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

1518章 :看不明白

金銮殿上窃窃私语了一阵,这个说:“你知道么,昨晚张士诚被忠勇将军给抓了?”

另一个说:“可不是么, 听说那张士诚很惨,也不殿下如何处置他?”

“成王败寇,还能怎么处置,无非是囚禁,杀了呗?”低低的声音在金銮殿上传递开来。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时,朱元璋忽然道:“相国大人,张士诚眼下如何?”脸上的关切之情, 人人可见。

众人微微一愣,跟着面面相觑,听这口吻不像是惩罚张士诚的样子啊?

李善长摇头叹息了声,道:“昨晚张士诚被萧将军押回金陵后,微臣便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张士诚十分的倔强,彻夜没吃没喝?”

“唉——张兄何必如此呢?孤王岂是那种不讲理之人, 孤王还要封他做一个逍遥王呢?他——?”说着又是一叹气。

这一下众人更是愣住了,张士诚如此罪大恶极,殿下不断不降罪,还要封他做逍遥王,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官员懵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高高在上的朱元璋。

朱元璋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对着文武百官道:“张士诚当年以十八条扁担竖起了大旗,这些年在苏州做了不少好事,如今虽被孤王所败,但孤王仍敬佩他的人品,希望他能投诚与我金陵城,孤王便不计前嫌, 还他杭州,苏州二地,任他做一个逍遥王?”

“殿下果然仁义,果然仁义啊?”大殿上不少开始惊叹,感动的官僚不在少数。

刘伯温眯着双眼,看着朱元璋眯着三眼角眼里的一丝狠毒飞快闪过,虽眨眼即逝,却正落在他的眼里,看的他心头一震,随即黯然一叹:“这吴王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他既要杀了张士诚,却有不想落下这个杀人的名声,才想借着众人之口,感受他的仁义?这张士诚是死定了?”

“只是没想到这张士诚如此食古不化?“朱元璋一摇头一阵叹息,脸上的惋惜的神色清晰可见。

“这张士诚多次阻扰殿下一统江南宏远,如今被我大军所灭,陛下不断不杀他,还要封他做逍遥王,这份仁义古今天下无一人可以做到,那张士诚不知好歹,那是他找死,殿下大可治罪与他?“说话之人姓费名聚,字子英,五河费府(今安徽五河)人,在濠州追随朱元璋。当时定远张家堡有民兵无所属,朱元璋亲自去招降,并留下费聚等候命令,其城堡大将准备投靠别人,费聚会后上报。朱元璋于是派三百人前往,设计活捉其帅,收揽士卒三千人。费聚此后还招降豁鼻山民兵八百人,此后跟随朱元璋攻下灵璧、泗州、滁州、和州等地,升任承信校尉。

这一次跟从耿炳文,抵御张士诚进攻立功不少,被朱元璋点名上了金銮殿,此时听说朱元璋要让张士诚做逍遥王,这厮心中多有不愿意,也不顾满堂文武都在,大着胆子说了出来,他声音宏大,金銮殿数百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无不点头应声。

朱元璋眉头一挑,并不言语。

这时人群里又走出了一个人来,对着朱元璋一抱拳,道:“殿下,微臣以为费将军所言极有道理,殿下对张士诚已经仁至义尽,若是太过纵容张士诚了,只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啊?”这一次说话是刘伯温。

“先生之言何意,难道孤王还不能让张士诚做一个逍遥王不成?”朱元璋脸色平静,语气虽有些急躁,却没丝毫的怒色。

朱元璋的那点心思,刘伯温自然看得出,点了点头道:“吴王殿下乃千古仁君,仁义是应该的,可殿下莫要忘记了,这一次我金陵数万将士攻打平江城时,死在平江不下数万,若是殿下这般轻易的封赏张士诚为逍遥王,那些战死的将士,那些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兄弟,失去的父亲的金陵百姓,他们答应么?殿下这般做,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军师所言甚是,张士诚如今是反贼身份,殿下再仁义,也须治其罪责,昭告天下,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说话之人叶兑,祖父叶培曾是南宋咸淳进士,博通经史,尤精天文地理。父亲叶德象,博学多才,善于论说,因宋朝灭亡而退隐在家,教授一批乡里子弟。幼受祖父叶培家教,博通经史,尤精天文地理。不乐仕进,居家教授乡里子弟。

朱元璋礼贤下士之时,刘基、宋濂一干人等均为其所用。他对叶兑的才能大为赞赏,命人赐坐赐酒,竭力挽留,希望叶兑能够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日后共享荣华。

叶兑也看出方国珍虽据浙东,不足以成大事。间道至金陵,谒朱元璋于戎马间,献《武事一纲三目》,陈取天下次第策略,朱元璋大为欣赏,屏人命坐赐食,欲留用,则婉言谢绝,“如策可采用,使苍生早获安乐,为愿已足。取荣华富贵,并非所愿!”朱元璋厚赐而还,这一次,朱元璋发兵攻苏州未成,特意请叶兑前来。

这厮也不客气,一来便献上“锁城”法,这才凑效,此时,他听了刘伯温之言,深有同感,便也大着胆子附和。

朱元璋沉吟了一会儿,道:“先生,非要如此么?”

刘伯温一脸的严肃,点头道:“非此不可,张士诚盘踞苏州多年,平江一战,令我金陵将士死伤无数,若不治其罪责,何以还我金陵战死的将士一个公道,殿下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战死的家眷呢?自古成王败寇,若今日败的殿下,张士诚可有殿下这般仁慈?”

刘伯温这么一说,加上叶兑的附和,不少人也开始要求对张士诚治其罪责。

朱元璋脸色神色古井不波,看不出异样,依旧眯着双眼,扫视群臣,看了许久,也没发话。

众人不知道朱元璋的心思,也不敢擅自说话,金銮殿上一时变得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朱元璋才面色一寒,望着李善长道:“先生之言,相国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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