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格斗有点萌

第一百五十五章甘露

第一百五十五章甘露

“猴戏耍够了没?”

李谨侍听到刑天的声音,这才回过神看向他,见他看了自己一眼,用手扶着额头。

“明明还有只手吊着……都能单手翻跟斗……我看你是真不想要那只手了……”

“哈哈哈,刚刚一激动,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被刑天这么一说,李谨侍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那个……你说能恢复我左手的伤……那现在就能开始吗?”

李谨侍看到刑天叹了口气,把咬在嘴里的崆峒印扔了过来。他本能地接下,却不知道刑天这是要干嘛,一脸茫然。

“咬上。”

“啊?什么鬼啊?”

刑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李谨侍更感觉奇怪了,而且这“奶嘴”刑天刚咬过,上面都是口水……这家伙居然让自己咬?

“想让伤恢复就别废话。”

像平常一样,刑天没打算解释,李谨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奶嘴。就算他这样说了,这沾了口水的奶嘴还是让李谨侍感觉恶心,他咬了咬嘴唇,只能用忍一忍就过去了安慰自己。

他拿出纸巾把奶嘴擦了又擦,这才猛地闭上眼,一下将那东西塞入口中,祈祷着这一切快点结束。下一秒,他听到了手机的拍照声,睁开眼一看,刑天又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摇晃。

李谨侍闭眼咬奶嘴的画面被拍了下来,屏幕中的样子,他越看越觉得恶心。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跟恢复手上的伤有关系,明明感觉在玩什么羞耻PLAY,刑天却既没理他,也没把手机还给他,只是简单嘱咐道:“奶嘴别松开。”

虽然感觉不爽,但李谨侍还是按照刑天说的做了,他看着刑天把手机放到地上,闭上眼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过了一阵子,天边飘来一片乌云,悬挂的血色夕阳被遮掩,楼顶的奇异美景瞬间消逝,笼罩在暗淡的天幕下。

李谨侍凝视着天空,感觉快要下暴雨了,厚厚的乌云把天幕包裹了一层又一层,雨雾间有电光闪烁。这种厚实感像天地之间的距离拉近,仿佛只要再站高点便触手可及,可永不停息的流云又有一种奇异的朦胧感,当雷鸣声响起时,总感觉会有利爪撕开云雾,随后一只天幕巨兽咆哮着冲向凡间。

“呜……你在干嘛啊?”

李谨侍咬着“奶嘴”,口齿不清地问,这一切用脚趾想也知道是刑天在搞事。在府南市可很少见到这么大片的乌云,它们越聚越多,仿佛要将天地隔开。

“哼,好了。”

刑天念完那段像经文般的东西,转身看向李谨侍,眼中闪过狡黠。刑天有很多面,但这一面李谨侍还真没见过,隐约感觉要出事。突然,一道电光闪从眼前闪过,李谨侍还没回过神,便见栏杆一片焦黑。

长这么大,天雷击物这种事,李谨侍虽然听过,但从来没见过。毕竟能见到这种事的人,大概有30%的概率自己就是主角,而这些主角中有极高的概率再也无法告诉别人。

短暂的惊愕之后,他惊怒交加地朝刑天大吼:“这……喂喂……这么大的暴雨,我们站这很危险啊?”

刑天却没理他,只是仰起头,静静看着暗淡无光的天幕。

“啪!”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这次,落点是李谨侍脚边。他被吓得汗毛直立,双腿发颤,想向刑天求助,刑天却仍然没理他。

“嘴巴咬紧,别让崆峒印掉了。”

刑天只简单交代了句,李谨侍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又有闪过电光,身子感觉到强烈的麻痹感,一股焦味蔓延开来。

这就是被天雷击中的感觉吗?

李谨侍知道这次被天雷击中的不是周围,而是他自己,可是不知道是否因为麻痹的关系,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身子在这一刻变得完全不听使唤,他既无法移动,也无法说话,只能凝视着不远处的刑天。

刑天还是没有说话,却在朝自己笑,那种感觉像在嘲笑自己的恐惧。

很快,雷鸣声中暴雨倾盆,明明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李谨侍却感觉一股诡异的温热感。

他看着雨水在眼前编织成帘,浓浓的雨雾将楼顶之外的一切都笼罩在其中,视野之内仿佛是个被隔绝的世界。地面的积水越积越多,它们沿着地板间的凹槽流向排水板,但就算这样也在鞋底编织成一张透明的地毯。

看着更多的雨水落在这张“透明地毯”上,一圈圈波纹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谨侍感觉突然能动了。要在平时,第一件想做的事,肯定是离开这里躲雨,但身上那种温热感又让他不想离开,无意识地伸手去触摸面前的雨幕。

他惊讶的发现,当雨水落在自己身体上,竟然也像落在“透明地板”上那样,会激起一圈圈波纹。这诡异的画面,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明明是血肉之躯,此时摸起来却像水一般,手指甚至能穿过皮肤、血肉以及骨骼。

“我到底怎么了?”

李谨侍朝刑天大喊,虽然咬着奶嘴口齿不清,但这声音也足够盖过落雨声。然而刑天仍然没理他,只是摊开肉乎乎的双手,享受着雨水落入掌心。

慢慢地,李谨侍感觉自己受伤的左腕,触感变得敏锐起来。自手术之后打上石膏,夹上夹板,那只手便一只感觉很麻木,偶尔还会有钝痛。

他看着温润的雨水落在受伤的时左腕上,和之前一样,一圈圈波纹荡起,却感觉越来越舒服。那种钝痛感越来越弱,好像甘露渗透入皮肤,滋润着血肉和骨骼,它们正以自己都能感觉到的速度快速修复。

吊着左手的绷带如蜡像般,在雨水中慢慢融化,之后夹板和石膏也跟着它的脚步,消失在这里。习惯之前那些怪异的触感后,这扭曲的画面,他也没感到太惊讶,很快便全盘接受。

他看了看绷带消失的手,试着活动下手腕,发现已完全感觉不到痛苦,还带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敏锐感。这种感觉,就像酗酒大半生的人,突然从某个没有酒精的清晨醒来,笼罩世界的朦胧迷雾消散,眼前勾勒出一花一草的清晰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