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他残了他又好了
大约是灵药老人开口的时间太过巧妙，二皇子怀疑他是老四请来的托，语气很不好：
“怎么了？一株破草有这么珍贵吗？”
灵药老人本不想参与这皇子之间的勾心斗角的，可是二皇子实在太烦了。
“是不算珍贵，但刚好能治皇上的病。三叶草药效奇特，只有在摘下一个时辰内服用效果最佳。四皇子送来的这株品相，活力十足，正是最适合入药的时机。若是皇子没话的话，草民就要去替皇上熬药了。”
灵药老人原本其实还想加一句“比起人肉效果好”，但是想想觉得没必要得罪这小肚鸡肠的环志，也就暂时忍住了。
不过已经迟了。
二皇子还是生气了：“既然父皇需要这种药草，为何不一早提出来？非要等到四弟送上来才说?你这庸医到底有何居心？”
养心殿中有一瞬间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灵药老人。
灵药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下一刻却被一道惶恐的男声打断：
“皇上恕罪，这三花草其实一早就在药方中了。但因其药效特殊，摘下不久就会枯萎无法保存。而宫中并未培育，所以才从药方中提出，选了另一味药为替代品，并未灵药老人藏私。”
说话的正是太医院的院首赵太医，简单几句话就将灵药老人的嫌疑摘了出来，同时也让二皇子顺利得到一枚白眼。
“既然是这样，那就快下去替父皇熬……药吧，哈哈哈，”
三皇子强撑着出来打圆场：“二皇兄和四弟都是一番孝心，值得我们诸位兄弟学习。”
其他人没什么话说，倒是皇帝点点头：“临儿确实很有孝心。”
一句话，让二皇子的脸色彻底变了。
临儿有，他就没有了？
我都愿意为您割肉了喂，他就拿出一株破草而已，算什么孝？
父皇你没有心！
二皇子内心悲愤不已。
而相比起他，一旁的楚君临倒是神色淡定，即便听到皇帝夸赞也依旧不卑不亢：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江山社稷系于父皇一身，父皇保重龙体才是万民之福。”
而这话一出口，其余几位皇子也跟上：“请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可是眼神却充满欣慰。
楚君临垂下眼帘，事实上，他今日能送上三花草，也是因为宁宁。
这些年为了宁宁的病，他天南海北收集的药材，可以说，他府库中的药材比起御药局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多更广更杂。而这三花草，他刚好有一株。
原本是为宁宁寻来的，但发现与她身体无益，便没有给她。
而他之所以知道父皇需要，则是从丞相派人送的消息。
然后他传信回府，在进宫之前才将草摘下来，送入他手中。
如此这般，才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只是楚君临也没想到，会有老二这个蠢货不遗余力地替他垫脚，想不踩都不行。
眼看风头都被楚君临抢了，自己表孝心不成还被父皇一顿嫌弃，二皇子内心逐渐扭曲。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说起来，老七明明比四弟你先出发，为何你都回来了他还没到？莫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二皇子的话意有所指，等着楚君临狡辩，自己就好抓他小辫子了。
谁知楚君临一点不上当：“二皇兄都说了他比我走得早，我又怎会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二皇子下意识地开口追问，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带走了。
楚君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脸上却做出忧思状：
“七弟在严州三番五次遭遇刺杀，就连贴身护卫都背叛了他。所以儿臣认为，父皇有必要下令好好调查一番，七弟这些年在金陵的生活。身边会不会混入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最后一句话是对皇帝说的。
皇帝点点头，似乎是听进去了。
二皇子则有点不高兴，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
只有站在边上一直装背景板的胖子五皇子听到了楚君临这话变得所有所思。
他没记错的话，母妃曾说过老七的母妃曾是金陵第一美人，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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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丞相府。
许丞相一早就收到儿子的消息，他今日会和四皇子一前一后回京。
所以他今日特意告了病假在家休息，就是为了等他回来。
两年未见的儿子，即便常有书信来往，知道他在外一切安好，可是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作为父亲该担心的就一点不会少的。然而许丞相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等了一天，却等来儿子满身是血的被人抬回来。
看到贾园——许清瑞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许丞相身子一晃，差点没晕死过去。
好在身后的管家及时出手扶住了他：“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瑞儿……”
许丞相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岁，老眼含泪要去摸贾园，却被管家眼含热泪地拉住：
“老爷，先让少爷回房吧，要请大夫来看啊！”
他这才恍惚回神，收回了手，可即便如此，整个人却都在颤抖。
直到回到了房间，将人安置在了**。
许丞相伸手握住儿子的手，颤抖着开口：
“瑞儿，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的你？”
说这话时，他眼神又痛又恨，还夹杂着说不出的后悔愧疚。
若是他当初没有同意，他好好的瑞儿也不会……
“父亲不必担心，这些伤都是假的。”
贾园平静安抚的声音响起，许丞相的悲伤一滞：“什么？”
贾园从**站了起来，在原地走了两步、
除去满身血污，手脚确实一点残废的样子也没有。
惊喜陡然砸来，许丞相甚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儿子用极其冰冷严肃的声音说道：
“若不是殿下事先做了安排，父亲今日看到的就是儿子的尸体了。”
非死，即残。
贾园一句话，许丞相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可知是谁要害我儿？”
贾园看过来，说了三个字。
许丞相眼神倏忽锐利，接着是汹涌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