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隐婚枕上宠

第095章爱上了

第095章爱上了

乐苡珊双颊上的红晕还未散去,由于爱意的滋润,此时的她比起往常来更平添了几分媚态与柔和。

“小城,没礼貌!”秀眉微蹙,出口的话凝了怒气,却并不严苛。

秋城这厢正喝着牛奶,被姐姐训斥之后,一股委屈从心头的裂缝中冒出来,继而口子越拉越大,势不可挡,直至最后奔涌而出:“咳咳!”他手忙脚乱地去够餐桌上的纸巾,脸红了一片。

看着瘦弱的身板儿难受地上下浮动,乐苡珊心下不忍。

方才是自己冒失了。

从小到大,她何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可,眼见着两个与自己至亲的男人不对盘,她也不好受啊!

然而听出弟弟语气里的不善,她几乎是本能地出口维护穆临琛,理智被狠狠地甩在了脑后。而后果......场面似乎更糟糕了。

“咳咳!”秋城本就身体底子薄,常年待在疗养院里,堪比温室里的花朵。这会儿因委屈和不甘动了气,咳嗽着便停不下来。素净的脸染上了不自然的绯红,可见难受得紧。

须臾,他便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长手伸到自己面前,雪白的纸巾映衬得手部皮肤的纹理愈加分明。

穆临琛没有说话,居高临下,俯视着坐上的男孩。明明是好意的动作,却不知怎的带上了施舍的意味。

乐苡珊心头一紧。

秋城这孩子从小就很**,男人这番举动没有恶意,但难保他不会想歪。

穆临琛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好一会儿,秋城只冷眼地看着,不伸手去接,也不开口回绝。

“小城......”乐苡珊垂顺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服下摆,正准备上前去化解尴尬,却迟了一步。

几乎是同时,男孩抬头与那双常年被冰雪覆盖、标识着生人勿近的清冷眼瞳对视,明眸皓齿开阖间,凝了些许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与世故:“劳烦穆先生了。”

穆先生,三个字把男人关在了他们的小小世界之外。

“无妨。”穆临琛的回应更世故,更老成。

惜字如金,只有在乐苡珊面前才会显得有些人气儿。可,秋城,毕竟不是她。尽管,他们俩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男人收回手,转身折回到乐苡珊身边,低头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秋城在一旁作壁上观,一点偷听的欲望都没有。反正他只会和姐姐讲情话,听不见最好,犯不着恶心自己!

当别墅的门关上后,他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过来,恢复了少年郎应有朝气与天真。

“姐!过来坐,喝牛奶!”他献宝似的满上一杯牛奶递上前去。

乐苡珊却还沉浸在方才男人的话语中,没回过神。

他说:“不要和秋城计较,他还小。”

除了自己,在这儿世界上原来还可以有人对秋城好,发自内心的好......

“姐!”秋城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姐,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么......”调子呜咽,跟被关在家门外的小奶狗似的。

乐苡珊感觉到手臂被人拉着晃了两晃,这才堪堪收起繁复的心思:“你说什么?”

她就着弟弟拉扯的势头在餐桌旁坐下,耳边即刻传来某人腻歪的求饶:“姐,我说我知道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啊!”

因为先天营养不良,他的发根较软且偏黄。阳光投射入窗,背对而坐的他周身像是被打上了一层光圈,温暖,明媚,有如童话故事里的天使。

可是,天使是上天的使者,终有一天会回到天堂去的。

乐苡珊下意识地厌恶这个比喻。她的秋城,永远不会和她分开,徐漠廷做不到,白血病做不到,死神和上帝也休想!

她强扯出一个笑脸,让男孩心安:“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来,吃吐司。还是你喜欢的那一家,又绵又软。”

秋城见乐苡珊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心头悬着的大石头才堪堪落了下来。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唔,最喜欢他们家的吐司了,口感超级好,味道也一级棒!”天真烂漫的语气像极了小王子。

小王子。嗯,这个比喻好多了。

乐苡珊也拿起手边的牛奶轻抿一口,暗自感叹,终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她忘不了那些年姐弟俩一起挤在破败的工厂老宿舍里瑟瑟发抖,寒冬夜里只能用自己的体温为发烧的秋城御寒。牛奶?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饥渴难耐的盛夏正午,他们的饮水都是她向门房的阿婆乞来的......

“姐,他怎么来了?昨晚就在这里了么?”秋城没有注意到乐苡珊微红的眼眶,一边就着牛奶咽吐司,一边佯装不在意地过问。

上一秒,乐苡珊还在感怀世事变迁,闻言,她应了声:“诶?”见秋城瞪着大眼等回答,脑中快速思虑被她怔忪过的片刻发生了什么,“哦,他昨晚就回来了。”

回来。

秋城不满地抽了抽鼻头。

“招呼都不打就登堂入室,他倒是不客气......”尽管是小声的嘀咕,还是被乐苡珊听得一字不落。

她放下手中撕了一半的吐司,正色道:“小城,你要记清楚,如今咱俩住的这所房子名义上归穆临琛所有。”

姐弟俩能够衣食无忧,一方面得益于乐苡珊这么些年不懈的打拼,另一方面全权仰仗了穆临琛默不作声的照拂。

当年,她用一晚换来了秋城如愿急救的机会。之后便步步深陷,直至交付痴心。虽说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就是一宗不可饶恕的死罪。但即使是挫骨扬灰、万劫不复、难以善终,她也想固执地试一回。

第一次跟穆临琛在一起,她只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触觉动物。许是多年生活重压下的释放太极端,即使他们未曾交换过最基本的喜欢,也不妨碍彼此各取所需地交劲纠缠。

而后来,命运让他们再次邂逅,沉溺贪欢之余,她发现心头似乎长出了奇怪的东西。突兀,膈应着她。想拔掉,却偏生舍不得。

等到被无形的密网牢牢套住,她才后知后觉,原来是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