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阳日记

第四十章中蛊

第四十章中蛊

当晚吃过饭,我便好好地打了个汤悠。“汤悠”是我们那儿的土话,意思是洗澡。与城里的太阳能不同,我们农村冬天洗澡用的都是澡锅!

澡锅高约三尺,筑于偏房下屋的屋角。灶口一面砌起一堵砖墙,使锅嵌于三面墙构成的凹宕内。而在锅底,则是有一灶炉。

洗浴前,先往灶膛里添柴,把水烧热。 然后人便可拿着木板,办堂在铁锅之内。虽说听上去瘆人,但那舒服的滋味实在是难以形容,只有自己体会了才能知晓。

虽然现在我们农村条件也好了,家家户户都有了太阳能热水器,但只要你步入任何一家,却都可以瞅见这口大锅,可谓是必备之品!

我那闭着眼睛正躺着舒服呢,却突然感觉自己腹部一阵绞痛,难以忍受!我吃了一惊,难不成是最近吃的太多闹肚子了?我感觉起身穿衣然后忙不跌地就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随着冲天而起的一声巨响,当时就**!

“妈的,奇了怪了不成。”我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嘀咕着,“我肠胃向来好的很,咋就闹上肚子,难道是这几天鸡汤喝太多不调和了?”

这肚子一拉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叫我双腿打颤。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拢总跑了厕所足足有六趟之多,最后整个人就已经是瘫坐在了马桶上了。吃了些药,可那腹痛腹泻却是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开始呕吐了。

“六一,你这是咋滴了啊,要不赶紧上医院吧。”我妈将我从厕所里扶出,眼泪都要淌下来了 。

我摆了摆手,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烫了:“去医院也没用,你看看我刚刚啦的可带有血。”

“怎么没有,我老早就看到了。”我妈一愣,“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得痔疮了?你说你,咋一回家就这里好了那里来,是要急死我呀!”

“腹胀、痛、泻,有弦稀与血样便,同时上有呕吐,症同蛇蛊。”重新躺回**,我冷冷说道:“赶紧去拿些生黄豆给我,靠谱这是中了蚂蟥蛊!”

“啥子东西?”

“蛊,一种巫术!”因为我妈打小就在安徽长大,所以对于这些她也不怎么了解。

“那咋办,严重不,要不咱还是感觉上医院吧!”我妈急急匆匆地拿来了一把黄豆,然后道。

“蛊是巫术,医院能治吗?”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我拍了拍我妈的肩膀:“不用担心,忘了你儿子是干嘛的了?你先出去,一晚上的时间我就能把这蛊给解了喽!”

七说八说,我妈终于是走出了房间。我忍着剧痛把门锁上,然后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刚刚说的那番话语完全是为了安慰她,除了始作俑者,这蛊哪里是这么好解的!

罢了,我将那生黄豆一把塞入嘴里开始咀嚼,果然是没有任何的腥味,这也就代表着我果然是中了蛊。而在苗疆等一些少数民族那儿,则是在嘴里含一块鸭蛋白,其上插一枚银针,如果鸭蛋白和银针变黑,则代表是中了蛊。

吐出生黄豆渣,我不禁是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根据特征,这应该是蚂蟥蛊无疑。据资料记载,中了此蛊三四十天后,人瘦、神差、口干,三四年后可死人,病程可达10年。 可以说,这蛊是十分地磨人,让中蛊者生不如死!

“妈的,是谁竟然下这死手!”各症状开始消退,我不禁是咒骂到。随着里里外外地这么一闹,我竟然是虚脱地昏睡了过去......

次日早,我在腹部的剧痛里清醒了过来。这阵痛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慢慢退去,继而就是饥饿感奔袭而来!

我知道是肚中的蚂蟥蛊作祟,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是出去吃早饭。而这一吃就是整整五碗稀饭,我爸妈见了还以为是我病好了,所以一下子也是松了口气。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苦涩地笑了笑然后便收拾着东西,按原来的打算回宣市了。我妈因为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所以希望我在家多待些时日,但被我以白事铺子许久没有开张为由拒绝了,这中蛊可不是闹着玩的,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根治。

一个人开着奥拓车上路,我百思不得其解。先是那姓高的假道士,然后又是我,究竟是水下的蛊,难不成是和我们道士有仇不成?

蚂蟥蛊,顾名思义就是用蚂蟥做引子的毒虫咒。这个蛊的残忍之处在于会直接把人吃成一具活死尸。同时中蛊的人食量惊人,吃不饱,也就是和我今天早上的情况一样。

所以到了宣市的白事铺子里,我下车的第一件事就画了一张清祟符,然后烧毁冲水服用了。不多时,我这腹部就是翻江倒海,哇的一下开始呕吐。我别吐边咳嗽,好像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最后一个猛扎力,一把通体黝黑的蚂蟥从嘴里上涌了出来。因为当时的情景过于恶心,为了不让各位读者不适,所以在这也不细说了。

只是这蚂蟥蛊多见于四川彝族,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据说要制作这蚂蟥蛊的话,就得杀一只鸡,剖开放在蚂蟥最多的地方,然后蚂蟥就会自动集中在鸡身上来(身扁而黑黄色者为佳)。紧接着养蛊人就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法去处理这些蚂蟥,随后晒干研末备用,放在冷水、冷饭、冷烟杆、冷酒中给人吃。也有人传说,除了基本制蛊方法外,这蚂蟥研末的同时还要加血乌、鸡蛋壳、人耳屎等。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晓得,反正是为了增加毒性吧。

虽说我是个道士,但蛊这一脉深不可测,不比我们道门简单,所以即使我是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蛊,但也没有办法。正所谓解蛊还需养蛊人,但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养蛊人是谁!要说最近我得罪过谁,那也只有县公安刑侦支队的队长徐谨行了,但要说他会下蛊的话,那母猪也会上树了!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我当时稍稍也探查了一番,他这人虽然鲁莽但一身正气,所以并不适合咱这捞阴门以及其他勾当,没这“缘分”!

将那蚂蟥用一个小罐子全部拾起,我这才走出了门,往南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