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公主事件簿

一百零四、小宜哥哥

天快亮的时候叶宜白接到一个电话,是阿齐打来的,声音很焦灼。 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他想了想,又折回来去看以深。 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她正躺在**安睡,身子蜷缩成一团,被子凌乱地覆盖在身上,幸好还没有掉下。 他不禁笑了起来。

下了楼,阿洛已经停车在下面迎接,看到宜白就匆忙走过来替他开了门,边俯身在他耳旁轻声说着话,宜白只是听着,眉头却已经蹙起。

搭电梯上楼,阿昌正站在走廊上抽烟,一见到他们就将烟蒂扔到地上,顺势踩了几下,跑上前来道:“老大!”宜白只是一扬眉,阿昌就已经会意,毕恭毕敬地说:“各堂的兄弟们都在里面了。 ”

其实屋子里气氛还算平和,阿齐陪着麦克、老吴等人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远远坐在一旁,叶宜白一进去,众人都站了起来,齐声道:“大哥!”

宜白只是笑笑,挥挥手叫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到椅子上,随手接过小峰递过来点好的烟,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反而是麦克和老吴始终是显得有些局促。

“大哥,”憋了许久,老吴终究还是期期艾艾地开了口,“这批货,我也不晓得会出意外,这次的损失,我来担。 ”

阿昌向来最是火爆的性子,早已经一肚子火气装在那里,见宜白完全无动于衷。 只是轻描淡写地弹了下烟头,便一步跨上前去,骂骂咧咧地道:“担?妈的你小子以为自己是谁?这批货地事就凭你也担当的起?这次害了咱们多少个兄弟,你背地里又卖的是什么鬼心思,合着以为弟兄们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老吴早已吓得煞白了脸,倒是阿洛一把拉住阿昌。 骂道:“大哥还没说话,你小子cha什么嘴?”阿昌看一眼宜白。 后者只是扯了扯嘴角,并不说话,他心里却已经一阵发毛,忙闭嘴退到一旁。

只是这一瞬,老吴已经在心里反复来回掂量了好几回,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说:“大哥。 我也不敢瞒你,最近条子盯得紧,这趟买卖原本不该做。 只是我们这堂年内收入一直不好,我也是想着多给兄弟们打点秋风,省得个个跟猫冬似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外人不知道的,说起来还当咱们没本事。 ”

宜白听了。 微微一笑,阿洛已经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这意思,敢情是大哥没教导好咱们的缘故了?”

“不不不,我哪里是这样的意思!”老吴此刻心里只怕懊恼得想抽自己几大耳刮子,“我只是……我只是……唉。 兄弟们向来是知道我老吴最是嘴笨心实地,讲话老是不着调,大哥您海涵,可别在意。 ”

宜白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慢条斯理地开口:“兄弟当了这么多年,你老吴是什么样地人,我怎么能够不清楚。 这些口舌之误,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看着老吴松了口气,脸上lou出的那堆着讨好的笑,又淡淡地说。 “我说老吴。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小东在你那儿,当初也是兄弟们相信你。 你怎么就把他也给送上了呢?”

这句话一出,老吴心里顿时透亮了起来。 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上来,刻骨得几乎连牙齿都打颤,倒抽着凉气说:“大、大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想要再装出那般讨好的笑,奈何整个人似乎再也不听使唤,只是似哭非哭地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东子地事儿、真是意外、意外、真的……”

“意外?”阿洛阴阳怪气地,“敢情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似的,就成天装一眼盲耳聋,连那天条子的动静都不知道?你把东子分到那个区,说自己心里没耍花样,你敢在这里当着大哥的面、当着兄弟们的面赌咒发誓么?”砰地一声,却是阿洛将手里原本正在把玩的刀扔到了桌子上。 老吴已是吓得面如土灰,宜白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道:“老吴,你也别怪大哥偏袒小东。 ”把头一挥,小峰已经掉头走了出去,过不了片刻,就有一个人跟了进来,明明竟是东子。 老吴甫一见到东子,已经连话都已说不全,呆若木鸡了片刻,啪的一声跪了下去,哭喊道:“大哥,是我错了!”一咬牙,转身拿过桌子上那把明晃晃地刀,一下扎进自己手腕里,瞬时鲜血喷涌了出来。

宜白依然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已经有两个手下将老吴带了下去。 麦克一直坐在沙发上不敢抬头,此刻只觉得室内静得令人心生惧怕,恨不得缩到沙发底下去,偏偏阿齐微笑着转头过来问他:“麦克,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跟大哥汇报的么?”

麦克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整个人蓦地弹了起来。 宜白回头瞟了他一眼,说:“进里间来。 ”径自扬长朝里面走去,麦克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跟了进去,等宜白坐下后,又燃了一支烟,才慢悠悠地讲:“说吧。 ”

他赶紧开口:“大哥,美国那边……”还没说完,宜白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找到人了没有?”他说:“没有,听说那人已经离开美国了,只是去向不明。 ”

宜白点了点头,说:“麦克,这次倒辛苦你了。 ”笑了笑,又说,“听说你最近不是很乖。 ”麦克低着头,本来半声也不敢吱,听到这话,才忙不迭地抬起头来,说:“大哥,没有的事。 ”顿了顿,喃喃重复:“真的没有,打死我也不敢不听大哥地话啊。”

宜白回去的时候以深已经起来,正在厨房里忙碌。 他一进门就听到那“嘶嘶”炒菜的声音,她看到他回来,就嘻嘻地笑:“回来了?快换衣服吃饭。 ”

他就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妻良母?”

她作势拿铲子打他:“你妹妹我向来是二十一世纪最贤惠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他也就kao在门框上朝她微笑,空气里有葱的香气,从前觉得刺鼻,然而今天却有着甜丝丝的味道,初春的空气里,有家常的温暖,久违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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