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源自小丁的恐惧

这是种老k做梦都不曾幻想过的体验。头顶的六个月亮在前方的半空中闪烁着明灭的光，气流从脸颊边刮过，有些痛，有些让人无法呼吸，冷冽的令人仿佛由内而外的清爽起来。脚下巨大骨翼拍动激起的气流声十分的有规律，深沉的仿佛从远古传来的时空的呼唤。

其实飞行中最不平稳的也就是开始的那段时间，尤其是小火冲天而起越过屏障顶部的时候，那几乎是直立的角度一度让老k觉得自己不是坐在它身上而是挂在半空。但当真正飞行起来，小火的动作变得十分平稳。阿斑仍然站在它的头顶，在银sè和红sè的月亮之前留下黑sè的剪影。

如果不是高空氧气稀薄而且扑面而来的气流堵的呼吸更加不畅，老k现在十分想开怀大笑。

尼玛权龙啊！飞行啊！骑着大龙飞行啊！这他妈是只有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吧？！今天居然他也有幸尝试一回了啊！简直是碉堡了啊！这穿越的，真他娘的太值了！

此时什么小火其实像鸵鸟，小丁可能是幕后boss，他还留在未来的过去之类的事情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顺利权驾了小火这件事令他终于在这个时空里找回了自信心。他觉得，管它未来有什么问题，他一定可以全部顺利的解决。这样的想法现在看来，绝对不再是坑爹的事儿了。

心里感受到了久违的舒畅，感觉也跟着灵敏起来，再加上现在小丁似乎就是在等着他找过去，老k毫不费力的就确定了方向，向着陆地飞去。真想不到原来小丁一切顺利，早就离开了元首岛，而且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下任何信息，这狗|娘养的外星蠕虫！

特别是当老k想到小丁还一直在鄙视地球人，而现在看来明明小丁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见得会有多高尚。这点让他咬牙切齿，但又无比冷静下来。对方是无耻的外星蠕虫，他可不认为自己这样贸然的冲过去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摆脱对方对自己行踪的掌握，否则，说什么都是白搭。

至于为什么老k会突然想到了这个，那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小丁消失和出现之间的情况。

本来他以为联系不到小丁比较有可能的原因是对方离开自己距离过远，又或者是出了什么事。但从刚刚在元首岛上的情况来看，其实利用脑波可以进行沟通的距离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受距离的限制。

那么由此，他就不由去思考为什么会一直联络不到对方。思考来思考去的结论只有一个：对方不希望他能联系到自己。所以自己从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办法读取到对方的脑波并获得回应了。

在此之前，老k一直以为自己强大的脑部能量是一种被动的存在，他可以加以利用，但没办法去控制这种能量本身。阿斑的亲近也是对这种情况的印证，毕竟老k一开始完全没有想过要收那么个野兽小弟，是阿斑自己感觉到了什么之后一直十分主动的靠过来，才成了现下的主宠关系。

但是小丁的行为把这个看似理所当然的假定给推翻了。从他能主动切断和老k的联系这点来看，毫无疑问这种强大的思想能量不仅仅是可以被利用，甚至应该还是可以被主动控制的。

这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差别，但经历了这一切的老k却十分明白这中间的巨大差异。

如果只能利用，那么你就像背着一大袋金子，然而袋子是透明的。你可以花用这些金子，但你同时也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笔财富就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而能主动去控制，就等于你把这些金子都装到了身边隐蔽的口袋里，随意取用而不用再担心别人对你的觊觎。甚至你还能在特定的条件下刻意显露，来做为诱敌上钩的饵。

明白了这点的老k眼下十分迫切的想要能找到窍门来掌握这种力量，只是他发现，不要说他自己，就连朱利亚斯的记忆里，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内容。

小火的飞行速度不慢，老k能感觉到小丁的思想波强度又增加了，这说明他们正在飞速靠近对方。然后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貌似他的思想对于别人的接触完全没有感觉。否则就算小丁一直刻意在回避和他的脑波接触，但要获取他的情况，小丁必然还是要靠读取他的思想来确认——因为他毕竟不是飞貂的编内开发者，身上是没有任何追踪装置的。而只要他有哪怕一点点感觉，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探知自己的大脑。

现在才意识到这点的老k只觉得突然间身边仿佛出现了无数在黑暗中窥探他的眼睛，顿时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沿着脊背爬了上来，之前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原来他沾沾自喜的新能力在更加高杆的生物面前，也不过和那些被他偷窥过的兵士是在一个水准上的。

这实在是十分打击人的自信心，想着横竖反正都在对方的监控下，老k干脆不再往前赶路，而是让小火找地方停下休息。

本来他还幻想过自己骑着利阿斯上最强大的动物直捣飞貂殖民军总部的场景，那该多拉风。但是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奢望吧？就连他现在的状况，看来似乎已经从元首岛上逃了出来，但实际上他甚至都搞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对方的控制下，一旦对方不乐意，随时可以调遣军队过来灭了他？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吧。老k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但是内心深处隐隐的，依然明白自己不甘心。只是不甘心又能怎样？除非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去反抗。想到这里，老k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那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老k不敢去细想。那必然是自己想到了什么或许可以对付眼下情况的念头，但是一旦那念头成型，说不定就会泄露出去，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思考在这里陷入了僵局，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一直没有发作过的烟瘾突然有点冒头。

还真是啊，老k想，烟瘾这种东西果然不仅仅是有**依赖，也会有jing神依赖。他这个新身体是不抽烟的，现在想抽烟完全是因为思想上感觉到了不可战胜的压力。朱利亚斯的记忆里基本上理论xing的东西准确率都真挺高。

望着地平线上的六个月亮又发散了会儿思维，老k决定还是跟着直觉走。对付思想的偷窥者，在自己还没有有效应对的方式之前，顺其自然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跟着直觉走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直觉会把自己带往什么方向，那么对手就算比他知道的都多，也不至于能太清楚的掌握吧？

三个小时之后，莱格拉斯的光芒洒上了大地，预告新一天的到来。坐在小火背上转悠了大半夜，中间甚至还不小心睡着了过去一小会儿的老k，完全疑惑了。

这三个小时中不仅没有追兵出现，从小丁那里传递过来的思维能量也十分稳定，而在他刻意的往远离小丁他们的方向飞行了这段时间之后，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思维能量在逐渐减弱。但这种递减的感觉十分自然，就像是他真的渐渐跑到了对方思想覆盖范围的边缘一样。

无法确定，无法相信。脚下的利阿斯大陆还处于殖民初期，一片荒芜，整个天地间瞬时就仿佛只留下了自己一样。老k茫然的看向远方，因为重力偏大的缘故，利阿斯的天空始终笼罩着一层薄雾，极目望去，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