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情歌:我爱你很多

150 等待让沧海变成桑田2

等待 让沧海变成桑田 2

?“正西,我是怎样一个人。”她失魂落魄看着韩正西问到,“我真的叫桑榆?”

“是的,”韩正西转身并不看她的眼睛,“你是叫桑榆,桑榆,不是我故意要隐瞒什么,“而是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你做桑榆的时候并不快乐,我只是不想你记起那段不开心的回忆。”

“桑榆,请你相信我,”他扳过她的双肩,郑重其事的说,“等你完全能接受的时候,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的过去,你的记忆,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无声的点头,依偎在韩正西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门外,浅浅靠着冰凉的玻璃,同样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却没有人可以依靠,她终于明白,那个叫桑榆的女子,已经完全取代了她的位置。

洗完澡已经是凌晨,桑榆发现浅浅已经睡着,凌乱的书桌上胡乱的放着一些白纸,浅浅用黑色的笔迹写了几行清秀隽永的字,隐约有泪水晕染开的痕迹,

“身前既不可想,身后又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奠汝又不见汝食。纸灰飞扬,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

“干嘛偷看别人的东西。”浅浅一把夺过白纸,对她扮了个鬼脸。

“我没有偷看啊,”她垂下眼帘,“是你放在桌子上,我才看的,浅浅,为什么要写这么悲哀的字,这是祭文,不吉利的。”

“我知道,”浅浅对她淡然一笑,“袁枚的《祭妹文》,时光不可倒流,昔日不再重来,都说这是一篇摧人痛断肝肠的祭文,可年少的我每读一次就觉得那个妹妹好幸福,她的哥哥对她真好,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哥哥这样待我,我在九泉之下也是幸福的。”

桑榆突然黯然起来,那个叫袁枚的人说,早知道会和你永别,那么我怎么肯远行,即使要远行,也还有多少心里话要让你听到,除非我死去,我们将没有相见的日子。

人的一生太短暂,没有人能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也不懂得去珍惜身边的人,以为一个浪迹天涯的梦想,一句春暖花开的承诺,一身瘦马断剑的行袍,便是一生的追求,却不知道,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生的心疼。

似乎今天自己太过分,在人满为患的大街数落一个想极力挽回的男子,他的眉眼是那么忧郁,那么清冷,想必他对曾经的自己也怀着这么一份歉疚吧,心底的最深处,竟然开始隐隐作痛。

翌日。

浅浅告诉桑榆自己有些低烧,韩正西回姑姑家去了,她满怀心事去了玻璃花房打理那些娇艳的花儿。

韩浅浅的鸢尾有些枯萎,很少人愿意买这种花,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绝望的爱,现实已经足够令许多人绝望,没有人想在花儿中寻找自己的悲伤。

快递打电话告诉她,浅浅花屋定的香水百合在运送的路上不慎掉落,沾染了不少的污泥,变得脏兮兮的。

她默默接受了那些肮脏的百合,打来一大盆水,将那些百合浸入其中,看着污泥在清澈的水里逐渐扩散放大,眼神恍惚,恍惚,恍若隔世般恍惚。

又是这样!

她忽然想起他,那个只见过两次的男子,他有精致的轮廓,修长挺拔的身姿,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很多时候,她只是平静地做着一些事,然后突然很疼痛地想他,想起他总是能疼的掉下泪来。

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好看的手,它白皙修长,骨骼清奇,甚至可以看到蓝色的静脉,好像树叶的脉络一样清晰,他平静将她的手从污水中拿出来,“我来帮你。”

南方的阳光似乎都凝聚在他的眼睛,亮而透彻。

她的心慢慢变得柔软起来,突然她看到他无名指上那枚刺眼的戒指,想起那天苏阑珊气势汹汹的打了她一耳光,绝望的声嘶力竭。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拦住了他,对他说,“我说了我不想见你,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买花的,你应该是个负责的花店老板吧。”他不以为意的继续淘洗着那些弄脏的花,全然不顾白色的袖口被水浸湿。

“你要买什么花?”她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闪烁不定,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非洲茉莉,”他想了想,“我要定很多非洲茉莉,那种花花期很长,冬夏都开,以春夏开得最为灿烂,清晨或黄昏的时候,会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桑榆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他抿抿嘴,“我可是不是故意挑你们花屋没有的花,纯粹是个人爱好,怎么,有生意不做啊,我可打算要一卡车的量。”

“可是现在没货,等到货了我给你打电话。”她看着他,终于舍不得再次拒绝他。

“好啊,”东隅满意的点点头,站起来,“等你好消息,我先走了。”

“等一下,”她拦着他,指了指他的袖子,“洗个手再走吧,进门右拐就是洗手间。”

说完,她领着他去了玻璃屋的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那些花太脏了,让你洗了半天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上次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过我实在记不得以前那些事了,请你原谅我。”

他默默的看着替他挽袖子的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也许,离桑榆回到他身边的距离,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