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中窥人

第九章 名不副实

为啥我的微博账号老掉粉?怒怒怒怒怒怒怒怒怒

说回戴白白。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你伤害了我

其实这是扯淡,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

丢下她我去车站外的乐客便利店买包烟和买瓶水。走到半路当我喝完水,我发现没拿烟,又回去取。哦,这姑娘奶真大……我带着这样的情绪回到小旅馆。

戴白白走了,留了满墙的口香糖还有粘在口香糖上的烟蒂,像极了古装剧刑场上常用的道具,根根刺入我心,无法自拔……

“我的米老头吃完了,所以我走了。“

她把淡黄色便利贴贴到我的手机屏幕上,上边写了这么一句。和她一起走的还有价值不菲的相机——骗子为什么就找我身上最贵的东西骗呢!再说手机也拿走吧,我那个已经失去往日容光的诺基亚lumia1320!

啊!我亲爱的诺基亚,你现在连骗子都不屑一顾了呢。

我撕下便利贴,打开手机,看到我和quorra的聊天记录,在输入框里还有没发出去的消息,

大概是戴白白写的。

大概是理直气壮的写的:

骗子!

我窝在**靠墙的位置,吸一口烟,看一眼手机屏幕。再吸一口烟,再看一眼手机屏幕。再再吸一口烟,再再看一眼手机屏幕,最后我扭头去看开着的电视。电视里播着爸爸去哪儿和身世悲惨的音乐节目的歌手。

那一刻,感觉自己萌萌哒!

”到了?“

“刚到,公交上。”

“来吧。“

“马上。”

接到马德彪的电话已经是上午10:40,距离戴白白走整整四个小时。

消失的旧时光1943/在回忆的路上时间变好慢

穿着白色制服的司机挥汗如雨的扭动着方向盘。奇怪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售票员这个行业存在,我以为像天花一样已经灭绝了呢。不过是有他的道理。无人售票车通常只用一元搭乘,远的话依票价不等收费不同,售票员承担了计算器话筒摄像头执法大队和间接的城市管理的作用,应该给加工资的。

马德彪,雕牌安全套创始人ceo。在拉钩上吊网的招聘介绍中称与同学一起创业,还拉了杜蕾斯的产品经理做产品,擅长市场。有技术大牛,有经验十足的产品经理。公司坐落于青岛——这个中国的“安全套之都”。恰逢参加《非诚勿扰》的马佳佳卖情趣火了,然后小米的实习生转头融了600万也在卖安全套。两人的共同点都是以买卖年龄为生,常把“我是90后”挂在嘴边,好像我们90后天生就他妈是卖安全套和人体倒模的命。

“行业的市场规模约为1200亿元,其中安全套和**占60%,性感服饰和两性护理分别占20%,行业复合增长率(2006-2012年)为20%,预计2016年增长率30%,销售渠道分布,线下门店占60%,线上电商占40%。现在通过销售产品来盈利,未来的商业模式会走向以女优为导购模式的电商平台,完成全品类成人用品的扩充。”

百度了一这个行业的资料,除了三页“春暖花开”“性8”“五月**”等友善网站,好容易找到了以上这些话。瞬间感觉倒霉了20年的自己终于有机会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晚些时候我们要去找风投谈一谈,你最好下午两点前过来。”对于在一个打车十块钱就能走完的小城里活了七年的土炮坐二十几站公交是迟早要坐过站的。

接到boss电话的我挤在摩肩接踵的公交腹地,把自己挂在手环上,艰难的透过人墙看那那儿都一样的街道,恍如隔世的想起了当年去北京参加艺考的事情。

对于北京,我只想说一句话:我去你马勒戈壁老王二姨妈蛋的。

从太行山到华北平原旷日持久的旅途,我中途还坐了一趟动车。

印象深刻的是穿黑色高跟鞋黑色丝袜短裙的红色制服列车长。列车长比穿蓝色制服的尤其餐车小妹要高要瘦,脸上粉扑得多,假睫毛也长,像怀孕几个月了的母蚊子的大腿。

带着过量荷尔蒙踏上旅途的我对穿蓝色制服的送餐小胖妹也撸意满满,要是旁边没人的话。

出于食色性也的宇宙真理,我寄情于餐车上的食物。我吃了薯条鸡爪喝了可乐和咖啡。每次蓝色制服小胖妹来我就要一样,试图举起手机对着裙底哐哐哐一气乱拍。只可惜我的老诺基亚根本没有摄像头。

就这样,走出北京西站,打车到北京城市学院花了150块。我心想,帝都的物价果然非同凡响。直到回去花两块钱坐地铁才听邻座的小姐跺着脚讲述打车黑钱之类的事,我才回想起原来他是拉我在四环绕了一圈才回的目的地。

讨厌的邻座小姐,被坑了这种事为啥让我知道了呢,存心添堵。

到地方报名,结束后在电线杆上找了个小广告算是住处。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一点,我一个人在中关村的大街上寻找那个叫石油大院的地方。大雪纷飞,又饿又困,好不凄凉。一路找不到厕所,只得到农大大门前的雕像后边小解。第二天再次路过才发现雕像是伟大领袖毛爷爷!

老人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找到了最后。隔断间,容一张床足矣。唯一遗憾的是隔壁夜夜笙歌,每晚每晚四五炮,力大如牛。以至于考试那几天精神异常困倦,直到去川大考点参加笔试才恢复往日水准。

第一个交卷,考官粗看后貌似觉得我是可塑之才,问了籍贯和爱好,最后拍拍肩膀说好好努力吧。

我满心欢喜的回到住处,要给房东打电话退房才意识到坚持一个星期的诺基亚居然没电了。舔着脸敲开身体巨好的隔壁大哥的门,想借个手机用,接过去一看,卧槽,iphone2,不会用啊。

从此我便踏上了果黑这条不归路。

隔日参加川大面试,直至考官问我喜欢哪位作家我回答卡夫卡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大了。

”那么,说说你认为卡夫卡是怎样的人呢?”

考官问。

”他精神分裂。”

”好了,下一个。”

我为什么要喜欢作家?我难道没有不喜欢作家的权利吗?没有吗?

就如同《冰雪奇缘》上映后我写了句这是糖水片。

和我要好的小妹妹就做出要和我撕逼干架的架势掷地有声的在qzone上质问我:

”不好吗?你觉得她不好吗?”

操,我为啥要觉得她好,我又不是玛丽苏。

换言之,谁有可知当年绿茶是真婊,隔壁王儿不曾偷?

次年三月,少了三分没拿到艺考合格证,我思考了这样一个问题。

扯一次慌大概要扯更大的慌来圆。扯喜欢卡夫卡这个弥天大谎之后,虚伪的慌就是把这货生平事迹和作品简介背下来去糊弄鬼;诚实的慌是顾左右而言他,比如说他是精神分裂。

现在想来,大概考官以为我是精神分裂吧。

豆瓣的编辑也觉得我是精神分裂吧。

好吧,你说是,我就是。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心安理得的读了一年高四上了一所非主流师范大学遇见一群逗比同学上了三年**老师的课搞了三年**学生工作最后跑到小资的半岛卖塞进逼里的套套。

这段时间也真是逼仄!

至于报完名丢身份证退房时丢钥匙跑到春运火车站被售票欧巴桑呵斥在回城的动车厕所里抽烟被乘警提溜出来教育以及换乘后到石家庄北站满是尿骚味的小旅馆过夜被小姐调戏之类的糗事,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说了。

哦,还有垃圾中关村买的红色铁三角,也他妈是假货。

总之,在北京没去**朝圣没去三里屯捡尸体,没去长城故宫琉璃厂,没去鸟巢天坛万事达,连红灯区在哪儿也不知道,就像从来没去过。筒子楼遍地都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在一个居民楼里,60平米的房子,两张办公桌,三台电脑,满屋子盒装安全套。

”认识一下,马德彪。”

瘦的。ceo。

”雪莱。”

胖的。

”工资2400。中午管饭。”

马德彪说。

不是5400吗?我心想,没敢问。

”别嫌少。现在公司小,但前景很好。大了以后期权股票随你,现在说这些没意义。我们也没钱。”

雪莱说。

”干吗?”马德彪没等我回,”身份证复印件拿来,办入职。我们正规公司。”

”这屋子是50万的安全套,卖完我们就能活下来。”

雪莱说。

”风投已经有意向了,钱很快就有。”

马德彪说。

”明天周六,双休日,不打卡,任务驱动型。回吧。”

雪莱说。

”完了?”

我问。

”你简历写得别致,我们缺这个。你被录用了。”

马德彪说。

”你写网络小说的,微博人气如何?”

雪莱问。

”一万多粉。”

”牛逼,我们公司才5000粉。”马德彪说,”我们看看。”

”来了再吧,不方便。”

”行。”

我长嘘口气。微博的粉丝只有208个。上哪儿去找这么多。

”咱们的粉,都是买的。人家那都是真粉。”

雪莱说。

我很尴尬。

还有尴尬的,我去买粉,最后被骗了。

我一定要把那个骗我的广东浪蹄子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