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王爷淡然妃

第九十五章、深夜刺探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白衣少女倚靠在彤楼窗前,身上披着一件外衫,只着里衣,抬头对着月亮发呆。月色下,月光在她身旁的金色折扇上,画出美丽的线条。少女的身侧放了不少的账本,她的双眸看向这些账本时,微微有些茫然。

她虽然精通医理,也还算得上聪慧。只是,终究只是个凡人,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学会经商。如此想来,这么庞大的家业,成诺竟能将其打理的如此之好,他那“经商天才”的外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黄酮,茶——”她伸手等了半晌,始终不曾有人应答,这才一扭头,便见小黄酮正坐在不远处,打着瞌睡。罢了,想来深夜让她作陪,已够为难,如今她睡得正香,自是不便打扰。

那日,黄酮突然哭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着实吓了她一跳。她以为,他走了,他的护卫应该是解散了。谁知,黄酮竟自己哭着鼻子跑到洛王府来。洛府之人,虽知洛府“七虹”,却也只见过血走和紫涵而已,其余护卫,却鲜少在洛王府走动。

虽然黄酮大部分都跟在成诺身边,但是又有谁会将这个小娃娃与名满天下的“黄护卫”挂上钩,何况这小娃又特爱向成诺撒娇,成诺自是对她宠爱有加。再加上三少又是那么风流倜傥,桃李满江湖,实在很难不让下人误解,黄酮乃成诺私生女。所以,下人见黄酮都会唤上一声,酮小姐。当看到,黄酮这么黏着秦寒君时,更加打定了这种主意。

“当初害你身受重伤,如今将你留在身边,真不知是对,还是错。”秦寒君揉了揉眉心,微不可闻的一叹,起身行至桌前,素手提起茶壶,竟空空没有半滴水。

罢了,如此深夜,还是自己去烧一壶吧。思及此,脚跟刚转,却听见窗台前的铃铛被风吹得叮当响。她微微皱起眉头,瞥了眼黄酮,见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连口水都出来了。竟有些想笑,这孩子——

她走到黄酮身边,刚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披风,却不料后颈一麻,竟无法动弹。

“你是何人?”秦寒君身子僵在原处,语气上却依旧淡然,一点都不肯落于下风。

一只手巧妙地从她的发丝穿过,然后直接点在黄酮的身上。那是睡穴,显然手的主人并不太想有第三个人打扰——

我们的黄宝宝本来就已经徘徊在梦乡,如今可是彻彻底底梦乡了。

秦寒君长长地睫毛微微下垂,正思酌如何脱身,突然身形一僵。身子被人暧昧的贴合着,来人呼出的热气,将她耳鬓的发丝吹得如柳絮般微微摆弄。

如此燥热的气息,如此暧昧的姿态,如此……

秦寒君眼眸盈盈琥珀,微微泛动,最终在嘴角画出一个极淡的弧度:“财神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背后男子啊哈一笑,一手环上她的腰,一手附上她的脸颊,口气极其轻佻的说道:“王妃怎知是在下,亦或者王妃本就期待在下深夜造访?”

“味道。除了财神爷妾身可想不出,在还有谁会把一钱千金的龙涎香熏得满身都是。”说道这,她眼眸半徐,视线落在她腰上的那只色爪,淡淡继续:“财神爷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戏弄妾身么。”

“你说呢……”暗哑的语调,暧昧的语言,勾勒出一副让人遐想异常的画面。冰凉的面具贴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说不出的恍惚,直到温热的触觉若有若无的触碰着颈部时,她竟身子一颤,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束缚,变得异常的恍惚、压抑。

“不要太过分了!”她厉声道,素手一扬,一根银针泛着寒光在空中划出阴柔的弧度,朝身后之人射去。

身后之人身手极快,一手扯过秦寒君身上的外衫,接住迎面而来的暗器,而后甩在一旁。银针带着后劲力,竟连衣刺入一旁的木柱之上。

财神爷冰冷的面具之下,一双墨黑泛着寒光。他瞥了眼墙上的钉着的外衫,回头静静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寒君,表情漠然,就像他的面具那般丝毫没有半分温度。

秦寒君的外衫被钉在墙上,如今只着里衣,虽然没有衣衫不整,但是里衣毕竟贴身,曲线毕露,惹人遐想,而如今又被一个男人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是十分不舒服。

她转身,欲取墙上的外衫,却不料手刚伸出,有人的动作比她还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后扯。她皱起眉头,顺势使出第二根银针,却被他再次顺势截住。

她抬腿朝他的天灵盖劈去,不料还是被他避开。如此,她一手顺势被扭至身后,另外一只被他钳制在手中,这下不仅是动弹不得,而且这么大的动作,她的领口早已微微敞开。他居高临下,里头的美景自然是尽纳眼中。

“放开我。”她沉声怒道,挣扎着想逃开他的牵制。

“如果王妃想让在下看到更多,就继续挣扎,没有关系。”

“你!”

这个财神爷到底有完没完,看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情(和谐)欲,只有怒意,可见,并不是好色的登徒子。他如此戏弄有何目的,是为了报复成诺么?

“妾身不知何时得罪了财神爷,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财神爷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种无知妇孺一般见识。”秦寒君挑眉不冷不淡地说道。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双墨黑的瞳仁,映着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烛光下,她颔首微抬,光影完美的交织在一起,绘出一张精致的脸庞

冰冷却又柔美、朦胧却又迷离、疑惑却又坚定。

于是乎,他的心又那么一瞬的迷离,或许该告诉她,或许不该如此骗她,或许以她的智慧可以不被对方看出半丝端倪……只是这些都只是或许,他终究还是不能冒险,他终究还是……

“财神爷不是打算整夜都这么抓着妾身的手吧。”她素手轻转,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她将挂在墙上的外衫拿下披上,双手交叠,将外衫朝自己胸口笼紧。看也不看他一眼,自己慢条斯理地往窗口走去。

“你不怕外人见着?”财神爷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坐在窗口处,没有由来的,多了三分不悦。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懂得避讳。怎么说,他们可是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怕遭他人非议。

见秦寒君依旧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金色折扇,他的眼中竟微微一怔。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这才又恢复淡薄的口吻:“王妃,就算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也要顾虑到洛王爷的名声。”

秦寒君微微一愣,看着手中的折扇,竟有一瞬的恍惚,只听她用似乎隔得很远很远的声音说道:“名声?三少既然舍得离开,那他何必在乎名声?”

他定定的望着她,仿若时间都胶着在他的目光中,变得越发的不真实。或许是一盏茶的功夫,也许更短,他的胸腔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