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道友

卷四进退,咫尺天涯第111章好一个天下皆知

飘然出了洞口,放眼周围,忽然一愣。(*k)。

如此似曾相识。

我呆了呆,不知怎地,在瞬间觉得这地方我曾经来过,虽然这是元神出窍第一次看到,但是……这种感觉……

似乎是新雨过后,青翠欲滴的山树叶,巍峨群山,白云片片游弋,好一片清新秀丽的场所,但处处弥漫着阴森恐怖的味道,为何。“这个地方……”我放眼四顾,心中萌生一种不安感觉,慢慢荡漾开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手脚逐渐变得冰冷,我试图退回洞内,想到哪吒的话却又站住脚,不知不觉,天边的白云逐渐变了颜色,隐隐透出一种不详的黑,层层叠叠,拥挤在一起,似乎随时都会有妖魔出现,我后退一步,头晕目眩,记忆里泛起古怪的惨叫声,刺得我的心隐隐作痛。

那股剧痛逐渐地明显起来,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存在,我吃了一惊,闭目定神,察觉这股痛是来自原身之上,惊觉之下,心凉如水:难道原身又出了什么问题?

后退两步,*在山石上站住身子,顺着膳食慢慢地坐倒地上,凝神静气。

猛然里仿佛有股巨大力量,将我吸引空中,顺着不知名的轨迹,盍然回返。

醒来之后,对上云中子向下俯视的脸。

“发生何事?”我茫然问,伸手摸了摸胸口,好疼。

云中子见我醒来,白色长长睫毛一抖:“哼。”冷哼一声,拂袖。也不跟我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喂喂!”我叫,这个人是疯了么?

“他是生气了。”旁边一个声音说。我转过头,竟是流光。垂手站在床边,“清流大人……”欲言又止。

“他生什么气?”我皱了皱眉,伸手按在**,坐起身来。

“此地邪魅不明,尚未完全除掉。清流大人你擅自元神出窍,极有可能被潜伏的妖邪暗算,云中子也是为大人您好。”流光伸手,扶住我肩头,扶我在**坐定。

“真的有妖邪过来?”我挑挑眉毛。

流光点点头:“此事十分诡异。”

“那妖物,是何模样?”我问,心怦怦而跳。

流光摇头:“没有发觉。”

“你跟云中一整天嘀嘀咕咕,可是在商量什么?说给我知如何?”我凝眸看他。

流光面色骤变:“清流大人,这个……”

“又有什么不可说?”我不耐烦。“你们不说,我自行查去便罢了。”

“可是……”流光诺诺,忽然说。“清流大人,此事就交给云中子同流光吧。”

“为什么。这分明似乎我自己的事。何须你们来插手。”我赌气说。转头,望见门边上那一抹飘然出身的白衣影动。云中子居然对我发脾气,呵,这人真是越来越不淡定。

听我这么说,那门口地人影一动,已经消失。

居然还对我使性子,不过使得好。

我笑:“走吧走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流光肩头一抖:“清流大人,您……”

我看着他,冷笑:“我怎么了,莫非你也要走么,要走就走,何必嗦?”

流光脸色灰败,目光一抬看向我,肩头抖了抖,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再理他,只问:“蝙蝠妖呢?”

“他……被流光打发下去了。”

“哦。”我答应一声,低眉想了想,转头看流光,“你还不走?”

流光大惊,后退两步:“流光……流光想陪在清流大人身边。”

我“哧”地笑出声:“不用。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不必人陪。”

“大人,你何故……”流光声音颤抖,胸口起伏。

“我要休息,你出去。”我低头,不让自己再看他。

流光站在那处不动,也不做声。

我不耐烦起来,挥起袖子,将他逼退两步,按捺胸口杀意叫:“你还不走?”

流光身子摇晃,半晌站定,不再说话,隐约见他低低地向我行礼,随即转身,关上门径直走了。

我低头,俯首在**,忽然听得耳畔声音啪啪地响。

眼睛一眨,却觉得湿润,竟是眼泪落下。

何必如此?

我必当如此。

可是,流光,不要再跟着我了。

慢慢地抬起头,茫然望着床顶。

如若我料想不差……我记得元神出窍之时那股熟悉的感觉,周围的环境,不知在什么时候曾经见过,那种击中我心地熟悉的痛,更是叫我难以忘记。

要面对地,终究要面对吧。

只是,未曾置我于死地,恐怕对方,也无法倾尽全力。

既然如此,若是在他尚弱小的时候杀了他,大概,才是驱除后患的唯一办法。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出路。

几千年来,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此。

捏着拳头,浑然不觉自己身上已经溢出淡淡的紫气,带着滚滚杀机。白影腾云而去,刚出门地战麟流光蓦地一惊,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阻止,可回头看了看身后屋子,却又停住。

“云中子……”流光叹一口气,皱着双眉抬头,略带忧郁地看着那白色影子从空中很快消失。玉泉山金霞洞。

“师傅。你就让弟子下山吧。”颇带无赖的声音响起。

“放肆,回去好好精心修炼。”无奈的驳回声。

“师傅,你不能这么残忍啊。”继续央求。

“什么残忍。上次你下山,得罪了那紫皇清流。他一状告给天尊,你倒是没什么事,害我被天尊好一顿训斥,你你你,你说你什么时候不给我闯祸。能给我挣点面子呢?广成子已经笑过我,说我管教无方,当着十二金仙的面,你要你师傅我面子何存。”玉鼎真人吹胡子瞪眼经,做出气愤无比的样子,口头上尽量说地哀婉,企图将眼前人吓退。

不料对方根本就不是被吓大的,听这种话,噗嗤一笑。没心没肺地说:“师傅,您不是不知道,我跟清流好着呢。他不过是小孩子脾气才会去告状,更何况。他身负天命。日后护佑真主,弟子也自然会下山跟随着他。挣一番绝世功业,怎么能说给师傅闯祸呢,到时候弟子扬名立万,十二金仙都要对师傅你仰望的。看哪个还敢耻笑。”一张俊脸上露出笑眯眯地表情,仿佛一只柔顺地猫。

“不行就是不行,任凭你怎么说。”玉鼎真人看他惫懒地神情,啼笑皆非,心中却也暗喜:这小子居然也有这份上进心思,还好还好。表面上却仍旧不容分说。

“师傅,”见不成,杨戬再上前,拉住玉鼎真人袖子,“我在这山上闷了也有些时日了,难道惩戒还不够么?况且我听说云中子都下山了,还是得了天尊的允许,”杨戬想到那白衣地人,气的两眼发直,然后又赔笑说,“师傅,凭什么他能下山我不能啊。”

“不许你下去就不许,”玉鼎真人甩开他地手,“横竖你老老实实给我在玉泉山呆着,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意思?”杨戬眼珠一转,“师傅莫非你算出了什么?”

“没。”玉鼎真人脸色微微一变。

杨戬却已经将他面色变化看地清楚,当下挑眉:“师傅你这几天看我看的甚严,莫非真地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自己知道就好。”玉鼎真人见瞒不过去,遂叹了一声,“杨戬,为师算的你最近有劫数在身,若放你下山,恐怕祸事不小。”

不料杨戬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头,皱着眉只管问:“师傅可算出徒儿这劫跟清流有无关系?他……他是不是有危险?”

玉鼎真人心头一梗。

他看着杨戬认真着急的脸,眼底掠过一丝抑郁。

“师傅,你说啊?”杨戬急着问,怪不得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自从替姜子牙送完那信之后,就被师傅强行带回玉泉山,牢牢地看定了不准他再下山一步,这是为何?莫非真是怕了元始天尊的训斥?不不,若是如此,该管的,早就管住了,也不容自己同清流那一夜……

想到那夜,杨戬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什么时候……我……

玉鼎真人将他面色变化,一点一点看在眼里,把心一横说道:“杨戬,你对紫皇清流,是何心思?”

杨戬一愣,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师傅,我对她的心思,天下皆知,您这是从何问起。”

他丝毫不隐瞒,也不回避。

天下皆知,好一个天下皆知。

玉鼎真人心头微微地疼:痴儿,你非要闹得不可开交无法挽回才好么?

摇了摇头,玉鼎真人又说:“杨戬,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杨戬一愣,随即笑。

什么强求不来?我不放手地东西,就算是强求,我也一定要强求的来。那夜的旖旎缠绵忽地又冒出来,想象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地滋味,那吹弹得破的肌肤玲珑有致地身段,她地呻吟声只在耳边隐隐约约,勾魂夺魄,杨戬浑身冰凉凉地抖了抖。

“在想什么!”看出他神情不对,玉鼎真人伸手,拍在他肩头。

杨戬大窘:“没什么,师傅。”咳嗽一声,正色又说,“弟子只是想,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尽全力去努力争取。”

“若是上天注定无果地呢?”玉鼎真人闭了闭眼:果然如此,自己的弟子性情如何,他当然清楚,这个孩子就是如此倔强,自己想让他回头,谈何容易。

“什么上天注定?”杨戬不以为然的笑,“我喜欢她,这就是注定,关上天什么事。就算真的是上天注定,也是上天注定的我去喜欢她,爱她。”

说到最后一个“她”字,声音不知不觉咬的很轻,似乎怕是说的高声了,生硬了,会咬疼了她,旖旎回转,竟是千般的深情难回。

玉鼎真人心头大震,情不自禁提高声音:“那么,逆天而行的事,你也要做?”

“那又有何妨。”杨戬瞥了师尊一眼,蓦地看到师尊的面色大不如寻常,心头一凛,不由问道,“师尊,你莫非是算出我跟清流……有什么……”他踌躇着,绕是胆大包天,这时间也有点害怕。玉鼎真人挥袖转身,冷冷不语。

“师尊!”杨戬在身后急声地叫。

玉鼎真人背对着他,痛苦闭上眼睛。

该怎么说?该怎么对这个傻孩子说?说他同紫皇清流,生生世世毫无缘分?说他同紫皇清流,是注定了三生三世,两两相望,纠葛断得一清二楚,牵手定是不能够?!

苍天啊苍天,既然注定他们两个如此结局,为什么要让他喜欢上那更比岩石倔强万分的绝世人儿呢!

天边云霞灿烂,金霞洞口一片红彤彤的光芒。

玉鼎真人双眸一眨,似乎在那片红色的光芒之中,看出了某种血色的预兆。

而与此同时,有一片如雪花般翩然的人影,正从远方,徐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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