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

第20章

尹军道:“奇圭如果安志不回来你就死定了你要是死了这十万大军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奇圭道:“安将军不会回来的。我父亲不会放虎归山。”

尹军半晌问:“你呢?”

奇圭问:“我?我可以在军营多玩几日。”

尹军微笑:“你胆子很大我可不是安志我会令人剥下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

奇圭沉默一会儿:“那么你不想听实话?”

尹军道:“放下你的王子架子你如今是我的囚徒。”

奇圭点点头:“我知道。”奇圭说:“我相信父皇不会在意少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再生江山如此多娇怎可放弃。”

尹军问:“他能抵挡十万大军?”

奇圭道:“本来不能可是你们停了五天五天可以做许多事。至于他会做什么我不知道父皇一向英明行事岂能在我预料中。”

尹军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不会等五天。”

奇圭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尹军道:“为什么来救皇后?”

奇圭点点头又道:“我想即使母后真的杀了我娘父亲也不会杀她的。”

尹军道:“但我们的意思是皇后一点委屈都不该受除非她愿意我们不会容别人碰她一根指头。你父亲这次错了他不该召安志走安志在我们还不会反安志小心谨慎如今只有我了我对于你们的王朝缺乏敬意我要安志和鸟皇回来他们不同时回来你就会死而且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痛恨自己曾活过!”尹军微笑:“想想看你父亲接到你的整张人皮会是什么表情不不是整张我会一点一点剥。”尹军的笑容让奇圭毛骨悚然这个人是个疯子

。奇圭只得提醒他:“想想看你将来的对手可能是我母后。”尹军的面目扭曲了他伸出手抽了奇圭一记耳光对他来说奇圭不是王子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天黑了京都传来的信报依旧是安志在宫中。尹军焦燥地一手将奇圭拎起来:“看来你父亲不相信我会杀了你。”奇圭道:“他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惜牺牲他的儿子他不会让你抓住把柄他从不受制于人!”

尹军让人带上来奇圭的随从京都侍卫虽然自知身在险地仍无法放弃御前的驾子见过王子后挺着身子道:“尹将军。”尹军微笑:“你只认得王子不认得尹将军吗?”尹军转过身:“奇圭跪下。”奇圭不动。那侍卫道:“尹军你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尹军微笑:“来人将这个人听见大逆不道的话的耳朵割下来再刺聋。”奇圭跪下:“尹将军不要迁怒他人!”那人痛叫:“殿下不要跪这个人属下宁可一死!”尹军一挥手:“你跪得晚了下次早点服从我的命令。”

惨叫声奇圭抬头看住尹军。也许真的是他错了他不该让这个人留下来他不知道这个人会如此狂傲在他眼中欺师灭祖不过是得闲事。尹军微笑道:“如今这条狗听不到了我不妨告诉你我一时还不敢杀你我要留你的命来换鸟皇的命。但是我不会让你父亲知道这一点我会让他害怕。”尹军抓住奇圭的手一剑斩下去奇圭惨叫血肉迸溅。

尹军将一只断手放在盒子里交给那侍从那侍从吓得全身颤抖被扔上马背送回京都。

从驻地到京城快马已经不过一夜路程。

天微亮。

小念来到鸟皇的房间鸟皇站起来。小念说:“我没想过要杀你!即使你要杀依依我还是没想过要杀你!”

鸟皇道:“我知道!”

小念说:“但是尹军送来奇圭的一只手!!!”

鸟皇坐倒在**。

小念说:“这个人一定要死!!”

鸟皇道:“这不是真的尹军不会这样做把那只手拿来我看!”

小念微一沉吟也明白鸟皇的意思鸟皇与安志在此尹军怎么敢伤小王子

。小念令人将盛着断手的盒子拿来里面的一只手掌心有三只老茧奇圭的手上也有茧子但地方不一样奇圭的茧子是练剑磨的这只手却连指甲都磨毛了。

不用鸟皇说小念也看出这不是奇圭的手。

小念说:“不论是不是真的这个人都要死!!”

小念起身就走。

安志从外面慢慢走进来:“他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有意的?”

有意让他们知道他被激怒了迫使他们退让。

鸟皇苦笑:“我最怕的倒不是他为谈判加筹码我怕他根本不想谈判。”

安志道:“他没有选择。”

鸟皇道:“他有他可以选择鱼死网破。这个人自幼无大挫折又意志坚定未必做不出那样的事而且你也不要高估他对奇圭的宠爱。小念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对了还有爱他的国家与他的权力。”

安志黯然。

谁也不爱鸟皇现在连曾有的爱情也否认了吗?那么这种婚姻是否很痛?

鸟皇回过头想了想:“他年轻时或者是爱过的。”正是曾经深爱过才使人每念及此悲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安志沉默。

鸟皇道:“我们的最后底线是所有人都活着。”

安志叹息:“如果交出兵权用什么来保障我们的生命呢?皇帝陛下的允诺吗?”

皇帝陛下的允诺不如个屁刘邦曾允诺韩信不死。

鸟皇道:“若他相信我们没有伤害他的能力或者他愿意遵守诺言。”

或者以及在他愿意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诺言。

安志叹气:“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放弃手中的兵权行事更要谨慎如同走钢丝一样不能有一点偏差

。可是继续这种彼此猜疑防备真的很累。而且凶险万分。

鸟皇向往的一间农舍一颗大树或者一架子紫藤中午可以在摇椅上睡一觉她向往简单生活。

可不可以努力这一次然后休息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开始下一次?谁敢希望折磨停止呢?痛疼是人生的一部份不可能停止只希望中间可以间隔多一点再多点时间。

直到下午鸟皇问:“他是否在拖延时间?”

安志回答:“他不该这样做如果他调兵被尹军现尹军就不会守五日的承诺。”

鸟皇道:“这样也好安志我们是太忠厚了。”

安志转过身来:“你真的觉得这样也好吗?”

鸟皇沉默一会儿:“留给我的选择已经没有好的了。”

鸟皇道:“对于我来说拿下京城平定北国杀掉小念与被小念杀死并无不同或者死亡会更好些。”

安志屏息:“并无不同?”

鸟皇沉默有什么不同十年夫妻如同半边身子一旦非割除不可那种痛并不比死亡更好。为什么有人离婚十年仍悲愤不已?身体的结合有时给人一种错觉好象精神上也成了一个整体他的我的都是我们的那种感觉是那样温暖以至即使信错了会让人死你仍会希望自己能沉迷在那种幻觉中。鸟皇是否也曾经沉醉过?是否也曾经深爱过?

紧紧的拥抱有力的臂膀淡淡地一句:“鸟皇是我的人不要难为她。”就解决鸟皇生命中所有痛苦与难堪鸟皇曾经努力地提醒自己一个人是一个人不是神会犯错喜新厌旧也是人性不要太过信任一个人信任何人都不如相信自己。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陷了那样深那样清醒的一个人面临绝裂时感受到的仍是痛不欲生。爱情或亲情象毒品不是你可以浅尝辄止的东西你喜欢上那种爱与被爱的感觉你会需要越来越多的爱意让自己沉迷渐渐让自己相信这世间是有真爱存在的。请告诉我真爱是什么?是否生死相随是一种真爱?如有两个人不能独立生存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会死那不是一种病态吗?如果对方存在与否不重要或没有重要到会干扰另一个的正常生活的地步可以算一种爱吗?

当爱情消失也同戒毒一样不是一旦停药人立刻清醒而是立刻变得痛苦万状生不如死

。失恋同戒毒一样若方法不正确没有辅助药物是会戒死人的。

安志听鸟皇说出生与死是一样的不禁目瞪口呆。在鸟皇一生中即使面临绝境受折磨受凌辱鸟皇没有说过这种话。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言。

鸟皇沉默一会儿苦笑:“人年纪大意志力弱了我竟说出这种话来。”

安志道:“为情所困也是人之常情。”

鸟皇再次沉默片刻她终于说:“即使情势再坏我也不会放弃挣扎。”无他放弃是弱者的行为累极了大不了独自一人偷偷吐血去怎么可以露出疲态。

安志问:“莫名处境如何?”

鸟皇问:“胡晓馨随奇圭去军营了吗?”

安志道:“没有。”

鸟皇道:“那就是形势很紧张了皇帝派胡晓馨给莫名做助手如果不是形势紧张胡晓馨不会让奇圭独自冒险的。你知道她是奇圭心腹。”

安志叹息:“奇圭这孩子人虽小行事倒比大人还明白。”

鸟皇道:“希望他不会在尹军手里吃苦头才好。”

安志道:“尹军这件事做得太混了!”

鸟皇道:“他应该知道小念是不会受威胁的。”

安志哼了一声:“他哪是逼小念分明是逼我们!”

鸟皇沉默安志说我们是客气尹军是在逼鸟皇他要鸟皇下决心离开不要再犹犹豫。

如果鸟皇想要离开还是可以离开的即使玉玺落入小念手中玉玺毕竟是小念的儿子又向无过犯小念总不会公然将玉玺斩示众吧?总是有法可想的。

尹军希望鸟皇重回到他们身边。

即使鸟皇重回到他们中去也不是回到他的身边可是那也比相隔关山万里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