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假品菊(下)
“公子，他是假的品菊公子？”怜惺小声地问萧懿之，“那他为什么要冒充呢？”“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其实萧懿之已心中有些眉目了。不过他倒真挺欣赏这个几乎被揭穿可仍神态自若的谭咏菊。
萧懿之道：“当然没有人规定。在下只不过想问谭兄这次召集武林同道来开武林大会究竟要商讨何事？”“事关重大，到时萧兄自会知晓。”“不会就是想让武林同道帮你找你失踪的父亲吧？”萧懿之微笑道。
“家父并未失踪，只不过……”“以品菊公子的能力找不回自己的父亲？还真是新鲜啊。”谈羽瑶挖苦道。
谭咏菊似乎有些隐衷，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谭兄，你若有什么苦衷尽管开口，也许在下能帮上什么忙呢？”萧懿之一向好管闲事。
“若说能帮上什么忙，除非……”“话说到这份上，萧懿之已猜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终于自己承认了。”谭兄，请跟我来。“萧懿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出屋外。怜惺和谈羽瑶有些不明所以，也跟了出去。
黑压压的一片树林，几人合抱的粗大树干。
萧懿之站定然后忽然一抖衣袖，一样东西没发出半点声息飞似的穿透离他最近的一棵树干然后是第二。第三。第四棵……穿透力之强令人咋舌。可因速度之快，威力凝聚，并未使树木倒下而是穿透出一个个的小孔。在穿透二十几棵大树后，萧懿之忽然伸出手指以气御之，使之停了下来，落在草地上。虽距离遥远可谈羽瑶知道那是什么。她飞快地跑过去捡。谭咏菊震惊之余也从草地那点闪亮的金光猜出了它是什么。而怜惺是真切地看到了。
“公子，那不是和白天这位谭公子射出的一样的暗器，金菊镖吗？照上午的情形来看，金菊镖好象是证明品菊公子身份的物品，这么说来……”无须多言，事实已在眼前。萧懿之就是货真价实。绝无虚假童。叟无欺的品菊公子。因白天萧父难以出入，所以才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出去办案犯案。为了不引起父亲怀疑，才故意不在父亲前显露真实武功，更为躲避不必要的麻烦。为了能出来闯荡江湖，才故意表现得对品菊公子颇有兴趣，竭力说服萧浊。而萧浊其实已逐渐发现了儿子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不说破而已。这就难怪萧懿之对品菊公子那么了解，对江湖知识那么了解了吧。（其实细心的读者应该在就发现了，他的表现根本不像第一天出来闯荡的人嘛。）“公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怜惺忽然有些委屈地说道。
“对不起，我并无故意隐瞒之意，只是品菊公子又如何？你并未听说，所以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我就是我，真真实实的萧懿之。”怜惺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品菊公子？！”谭咏菊似乎刚能发出声音。
“那还有假？”谈羽瑶已经把金菊镖捡了回来，“这会是假的么？”“可是，为什么这位谭公子射出的金菊镖与你手中的相似呢？是仿制的么？”怜惺总是那么细心。
“我是在贾大户院落的墙角下捡到的。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品菊公子怎么会粗心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失落在那呢？”谭咏菊不解地问道。
“呵，我当然不会干出这种事来，是她。”萧懿之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身边的谈羽瑶。
“可是谈小姐又为什么会有金菊镖呢？难道是公子你送的？”怜惺问道。
“当然是他送的了，我又偷不来。臭橘子，你还怪我，你知不知道我发觉**镖丢了之后有多么着急，还冒险又回了趟贾府呢，可是还没找到，急得我一夜都没睡好觉！”谈羽瑶撅起嘴又刁蛮又委屈地说道。
“是是，我哪敢怪你。只不过这镖若是被除谭兄以外的人捡去，不知又会闹出多少风波来。”萧懿之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谈羽瑶手中的金菊镖。“你还是还给我吧。”“那怎么行？除非你让谭公子把他捡到的另两枚彩菊镖还我，或许我可以考虑把这枚还给你。”谈羽瑶转向谭咏菊，“这回你知道我刚才向你要的是什么东西了吧，还不快还给我？”原来谈羽瑶当日去洗劫贾大户，用一枚紫菊镖杀死贾大户后越墙出去，不小心把内装三枚彩菊镖的锦袋掉落在墙角。当晚谭咏菊也想去杀掉全州的富豪贾大户，用他仿制的彩菊镖，让大家知道品菊公子在全州犯了案。哪知跃墙而过竟让他捡到真的彩菊镖，而进入屋内贾大户已死，分明是被彩菊镖射死的。而他正好将计就计，让贾适等人看到他的脸，认为他是品菊公子，是杀死贾大户的凶手。他们就正好可以作为他的人证。
谭咏菊从怀中掏出锦袋来，可萧懿之却说道，“既然你捡到就送给你吧，我再另外送两枚给羽瑶。”“真的？”谭咏菊有些激动地看着手中的**镖，不知是感激萧的信任还是什么，小心地把它收入怀中。
“你可真是越来越大方了。”谈羽瑶语气怪怪地说道，“别人还以为品菊公子多么轻功卓绝，行踪飘忽呢，其实他是把**镖到处送人，才能一夜之间在大江南北同时犯案。”萧懿之笑着拍了拍谈羽瑶：“你这丫头，净会胡说。”萧瞥了一眼谭咏菊心事重重的脸色，正言道：“还是先问问谭兄你到底有什么难处吧。”谭咏菊忽然跪在地上，萧懿之双手一托，谭咏菊的双膝还未着地，已被托起：“谭兄有话好说，何必如此？”
“萧公子，我冒充阁下，确有难处，可无论如何，也是我大大的不对，其实，你一来到这，看你的武功和智慧，我就猜到你可能是品菊公子了，但我又不能确定，只好死鸭子嘴硬来试探你了……”
“还想试探一下我的应变能力等等，来看看我有没有能力帮你？”
谭咏菊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会很难为你，因为它或许是个针对你的阴谋，可我别无它法。而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会化险为夷的……”“我猜这一定跟令尊的失踪有关，恐怕是有人挟持了令尊然后逼你找到我吧。”“品菊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咏菊佩服。”“过奖。只因为你既是假的品菊公子，却要召开武林大会，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武林中我的朋友不少，他们自然是认识我的，可若去参加了武林大会你不就被拆穿了吗？这样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所以你让各人士召告大家，只是想把真的品菊公子引出来，好帮你去救你的父亲吧。”萧懿之分析道。
“真是抱歉。我也不知为何他们非得让你去不可，那样他们才肯放了我的父亲。既然目的在你，可他们为什么偏选中我来引出你呢？这我倒真不明白。”谭咏菊有些愧疚的神色。
“或许是你未曾在江湖上露过面，江湖人士不会太怀疑吧。谭堡主为何未向世人提起过他有你这么个骨肉呢？”萧问。
“因为我自幼多病，父亲便找一处清幽之地为我养病，顺便修行天霜剑法。而父亲因正直也得罪过一些人，怕他们前来报复，所以未曾向江湖人士提起。”“原来如此。不过那把凌霜剑你因怕被别人认出还有为了更像品菊一些而换了剑鞘并刻上菊纹，不如改叫菊霜剑好了。”萧懿之笑道。
“公子，你怎么会认得谭家堡从不外露的凌霜剑的？”“呵呵，巧得很，我曾去谭家堡见识过这把宝剑，也曾翻看过天霜剑谱。不过因为堡主为人还不错，所以没有偷。”萧懿之挠头笑道。
“其实只要萧公子能救家父一命，一把剑又算什么，在下愿双手奉上，只希望公子能救家父！”谭咏菊把剑双手递了过来。
“人我当然会救，不过剑就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嘛。”“臭橘子是君子吗？”谈羽瑶歪头说道，“你从来答应得都爽快，也不管有什么阴谋。”“到时我与你们同去，我是绝不会与挟持家父的人串通一气的。”谭咏菊回道。
“我当然相信。羽瑶只是担心我，你不要介意。”“怎么会，萧兄肯答应，这份大恩我定当涌泉相报。”谭咏菊一拱手。
“涌泉相报嘛，不如——就以身相许如何？”萧懿之笑嘻嘻地问道。
怜惺和谈羽瑶都吃了一惊。而谭咏菊的面颊已通红。
“难道……你是女的？”谈羽瑶惊讶地叫道。
“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了。难怪公子答应得那么爽快。不过，有位被蒙在鼓里的小姐可要伤心了。”不知怜惺指的是喜欢谭咏菊的徐翩琳，亦或是喜欢萧懿之的谈羽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