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隐婚枕上宠

番外故事《赎心探爱》(3)

番外故事 赎心探爱 (3)

我一个人上课,看书,吃饭,闲来无事地打转,见缝插针地旅行。我避免用到护照,拒绝跨境出国,屏蔽一切与他可能的相关。

十一月十一日,雪,生日,有点冷。

我努力让自己醉倒在宿舍,这里很小,不及家里客厅的一隅,却很温馨。

室友们以为我是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也配合着我闹腾。原来,没有他的世界里,依然拥挤热闹,有老朋友,有新朋友,大家都年轻,没道理腐烂破败。

“陆昔临,你们一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去宿管阿姨那里拿回自己抵押的卡哈!”微醺,我开始渐渐看不清面前的谁是谁。

半夜,我异常清醒,轻手轻脚地起床跑到天台去吹冷风。

睡衣不薄,临家永远给我最好的供给,什么都不缺,唯独他。可他不愿给,我也渐渐变得不敢要了。

雪落在楼梯上,露天的接纳,毫无保留地赤诚相拥,声音凄美而动听。

我想我是醉了,这是个好借口,足以将我包裹在最密不通风的保护层中与他博弈,即使输,也不至于满身是血。

“我头疼,好疼,好疼......”我不知道电话有没有被接通,只是一个劲地暗自呢喃,重复着两个单调的音节,像个任性的傻子。

我们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联系。

建立联系需要拼尽上辈子的福气,切断却只用一念而已。

冷风过,吹不起地上的落雪,所以,电影里的场景全是骗人的。

雪是气的凝华,气是泪的蒸发,泪是绝望的沉淀,那么重,那么重。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我不知道梵语该如何发音,却固执地以为那是世间最美的情话。蜜甜也好,苦痛也罢,吟唱之处皆情深。

最戒是情深。

“临亦风,为什么我要遇上你?我不爱你,真的不爱,一点也不爱......为什么爱你?凭什么爱你?拿什么爱你?”

身边有人坐下,楼梯口的风小了一些。

“如果不能一直给,当初就不要轻易破例啊......我可以不要的,我不是一定非要你不可的......给了又收回,有意思么?”

我才十九岁,却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怨妇。寂寞的深闺中,唯有枯灯和孤枕伴我入眠。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了一个男人愚忠,抛掉了曾经引以为傲的骄傲和自尊,被碾得渣都不剩。

我更讨厌造成这一切的他,爱,不知所起,恨却有千百般理由。

如果不曾任性地逃到西藏,我会不快乐,却也只是因为被摆布而不得自由的困兽犹斗而已。

如今,我像是噬毒上瘾的废人,用最后的执念和那份自以为“爱”的东西苟延残喘。

他会珍视我,一如我焚香沐浴将他用心血供养;他会回应我的爱,一如我对他执迷不悔的疯狂。

我一把摔开手机,任由它支离破碎地跌落在雪地里,直至埋没殆尽。

“我真的,不爱你了......爱不起了。”我将自己蜷缩成在母体中的姿态,这样,没那么冷。

很好,我的爱,最初和最后的爱,在没说出口前便已灰飞烟灭。

如果此时有秃鹰,我想,它们会啄食我的肉体,不留下一丝一毫。

毕竟,我不卑微了。

毕竟,我很干净了。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却原来,酒精不仅麻痹神经,还会致使人产生幻听呵!

我看不清身旁的人长什么样,但我知道,我不怕。

我还有什么可怕的?除了他,我无所畏惧。

“说?需要说什么?没长心眼看不出来?”我声嘶力竭地对着雪地咆哮,为我的愚昧与痴心做最后的埋葬。

“我表现得不够明显?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呵呵!我只要我不是在演独角戏,仅此而已......你要我怎样?你还要我怎样?”

是我出现了幻觉?泪水迷住的眼眸深处竟意外倒影出了他的脸。

所以,我的眼中看谁都是他了么?

维安,你可真出息!

回音在空旷的天台很快便匿了迹。

“我不满父辈们强加的婚姻,却很庆幸在那晚遇到了你。我以为自己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的意愿,却不料忽略了你......”

后来,我的记忆很模糊,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再醒来时,耳边充斥着爸妈聒噪的声音,以及公婆和善的应和。

“起来吃饭吧,爸妈们在等我们。”

他的公寓,他的床,他的眉眼柔和得不似真人。

我以为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我许的生日愿望实现了。

当天中午,我和他坐上了熟悉的绿皮火车,在令人昏昏欲睡的轰鸣声中,我任由自己睡过去。

我们回到了那个破败不堪的旅馆,用最真诚的礼仪将彼此刻入骨髓。

他的指温柔,他的唇绵软,他的体肤没有过分灼烫的热度,他的四肢化作最细密的网将我套牢,锁死。

其实,我们还是那时的模样,连姿势体态都不曾变过。

所以,他没有骗我,在不曾言说的、迟来的默契里,像我坚持的那样爱我。

西藏的天依旧蓝,蓝得近乎心醉,蓝得近乎心颤,蓝得近乎心碎。

我在佛像前,长跪不起,太阳偏了角度,夜幕代替了白天。

转经筒发出亘古绵长的声响,据说不识字的老阿妈每日摇转着这种篆刻了经文的桶,以祈求她们信奉的神明把爱与希望洒向子孙后代和芸芸人间。

他,就在我一个擦身的距离。

我们曾经错过了彼此最情深的时光,我们再也不会错过彼此最情真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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