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王爷淡然妃

第一百零四章、相见不如不见

你是否相信宿命

当你遇上这么一个人,无所谓名利无所谓诠释,心情仅仅会为了他(她)的喜怒哀乐而变幻莫测。

无论你怎么努力地试图不看、不听、不想。

爱,或者不爱

他(她)早已在你的心底

不死,不灭。

大千世界,能遇上,不知是缘还是孽。

她本不应该这么早的醒来,可是意识的迫切,骨子里的渴望,竟让身子第一时间吸收了解药。于是,她睁开了眼睛,那一池的秋水漾起了层层涟漪。

有时候千言万语涌到心头,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他在她醒来时,下意识的转身,留给她一袭白衣的背影。

白衣少年就站在几步之遥,仿若伸手就能够触碰,可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成诺!真的是你么?

为何不肯转过身来,为何只肯留给我一个背影。

“成……”她开口欲言,可声音却好似断了弦的锦瑟,无法谱出完整的乐曲。

不是不行,而是不能。她在害怕,害怕将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说出之后,他就会像几次梦里那般消失。无论是否是梦,她都不想再错过,这次一定要紧紧地抓住他。

她悄然起身,蹑手蹑脚,害怕他会发现她的靠近,又会像之前几次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她伸手——

“嘭!”西边天际出现一处明艳的烟火。少年抬头,眼眸墨黑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彩。那个人终于行动了,绿柳果然不负所托。少年起身朝烟火方向奔去。他轻功卓越,她刚触及他衣角,他却如风那般,跐溜而去,

“等……”她张口,那句等我,并未完整的说出,而是化成了行动,不顾一切的紧跟他身后。

她中毒刚解,他轻功非凡,本该很快就将她落下。

可是,他忽略了,人一旦有了执念,身子便会激发出潜能。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如何不适,心中、眼中只剩下那抹白衣。

于是,天空细雨落下,她没有察觉。

衣服淋湿,她浑然不察;鞋子丢了,她不管不顾;衣服被芒草割破。她也不在乎。箫声就在耳旁,她恍若未闻。

但,老天终究还是不肯成全她。

夜色山路本不好走,何况又下起小雨,她光着脚,猝不及防地踩上泥泞,脚一滑,摔倒了,弄得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这一滑,脚崴了,白衣彻底消失了。

“哈~”她仰天悲凉一笑。这一笑,身子就像紧绷已久的琴弦,被伸手一拨,生生地崩断,软趴趴的昏了过去。

一刻钟后,草丛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拨开那长如人高的野草。那人手持纸伞,一袭紫衣,腰间环佩,手中的绿玉箫,翠色欲滴。,紧随其后的另一个人,扭着水蛇腰,有一双很大很大的绣花鞋。

“是我害了她。”紫衣轻轻一叹,屈膝将纸伞递与金光闪闪(财神庄当家之一)打算把秦寒君抱起,可惜对方并不打算帮他拿伞,他抬头有些诧异。

“萧公子,你既然已经放下。又何必再次拿起。”金光闪闪说道。

萧何一怔,金光闪闪已经从他手里接过秦寒君。

“等等。”他伸手抓住金光闪闪,深深地看着怀中的人,目光温柔、温柔中透着一股不舍,她的君儿居然落魄、狼狈至此。他伸手解开外袍将它盖在她身上,细致的掖好。

金光闪闪难得沉默地看着,萧何犹豫了一会,将绿玉箫放在她怀里,这才转身打算要走。

“萧公子,你真的打算……”打算要江山不要美人?

萧何转身微微一笑,他从腰间拿出玉佩信物,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我现在说要美人不要江山。你可否让我将君儿带走?”

金光闪闪闻言一愣,悄然退了三步与萧何拉开距离。“她”正考虑着如何开口,却见萧何淡淡一笑,负手转身道:“今夜子时,洛家军进攻天险城,算算时辰现在应该快结束了吧。”

“是。刚才西边传来烟火信号,少爷已经赶了过去。萧何公子可是要去与我家公子会合。”

“公子?”萧何转身,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过了今夜便没有什么萧何公子。这天下第一公子自是三少莫属,而我……”他拿起碧玉重新别回腰上,居高临下显得一副雍容尊贵,他回视金光闪闪说道:“是九皇子,洛恒。”

他说话一向轻柔,可让人听着莫名生起一股敬畏心理。成诺说的没错,萧何果然是有帝王之才。

“不知现在少爷到哪了。”金光闪闪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场景转向了少年。

这一夜对骑马直奔战场的少年而言,极其漫长,心里盼着、想着某个佳人,念叨着早点结束,反而使得这前去的路如此的漫长。

然而对于熟睡在卧榻上的少女而言,却是那么短暂。梦里的那个少年还活着,嬉笑怒骂勾勒出满室风华。

无论这夜是长还是短,漫长的黑夜终究还是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新抽出的嫩叶上蓄满了一夜的露珠,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翠叶终究承载不了露水的重量,缓缓从叶面上滑落下来,坠落到一个瓷瓶里面。

持瓶的是一位橙衣少妇。少妇轻功极好,运用轻功游走于花丛之间,恍若蝴蝶翩翩而舞,衣衫却未曾沾湿。

“橙儿……”

一位头戴面纱的妇人缓缓走来。妇人身穿杏色衣衫,服装样式极其简单利落,所用面料却是上等材质,做工精细,更显来人的雍容华贵。

橙衣少妇停下动作,回头见到妇人,脸上绽放出灿烂笑颜。她略展轻功,跃出花丛:“凤娘,你要的朝露已经收集完了。”说着她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凤娘,一手挽着凤娘的手,继续撒娇道:“凤娘,你要这么多朝露做什么?”

被称为凤娘的妇人,佯装嗔怒,拍了一下少妇额头道:“你还敢问,若不是你和三儿这个破落户设计欺负我的女儿,我何必这么辛苦调制薄幸草的解药!”

“三弟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凤娘一直装死不肯现身。”

凤娘闻言有一瞬的迷离,她愣了半晌这才微微一叹:“我藏身是不想再卷入宫廷争斗,也不想三儿步我和你爹的后尘。”当年先皇虽将遗诏交予洛王爷手上,但因为她的自私,为了三儿以后能快快乐乐,为了让君儿不卷入纷争,她便偷走遗诏从此消失。

凤娘目光沉沉的看着远方,仿若陷入了回忆中。半晌,她这才转身,从怀里拿出那卷黄娟说道:“我知道,你此番而来最大的目的是偷走我手中的遗诏,对么。”

“凤娘。”橙衣少女一愣,随即低头喃喃的说道。“这是我的职责,请凤娘理解。”

“罢了。”凤娘又是一叹,这一声叹息中已然透露出了决定。她的目光从柔和突然转变为清冷,只见她双手高举黄绢,朗声说道:“七虹橙护卫听命!”

“是。”成姿(就是橙衣少妇)突然敛起笑意,半跪而下,神情肃穆、声音利落。

“命你速将遗诏和解药交予成诺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成姿接过黄绢,跃身而起,顷刻便消失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