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

第99章

第99章

江北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我跟谁结婚啊,我现在还单着呢。”

阿平疑惑:“不是之前结婚了嘛。”

“你说我之前那个啊,命不好,大前年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不知道上哪儿投胎去了。”

“不、不好意思。”

“没事儿,都过去了。”

他侃侃而谈,有一说一,两边脸颊挂了点肉,小辫儿安安静静的虬卷在脑后,面上总是笑眼弯弯,完全看不出半点未亡人的影子,时间真是太伟大了,活脱脱变了样,仿佛躯壳还是他自己的,灵与肉早就换了主人。

沈慕南睁了眼,瞳孔微缩,他不自觉地往后瞥了一眼,江北恰好在咧嘴冲他笑,露出一排乳白色的牙齿。这笑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冥冥之中有些东西悄悄变幻了。

市政府的办公楼映入眼帘,阿平稳稳地靠边停下车,挑头道:“江先生,前面修路,我就不绕了,你们慢点。”

“哎,今天谢谢啊。”

小聪也学着阿平说话的怪腔调,“阿平先生,谢谢你啊。”

“太客气啦。”

江北拉好夹克拉链,拍拍副驾的靠背,“慕南,我走了啊。”

男人没有扭头看他,只从嗓子里简单地闷哼了一个“嗯”字,隔了将近两年,他们这才说上话。

下了车,欧阳小聪目送着汽车远去,他用爪子挠挠江北,“坐副驾上的那人是谁啊?”

“以前的一个追求者。”

“扯呢,那你当初怎么没同意!”

江北低头踢飞了路边的一块小石子,无所谓道:“跟你说不清,走了。”

“跟我说说嘛,我长长见识”

石子在空中蹦跳了几下,最后消停地躺在水泥路面上,等着下一个过往踩踏的人。

北方是属干冷,风里往往带着刺刀,剐在人脸上,伤痕就隐在了肉里,很疼很疼,若是张口吸一吸气,那气都是干蔫的,没有半点水分。

江北的破洞裤显然御不了这等厉害的风,他冻得瑟瑟发抖,连溜带跑,呼呲呼呲喘着气,指间的那只朋克戒指闪烁着金属的冷光泽。

比较不应景的是,他手里还拎了袋半冻的羊肉卷。

“江北,你等等我。”欧阳小聪跟在后面跑。

“快点,冻死了。”

谁知道,那辆迈巴赫突然折返,在江北跟前打了个急刹,开车的人换了,现在车内只有沈慕南。

车窗徐徐降下。

江北的笑已就位,明明朗朗地挂在脸上,“慕南。”

沈慕南抿抿唇,“冷吗?”

江北吸吸冻红了的鼻子,“有点。”

沈慕南移目左右,拾起副驾上的大衣外套丢给了他。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到家了。”江北推拒着要把衣服还给沈慕南。

沈慕南指骨微蜷,没有伸手去接。

“好吧,”江北笑笑:“过几天我洗好了还给你。”

男人的笑意似乎藏在喉咙里,他闷声道:“随你。”

事实上,男人确实是在心里笑了,他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慌乱无主,早就过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却还是呆板得犹如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哪怕跟对方多说一句话,他都得思量许久,因此他的话很少很少。

“我跟我朋友回去了,你开车慢点。”江北冲他招招手。

回答他的,又仅是男人从喉咙里发出的“嗯”字,十分沉闷。

车甩尾而去,很快就离了视线。

“给你穿吧。”

江北把那件外套丢给了同样瑟瑟发抖的欧阳小聪,抬脚往家的方向跑去。

第52章 看电影

天气预报说的那场雨夹雪果然是来了,一时间满城似在飘絮, 昏天暗地, 那稀薄的雪花往往刚落下地, 就成了滚滚红尘里的一滩泥泞。

江北给沈慕南送还大衣外套,洗过了,上面还残留着薰衣草的香味。

公司前台换了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位姑娘, 江北烦请她通报一声。

前台姑娘看人下菜碟, 认定了江北是搞推销之类的,不胜其烦,当面就拒绝了。

“见沈总是要有预约的, 我不能让你进去。”

“我不进去,你就帮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