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太子他只想咸鱼

194、原始兽人祭祀品(17)

虽然早就听纪城提起过火山爆发, 纪城本人也渲染过无数遍其中的危险,但真的撞上时,兽人们还是纷纷震撼了。

地动山摇中巨大的灰云直冲云霄,火红的岩浆从远方山体涌出, 他们还来不及看清, 滚滚的像是乌云似的尘土和砂石便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席卷而来,仿佛瞬间就要抵达——要知道这段路程他们可是走了整整五天啊!

多亏纪城喊得及时, 那些还在呆滞中的兽人们方才如梦初醒往山洞里躲去, 剩下几个距离较远不太来得及的也瞬间福至心灵, 直接跳入了他们旁边的溪水之中。

几秒之后巨大的热浪卷过, 有个倒霉的跳进溪水的速度慢了,尾巴给燎了一层,痛得他想嗷嗷直叫——不过这位在张嘴的瞬间就意识到了现实,很快便将状态调整成了“命保住了就好”。

时间过去了许久——又好像只有几秒,瑟瑟发抖的兽人们终于敢从山洞中钻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不是因为太阳已经落山, 而是因为遮天蔽日的灰色云尘已经将整个天空覆盖,日光几乎透不进来一点儿。

那些跳进水里的兽人早就因为憋不了气, 从水中探出了头来, 不过他们看见这遮天蔽日的烟尘时也不由愣住,以至于忘了往山洞里跑。

“怎么这么暖和啊……”

兽人们陆陆续续从山洞和溪水中钻出来,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朝他们来时的方向回头, 在人群中惊叫出声:“森、森林!”

所有人这才后知后觉般回头, 而后便看见有冲天的火光自山崖上升起。

因为他们身处在断崖之下,对于山上面的情况其实看不怎么真切, 但上方的火光那么浓郁, 几乎要将覆盖天空的云尘都点亮, 光凭这一点,也足够他们知道上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了。

上面的火烧成了这样,部落原来的地方还能好?

大部分兽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有些人的神色已经紧绷起来,有些人的表情悲伤,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家园的下场,有些人则是想到纪城,如果不是他坚持带大家撤离,那么大家是不是会和上面的森林一样,在火山爆发的时候直接被火吞没?

还有些人直接跳起来惨叫出声:“我的那些家当啊——”

“闭嘴!”纪城一把暴力将人按下,“刚刚不是闹得挺欢乐的吗?现在哭什么哭?”

没错,这位跳起来的就是刚刚还在阴阳怪气纪城没有兽态的年轻兽人之一,年。

年被纪城这么一按,整个人瞬间又惨叫一声——他就是刚刚那个跳进溪水时动作慢了的倒霉蛋,尾巴毛全被燎没了不说,露出来的皮肤也被烫伤了不少,现在被纪城这么往地上一按,碰到了伤处,简直是痛得死去活来。

“尾巴!我的尾巴!!”

纪城这才注意到年光秃秃的尾巴,他当场幸灾乐祸笑了一声:“没事,挺好看的。”

年:“??”

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不对,这根本就不好看好吗?!

其他兽人发现家园被毁,本来心情十分沉重,现在被纪城和年两个人这么一打搅,心情竟然奇迹般有了些好转。

纪城道:“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再怎么惋惜也没有用。看现在这个情况,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会过得非常艰难,与其去想部落里现在怎么样了,倒不如想想之后我们应该怎么活下去吧。”

-----

事实证明纪城说得没错,很快阿噜嘟噜部落的兽人们就意识到:天空上有久久不散的灰色云尘,这就意味着地面接收不到什么阳光。

嘟噜山的爆发并不是只在某一天,那天最剧烈的喷发之后,几乎每隔几天,嘟噜山就会又有一次小型的爆发。这种情况下大家当然也不敢再回到部落里查看情况,只能留在山洞这边,重建新家。

他们原本以为最大的挑战是要适应新的狩猎场所,要熟悉这里的地形和猎物的种类,同时还要尽量避免受伤,可很快兽人们便发现,因为很难有阳光到达地面,天气也迅速地变冷起来。

原本今年天气已经逐渐回暖甚至变热,可这一下直接让大家一朝回冬,像鳞这样兽型的都忍不住有了冬眠冲动。

这下大家才知道纪城叮嘱他们带上兽皮衣是多么有先见之明的决策。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阿噜嘟噜部落也逐渐适应了在新地方的生活,大家在山洞外的空地上重新建起简单的小屋,狩猎队也组织起来每天固定时间出门寻找猎物。

说实话火山爆发还是给这里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改变——缺少阳光的照射,空气变得寒冷不说,悬崖下方的树木也变得十分萎靡,而阿噜嘟噜部落现在所待的地方虽然没有被火山波及到太多,但地面上累积的灰尘也明显比之前多了,这不止会影响兽人们走路的姿势和感受,对一些在地下生存的动物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而这对兽人们的食物来源也无疑造成了影响——不说猎物比之前难找了,华等有食草兽型的兽人还抱怨这里的树叶都因为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而变得干涩难搅。

不过还好,在纪城的指导和提醒下,大家也陆续克服了这些困难。

而纪城本人更是萌生出了新的兴趣,开始一天到晚往树林里跑,然后带一些奇形怪状的草叶回来,说是把它们捣碎了以后敷在受伤的地方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

之前被燎秃了尾巴的年当即光荣地成为第一个实验者。

刚被纪城点到名的时候,年差点吓尿。

毕竟以他和纪城之间的过节,年合理怀疑纪城说的什么“有利于伤口恢复”只是对方打的幌子罢了。

说不定蓟的真实目的就是借口用这些“药”把自己毒死!!

抱着这样的怀疑,纪城第一次找人给年敷药的时候这小子当场表演了一个宁死不从——当然,没有成功。

当纪城把他那杆尖端磨得锋利异常的木-枪横在年的脖子上,然后问他到底敷不敷药的时候,年不得不承认,宁死不屈,好像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

尾巴上被敷了难看的草汁的年非常沮丧:他居然没能守住自己的底线!

但很快年就发现,他原本被烫伤的一直火辣辣发痛的尾巴,在被纪城敷上那种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草汁以后,竟然没有那么疼了!

不仅不疼,甚至还隐隐有种清凉的感觉!

本来对纪城抗拒非常的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错怪了好人。

经历了这么多,年其实对纪城也已经有些服气了。所以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他脸上也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对不起……”

而后他便见纪城满意点头道:“还好,没搞错,这确实是治烫伤的。”

年:“……”

等等,所以在把药敷上去之前你也不确定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

而除了以上这些拉拉杂杂的以外,还不得不提的是另一件事。

在狩猎队的一次外出中,他们碰见了另一队兽人。

另一队不属于阿噜嘟噜部落的兽人。

狩猎队的成员们从小在阿噜嘟噜部落里长大,虽然也曾经听长辈们说过过去和其他部落打交道的一些传说,但对他们而言,是真的没有见过非阿噜嘟噜部落成员的兽人——除了辛,他说自己在少年刚加入狩猎队时曾碰见过一位落单的兽人,对方并不是阿噜嘟噜部落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似乎非常遥远的部落。

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加上没有其他人的支持,后辈们多把这话当成辛在吹牛了。

所以也可想而知他们在看见这么一队陌生的兽人时有多惊讶了。

当然,对面那一队兽人显然也没怎么见过陌生的兽人,所以他们也是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

而因为双方都心怀陌生与警惕,所以他们也没有过多地进行交流,只是对面那一队兽人率先报出自己的名字和部落名称:“米,比里姆部落。”

纪城并不在狩猎队中,这时候是由辛领队,于是他也报道:“辛,阿噜嘟噜部落。”

双方的交流便仅止于此,辛和对面那位叫作米的头领互相礼貌地点头,而后便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谨慎地退开。

于是当天的狩猎也不了了之,辛直接带了狩猎队的成员返回阿噜嘟噜现在的驻地,又派了两个兽型是鸟类的族人出发,尝试去寻找刚刚米那一队人的踪迹,最好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什么“比里姆部落”的位置。

回到部落里以后,辛也立刻向阿噜嘟噜其他的兽人们说明了此事。

和狩猎队里的成员一样,大部分的族人都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鳞稍微好点,考虑到自己大祭司的架子还强装着镇定,不过从他那猛缩的瞳孔来看鳞其实也被震惊得不轻。

“比里姆部落?没有听过啊?”

“你听说过哪个部落吗?”

“……那你有听说过吗?!”

兽人们七嘴八舌地聊开,纪城则是默默将眼神挪向鳞——鳞是部落里的大祭司,不仅代表着神权和首领权力,同时他也传承了阿噜嘟噜世代下来最多的知识。

如果有谁知道其他兽人部落的消息的话,那么最有可能听过“比里姆”这个名字的人,一定非鳞莫属。

不过鳞在思索以后也缓缓地摇头:“比里姆部落?我没从长辈那里听过。”

于是兽人们之间的讨论一下子更热烈了:“没听过?那是怎么回事?”

“比里姆部落是怎么来的?他们一直就在这附近生活吗?”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无视他们?”

辛则是犹疑着开口:“我没弄错的话,那个米带领的应该也是他们部落的狩猎队,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会一直在那片区域活动,只要明天我们的狩猎队照常出发,很可能还会碰见。”

而且即使碰不见,他也派出狩猎队成员去寻找那个比里姆部落的位置了,只要真的有心,找到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他们现在的问题是,见还是不见?

一个过去从未听过见过的新部落,这对阿噜嘟噜部落的兽人们来说实在太新鲜了,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该拿出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或者再准确一点,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往这一点上去想。

而能想到这一点的兽人也拿不出来一个主意。

于是几个人看来看去,最后他们的目光又重新落在纪城身上。

作者有话说:

太子殿下:看我干嘛?

-

这几天一直忙着在新地方安顿下来TAT,更新可能会不及时,先跟大家道个歉,如果有推迟或者请假我会在文案上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