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离婚请签字

第一百四十章 草原遇险

“快,把这些拿下来,收拾好。”银若宸指着马背上的东西朝着寒菱说道。

寒菱忙接过灯笼放好,与银若宸一起收拾起东西来,这时那对老年夫妇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见此情形也很乐意来帮忙,不到一会儿,东西就搬好了!

银若宸买好了一应的生活用品,又买回许多熟牛肉来,寒菱正感觉肚子饿得不行,于是乎,大家围坐一团吃了起来。

“这位公子,你们是准备在这里安家吗?”老汉不解地问道。

“这个是你的娘子吧,长得可真不赖!”老妇人也笑眯眯地说道。

寒菱听得脸倏地红了,这都什么嘛!竟然会这样说。

偷偷朝银若宸瞧去,只见他低头吃着东西,若无其事地说道:“老伯,我们准备在此呆上一段时日,这阵子有点事,平时还要多请你们关照了。”说完望了望寒菱,认真地说道:“她,只是我的妹妹,平时有些调皮,任性,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见谅。”

“哦,这样啊!”老大娘似乎对这个说法有点失望,眼前这一对男女,那可是金童玉女呀,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标致俊美的人儿,男的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女的貌如天仙,有如月中仙子,这样的人儿却不是一对,实在令人有点遗憾!

“住在这里啊,可要小心金蛮子,他们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抢劫一次,不过上次才来不多久,近段时日可能不会来了,哎,不是我劝你们,你们还年轻,这个地方实在不宜久留,如若有其它的去处,还是先走为妙。”老汉叹息着说道。

银若宸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寒菱却听得心惊惊的,她可不想命丧于此呀,尽管银若宸会武功,很厉害,但毕竟很难以一抵百,所向披糜的,不过瞧着银若宸镇静自若的样子,寒菱的心也渐渐安宁了下来。

自此后,好多日,寒菱就跟着银若宸在此居住了下来。

银若宸每日早出晚归,寒菱就在这附近的草原小溪边玩耍,日子过得很惬。

这一日,寒菱去附近一条小沟里采摘了很多野菜,又来到了草原边上的一条小溪里,准备捞几条鱼儿。

天气很好,春暖花开,含有乳汁的酥油草,遍地都是,漫无边际的平原平坦、广阔,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摄人。

一片连绵不断的草原,在天空下伸展,很少的几座山丘,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海一样平静。

寒菱每日漫步在这大草原上,新奇而又浪漫,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舒服与惬意,比起在王府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来,这种生活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如果可以,寒菱真的愿意就这样生活下去。

远处一群群的马,在驰奔着,寒菱知道那些马都是附近的牧民放养的,只是不知是附近哪个村庄的,寒菱忽然记起了那个卓玛来,曾记得有个歌曲就是唱着草原卓玛的,好像是什么:

卓玛,你是草原的风,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草原的花,,草原的水,草原的姑娘。啊,卓玛,啊,卓玛,.......你有一个花的名字,美丽姑娘,卓玛拉,你有一个花的笑容,美丽姑娘卓玛拉。你象一支自由的小鸟,歌唱在那........

这是另一个时空的歌,寒菱轻哼着这首歌,置身体会着这美丽的草原风光,在戏班的那些日子,更是练就了唱这些小曲儿了。

转过一个山丘,便能望到远处那荒漠,杂草丛生的边境了,边境对面便是金国蛮夷的住处了,银若宸曾亲自率兵把金兵蛮夷赶出北冥国边境后退几百里,是以边境上却是杂草丛生了,可是朝廷的兵马呢!为什么不守卫在边境?

青宁县离这里有多远呢?银若宸不是在那里驻扎了十万兵马吗?这些金国蛮子为什么又敢来搔扰边境百姓?

寒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知的玩偶,什么都不知道,银若宸每日出去,夜晚准会准时回家,从不多说话,当他是个小透明般,而她也不敢多问,来到草原后的银若宸与在王府内的银若宸有着天壤地远之别,此时的他,冷静,威严,正经得很,与王府那散漫,酒肉穿肠过的王爷简直判若二人。

寒菱此时才觉得现在的他才更像是真正的他,更符合他的本性,这一点发现让寒菱很是惊喜。

二道粗壮的人影在前面山丘里一闪而过。

寒菱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警惕地朝山丘边望去。

什么人?山丘并不是很多,多少日了,附近并无人影,这人从哪儿来的?

寒菱的心砰砰跳着,弯腰慢慢走过去。

“欧巴桑,这里的情形怎么样了?金主说练兵梁草不够,责令我们迅速凑够干梁,不计一切后果。”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金萌主,你也知道这附近的村庄已被我们冼劫一空了,现在刚刚春节,还没播种,粮食正是短缺之时,牛羊都还不够肥美,何必急在一时呢!”另一个男声颇为为难的说道。

“混帐,金主的百年大计岂能被这点小困难难倒,我们草原儿女,眼里没有困难,这点小任务务必要完成,我只要看到结果,不能让金主为难,绝不能阻碍金主恢复我们金国雄威宏图大计,那是势在必得,现在北冥国的皇帝昏溃无能,银王爷和银亲王都被排挤在外,这是个很好的时机,我们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叫金萌主的恶狠狠地说道,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

寒菱听得毛骨悚然,这二人明显是金国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奇怪得很,从他们的话语来看,他们是非常了解时下的北冥国朝廷了,想来必有奸细在朝廷中,寒菱的脑海浮现出金庶妃谨慎拘束的面容来,会是她吗?可瞧她那样也不像是这么有心机的人呀!

“萌主,附近倒是有个青宁县,梁草颇丰,只是银王爷驻扎了十万兵马在那,若能攻克下来,那北冥国指日可破矣!”欧巴桑考虑着说道。却又顾虑重重,威名震天下的银王爷,那是让他们金国人闻风色变呀,谁敢去青宁县!

“你听好,这个可是个不错的主意,听说现在宋元帝丢失了兵符,急得团团乱转,而银王爷因遭到忌惮已不理朝政多年,近日更有疯传说银王爷失踪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时机,青宁县十万兵马不足为惧,只要没有了银王爷,一切都好说。”金萌主近似疯狂地说道,“你先卧好底,到时我再通知你,有事及时知会我”。金萌主吩咐道。

寒菱听到这儿,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他们竟然想趁虚而入。

很快,便没有了声音,周围一片静寂。

寒菱不由大怪,忙探出头一瞧,惊呆了,四下空荡荡的,并无人影,而四周只有几座丘陵,再就是一望无边的草原,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不成?再快的身影也不至如此吧!

寒菱又惊又吓,看样子,金国准备趁虚而入,攻打青宁县了,青宁县可是北冥国的咽喉要道,如果被攻克,后果将不堪设想,紧挨着青宁县的几个邻国如果全部结萌涌入,那北冥国危在旦夕了!

寒菱不敢再作停留了,她急急朝回路走去。

御书房内,宋元帝坐卧不安。

“皇上,属下找了几日都不见银王爷的身影,连着那个丑女小草也不见了,不知去了哪儿?”大内密探赵虎心虚地禀告道。

“混帐,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会飞上天不成?”宋元帝震怒不已地说道。

“皇上,由此可以断定兵符一定在他的手中,此时恐怕他已集结了二块兵符,不知会要发生什么事呢?”成国公忧虑地说道。

宋元帝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怒道:“赶紧去找,发动所有的高手全范围去找,务必要找到,宣银王爷即刻面圣。”

“皇上,冷静点,别急,微臣有听得消息说那个丑女身份可不一般,杨太妃很是忌惮她,据说那丑女的家人已被江湖高手全部血冼了,很有可能是江湖上一个叫做永宁宫的组织干的,王府的内线说,这个丑女极有可能就是宋祖帝的女儿,香菱公主。”崔国公冷静地说道。

“什么,香菱公主?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出来个香菱公主了?”宋元帝震惊地问道。

“皇上,这事也奇怪呢?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到哪儿去,十年前,当时只说是香菱公主失踪了,若说她死了,谁也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甚至都没有找到尸首。”成国公启禀道。

“你能确定那个丑女就是小草吗?”宋元帝眯着眼睛问道。

“皇上,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个事情,按杨太妃的行动来说,那个女人猜忌心重,大有捕风捉影之嫌,可是瑞姑姑的行为却发人深省。不得不引起重视呀!”崔国公深思熟虑地说道。

“嗯。”宋元帝点点头,却不解地问道:“就算这香菱公主还活着,那又怎样?不过是多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前朝公主而已,并不见得会是好事一桩,现在朝廷负债累累,还要养活一个公主,徒增朝廷负担,那又能怎样?”

宋元帝满脸不屑之色。

成国公听得暗暗心惊,香菱公主那可是宋祖帝唯一的女儿,当朝的身份那可是无人能与之匹敌的,先帝爷不顾天下人的反对把皇位让给了他,可他大有忘恩负义,不管不顾之态,这样确实令人心寒。

“皇上,这香菱公主事小,虽是一个前朝公主,毕竟是宋祖帝的女儿,而且生前极为钟爱,如果真是香菱公主必要迎回皇宫,以堵天下百姓的幽幽之口。”成国公小心地提醒道,如若过于刻薄,让天下人心寒,这于宋元帝当政却不是好事。

“是呀,皇上,这事要深思熟虑呀!”崔国公精明的双眼透着清光,十年前有不少传闻,这香菱公主可是个关健人物,如若能迎回香菱公主,有她在手,一切难题或许都会迎刃而解,可他没有明说,只是说道:“皇上,皇室的血统尤其重要,这个一定要弄清楚,否则会给天下的百姓当成笑话。”

“没错。”宋元帝终于清醒了过来,忙点头道:“只要弄清楚了状况,弄清了香菱公主的真实身份,朕将亲自接香菱公主返朝,决不负先帝托孤之意,并将昭告天下。”

宋元帝郑重地说道,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虎,从即刻起追查王爷和小草的下落,一定要查清楚香菱的身世之迷。”宋元帝连下二道圣旨,命令道。

“是,遵命。”赵虎领命而去。

崔国公含笑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如若真是香菱公主,臣就要恭喜皇上,北冥国将要喜迎金枝玉叶了。”

宋元帝哈哈一笑,说道:“爱卿,这于朕来说会不会是个机会呢?”

崔国公点头笑着道:“皇上,这里面玄机可深!大有变数呢,待臣与你细细说来。”

寒菱回到茅草屋里,心神不宁地坐着,耳边老是想着那二个金国人说的话,心下慌慌的,银若宸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家伙每天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干什么?

黑夜来临了,寒菱随便做了点吃的,便坐在**发呆,等着银若宸那家伙。

大灯笼发出浑浊的暗光,忽闪忽闪的,如同飘忽的鬼影,老鼠在屋中乱窜,寒菱蜷缩在**,沉沉的黑夜,害怕得不行,把自己藏身在被子里,耳内却听着门外的动静,期盼那马蹄声得得的传来,然后门开了,他会带着吃食和物什走了进来。

可是,今日等了很久还望不到人影,寒菱心惊胆颤的,不知他怎么了,去干什么了,想起那二个金国人的话语,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大。

不知不觉睡着了。

忽然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眼露凶光地逼向自己,锋利的短刀朝自己头上砍来,惊惧得说不出话来,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了自己一把,结果刀偏离了方向,砍在了自己的右脑上,感觉不到痛,只有心惧和昏沉,她痛苦,恐怖地叫着。

“醒醒,怎么啦。”一个低沉的男声传进了耳内,寒菱费力地睁开了眼,浑身冷汗涔涔。

“若宸哥哥,你回来啦。”寒菱醒过神来,惊喜地朝着银若宸说道,猛地缩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银若宸眼神若水,身子僵硬,任由她抱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头。

怀中的这具躯体全身冰凉,瑟瑟发抖。

“做恶梦了吧!”银若宸抚着她的头,温言问道。

“嗯。”寒菱点了点头,害怕地说道:“若宸哥哥,我梦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拿刀砍我的头,好怕啊!”寒菱偎在他的怀里后怕地说道。

银若宸震得身子抖了下,搂紧了怀中柔软的躯体,眼里闪过痛苦的光。

她想起了什么吗?是不是记起了那个可怕的下午,银若宸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难受,紧紧地拥着她,说道:“别害怕,那些只是梦,不是真的。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寒菱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忽然就想这样在他怀里安静地呆下去,忘记一切仇恨与痛苦。

“若宸哥哥,我今天看到了二个金国人,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很可能会要袭击青宁县,若宸哥哥,怎么办呀?”寒菱把自己在草原山丘上瞧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银若宸。

银若宸听后眼中的厉光一闪而过,很快便摸着她的头,笑笑道:“傻丫头,不要怕,小小金贼何足挂齿?这些手下败将凭他来多少打多少,没有什么可怕的。”

寒菱瞧着银若宸胸有成足的样子,心也安定了不少。不由好奇地问道:“王爷,你早就知道了吗?”

银若宸脸一沉,面带愠意地说道:“菱儿,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不准叫我王爷,以后都要叫我若宸哥哥。”

寒菱听得脸一红,有时会不知不觉地叫他若宸哥哥,可有时却还是很拘谨地叫他王爷,如今听到他这么一说,忙脆生生的答应了,心里当然高兴。

“你不用担心什么,有哥哥护着你,不会有任何事的,相信我,那些金贼不用知道我也会提防的,凭着他们现在的势力还翻不了天,想要入侵青宁县,只要有我在,起码还要养够十年后再说。”银若宸温存而自信地说道,眼光幽远而深沉。

寒菱点了点头,眼神清亮,灿若星辰。

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真的和好了,不再有芥蒂,也不再有误会。除了暖暖的温情,便是一种天然自成的信任与友好,似乎与感情无关。

寒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他们之间终于和好了,而且不再是王爷与奴婢的身份和好的,那是建立在一种平等的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的。

那些可恶凶残的金兵,只要银若宸胸有成竹,便一定不敢把金国怎么样。

寒菱很快便放心地睡着了。

银若宸望着怀中的小人儿,叹了口气,把她轻放在**,替她盖好了被子。

走下床来,望着外面的黑夜出神。

床对面有一张小床,那是银若宸歇息的床。

银若宸想到寒菱只是他的妹妹,为了她的名声,他选择睡到了一边。

守着她,只为了她的安全。

夜深沉,银若宸躺在**,刚闭上眼睛,眼里就呈现出十年前的场景,十年前的那个下午,银若宸带着年仅七岁的香菱去郊外踏青,那天香菱兴高采烈地跟着银若宸朝郊外走去。

一路上莺歌燕舞,青风拂柳,好不惬意,香菱更是高兴得咯咯直笑。

银若宸小心地护着她,尽挑些好看的,好玩的地方走着。

不久后便来到了一座山上面,银若宸与香菱站在山上放着风筝,采摘着野果,兴趣盎然。

猛然间她吓得尖叫出声来。

银若宸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

“若宸哥哥,救救我。”香菱哭喊着朝他扑来,银若宸慌忙抱起了她。

“若宸哥哥,救我呀,我怕。”香菱双手绕着银若宸的脖子,浑身贴在他的身上,哭喊道。

“别怕,怎么啦?”银若宸吓得不轻,忙搂着她问道。

“呀,蛇。”随行的一个宫女害怕地叫出了声。

香菱一听,抱得银若宸更紧了,浑身抖动着,说道:“若宸哥哥,有蛇,救我。”说完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银若宸听到这儿才算放下了心来,原来只是有蛇。

他把香菱抱到一边,安抚了下,然后走去,提着那条大蛇的头扔下了崖悬。

待回过头来,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几个宫女全身鲜血的躺在地下,已经死去。

而香菱却不见了。

他疯了一般大喊着,到处寻找,就在当他绕过一块大石头时,瞧到了一个身着黑衫的蒙面人正拿着一把刀朝着香菱砍去。

银若宸的心一下紧缩了,发疯般地冲过去,扑倒在黑影身上,伸过手去拿了香菱一把,黑影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撞得力道偏差了,万砍在香菱的右脑上。

“香菱快走。”银若宸抱住了那个正在用力欲要继续行凶的黑衣人,疯狂地叫道。

可此时的香菱实在太小了,她头部受到重创,早已吓得昏了过去,黑影恶狠狠地甩开银若宸,伸出一只手抓起了瘦弱的香菱朝悬崖下面扔去。

香菱小小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那样朝悬崖下面飘去,银若宸疯了般朝悬崖边走去,站在悬崖边上瞧着下面,却见下面深不可测,香菱的身子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在飘着,他浑身发冷,手脚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一只大手抓起了他,朝外面飘去。

银若宸不知是怎样回到寝宫的,他头晕沉沉的,整个人都发着抖,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尔后整整几日,他病倒了,发着高烧,嘴里说着胡话,脑海里不断地重放着香菱被那把尖刀砍中头部,还有那只罪恶的手抓着她扔到悬崖下的可怕的一幕,他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不相信活生生的香菱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了,而且竟然会是那么的凄惨。

是什么人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要痛下杀手。

几乎不敢想象,那黑衣人到底是谁派过来的?为什么要这样?

他有怀疑过母妃,可是当他病重时,嘴里说着胡话,浑身高烧时,母妃那段日子却出奇地对他好,天天守在他的床边,嘘寒问暖,关爱之极。

甚至于在听到香菱失踪的消息后,她表现得悲痛欲绝,伤心地掉着眼泪,银若宸怀疑她的心思动摇了,他知道母妃不善,但不愿相信母妃会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来,就算再怎么憎恨香菱,那也不至于要如此致人于死地吧!

自从香菱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失踪后,银若宸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少言,脸上再难见到笑容,经常一个人站在一个地方发呆,晚上不停地做着恶梦,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恐惧中。

他后悔不该自做主张地带着香菱去踏青,就算要去也要有人护卫才行呀,她可是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去那些地方呢,宋祖帝派出了所有的御林军四处寻找,待银若宸清醒过来后,再告诉宋祖帝香菱是在悬崖边上失踪时,已经过去了二天二夜。

皇家御林军把所有的悬崖底下找遍了,甚至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香菱的尸体,香菱公主从此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冯公公对着银若宸的转变,暗暗着急,只得又找到了瑞姑姑。

瑞姑姑从失去香菱的悲痛中醒过来后,抹着眼泪,把银若宸接到了自己身边,百般开解。

一年后,银若宸恢复了正常,自此后,开始了人生的奋发拼搏阶段,直到金兵大举南下,他临危请命,宋祖帝御赐神剑,十里相送,银若宸气吞河山,发誓保家卫国,自此开创了他的传奇人生。

次日,银若宸想到寒菱昨日的情绪不稳,没有出去,便呆在家中陪着她。

寒菱日日呆在草原,百无聊赖,银若宸便骑着马带她去到了附近的一个市集。

这里的市集自然比不上栎阳的,不光来往的人不多,连可以交换的东西也不多,但是寒菱却高兴不已,银若宸带着她买了不少东西,也买了几件她喜欢的衣衫,满满装了一大袋。

寒菱站在一家铜器铺前,拿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铜镜照着,里面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寒菱多久没见过自己的脸了,今日才瞧着,不由微微出了会神,果然,她的脸又丰满了些,镜中的倒影瞧到银若宸正站在后面瞧着他微微笑着,不由脸上飞起一片红晕来。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镜子在闪闪的艳阳下发出刺目的光,寒菱故意顺着光朝着银若宸的眼睛照去,不大会儿,强烈的反光使得银若宸的眼睛都刺目起来,银若宸忙用手挡着耀目的光。

镜中忽然出现了二个身着裘衣的胡须大汉,皮肤黝黑,豹子脸,瞪着一双金鱼眼,正面目不善地到处瞧着。

这身影很是眼熟呀,寒菱注意着手中的铜静。

金国人,这二个必是金国的探子,寒菱猛然想起来了,那个山丘上见到的背影,不正是他们吗?

好家伙,他们还明目张胆地走到市集上来了,寒菱收起铜镜悄悄尾随他们而去。

只见他们左瞧瞧,右瞧瞧,根本就不像是买东西的样子,形迹非常可疑。

寒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边尾随着边四下打量着。

却说银若宸被寒菱镜中的反光耀目得睁不开眼,忙用手去挡着,等眼睛适应过来,正欲找寒菱算帐时,却倏地见不到寒菱的身影了,心中一惊,忙周遭察看,瞧到远处的人流中似乎有个女子的身影很像寒菱,便摇了摇头,牵了马儿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市集并不是很大,寒菱跟着那二个男子一路走走停停,很快便走出了市集。

他们要去哪儿?要干什么?寒菱心下疑惑,只得慢慢跟着。

走出市集,寒菱这才想起银若宸来,再回首一望,却不见了银若宸的身影,不由暗暗着急,这才后怕起来,可是这一切都已经迟了。

怎么办?寒菱只得硬着头皮跟下去了。

二个男子朝着一座茅房走去,很快便进到了茅房里。

寒菱并不知道他们进去那个茅房有什么事,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呆在外面等着,心焦不已。

“欧巴桑,这女子是什么人,一直跟踪在我们的后面,她是谁派来的?难道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金萌主面露凶光,凶恶地问道。

“这个倒不知道,但好似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似的,看她衣着举止不像是平常人呢,甚至不像是本地人。”欧巴桑疑惑地说道,说完又啧啧说道:

“长得倒挺招人爱的,还真是仙花一朵呢,管她是什么人,瞧她娇滴滴的,不妨抢了过来敬献给金主,可好?”

“你还是死不改性,现在这个时候来历不明的人,哪怕是女人都不能轻举易动,你瞧她的言行举止根本不像本地人,说不定正是北冥国的朝廷派来的人。”金萌主厉声说道。

“这个极有可能,不过你瞧她那娇滴滴的样,明显不会武功呀!”欧巴桑一眨不眨地盯着寒菱瞧着,眼里眨着幽幽绿光,色心顿起。

”快,有人来了。“金萌主的金鱼眼瞪得圆了,二人朝外瞧去,只见一个男子牵着马走了过来,似乎正在训斥着那个女子,那女子用手指着茅草的方向说着什么,神情委屈至极。

“妈的,原来是一对夫妻,这么小的女子便嫁人了甚是可惜。”欧巴桑低声怒骂道。

金萌主的金鱼眼却盯着那个男子一动不动地瞧着,眼里的神情莫测,忽然脑海中似是回忆到了什么,眼里露出惊惧的光来。

“不好,银王爷来了。”金萌主低声颤粟着说道。

“什么,银王爷?”欧巴桑听到这儿不由惊叫出声来,“这怎么可能?哪个,那个男子吗?”

“正是,那个男子戴着半边面具,身材高大,很像是银王爷呀!”金萌主沉思着说道,几年前,银王爷率兵前来与金国一战,金萌主可是也在其中呀,而且有见过银若宸的,对银若宸那是记忆犹深呀,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想当初差点命丧银若宸的血刃下,现在想想都后怕,没有理由会记不起他。

欧巴桑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萌主,您可能想错了吧,银王爷怎么会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呢,再说了现在又没有什么战事?没理由呀!”

金萌主的脸色却异常凝重起来,断然喝道:“无知蟒夫,我曾与银王爷交过战,究竟是你知道得多还是我知道得多?”

欧巴桑听得如此说,也意识了过来,不由脸色变了,满是惊惧的表情。

“银王爷此时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已经知道金主的意思了,又或者说要来攻打金国了。”欧巴桑有点结巴地说道。

“你在此好好的呆着,我要即刻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金主,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不能有片刻耽搁。”金萌主说完盯着寒菱他们瞧着,心里盘算着。

不一会儿,银若宸和寒菱走了。

金萌主和欧巴桑很快从小屋里走出来,形色匆匆地走了。

寒菱和银若宸回到小屋里,银若宸脸色严肃,寒菱的眼圈红红的,今日她贸然跟踪那二个男子被银若宸骂惨了,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

直到此时寒菱才知道,以前银若宸跟自己吵架时,其实是留了很多情的,相比于今日的严厉来,那都算不了什么,今日他可是大义凛然,正义比天地还高,而她根本不能反驳,或者说没法反驳。

可恶的家伙,明明我是一片好心呀!那二个人本是金国奸细,告诉他了,他不仅不理,还怪自己多管闲事,她不服气说了几句,却不料到他竟然发那么大的火,寒菱从没有见过如此震怒的银若宸。

回到屋里,寒菱嘟着嘴去做饭,银若宸却显得焦躁不安,负手在屋中踱着步。

金国奸细混在市集里,他早就知道了,特意避开了他们。

可没想到寒菱竟会去跟踪那二个金国人,这样等于暴露了自己的目标,于他们居住在这个地方非常不利,尤其是寒菱的安危,当然他不是怕金蛮子的进攻,就凭着现在金蛮子的势力,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攻进北冥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国再如何复兴,地处贫寒地的他们,要想在短短几年里赶超过北冥国,那基本上不可能,他们最多也是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掠夺些梁草回去休养生息,养兵买马,以图日后复兴,这点银若宸还是清醒的。

至于青宁县,他早就布置好了,只待他们过来瓮中捉鳖了。

只是今日暴露了行踪,不知以后会不会有麻烦呢!

银若宸沉思着。

不大会儿,门口听到有敲门声,银若宸开了门,只见那个老伯走了进来,见到银若宸后松了口气,颤微微地说道:“公子,你们今日出去了吧,还好,今日上午听闻那边的村落说金国蛮夷又过来抢掠了,你们要小心点,虽然我们这儿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抢了,可是穷凶极恶的金国人却不会理会这么多的。”

老汉沉重地说道。

银若宸朝门外望去,只见西边的地方升起一堆堆烟火,想必正是金国蛮夷烧杀掠夺后留下的惨况,银若宸的拳头握紧了,眉头紧锁。

老汉沉重的叹息一声,说道:“公子,你还是带着令妹离开这儿吧,这儿不是留人之地呀,你们还年轻,后路还长,不能轻易丢了性命。”

老汉说完,咳嗽着颤微微地走了。

银若宸的脸色暗沉,在屋中来回踱着脚步。

寒菱边做着饭,边不安地瞧着银若宸,心中暗暗着急。

到底要把寒菱送到什么地方呢?军营必不能呆,青宁县呆着更是危险,唯有这地方是最安全的,银若宸想了许多,决定按兵不动。

这里除了金国人,远离是非之地,据探子消息,现在宋元帝已经下旨在找寒菱了,母妃也听到了风声,正在四处查探自己的下落。

丑女小草可能就是香菱公主的消息,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寒菱的情形堪忧。

“吱,吱。”的声音响起来,寒菱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大鸟飞了进来。

“小黑。”寒菱惊喜地叫道,捧起了它在怀里抚摸着它的头。

小黑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鸟,这么久没见到寒菱,还是认识寒菱,朝着寒菱亲昵地叫着,寒菱不由笑逐颜开,对小黑的好感此时才真正深有体会。

处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才感觉到了它的可贵。

“这些日子,小黑就陪着你了,你要好好伺侯它,不要离开它,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它,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知道吗?”银若宸走进来郑重地吩咐。

“好的,我一定会对它好的。”寒菱好心情地说道。

说完喜滋滋地带着小黑去厨房喂食了。

银若宸提着宝剑走了出来说道:“菱儿,你今日就带着小黑好好玩玩,记住不要忘记了我说过的话。”

说完银若宸走了出来,踌上马背,绝尘而去。

寒菱忙抱着小黑追了出来,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吃饭,可当她走出去时,银若宸早就一溜烟地走了,只留下一股风尘。

寒菱失落地走了回来。

只好自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小黑玩了起来。

这日,银若宸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寒菱又惊又怕地过了一夜。

次日,寒菱带着小黑用过早饭,便朝外面走去,想提溜着小黑到外面溜达下。

阵阵马蹄声传来,杂乱而又狂野。

寒菱听得异常恐怖,这绝不像是银若宸的俊马,他的俊马的马啼声稳定清脆,可没有这般的嘈杂与凶恶。

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小黑竖起了耳朵,警惕地叫着,显得烦燥不安。

寒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

马蹄声渐渐近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前面刚走出屋的老汉惨叫一声,睁圆了双眼倒在血波中。

“老伴啊!”撕心裂肺地哭叫声传来,只见老大娘嚎叫一声步履踉跄地跑了出来,趴在老汉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一阵寒光闪过,老大娘还来及叫一声,便被一支利箭刺穿心窝,当即气绝身亡。

寒菱的脸霎时雪白,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小白厉声尖叫一声,朝天空飞去。

“快,把那只鸟射下来。”为首的黑脸大汉恶狠狠地吩咐道。

许多利箭朝小黑射去,可灵巧的小黑,似老鹰般冲天而去,天空中徒留下一道弧线。

寒菱惊恐地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金国人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