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齐平苑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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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礼言娶妻须经六礼，明媒正娶，娶妻要走正门，而纳妾只能走后门和旁门，所需礼节也可不守，一言归总，妾如奴。
秦书宝本想从正门进去，可一想到秦虎知晓此事，定然不饶他，也只得从侧门入府。依稀记得当年强抢民女，被秦虎拿着手腕粗的木棍追了半个秦府，最后到嘴的鸭子飞了，还倒贴三百两银子。
领着秦苏入苑，碰见的第一人竟是纸鸢，纸鸢停足驻看几眼，冷声道：“无耻！”
秦苏本不敢抬头见人，可听纸鸢谩骂便抬头，见纸鸢丫鬟模样，哪里能够容忍，伸手指着纸鸢，却不知该如何责怪。
拉下秦苏的手，秦书宝笑着摇头，只是对纸鸢说：“给你新来的妹妹准备间房，她以后就住这了。”
秦苏听到秦书宝对她的称谓，心头一阵暗淡，不过她也有做人小妾的觉悟，并不感伤良久。
“叫墨香去办，我办不好。”
“你。。你。。你。。你个死丫头！”被纸鸢冷淡回绝，秦书宝气的牙痒痒。
领着秦苏进门，墨香神色微微有些暗淡，端砚却是好奇的指着秦苏问道：“少爷，这小娘子是谁？”
“我小妾，以后跟你们一起住了。”
墨香咬着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低着头说：“我去收拾房间。”
墨香不愿多待，急步往外走，秦书宝却把她拦下，故意为难的说：“怎么不叫小少奶奶？”
泪珠垂落，墨香委屈的喊了声：“小少奶奶好！”
秦苏听完，如沐春风，顿时对墨香好感大生，若不是秦书宝在场，定然拉着墨香去密话。
秦书宝放墨香走，端砚看不下去的挠头，声音第一次正经，“欺负墨香姐姐好玩吗？”
“挺好玩的！要不砚儿你也叫声来听听。”
端砚瞪了秦书宝一眼，拉着正在纠结该伺候谁的素毫往外走，恶狠狠的说：“休想！”
屋子中只剩秦书宝和秦苏，秦苏有些局促不安，秦书宝大咧咧的坐到上座，用手指敲着茶几说：“没茶了。”
不敢抬头的秦苏柔柔的给秦书宝倒好茶，恭敬的伺候秦书宝用茶，倒也适应自己身份。
“捏捏。”
秦苏按秦书宝所言捏腿，不轻不重，倒也像那么一回事。
端砚蹲在门口见秦书宝一脸享受的样子，骂道：“狐狸精！”
“纸鸢，你怎么看？”
靠墙的纸鸢望着天空，不去作答，身旁的素毫掰着手指，计算着多出一人后，她要干的活，一脸惆怅。
端砚低声骂了几句，跑过去把不敢靠近的墨香抓住，招呼纸鸢过去。也难得纸鸢配合，带着素毫同两人一起坐在一起。
“墨香姐姐，你是老大，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少爷怎么说就怎么做。”墨香伤感的说着，她也不明白为何要伤心。
纸鸢一叹，端砚用手戳墨香的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唯独素毫一脸惆怅。
“她一外人刚进来要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你们愿意被她欺负吗？”
“小少奶奶挺好的。”
墨香一句话气的端砚想把她的嘴缝上，倒是纸鸢说了一句公道话：“你是丫鬟，不是小妾。”
“屁啊！老娘啥好处都给少爷了，怎么说都是小妾身份，怎么比不过一个刚来的？”
“你还是丫鬟！”
端砚气的抓狂，一人没有主见，一人不予理会，一人。。掰手指头，她们三人非但不反抗，还给你泼冷水，怎么能够拧成一股绳呢？
“反正我不伺候她，你们爱谁伺候谁伺候！”端砚破罐子破摔，自我表明态度，反正她知道不会有人附和的。
素毫脸色苦大仇深，掰动的手指又多了几根。
“我也不会。”
端砚一脸欣喜，素毫都快哭了。
“素毫也不会。”
素毫抬起头望着纸鸢，带着期许问道：“纸鸢姐姐，我真的不用去伺候小少。。那个女人吗？”面对端砚瞪视的目光，素毫把‘小少奶奶’这个不想叫的称呼改成了‘那个女人’。
纸鸢点头，好像她才是齐平苑的女主人似的。
三人把目光聚集到墨香身上，墨香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说：“少爷叫我干，我就干。”
墨香的回答，在纸鸢预料之中，却气的端砚用拳头狠狠碾压墨香的头。
一堂会议结束，暂时呈现出三反一飘摇的态度。
墨文斋，墨香四散。
秦二牛推门而入，对正在练习书法的秦虎道：“老爷，小少爷带一女子回齐平苑了。”
秦虎笔下走势不停，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人？”
“赵猛的亲妹妹。”
秦虎闻言抬头，停下手中笔，有些好笑的问道：“怎么回事？那小兔崽子都开始吃窝边草了？”
秦二牛见秦虎心情不错，也就把心中本该删减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小少爷同那女子不认识，只是有一日被那女子掉落的竹竿打中头，才见过一面，不过小少爷自称西门庆，并未报出真名。”
“混账东西！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这是干什么？难道我秦家还会给他抹黑吗？”被秦书宝举动气炸的秦虎拍着桌子怒目大睁，对秦二牛吼道：“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拿来。”
秦二牛上前替秦虎顺气，安慰道：“可能小少爷怕她贪慕权贵，才没有报自家的名号吧！”
秦虎微微舒气，坐到椅子上，道：“继续说。”
秦二牛便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同秦虎一说，秦虎听完拍着椅凳说：“没被砍死算这混账东西命大。”
秦二牛微微一笑，其中意思他已明了，继续问道：“那女子怎么处理呢？”
“那混账东西不是要纳妾吗？他自己纳不就得了，只要不娶亲就行了，至于我未来的孙媳妇是否能够让他安生，老夫可就不管了。”
秦二牛微微苦笑，战神打仗运筹帷幄，算计也不输人一点半点。
见秦虎如同孩童般的笑容，秦二牛也不再打扰，躬身退出墨文斋。
“不悔儿啊！你要保佑你儿子给咱秦家生个大胖小子啊！”
墨文斋中，老人的心声在回响。
齐平苑中三大丫头，如视无物的自由穿行，不行礼，不听命，而唯一一个能听话的——墨香，也被三人联合软禁到池塘边去喂鱼。
秦苏心中本不太在意，可架不住这般，偷偷哭了好几回，而她的天——秦书宝，却是抱着一本杂书，呼呼入睡。
“姐姐，茅房怎么走？”
“自己找去！”端砚很拽的撂下一句，便不予理会。
秦苏受气，委屈的蹲在门口，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她同端砚相比，自是主子，可这那里有半点做主子的感觉。自降身份，却依然被人冷言冷语，此等待遇秦苏能不大哭吗？
秦书宝瞟上一眼，接着睡觉，不理会女人之间的战争。
掌灯时分，几女端着菜肴上桌，只摆两副碗筷。
见到秦书宝望过来，墨香想解释，却被端砚按下去，不惧秦书宝眼神，端砚不敢行忤逆事的乖巧说：“主子还没吃完，我们这些丫鬟，只得伺候。”
秦书宝嘿嘿一笑，替秦苏夹菜，让秦苏冰凉的心瞬间融化。
只有他，最好。
端砚嘴唇颤动，显然是咒骂之语。
饭吃到一半，秦苏吃个半饱，便专心伺候秦书宝，秦书宝乐得享受，故意对几女挑衅抛眼神。
纸鸢欲走，却被端砚死死拉住，她可不想看到她们的攻势被秦书宝瓦解。
饭毕，四女也没有入席。
秦书宝口中叼着筷子，对秦苏说：“这是你墨香姐姐。”
秦苏微微一愣，便开头叫道：“墨香姐姐。”
墨香那里敢承受自家女主子的称谓，连忙要行礼，却被秦书宝挥手制止。
认完四女，秦书宝看着几人，眼神带着认真，说：“你们以后便是姐妹，谁要敢为难谁，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纸鸢脸上很迷惑，端砚左瞧瞧右看看，也是一头雾水，墨香笑的最美，素毫小萝莉笑的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