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我在那儿

第7章

第7章

李礼理的新房在老机场边上的一个高尚住宅区内。我和老炮来到李礼理的新房时,发现门是虚掩的,这让我有点大喜过望,总算是逮到了这家伙的狐狸尾巴了。但我们一进门,看见的是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扔着拆了封的利是红包。从这一地无处不在的利是红包,不难想象李礼理夫妇当日拆利是红包时的状态是如何的疯狂。

房子里有一个头发油亮的中年男人正在骂骂咧咧,看见我和老炮,满脸不高兴地问我们找谁?

老炮说,“我们是来看住在这里的朋友的。”

我看中年男人的神色不对,连忙补充,“是这样,我们和这位朋友之间有一些债务问题还没有处理完。请问,你知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去哪里了?”

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说,“死了!”

老炮说,“不能吧?前几天我还看见他活蹦乱跳的。”

我说,“这位大哥你别多心,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朋友不久前从我们公司拆借了一笔资金,当时言明,以这个房子和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作为抵押。这不,现在借期已满,我们来找他商量该是收款呢,还是收房子的。”

中年男人一听我这话,立刻蹦了起来,“这房子是我的,他有什么权力拿去抵押?这是诈骗,纯粹是诈骗……”

中年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说是租房合同,我们一看就明白了。

看了中年男人拿出来的租房合同,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所谓的新房根本不是李礼理买的,就连房子里所有的一应家具摆设,都是租来的。再看看这一地拆开了的红包,恐怕就连这个婚礼也是不怎么可靠的。没准那个所谓的新娘,也是一个租来的货。这个李礼理估计是穷极了,才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套,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装了进去。

我说,“这位大哥,可当初我这位朋友在签合同时,也是提供了房产证的。”

中年男人说,“这不可能,这套房子的房产证我一直放在银行的保险出柜里。他拿的肯定是一个假证。”

我说,“这位大哥,我也愿意相信你。但为了避免大家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找到这个人比较好,只要这个人在,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所有的事情不也就一清二楚了。”

中年男人说,“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有什么麻烦!”

我说,“这位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打个比方吧,我这个朋友如果是先把房子抵押了给我们公司,然后又通过某个地产公司把房子卖给了你。这样,也就是把属于我们公司的房子卖给了你。当然,这一切你都是蒙在鼓里的。是我这个朋友在诈骗。我们公司付出的可不是一笔小钱,肯定不干,必然要向法院起诉,以追回这个损失。但如果官司打起来,有些事你也是说不清楚的。因为法院将前后因果一捋,就是这个朋友诈骗了我们公司的资金,而你买了一套非法的房子。就算最后承认你是房主,不追回房子,也可能让你承担一半我们公司的损失。而你可以不理会我们公司,却不能不理会法院的判决吧?当然,你也可以证明你的房子是合法购买的。但这样,你就要证明你的房子和我这位朋友没有任何关系,还要证明卖你房子的地产公司和我这位朋友没有任何关系。这样,很费时费力,也劳民伤财。你说,这不是麻烦吗?换一句话说,其实我们也都是受害者。如果你能帮着找到我这个朋友,不就是大家都省了一些麻烦吗?”

中年男人想了一下,拿出了手机,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人在什么地方。不过,我这里有他老婆的电话,但不知道能不能联络上。”

我看了看这个电话号码,觉得有些眼熟。拨通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出。听到这个声音,我笑了。我说,“宝贝,想我了没有?”

女孩子听到我的声音,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第二章:西行路上:六、 行程

和这个女孩子的见面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个女孩子叫小小,人长得和她的名字一样。小小原来是一家桑拿的技师,后改行进了一家保险公司。小小和我认识多年,一直都有联系,她去那家保险公司是我介绍的,后来我还帮她拉过一些业务。只是最近我忙于那个万亩树林和鸽子广场的事,才没有和她见面。那天在华南植物园李礼理的婚礼上,我竟然没有认出她来。我不由得慨叹现代化妆艺术的高明和那梦幻般的灯光效果的捉弄。

我和小小的见面约在了一家叫老树的咖啡馆。小小一见我就埋怨我在华南植物园的婚礼上见了她就像不认识似的。

我不敢说那天没有认出她,硬着头皮说,“我那就是装的,情人结婚,新郎却不是我。你不知道那时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啊。”

小小呸了我一口,“明明是有美人在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啼,还把事情都赖到我的头上。”

我装出一脸的无辜,说,“你这就冤枉我了,那个女孩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那天不过见凑巧凑到了一起。况且,那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难道你希望我大摔醋坛子,把你的婚礼搅成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