医治。”黎画理所当然的说。

细心的拉起衣衫,重新给裴容穿好,叮嘱,“你体温低,就算室内有地龙,也要小心。”

裴容陷入沉思,从来没有被当作易碎娃娃一样照料过,伤势恢复到这个程度,要不是有血咒桎梏不能随便动用剩下的法力,他能把敌人的脑壳打爆掉。

他决定变换策略,按照黎画的要求,怕是血咒没解除之前都算还没恢复。

裴容抓着黎画的手,十指相扣,凝视她的目光爬上丝丝忧愁,轻轻叹气,幽幽问:“姑娘,我美吗?”

称呼又变回了姑娘。

黎画毫不犹豫,“美。”

裴容的美有种奇妙的魔性,相反的矛盾特质完美杂糅到一起,形成独特的吸引力,又纯又欲,又圣洁又堕落,如此近距离的凝视,好似每根头发丝儿都透着勾引。

裴容惆怅,“那姑娘就不想睡我吗?”

黎画:“……”

错愕的睁大眼睛,被裴容如此直白的话惊呆。

他好直白不做作哦!

裴容痛心疾首,“姑娘都把我收到后宫里,给我凤阳宫住,难道不应该每天都来睡我吗?我每天都在思考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来睡我,是我不够美吗?是我不够吸引你吗?还是我暗示的不够明显?我躺在**就是在等姑娘来睡啊。奈何姑娘你每次都会说些甜言蜜语,却一次行动都没有付出过,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赶紧来睡我,让我冲突血咒桎梏,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啊!

这一身阴气我要来有何用,我要法力法力法力!

黎画的目光才漂移了一下,立马就被裴容捧住脸掰回来,严肃的对她说:“看我,不许转移视线!”

黎画思考了一下,试图让他冷静一点,“你不要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

裴容冷酷无情道:“我身体好得很,能当场咬死你。”

他语气一变,透出深深的郁卒,“我委婉暗示了这么多遍,连把衣服脱了你都给重新穿上。”

裴容对自己的勾引能力产生深深的怀疑,难道他就这么没用?

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捅破这一层窗纸。

黎画脑子有些晕乎乎,好似有烟花在噼里啪啦炸开。

香喷喷的大美人在主动向她求·欢,要是残忍拒绝掉,会不会伤害到他的心灵?

脑子里两股思想产生拉锯。

一边说,医官都没有宣布他已经恢复,你难道要禽兽到睡一个伤患?

一边说,阿容是魔啊,他自己都说没事了,睡吧睡吧!

你忘记他脑袋上被扎出个血窟窿都面不改色,身上皮肉骨头被刺穿都不知道喊痛了吗?

可能是魔的身体构造不一样,感官不同?

魔是活人堕落而来的,变化再大还能把痛觉弄没了?!这么重的伤还每天等你来睡他,你是药吗?

黎画一下子清醒了,满脸狐疑的看着裴容,这个问题变换一下思路就是,“你想睡我?”

受了重伤不专心养伤,整天想睡她?

然后黎画做出了一个令裴容惊愕万分的动作,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命脉。

裴容震惊,裴容睁大眼睛,裴容浑身一个激灵,狠狠哆嗦了一下。

黎画:“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裴容身体绷紧,双手搭在黎画肩膀上,不由自主抓紧,声音微微颤抖,“我……呃……”

黎画冷酷无情的宛如刑讯手,不但说翻脸就翻脸,还很会折磨人,轻拢慢捻抹复挑,慢悠悠的说:“阿容,你可要想清楚再说啊。”

裴容垂下头,脸埋在黎画的肩膀上,发出一声难耐的呜咽。

“阴气……我想把阴气都渡给你……”裴容咬着牙,声音颤抖。

黎画耐心的问:“还有呢?”

裴容不答,死死咬着牙关。

黎画在他耳边轻轻说:“你觉得现在,是你能咬死我,还是我能咬死你?”

裴容猛然一震,交代了。

黎画轻轻擦拭手指,裴容瘫软在她怀里,就着两手紧紧搂着她脖子,脸埋在她肩膀的姿势,仿佛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突然,轰的一声,大地狠狠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传过来。

“打败了鬼母的家伙,赶紧给老子出来!不会也是像鬼母一样的缩头乌龟吧?!赶紧出来跟老子打一架!”

声音充斥法力,音波一阵阵往周围扩散,震耳欲聋,墙壁地面都在颤抖。

裴容抬起头,眼睛还湿漉漉的,透着水意,眸光却骤然凌厉。

黎画一只手按在他后背,撸猫一样从下往上撸了一下,成功叫裴容身体一颤,软下来。

“他是来找我的,你不用管。”

裴容看到一个跟黎画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站在眼前,从头发到穿着,都与黎画一样,宛如镜子里走出来,瞬间消失,下一秒外面传来崩裂的声音。

化身?

然后裴容听到恶魔般的低语,“你还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