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合奏

第二十三章

大家常说我以前的男朋友貌比潘安,可他尽管长得帅,与他交往多年,却从令我心跳过,我从未仔细看过他的穿着,他的体形……这或许就叫审美的疲劳吧。

我不曾把林辰星和他比过,老实说,这两个人没办法比。林辰星有种超出外表吸引力,所以他即使挡着脸,从不说话,可还是令我感到心慌……

我看着他的背影,望着他去牵马,转身,等着我上马,我忽然回过神,感觉有些恍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被电了么?

皇甫子星大喊一声:“知己,醒醒!赶紧上路吧!”张大伯和春桃都笑着。我赶紧上了马,但还是忍不住地去看林辰星,他不再看我了。

皇甫子星暧昧地对春桃说,“夫人,我们夫妻同行吧!张大伯,你不和我们一起?”

张大伯笑道:“我就在后头,能看到你们就高兴!”

皇甫子星大笑道:“张大伯,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皇甫子星和春桃带路,我自觉的骑到了林辰星身边,对他傻笑着,我们跟在皇甫子星的马后。张大伯跟着我们。

大家一路都骑得很慢。我跟林辰星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以前的故事,我认为若想了解一个人那就必须了解她的过去,有个立体的认识。

我专挑些糗事将,我希望他将我当作普通人,平平凡凡,原本就这样。他是京城第一才子,自然有很大傲气,在我看来他比我厉害多了,这点必须让他知道。

我跟他说,我打小就很笨。

有一回,我抱起隔壁家的小猫,它拼命挣扎,我用力抱着,终于猫火了,抓了我满脸的伤。我爸跟邻居说,邻居家说是因为我那抱法害的猫不能撒尿所以才跟我急的。

我15岁时,常站在一块板字上往跳水里跳,我们那边叫跳水。有一回,别人问我有没有胆子上十米的跳台,十米,大概三丈来高。我当时傻便上去了,去了后才明白多恐怖,怎么都不敢跳了。我准备顺着梯子下去的,被别人拦住:“不能这样,上来了就必须跳哦!”我实在躲不过,只能豁出去了。入水的瞬间感觉像有人给了我一巴掌,出水的时候脸肿所谓跟猪头一样,岸边的人都笑的直不起腰。

我其实是胆子很小,就因为有一回跑步时跌倒膝盖受伤了,此后便一直跑不了多快,因为老担心会摔跤。至于跳水嘛,我还是敢的,我天真的以为跌到水中不会疼。

在大学里,我稀里糊涂地混了三四年,感觉总是考试,可考过就忘干净了!毕业后,我们分配到一个名叫瓜洲的地儿,是转运粮食的地方。到处是粮食,到处是老鼠!瓜洲的县官跟我们这群学子致辞,我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忽听见他说道:“这个工程的耗资巨大……”我高声喝到:“对呀!从没见过比这里更大的耗子了。”大家哈哈大笑。

……

皇甫子星转身对我说:“知己,这哪是猛药啊?分明是糖水嘛!”

“关你什么事!别人喜欢就是了。”

皇甫子星贼眼乱眨,“就欺负别人不说话吧。”

我会心一笑:“皇甫子星,你真了解我。”

皇甫子星:“以后别忘林感激我!最少得一千两啊。”

我大笑:“没关系,一万两都一样。”

皇甫子星一听,两眼闪光,“真的?”

“当然啊!反正要多少我都没有!”

皇甫子星叹道:“耍赖!亏我还帮了你!”转过身不理会我……

我回过头看林辰星,他看着我这边,我问他:“你喜欢听刚才我说的故事不?”他点点头。

皇甫子星没回头只大喊,“张大伯,这可是我给她出的主意,林公子点头没?”张大伯笑了,“点了点了。”皇甫子星和春桃都呵呵的笑,林辰星转回了头。

这一带很偏僻。林木繁茂,道路很窄。大家走到正午,都未见到一户别人。张大伯说别在这里休息,等走到开阔些的地方再停。春桃说过张大伯的武艺高强,皇甫子星也有两下子,可毕竟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大伯还是很小心。

总之我说的起劲儿,不休息都行,便继续跟林辰星说。皇甫子星他们和张大伯实际上也都在听。

瞬间,乌云密布,隐约能听见雷声。春桃回过头,“大小姐,我们得走快些免得淋雨。”皇甫子星和春桃加速了,为了能加速骑马,我得专心了,所以不再闲扯。林辰星紧跟着我。

不一会儿,前面视线忽的开阔了,路边还有一座破旧的屋子。这会儿雨云已快压到了头上。我们来到那座屋子前,门前有写有“茶”的招牌,旁边有个马棚。大家赶紧下马,张大伯过来将马都牵到了马厩。

屋里昏暗,好像没人似的。摆着几张桌椅。皇甫子星在其中一张桌子边坐相爱。我们也依次坐下。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走出来,皇甫子星和往常一样,叫了茶跟白开水,老板应声走了。我见身旁五人,回过头,见林辰星站在我背后,等着张大伯进屋。

心里有火,“你真想气死我啊?都换了衣裳,还是这样的举止……”他迟疑几秒,还是走过来了,坐在我身旁。我舒了一口气,但想起刚刚的语气带有点责备,生怕他不快,就赶紧笑着对他道:“你明白这样会让我难过,你也明白我明白你明白……”皇甫子星抓抓脑袋,“我不明白……”忽略掉他,我接着对林辰星道:“你以后别再干这些令我我难受的事啦,让我以为你是故意叫我难过的。”

皇甫子星大叹一声:“佩服佩服,这是勒索的最高境界!”

我依然不看皇甫子星,小声问林辰星:“你明白没?”林辰星半天没反应。我冲着林辰星皱了下眉,弱弱的叹了句:“唉,我的命……”林辰星点点头。皇甫子星和春桃都笑着。张大伯提着干粮进了屋,“怎么了?”

皇甫子星拍着桌子道:“张大伯,我们拼的是力气,知己到会以柔制刚。我就还没见过这样以自己的命相要挟欺负别人的。”

“你长见识了吧,谁让你来评点啦?”

皇甫子星摇摇头:“知己,好,算你狠……”

我起身道:“懒得听你胡扯了,春桃,走吧。”

皇甫子星:“走?走哪里去?”

张大伯起身,“请大小姐跟我来!”

我随春桃轮流方便完,回来坐下,林辰星和皇甫子星也出去了。

春桃拿出干粮袋,我掏出我的手绢,铺在林辰星面前,为他放上了一些吃的。老板端来了开水跟茶水,张大伯把给林辰星备的一包茶叶泡在开水里,我给林辰星倒了一碗茶,摆在他的食物旁。

春桃笑道,“大小姐啊,你真是比丫头都细心!”

我笑了,“我就是装装样子,我父母对我才叫贴心呢。”

皇甫子星回来,见此状,大叫:“春桃,为夫君来块手绢吧!”林辰星静静坐下,望着面前的东西,愣了好一会儿。

春桃将食物放在了皇甫子星的碗里,“不能给!说不定会被你吃掉的!”张大伯笑着离开了。

皇甫子星抓着东西便吃,“知己,你爹娘怎么照顾你的呢?”

我见林辰星拿起了粮食,才转回头对皇甫子星道:“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说的尽的。我从前不爱吃蔬菜,我娘便将它们摆出好多花样,我喜欢那些图案,慢慢也吃了,大了后,她每次做鱼时,都会将鱼刺剔出,生怕卡了我的喉咙……”

春桃泪眼汪汪,“我大小就没娘疼……”

皇甫子星立刻说:“夫人别难过,我们俩同命相连。”

张大伯回来了,拿着吃的说:“要是以前的夫人也如大小姐的娘亲,心山对人又好……”说着,脸上掠过一丝忧伤。

我赶紧说:“爹跟大哥也都是好人,我很幸运了,或许是老天看我太无能,所以总将我安排在好人身边,否则我如何过活。”

皇甫子星边吃边道:“知己,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别人会难过的。”

我瞄了林辰星一眼,小声说:“别胡扯!不要总扯上别人!”

皇甫子星笑了,“你就确定别人不愿被牵扯上吗?”

我没理他,只顾吃饼。

一声巨雷响,大雨倾盆。屋中光线更暗了。我见林辰星快吃完了,便又递给他一些干粮,小声道:“你若不愿吃也没事。”皇甫子星马上道:“嗯嗯,我会解决的,没事!”

春桃生气了,“废话多!”

林辰星终于还是接过饼,努力的一口口咽着。我有点窘迫,告诉自己下次别勉强他了。但转念想,他这样瘦,也得多吃些。

我收回手绢,春桃给大伙儿倒满茶。我捧着茶杯,静静听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转过脸望向林辰星,他也正望着我这边,许久,他冲我点点头。我居然激动不已。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对他动心了。或许是从最初,还是……

只听见“扑哧”一笑,我回过头,春桃忙低下头,张大伯会意的笑着。

皇甫子星坏笑着,“你当初说我啥来着?先得委婉点什么的,记得不?”我狠狠盯着他。皇甫子星一脸无所谓,“眼神是奈何不了我的,张大伯,夫人,你们家大小姐刚刚什么状态?”

张大伯笑了:“十分忘我。”

春桃强憋着笑,“大小姐的眼睛发亮了哦!”

我立刻羞红了脸,“你们,你们合起来欺负我!”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皇甫子星:“知己,别人只是换了身衣赏,你便这么陶醉了。你不会就贪图别人的美貌吧?别人才貌双全……”

我很尴尬:“当我是什么人啊?皇甫子星,我连别人的眼睛都没正视过,更记不清别人的相貌了。”

皇甫子星眯眼笑着,“知己,现在眼睛就看直了,那要是真见到别人的眼睛岂不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别人都还不理我,慢慢来。”

皇甫子星哈哈大笑:“知己,你又激别人!明知别人爱听你说话,还说别人不理你呢!”

我咬着牙,“你别太胡扯,万一不是这样的,别人会生气的!”

皇甫子星诡笑,“我告诉你,真是这样。不信自己问啊!”

“我才不要,别人要是真不高兴了怎么办?”

皇甫子星:“看你这窝囊样!别人胆子可比大。我这就帮你问呗,看他敢不敢承认……”

“不许问!”

“我偏问,林公子啊……”

我大叫:“你敢!”

春桃他们都笑了,皇甫子星继续喊,“林公子啊……”

“你要是问了,我就跟你绝交!”

皇甫子星接着说:“我真的忍不住想问你一下……”

我几乎哭着喊:“我跟你没完!”

皇甫子星:“你爱不爱……"

“张大伯!我不活了!”

皇甫子星:“……喝这种茶叶?”

我呆住,望向林辰星,他愣了几秒,点点头,大伙儿笑的不行。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看来他没不高兴。

……

我们谈笑风生,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

雨慢慢停了。林辰星忽然轻咳一声,我被吓到了,他还没好么?我转过身,他望着张大伯,向屋外摆了一下头。张大伯望向门外,收起笑容,目光变的严峻。我转过头,看见那早晨碰到的那三人刚进来了,全身湿透了,盯着我们看。

张大伯起身,说了句:“我们出发吧!”春桃起身一把抓起我。林辰星在我另外一侧,张大伯开路,皇甫子星跟在我们后面。

只见那三人摆成一字堵住出口。张大伯快布上前,三两下功夫便开辟出了道路。我被春桃扯了出去,动作中林辰星一直也护着我,我感觉很踏实。

我被春桃连扶带退的弄到马上。随后又传来打斗的声音,我才骑出不远,张大伯已经跟上来了,抓起我手里的缰绳,一路狂奔。

我害怕的闭着眼。隐约听见后方马蹄声紧随而来,张大伯的语气急促:“快走!”渐渐地这马蹄声越来越大。张大伯说了句:“糟了!”然后换了个方向逃走。

我紧紧抱着马背,不敢睁开眼。

前面的水声越来越近,终于到了,我们停下了,睁开双眼。发现我们在崖上,前边应该是河,大家离岸不远,但看不到河水。

张大伯在我前面,春桃和皇甫子星座右护着我,林辰星在我身后。他们已经追过来了,大概二十多人以半圆形将我们围住。

领头的是个30多岁的大汉,很长脸,还深刻着皱纹。他正凶狠地盯着我,吓得我发抖。那三人也夹在其中,其余的貌似有和尚也有农民,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刀剑之类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