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

接下来的日子，莫凡依然在这样的修炼、试炼中度过。

在第一次的试炼之后，莫凡又进行了七次不同的试炼，总共三个多月的时间。每一次都是寻找艾伯尼伦达指定的物品或是击杀某些魔兽，试炼的地点都在圣山的周边以及山脚下。在艾伯尼伦达的教导下，他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般的暴涨。无论是斗气、精神力还是战斗的技巧都在飞速的进步着。尤其是精神力，有着庞大的精神本源作为支撑，他在使用炼金术时可以将炼阵的威力进一步的提升，同时可以构筑更复杂的炼阵，甚至可以让一个炼阵发挥出不同系的魔法能量的效果。

在研究炼金术的过程中，除了普通的术法外，偶尔也会研习一下药学，但是更多的注意力却是用在了机械上。

炼金术中的机械是诺兰德大陆上现今工程学的鼻祖，如今的工程学就是炼金术失传后后所残留下来的。当初在普林斯特庄园外的农场上遇到的麦田傀儡，就是工程学的杰作，将能量晶体作为动力核心驱动没有生命的傀儡，这就是工程学。但是其弊端就是能量晶体的损耗太大，根本无法长久的使用。更何况，这些机械傀儡只能依靠本能的战斗，根本无法和炼金术制造出来的机械相比。

因为有着工程学的基础，莫凡对于机械的学习很快就上手了，制造出了不少的简单的机械，汲取能量的炼阵代替了能量核心，对于普通的机械傀儡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尤其是奥古斯的炼金笔记中还提到了强大的奥金龙，以炼金学制造出来的机械龙拥有堪比真正巨龙的强大实力。

也正因此，莫凡才会上心的学习炼金术机械学，在最后一次试炼开始前终于制作出了一只还算不错的精钢狼。

一个好的工程师必定是一个好的锻造师，这是诺兰德大陆上流传的名言。

工程师无论是制造麦田傀儡那样的庞大机械，还是机械小鸡，都是用一块块零件拼装而成的，而这些零件则都需要锻造来制造。

但是对于炼金术师来说，完全没有这个情况。以炼阵召唤火焰，淬炼金属矿石中的杂质，将之还原为液态，再依靠纯粹的精神力定型，制作出相应的零件。在各个不同的零件上刻制炼阵，然后组合，这样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机械。除了一些体型巨大或是需要大量能量作为支撑的战斗型机械体外，甚至不需要能量晶体提供能量。

莫凡的机械狼身高并不魁梧，只有一米多高，所用的材料都是以前积累下来的各种铁矿，都是寻常材料，所以机械狼的材质并不算多么的精良。但是莫凡在他的身体上刻制了风之轻吟和土之坚韧，用来增加他的速度和防御的。同时，它钢铁一样的嘴巴里刻制了风刃、火球术两个炼阵，前侧两肢的脚掌底下刻上了钢刃，后侧两肢则是刻制了增加力量的炼阵。加上内部抽取能量的炼阵，被莫凡取名为‘奥尔’的机械狼总共拥有九个炼阵，拥有和初阶四级魔兽相比拟的实力。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只机械狼，艾伯尼伦达在看过之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评论。很显然，莫凡的这个精心制作的机械狼在他的眼里并不值得一提。

但是不管艾伯尼伦达怎么看，莫凡自己却很是得意的，所以才会为他取与香羽之原那只风狼王‘奥尔’一样的名字。

当最后一次试炼的日子到来，所有人都聚集在艾伯尼伦达的屋子外。

艾伯尼伦达捧着一杯羊奶酒，目光落在身前的水晶球上，淡淡的对着身边站立着的莫凡道：“想好了吗？”

莫凡一愣：“恩？什么？”

艾伯尼伦达突然大声咆哮道：“离开这里的时候，为自己取一个新的名字，笨蛋，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连老师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你这样的学生啊……”

“你又没说我可以离开了。”莫凡轻声嘀咕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跳了起来：“老家……不，老师，你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也许可以！”艾伯尼伦达回复了先前那份平淡的样子，似乎之前的咆哮从来没有过，轻轻的晃动着泥土烧纸成的酒碗，慢悠悠的道：“向着南方，穿越圣山，来到时光的尽头，寻找困于世界尽头的荣耀！”

“……”

老头儿说完话就不再吭声，莫凡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这样就完了？”

“是的，没有了，去吧！”艾伯尼伦达轻轻的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莫凡不爽了，大声质问道：“喂喂，这算什么任务，没有一点提示吗？”

老头儿顿时又是一通咆哮：“笨蛋，这几句话就是提示，你要是连这些话都领悟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接受他们的考验。”

“他们？他们是谁？”

“这个，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切，还卖关子啊！这老头！”莫凡无奈的撇了撇嘴，明白从这老头这里已经套不出什么话了，随即摆摆手向他告别，“再见了，老师，好好保重，千万不要被圣山上下来的狼群给叼了去。”

“嘿，小家伙！再告诉你一个事，遇到他们的时候记得拿出骑士徽章，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啊，啊，知道了，真是的，又不肯多说两句，就会故弄玄虚！”莫凡一边嘟囔着一边退出了房子，然后向着边上的艾薇挥了挥手，道，“艾薇，出发了，这一次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也许就不会回来了。”

“啊，这样吗！”艾薇微微有些吃惊，但是马上就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的，我和大家告别后立刻启程，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一定会最随着你，即使是地狱！”

莫凡愣住了，这算是效忠吗？是啊，这小丫头可是很早以前就说过要和自己一起冒险的哩，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她是不会错过的，不过什么追随直至地狱，这种话也太夸张了。

“哈哈，谁说我会去地狱呢？也许，我会踏上前往神界的道路呢？”轻轻的拍了拍艾薇的肩膀，莫凡大声的向着身后的艾伯尼伦达的房子大声叫道：“再见，老师。希望还能再见，我的名字就叫莫凡，这是我的本名。”

艾伯尼伦达微微笑着，听着关闭的房门外传来的莫凡的声音：“这小子，真期待那帮家伙看到他时的神情啊”

亚布达等人难得的没有出去猎兽，听说莫凡等人要穿越圣山，都聚集在了村子的中央为他们送行。不过众人的脸上神情却都有些复杂难明，圣山，充满了危险，有着强大的魔兽存在，在野哒部族一代又一代的传说中，圣山是神灵的居所，魔兽是他们看守自己家园的护卫，凡是踏足圣山者，必将遭受天罚。

不只是野哒部族，大草原上所有的部族都对圣山敬若神明。

虽然莫凡已经去了八次，而且都安然回来了，但是每一次进去的都不深，猎杀的都是四级、五级的魔兽，说到底都是在外围打转，并未来到圣山的核心，而这一次不同，穿越圣山，必须要经过最危险的那些区域，这样的话哪怕是贤者大人的学生，也很难做到吧。

莫凡安慰了众人一番，这才在亚布达等人又是羡慕又是憧憬的目光中向着圣山而去。

艾伯尼伦达的屋子里，空间再一次崩塌，上一次出现的牛头人尤乌再次从空间细缝中冲了出来。他挥着毛茸茸的手掌向艾伯尼伦达打了个招呼：“嘿，老家伙，我又来了。”

艾伯尼伦达眼皮一翻，没好气的哼道：“你这家伙，又来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送好酒来。”尤乌又像上次一样直接破开空间取出了大量的美酒，丢到了艾伯尼伦达的面前，怪笑着道：“好久不见，上次见了一次居然有些上瘾，真希望和老朋友好好地聊聊啊。顺便看看你为你学生准备的好东西，啧啧，足以横扫整个大陆吧？”

尤乌一屁股坐在了艾伯尼伦达的对面，庞大的身躯坐在地上，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响声。艾伯尼伦达不客气的抓过了他送来的各色各样的酒坛子，往自己身边一个划拉，所有的酒坛全都消失不见，然后他才懒洋洋的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钢铁之城已经破土而出，你那边的战斧堡垒也已经被冲破了封印，三位君王的降临的分身已经有两个即将破开封印，恶魔们随时都有可能来临到这片大陆。”

尤乌的鼻腔里哼哧哼哧喷出了两大口白色的雾气，不屑道：“要是我出手，不过是两个君王的分身而已，封印了这么多年，根本不足本体十分之一的力量，我出手可以轻易的将他们解决掉。”

“那两位君王在这个世界的投影，就作为那些小家伙们的一个历练吧。当恶魔大军真正降临之前，作为他们的一个考验，如果这样的考验都无法通过，那么——”艾伯尼伦达沉默了下来，如果这个世界也被毁灭了，那么另外一个世界就真的……

“这里是最后的一片净土，如果他们真的失败了，人类将会在这里苟延残喘！”

“恩？老家伙，难怪你将这里通往南方大陆的道路全部封印，甚至弄了个寒冰之域出来。不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那里的人也要过来。”

“恩，可以给你们留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