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化凡

第十章 扯皮进行时!

第十章 扯皮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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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龙潜

第十章扯皮进行时!

夜色开始退散,刮了一夜的劲风也消停了。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原本高大的身影,此时显得有些佝偻,正弯着腰大口的喘气,眼睑和鼻翼尚残留着一丝汗迹,两颊异常的干燥,几乎浮现皱纹。

莫迪不知道自己停顿下来几次了,“怎么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不够?明明已经不行了啊!”

身上的皮肤开始板结,往昔锐利的目光显得异常呆滞,完全是依靠着本能支撑着身体。

他想呕吐,但胃中空荡荡,只得一阵干呕。

身体里似乎没有水分了,无论怎么挥拳,皮肤都挤不出一丝汗水;耳中突然一阵轰鸣,嘈杂不堪,转瞬又寂静无声,眼前时不时一片漆黑。

他不禁想:“如果就这样躺下去,那该多好!”

彻彻底底的虚脱,比传说中减重失败的拳击运动员还要痛苦百倍。

这,就是变强的代价!

就在他完全不支的一刹那,脐下气海处的那股气流开始缓缓蠕动、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片刻间几乎就在气海之处形成了一个漩涡,不停的抽取四肢百骸的内劲。

这股气流完全是毫无分寸的肆意妄为,根本不顾莫迪的死活,转眼间就把他从虚脱打入了干尸的行列。

唯一庆幸的是:莫迪此时意识已经深陷混沌之中,不会被自己的模样吓死。

就在这时,那股漩涡似乎达到了极限,旋转急剧减慢。速度一慢,周遭吸纳的内劲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逸散膨胀。为了抵挡这股膨胀,整团气流暴沸嘶鸣,直冲顶门。

大量的提纯精炼后的内劲重新逸散到四肢百骸,莫迪就如充了气一般,整个人胀大了一圈。一股股热流反复的冲刷滋养全身上下的筋肉骨骼皮毛,皮肤泛着淡淡的红色,一层乌青油垢随着毛孔的翕张渗透而出,呼吸的节奏纯之又纯、柔和至极,竟似回归到了胎儿的状态。

一声舒服的呢喃声自莫迪的口中传了出来,没错,莫迪的身体经历了地狱至天堂的巨大改变,终于唤醒了自我意识。

这个过程看似漫长,实则不过白驹过隙!

此刻,莫迪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气流所代表的浩瀚意志,仿佛就是远古先民费尽千辛万苦自蒙昧之中走出,在浩瀚无际的宇宙洪荒世界披荆斩棘,平定混乱,开辟秩序的至诚意念。

这股意念超乎想像,涵盖四极八荒,已经越过了求道的范畴。

正是这股意念支持它熬过漫长的人体中线,终于到达了顶门之处,冲破了这道限制就是混乱的主战场—万物之原貌、混乱之源。

然而,原本手指粗细的气流如今已如发丝,但其隐隐透露的气息却更为可怕,几近森严、教条、残酷!

至诚之念竟化为极端的秩序,仿佛是传说中为时空制定铁则,为苍生规划命运的上苍之手再临人间。

极端的秩序与万物的原貌终于碰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寂静无声的掠夺。

差距太大了,一边只有一丝,一边却是磅礴无际、沛然于天地之间,胜负自然转瞬即分。

那一丝内劲裹夹着一道混乱之源退守到了莫迪的身躯,借助充裕的气血轻易的炼化了这道源力,那后又归于气海,再度沉寂。

这具肉身俨然成为秩序的大本营,身为真正主人的莫迪却只能摇头苦笑:老是这样折腾,金刚不坏之身怕也难以为继吧!

东方天际,一道鱼肚白浮了上来,将无穷的生机洒向天地之间,宛如一剂良药治愈世间种种阴郁和苦厄。

莫迪埋头收拾了一番,朝着护卫营校场走去。

新的一天,又会开启新的轮回!

---------------------与此同时,在护卫营外,正站着两个身着貂裘的高壮男子,风尘仆仆,显然是自远道而来,却不知为何,始终驻足门外。

两人都戴着皮制的帽子,帽橼压的很低,看不清容貌,但隐隐泄露出来的气息极为骇人!

当先一人不时的拿起手中的皮制酒壶送往嘴边,咕咚咕咚直灌,呼出的雾气也充斥着辛辣的气味。

不知是否听到了什么动静,两人同时抬高了帽橼,对视一眼,嘴角相继露出冷笑,径直朝大门踹了一脚。

看似随意一动,黑红色的榉木大门立刻不堪重击,仿佛遭到什么不可抗力的侵袭,直接整体迸裂开来,一时木屑飞溅,丈许之间尘土飞扬,碎木的边缘隐隐发黑,散发着一股焦味。

那两人转眼却好整以暇,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之无关。

这一击的动静极大,校场上刚刚开始晨练的众人闻声而至,见此场景,纷纷胆寒,试问凭借血肉之躯怎能打出此等爆裂的一击?

“内劲,必是内劲才有这等破坏力!”人群之中不乏有些眼力之人,几乎瞬间得出了结论,看向门口两人的目光顿时露出寒芒,忌惮万分。

“什么人敢来林府校场闹事,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大清早就活腻了?”

说话的正是林府的教头刘全,这一声未必气势惊人,可居然就镇住了慌乱的场面,可见平时的积威着实不小。

出手那人似乎毫无所觉,仍然自顾自的喝酒,根本没有一丝要搭理的兴致,而另外一个,脸上从始至终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神态。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

这样一副嘴脸落入刘全眼中,分明就是目中无人,是**裸的藐视、挑衅!

老实人最受不得激,刘全本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实人,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二位,无缘无故做出此等毁人门庭之事,不仅毫无辩解之意,还能这般目中无人,狂妄已然超出我们林家的容忍限度,在下只能先把你拿下了。”(这就是老实人的又一特点,喜欢事先申明和自报家门,很多时候显得迂腐、呆笨。)此时,刘全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右臂早已撸起了袖子,虬结的肌肉表面青筋血管一条条绽出,若是莫迪见了可能误以为是静脉曲张,当真是万分狰狞!

“咦,蛮牛劲,火相?”

喝酒那人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也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可他的行动却叫人难以置信,只见他把帽子一丢,脚下一个踉跄,嘴猛地张大,直接朝前吐出了大量泛黄的酸臭**。

这一出实在太突然,也太贱了,刘全几乎照单全收,脸上挂满了呕吐物,狼狈不堪。

众人见此,一下炸开了锅,何谓犯众怒,何谓当众打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顿时怒火爆炽,群情激奋,有几个直接撩起攥紧的拳头,砸向那人的面门,非要见个血流披面才甘休,简直比刘全这个受害者还要愤怒十倍。

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那张嚣张的嘴脸,而是一股铺天盖地的热lang。这股劲力之下,出手的众人仿佛置身熊熊烈火,随时随地都有被吞噬殆尽的危险。

来人的修为的确高明,一个照面便占据绝对的主动,几个砂锅大的拳头瞬间就被热劲冲刷的东倒西歪,滚烫的**大掌携着霸道无匹的气流朝着几人的脸上招呼过去,猛的一塌糊涂。

这一击如果打实,人可就废了,即便不废,也只会剩下几个歪瓜裂枣,怕是这辈子娶妻无望,更加生无所恋了。

刘全岂会让如此惨剧发生?一个蛮牛冲步,于间不容发之际贴到那人的胸前,右臂横举,宛如万载磐石,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

两人相性一致,都为火相,犯冲的极为厉害,掌臂相交之间爆发出了恐怖的热lang,翻涌不息,波及了六七丈才有所缓解。

这六七丈内,秋凉早已无踪,仿佛回到了骄阳似火的炎炎夏日。

两人各自退开数丈,缓和气血,遥遥对视,骄狂与愤怒之色皆已敛去,唯有深深的忌惮。

刘全借机挥手,让一干护卫退开,免得遭受池鱼之灾。

时间稍一流逝,刘全渐渐的冷静下来,心知对方光这一人就极难应付,自己甚至没有战而胜之的把握,而另外一个看其气势也非弱手,决不能莽撞动武了。一旦出现二打一的局面,自己绝对讨不了好,还是拖延时间吧,不用多久林府必会来援的。

于是,故意慢慢的错开几步,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极尽谨小慎微之能事。

对面的那人丢掉皮帽后终于现出真容,却是长发披肩样貌粗犷的长脸汉子,年纪四十岁上下,一双闪烁不定的小眼似乎暴露着他的本性。

见刘全迟迟不攻,显得很是犹豫,手脚丝毫不敢放松,又无胆像起初那般张狂强势。

另一个貂裘客显然瞧得一清二楚,不禁微微一笑,上前推了他一把,“旦哥,那小子想拖延时间,他不行了......”

这个所谓的旦哥显然很信任貂裘客,光对他说“不行了”三个字已经给他注入了极大的动力,其余纯属lang费口舌。

刚刚冷却的手掌又一次滚烫起来(这套武学想必需要特殊的膏药用以保养双手,否则这手真是糙的不敢想象啊!),旦哥的步伐大异之前,不走直线,宛如蛇行,明明速度不快,却已然死死锁定猎物—刘全。

“哼!”

仅他一人,刘全哪里会惧怕,运劲一抖,抡起可怕狰狞的右臂,化作一杆大枪大开大合的绞杀而来,颇有挥斥方遒的豪情。

一股股热lang随着他俩的移动,四散波及,整个校场都不觉一丝秋寒。

拼杀良久,两人早已挥汗如雨,气喘如牛,始终难分轩轾,都有些焦躁不安。

旦哥头一回有点怀疑自己的同伴了,那厮怎么好像有点信口开河呢?

一个迟迟拿不下,一个迟迟等不来,场面搞的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两人只得再度跳出战圈,平复气血。

如果此时有人能注意到旦哥的眼睛,就一定会提高警惕,此人并非天生贼眉鼠眼,使坏起来却能叫鼠类失色!

原来此时离他数丈之外,有一个护卫观战正酣,完全没顾虑自己的险况。

“你娘!老子在这打生打死,你们倒好,竟敢强势围观,岂有此理?”

他整了整劲力,有些按捺不住,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狞笑,身形猛的暴退,根本不给那个护卫半点反应之机。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强势的围观者沦为旦哥手中的一只可怜巴巴的小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