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修皆炉鼎

192苏越之死(二)

此后的几个月中,苏越独霸专房,风头比昔年风霁夜有过之而不及。

风霁夜只是冷笑着坐在房中用他那道侣共振之术召唤夏飞飞,苏越却敢直接冲到夏飞飞跟前,以各种理由,劝说夏飞飞跟他回去,尽管有的时候理由蠢的可笑,用心昭然若揭,夏飞飞竟然也肯买账。

沈墨和林卓雅他们起初是为了风霁夜及胡兴在梦境之中遭遇之事,决心联合起来给夏飞飞些脸色看看,苏越当时明明是一口答应的,却不料待夏飞飞回来之后,他临时倒戈,令众人计划功亏一篑。此后的争宠,起初是众侍君不屑为之,到了后来,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是不是又订下了什么契约?”私下无人之时,沈墨终于忍不住问林卓雅道。

林卓雅皱眉想了许久,摇了摇头:“不像。”

然而,苏越对夏飞飞的影响力却越来越大,对此,沈墨他们开始的时候虽然是无动于衷,然而到了夏飞飞听从苏越的建议,要洗去那面太阴战旗的时候,林卓雅却再也坐不住了。

“这样怕是不妥。”谢明自然会跳出来,为林卓雅出声,“太阴战旗,原本是百蛊界的界宝之一,也是妻主和林公子的定情信物,况且有无视金丹以下攻击的功效,据说战旗之中还藏着大秘密……”

夏飞飞点头微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已打定主意,为大家谋求一方净土。现在虽有方向,但无论如何,新界在成立的百年之初,为了得到各方势力的承认,势必硝烟不断,有许多硬仗要打。这期间应当有许多场合,我非得出面单挑不可。故而这些日子忙于双修,并非耽于男女情爱,是为了我们新界,急于增进实力的缘故。”

沈墨冷笑道:“可这和你听信苏越的话,硬要别出心裁的洗太阴战旗,又有什么关系?”

夏飞飞柔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功法虽然经过数次晋阶,却始终不够尽善尽美

。只有我功法晋阶至完美,在各大界势力面前,才有开口说话的实力。而太阴战旗上藏着的秘密,和功法有关。我们此时一路向西而行,婆娑世界入口处,有一口清泉,据说可以参破世间一切秘密,用泉水洗濯之后,可以洗去任何污秽,因此,我想试一试。”

林卓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可知若是战旗被毁,我便是林家不可饶恕的大罪人?是,我先前丢了百蛊界,可那非战之罪,我给你做了侍君,虽然有损林家声誉,相信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体谅,可是太阴战旗是百蛊界的界宝,你若毫不珍惜的毁去了,我……我将来有何面目,拿什么和林家人交待?”

夏飞飞面上显出温柔之意:“此时事关重大,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卓雅道:“你什么苦衷,我都不想听。你自有解语花,找他诉苦去好了。总之他神通广大,一定有不洗太阴战旗,就让你功法晋阶至完美的办法。”

他这一语既出,不光夏飞飞,连沈墨、谢明诸人都愣住了。林卓雅自跟了夏飞飞之后,在人前越发矜持,特别是月圆之夜花妖变身吓到夏飞飞之后,更加收敛。虽然众人皆知他不受宠,然而进退之间,气质温文,从不抱怨。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达对苏越的不满。

这种事情,夏飞飞自然不会告诉苏越。但是,解语花苏越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消息,钻到林卓雅的房间里跟他叽叽咕咕了好久好久,等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眉开眼笑,互以兄弟相称,林卓雅随即便改变了态度,对洗太阴战旗之事全力赞成。

在号称能还原世间一切真实,参破世间任何秘密的泉水面前,太阴战旗上面沾染的鲜血、男子精气、泪痕、汗渍诸物被尽数洗去,单薄破烂的布面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众人皆不认识的大字。

夏飞飞捧在手里,一筹莫展,苏越欲抢过来看时,那布片随即化为碎屑,风一吹纷纷扬扬都刮走了,天地之间茫茫然再也找不到踪迹。

“你看到了什么?”苏越一脸惋惜的问道。

夏飞飞想了许久,十分犹豫的开口说道:“若按照造字法则,最后的那两个字应该是炉鼎?”

苏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长得像是吧?”

夏飞飞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长得像,又有什么不对的,难道象形文字不是世间最早的文字之一吗?”

苏越点点头,收敛了脸上笑意,说道:“我却看到了中间两个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近似于上古妖魔真名一般的文字。那两个字应该是灵修。”

夏飞飞喃喃说道:“灵修?蛮荒境之大,何处没有灵修?妖妖是,风霁夜是,楚阳是,胡兴是,林卓雅是,沈墨、苏澈、染香、罗哲、你我……”

苏越也禁不住皱眉道:“此间定有深意,此时你我还不能尽解。”

两人相视一笑,竟携手去了,夏飞飞的座驾宝车之上,又开始了微微的颤抖,两个人定然在其间做那双修之事,不言而喻。

林卓雅呆呆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何,面上竟浮现出一种怜悯的神色。

谢明悄无声息的走近林卓雅,压低声音对他说:“公子,这几日炼器营的兄弟们偷偷告诉我,苏越除了缠住妻主不放外,其余的时间都在炼丹。你看他脚步虚浮,脸上泛青的样子,也该知道他练的定然是壮阳之物。用这种奇技**巧去捕获妻主芳心,真真可恶。”

“闭嘴!”林卓雅却严厉的回答,“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等私心杂念?此时飞飞自知时间紧迫,在夜以继日的修炼,苏越既能从旁辅佐,自是他的一分苦心,你从旁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谢明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我……我只是觉得公子委屈,为公子不平……”

林卓雅冷笑道:“子非鱼,焉知鱼非乐?此时此刻,无论是沈墨还是楚阳,都在潜心修炼,以助飞飞一臂之力,我亦在处理庶务,约束众人,你一向是聪明人,该怎么做,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何况,你以为我就不知道,苏越这些日子炼制的,只是寻常的丹药?”

几天之后,婆娑世界的入口终于到了,胡兴和罗哲两人向主人辞行,诸侍君都到了,只有夏飞飞和苏越两人未能前来,他们在忙着做些什么,不言而喻。面对这种情况,连一贯见惯大场面的林卓雅都不知道该如何遮掩修饰,因为,无论如何的遮掩修饰,都瞒不过胡兴。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杂役手中拿着两个沉甸甸的储物袋跑了过来,言道:“这时主君奉于两位禅师的

。”

林卓雅代为接过,习惯性的问了一句:“飞飞可还说了什么?”

那一脸稚气的杂役便大声回答说:“据苏公子说,主君昨夜不知节制,修炼过度,现在腰肢酸软,着实起不得身。他所应承之事,尽在储物袋中,二位可打开验看。”

罗哲怕胡兴难过,冷哼一声说道:“哼,师兄,咱们走!姓苏的没安好心,这储物袋不要也罢。”

但是胡兴却面色平静的接过储物袋,从其中取出两封荐书来,将其余诸物尽数还给林卓雅,深施一礼,带着罗哲飘然而去。

雕花香车之上,夏飞飞问苏越道:“你的眼中钉、肉中刺走了,这下子你可消停了?”

苏越笑着说道:“你秉性风流,为我树敌无数。只怕我直到死,也消停不下来呢。”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了新的床第大战。在夏飞飞而言,自然是为了增进修为的正当修炼,然而苏越却难得的竭尽全力配合,着实让她又惊又喜。为了向她奉献更多的灵力,苏越哪怕是在**之中,也不忘口舌之下含着增进灵力的丹药,实在是乖巧识趣。

两人战的昏天黑地,不知道用了多久时间,才听到外面有人禀报道:“林公子传来消息,说是罗哲手持苏公子给的荐书,顺利进入婆娑世界。胡兴却被婆娑世界高僧讥讽为六根不净,撕毁了他的荐书。”

夏飞飞闻言大惊,立刻推开苏越,披衣问道:“可曾知道原因?”谁料想鏖战过度,身体一时有些不适,一个摇晃,苏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苏越和夏飞飞四目相望,彼此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在他们看来,胡兴论资质,论修为,论心境,都比罗哲高出许多,若说六根不净,罗哲也曾失却元阳,何况,得到了再放下,原本就比从未得到更加可贵。为何最后婆娑世界却是收容罗哲,驱逐胡兴?

两人正在想着,外间那人已经大声禀告道:“程公子使人花钱问过,据说,是青玄山从中作梗。说是青玄山一位甚得掌门宠爱的弟子,和胡兴有仇,掌门人为了替爱徒出头,竟然用了大手笔,和婆娑世界谈妥条件,下了封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