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生香

第456章 传来喜讯

反正他本身就觉得考举人有点儿吃力,那再往上的春闱肯定更是难上加难了。()其实他寒窗苦读这么些年,早就想放弃了,只是每每瞧着爹娘大姐小妹的辛苦,又不忍心辜负他们,所以才只好咬着牙,埋头苦读。

如今这样一来,他倒觉得这是一个解救自己之法,因为他实在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娘、大姐,让我勉强读书的话,最多也不过当个举人,哪里有啥大作为?我倒不如放弃仕途,安心经营家中的生意,这样也可以照看到爹娘,也不至于让咱们许家的生意被外人所钳制。”

秋禾说的情词恳切,语气之中还带着恳求的意思。大伙儿也都晓得秋禾考了这么几次,屡考屡败,可能确实是不适合官场这条道

。既然如此的话,勉强他念书、用功苦读的话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反倒不如退后一步,或者还有另外一片天空。

对于韩氏来说,秋禾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可不想两个儿子都考中功名,然后到外地去任职,这样一来,她要一年盼到头才能盼回儿子。虽说她有四个孩子,但是长大之后能够待在她身旁的却没有一个,韩氏可不想有这么凄凉的境况。现在秋禾愿意放弃科考仕途,留在自己跟前操持着家业,韩氏觉得欣慰不少。所以对于秋禾的提议,韩氏是举双手赞成的。

“阿禾,你能这么想,娘真的很欣慰。”韩氏由衷地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这样一来他们许家的生意也不至于后继无人或者是受制于人了。阿禾脑瓜子还是聪明的,只是或许真不是读书的料,或许从商,便有一番作为了呢。此路不通,可是通别的一条路嘛。

“三弟,你真的就这样决定了么?你别因为这家业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秋松觉得秋禾这样的想法完全就是在牺牲自己,这家业应该由他跟三弟共同承担,但如今都落在了三弟的头上,秋松实在有点儿过意不去。

秋禾郑重地点了点头,“二哥,我还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真的觉得我不是读书走仕途的那块料而已,所以才想着帮着家里头的生意嘛。所以,二哥,你也别瞎想啥了,既然娘也同意我这想法,回去再跟爹说一声,那就这样定了。这次的秋闱我还会是去考的,倘若能考取举人的功名,总归是有好处的。但是春闱啥的,我就别想了。你们也别觉得我这是头脑发热,其实我老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所以都别劝我了。”

秋禾应承这活儿并不是头脑发热,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秋松见秋禾态度如此之坚决,晓得三弟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这件事他也考虑了这么久,这其中的得舍,他自己心里头也有个算盘。既然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家里的这份家业总归是要有人继承才成。

于是他也就妥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三弟,那就辛苦你了。”

这件事情敲定之后,许家继秋林之后,总算是有一个人出来挑大梁了,不过这都是后话。

到了秋禾真正去镇上赴考的日子,二哥秋松也该返回到任职的地方了,前后不过在洛水村这块生他养他的地方停留了四五天。想想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二哥秋松,秋禾真的很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

他不愿意远离自己的家乡,去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呆着。每次回家也只能短短地停留几天,就算是大过年的,也不能耍得尽心,然后就得匆匆地离去。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外漂泊的游子一般,将自己的家当做了旅店,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与其这样,倒不如就老老实实呆在洛水村,反倒令他心安一些。

说起来倒也是件怪事了,秋禾前两次考试都是挑灯夜战、埋首苦读,但是两次都落第了。这次,他没有了那么多的烦恼,倒是抱着平平常的心态去应考。结果真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的无心之举,居然当真让他考上举人了。这可真是一桩怪事了。

许家这边派人给秋林传话之后,秋林也忍不住大笑开来。这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是什么?其实这也不能完全这样解释,前两次可能是因为三哥因为紧张,所以思绪没有打开,答题的思路也是混乱的,所以才没有考上举人。这次他已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心里头的担忧完全被释放了,这样一来思绪也就打开了,反而可以畅所欲言,不受限制了。

所以人家说在大考前适量的放松放松也是大有裨益的,不会让自己的神经都崩在同一条线上,导致自己考试的时候思路打不开。

秋林的笑声吸引了才跨进屋子的夏炎的注意,他循声瞧去,只见秋林没有啥规矩地捂着嘴大笑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立在一旁。这样的组合令夏炎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凑上前去问秋林。“阿林,你笑啥哩,这样开心?”

与此同时,夏炎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厮,并不是府上的人,倒像是秋林娘家的人。

秋林眼波一挑,见是夏炎来了,丝毫没有收敛笑容,笑嘻嘻说道:“李子,你把刚才传的话给姑爷说一遍。”

许李子也是个溜滑的人物,这会儿笑容满满地接嘴道:“好哩,姑爷,您可不晓得,咱家三少爷可中举人了,东家、东家奶奶特地嘱咐我,让我来给四小姐姑爷报喜哩。”

这许李子一家本就是洛水村人,只因家境贫寒,又又因娘亲重病,为了给其母治病,才将自己卖身许南山家的。秋林跟这许李子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许李子在秋林面前滑溜惯了,这姑爷也是长期在洛水村溜达的人物,自然多一份亲近,少一份惧怕,所以举止说话也没个拘束,倒有一派少年郎的活泼阳光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