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

第155章

第155章

沈慕南咬牙切齿:“我凭什么要帮你!?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江北挣扎着想站到地上,眼睛里一片死寂,“你终于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沈羡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就算是养条狗,我他妈这么些年也该养熟了,你以为你算什么!”

江北使出了全身的力推开他,颠颠撞撞地跑出了卫生间,潦草地套上衣服、收拾行李,最后摔门而出。

人一旦陷进情绪里,很难去把控整个的事态发展,而等到消停之后再去回味,少有还能理直气壮者,大多的,沦为情感的奴隶,悔意此消彼长。

这是男人抽完了整整一包烟后,才勉强醒悟出来的道理,面对深夜里风雨飘摇的家,他拿上车钥匙,开车出了别墅。

江北能去的地方统共就那么几个,“娘家”算一个,工作室算一个,还有原来跟周明租住过的地方。前面两个,想也不可能,男人直接驱车去了出租屋,那人的弟弟不是还住着嘛。

敲门进去,沈慕南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沙发边上的黑色拉杆箱,18寸,装不了多少衣服。

男人稳了稳心神,眸色晦暗地望着江北,“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江北倔犟着一张脸,没理他。

沈慕南就着一旁的沙发坐下来,掏出烟,点上,慢条斯理地吸了几口,阴郁的俊脸掩在烟雾背后。他不再催促江北回去,而是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任江北自己消化去。

半晌,江北自己消化明白了,开口对男人说:“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对等的位置上。”

周洋端着果盘出来,一听这话,立马退了回去。

沈慕南屈指磕了嗑烟灰,嗤笑:“什么叫对等的位置?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一生气,我就得去哄,看谁不顺眼,我还得帮你把人送到监狱去,是这样吗?那好,我问你,你有把我放在对等的位置上吗?你当初为了什么跟我结婚,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死活要跟我离婚?”

男人站起来,死盯着江北,“来,说说看。”

江北不吭声,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沈慕南继续:“让我来告诉你,你跟我结婚是为了让我帮你,跟我离婚是因为看清了我根本不想帮你,对不对?”

江北的情绪彻底被男人刺激到了阈值上,语言变得尖锐锋利,也不管对错是非,“是,你说的对,既然都要豁出去结婚了,我总得图点什么。”

沈慕南自嘲地笑,掐灭了手里的半截烟,丢进垃圾桶,“所以,我无论做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像个邀宠的小丑?嗯?怕我爸妈欺负你,连夜把他们送出国,你是个男人,生不了孩子,那行,我也不要了,我抱一个回来给咱们当女儿。养了两年了,你现在说离婚就离婚,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你有为洲洲考虑过吗,她已经能对着你照片喊‘爸爸’了,可你沈羡北心里只惦记着那个死人。”

眼看情势不对,周洋冲出来,想劝说几句。

“滚出去!”沈慕南看见这小子就来气,所有破事全是因为他的一通电话。

周洋被男人的声音给吓了回去,欧阳小聪嫌他多事,扯住了他衣服,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俩的事儿,你瞎掺和啥,能掺和明白吗?好好呆着!”

“现在两条路给你选,跟我回家,周明那事,我帮你找找人,另外一条,咱俩离婚,你前夫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

江北早被怒火冲昏了头,想也没想就说:“那就离婚啊,他的事不用你管。”

“行。”沈慕南起身,临了看了他一眼,“过几天我的律师会来找你。”

门开,门关,男人离去。

这下子,不止周洋,就连一向浑噩的欧阳小聪也跟着傻眼了,嘴巴里“操”了声,紧接着就来一句,“你他妈疯了吧!”

江北拧了股气,也许以后会有后悔的那一天,但此刻,他尚且还能义愤填膺地说:“我没疯,他从来就没把我当人看。”

起初的几天,亲朋好友轮番来劝,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作的什么劲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都结过两次婚了,还当自己是青春小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还算勤奋吧

第81章 离婚(二)

没多久,离婚这事整个工作室的人都知道了。前因是江母打电话来问江北, “你昨天不是休息嘛, 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

隔着电话线, 江北心里闷得很,有点赌气的成分,也考虑到他妈本来就讨厌沈慕南,当即便回:“我跟他准备离婚了, 等忙完这阵吧, 我再带孩子过去。”

隔间外头的某个同事听见了,言辞稍加渲染,不出半小时,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江北这人吧,那脸就不是福相,看吧,好日子到头了, 终于闹离婚了吧,听他电话里那意思, 最近在忙着分家产呢。

胡老板当然也听见了这些杂碎话, 喝止众人后,把江北单独喊进了办公室,给他沏了杯上好的铁观音。江北情绪低落,品不了好茶,较之平时,更是寡言少语。胡老板一瞧, 心凉了半截:好好的“台柱子”,恐怕以后是不能指望了。

想虽这么想,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他让江北早点回家,好好把事情捋捋顺,两口子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江北没跟他客气,道了声“拜”,转头就出去了。

阿平一早就已候在门口,见江北出来,忙开车跟上去,车窗里探出半个头:“江先生,上车吧。”

“你以后不用来接我了。”江北脚步没停。

“洲洲这两天一直在家哭,照顾的阿姨也没办法,你先哄哄孩子,跟沈总的事,过几天再说。”

江北神情寡欢:“让你们沈总哄去。”

阿平实在没招,撒了个小谎:“孩子发烧了,下午刚从医院回来,现在换季,小孩可多感冒发烧的,忠叔今天差点没排到号。”

这招还真管用,江北二话不说坐上车,随着一道去了郊区别墅,到了家心急火燎地就跑上楼看孩子。

洲洲正坐在房间里的爬行垫上搭积木,听见门开了,脑袋一扭,几颗小乳牙全高兴地露了出来,“爸爸、爸爸”地叫唤。

看护的阿姨跟江北打过招呼,便起身下楼去了,江北陪女儿玩了许久,到了饭点,抱她下去喂了点饭。

江北问忠叔:“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忠叔早就跟阿平窜通一气,谎话撒得挑不出半点破绽:“昨天夜里哭着要找你,你不在,先生怎么哄都不行,就抱她去花园里走了走,今天早上就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