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玄都

第一五八章 销魂曲,至死不悟

木魁不敢贸然行事,站在大厅入口,用眼睛慢慢扫视了一遍,大厅里阴沉沉,冷飕飕的,透着一股瘆人的古怪气氛,但是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四面的石壁上隐隐约约有图画,但是光线不亮,看不甚清,厅里也很安静,但是木魁的耳朵里总觉得有一种细微的声音在响,竖着耳朵听,却又听不出来什么。

他迈步走进厅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看时,身后没有人影,王重阳并没有跟来。刚才木魁一心一意追赶红衣女子,并没有注意身后的王重阳,以为他还没有赶来。他虽然跑得快,但是毕竟跟飞行术相差很远,这二三十里的路程,怎么也得一刻钟。反正过来的路只有一条,没有分岔,迟早他总会赶过来的。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自然向着来时的甬道看去,却突然发现甬道不见了,石壁上面光溜溜的不见一个洞口,他唯恐自己弄错了,急忙转了一圈。四周的石壁都是光溜溜的,他已经处在一个没有出口的死室中。

木魁定了定神,心想一定是红衣女子将出口给封住了,目的是想将自己跟王重阳分开,各个击破,他并不畏惧,只要有出口,凭自己的本领自然能将它照出来打通,逃出去并不是问题。王重阳不在自己身边正好可以为所欲为,不必顾忌。

木魁游目将室内又看了一遍,高声道:“仙姑将在下引导这所密室,不知意欲何为,何不现身出来?”

周围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十分的甜美悦耳,只是声音飘忽不定,时东时西,让人捉摸不定她的确切位置。红衣女子笑过之后,慢慢道:“你这么急着见我,是为宝还是为色?”

木魁并不隐瞒自己的欲望,道:“一开始是为了藏宝,但是见了仙姑的容貌之后,藏宝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红衣女子又是一阵娇笑,道:“果然是头大不闷,你这人很会说话,嘴巴甜得像摸了蜂蜜,说得我心里又甜又痒,有些把持不定,真恨不得马上嫁给你才心满意足。”

木魁听了心里一荡,道:“那还等什么,今日正是良辰吉日,这密室正好可以做洞房。请仙姑赶紧现身吧,我都等不及了。”他这几句话本来是开玩笑说的,但是到了最后语气变得诚恳而又急促,已经动了真感情。

红衣女子嘻嘻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想考验一下你对我的心意是真是假。”

木魁道:“在下一片真心,天日可表。不过仙姑既然信不过,在下愿意经受任何考验,请仙姑出下题目来。”

红衣女子没有接口,似乎是在想题目,等了一下道:“你爱我只不过是爱我的色相,并不是真正爱我这个人,一旦我这人变老变丑,你自然会移情别恋,弃之如敝屣。”

木魁听红衣女子的语气似乎真的在考虑两人的关系,心里一阵激动,道:“放心,我这人一向忠贞不渝,从一而终,绝不会中途变心,另谋他欢。”

红衣女子叹息一声,道:“好吧,我本来是要好好考验一番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只说了两句话便被你给俘虏了。常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今后如何,我且享受着难得的春宵一刻吧。”

这几句话说得非常轻柔,就像是女子温馨的气息吹到木魁的耳朵上面,让他的心理嗞嗞发颤,奇痒难耐。忽听得身后呼的一下微响,急忙回头看时,不是红衣女子是谁?

红衣女子此时悬身站在空中,但是曼妙的胴*体依然完全呈现出来,鬓发松散,披覆脸上,如烟似雾,一副春睡初醒,春*情难耐的模样。下面胸衣微敞,双峰高挺,像是两个堡垒正对着他,似乎是在逼迫他彻底缴械投降。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将红色的长裙撩起,露出了白玉般的修长双腿。

木魁心里突的一跳,身体里热血澎湃,头脑一阵阵发晕。

红衣女子对着他妩媚一笑,柔声道:“还等什么?”说着话飘身飞了过来。木魁不由自主张开双臂将红衣女子揽在怀中,软玉温香在抱,他自己都感觉已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原来红衣女子逃进这个石室,立刻施法摆下迷魂阵,再加上这个大厅本来就是给男女群聚*的处所,自然带有一股蚀人心魄***荡气息,木魁有了前车之监,心中有所准备,但他生具***根,平时又总是肆意***乱,所以一进石室,仍然陷入阵中难于自拔。

他抱着红衣女子,正要给她宽衣解带,鼻端忽然闻到一丝腐臭之气,虽然味道不大,又被包围在温香之中,但是只吸到一点点,还是让木魁感到钻鼻刺肺,昏沉沉的脑子突然一醒。就在这时,眼前白光一闪,一张大嘴朝着他的咽喉猛咬过来。

木魁知道上当,他的双臂搂着红衣女子,来不及抽回来,只得将头颈向旁边一躲,同时双臂运起真力,将红衣女子的腰身向里面狠命一抱。只听得怀中喀喇喇一阵响,红衣女子的身体已经被他硬如钢铁的双臂抱断。而他的肩膀上一阵巨疼,被那张大嘴深深咬进骨肉里。

木魁收回右掌,用掌缘朝着肩头猛扫,砰的一声,将整个脑袋打飞了出去,肩头上被撕下一大块肉,急忙向后跳开一步,定睛看时,哪里有什么红衣女子,地下一堆碎裂的骨架,那颗骷髅被自己的手掌打飞,仍在在地上轱辘辘滚动,嘴里衔着一大块血肉。

他这里惊魂未定,石室里又响起了红衣女子得意的笑声,木魁怒道:“你……你……好狠心。”直到现在,木魁仍然不能对红衣女子口出恶声,那语气更像是埋怨。

红衣女子笑够了,慢慢道:“这就是负心人的下场。”

木魁惊讶道:“你……你说什么?你我尚未……分明是你绝情无义,怎么能说我负心?”

红衣女子不慌不忙道:“你刚才还对我山盟海誓,没想到话音未落,就负心食言,对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木魁不明白他的话,问道:“我哪里负心食言了?”

红衣女子道:“刚才我说自己会变老变丑,你是怎么说的?”

木魁想了想道:“忠贞不渝,从一而终。”

红衣女子道:“着啊,适才我去亲你的时候你不但不扭头躲避我,还一掌把我的脑袋打掉。这不是负心食言是什么?”

木魁奇道:“你?你是说刚才那个骷髅是你?”

红衣女子道:“是啊,那就是一百年之后我的模样。”

木魁听了红衣女子的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红衣女子笑道:“还说什么海枯石烂,情天不老,刚刚消去血肉,你便动手将我打烂。世人常言多情女子负心汉,果然不差。你喜欢的只是色相,不是我的本相。”

木魁无话可说,他知道刚才是红衣女子使的计谋,然后有强词夺理,但是这话说得甚是严密,让自己无法反驳。

红衣女子道:“不过,你我相识一场,总算有缘,既然你喜欢色相,那就给你饱餐个够吧。”

眼前人影一闪,红衣女子从石壁中飘了出来,衣衫不整,鬓云蓬松,仍然是那样一副春睡初醒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半睁半闭的惺忪睡眼,似乎将木魁的灵魂都钓住了,她有意无意的向他这边瞟一眼,都会让他浑身一颤,如痴如醉,灵魂都飞到了半天空。

红衣女子在木魁的身前,不断地搔首弄姿,做出各种凸显身材的动作,有意无意地露出一点身体的隐秘部位,只把木魁引逗得浑身奇痒难耐,欲*火中烧,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刚刚吃过这女子两次亏,不能不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记性。

木魁现在浑身憋闷,胸口发胀,整个身体都是灵与肉的战场,无所适从,十分难受。面前的这个女子曼妙无比,艳丽迷人,浑身上下,连头发丝上都散发着让人诱人入迷的气息,木魁恨不得扑上去搂住她的娇躯狠狠亲两口,甚至是咬两口,不过他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强大的情*欲冲动,知道这个美丽女子转眼就会变成吸血恶魔。

红衣女子看着木魁嫣然一笑,然后慢慢举起双臂,转动着娇躯,双袖飘舞,用低低的声音嘤嘤唱道:“劣冤家,今日里与你说个的当。扭住在牙**,狠骂一场。薄幸人,负心贼,一味将人欺诳。曾说下山盟和海誓,许我地久共天长。想起万语千言也,你说那一句依前讲?”声音非常凄迷,似乎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怨恨。

木魁见了红衣女子这般凄美的模样,心中又是同情,又是怜悯,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嘴里叫了一声“妹妹”,举起胳膊就要走上前去,忽然肩膀上一阵疼痛,转头看时,右肩头一片血肉模糊,正是刚才那个骷髅头咬的,想起适才危险的情形,心里打了个冷战,将荡漾在胸中的柔情蜜意一下子去了一多半,当即停住了脚步。

红衣女子微微一愣,但是并没有停止舞蹈,仍然甩着衣袖,转动娇躯,摇头唱道:“肩膀上现咬着牙齿印。你实说那个咬,我也不嗔,省得我逐日间将你来盘问。咬的是你肉,疼的是我心。是那一家的冤家也,咬得你这般样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