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修仙传

第二十七章 回家省亲

陆铮用真元力,将木桶中的水烧得滚热,笑着对靖瑶说道:“我只是照猫画虎,那金残阳的火云掌不是看了一眼便会用的。”

靖瑶撇着嘴,说道:“那就快点洗,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说完,关上门转身离开。

二人整理一番之后,便问了店小二太尉府的地址。小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您二位是太尉府的贵客啊?”

陆铮指了指靖瑶,说道:“这位姑娘是童太尉家的千金,废话少说,快些告诉我们,太尉府的位置在哪儿?”

小二听了,急忙将太尉府的地址告诉了二人。待陆、童二人走远之后,咬着手指说道:“乖乖,真不得了,咱们小店也住了太尉千金了!”

掌柜听了,伸手在小二的头上便是一掌,“蠢货!你是猪脑子啊,她是太尉千金,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

小二抚着脑袋连声说道:“不错,险些上当。还是掌柜的见多识广。”

陆铮与童靖瑶信步走去,不到盏茶功夫,便到了太尉府门面。只见那朱漆大门的两边各站着四名彪悍的兵卒,持着腰刀注视着来往诸人。

一顶蓝色小轿盈盈落在了太尉府的门前,从上面下来位面相精明,师爷模样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难懂的绍兴方言,对卫兵说道:“我是太师府的师爷,有事要面见童太尉。”

一卫兵令其稍等,便入内禀报。不一会儿,出来位门令史,身著六品官服,将师爷迎了进去。

童靖瑶对陆铮说道:“我们也进去吧。”

陆铮有些迟疑地说道:“这高门大院的,我们岂能说进就进……”话还没有说完,靖瑶已经大步走到了太尉府门前,与守门的士兵说了几句,只见那士兵如飞一般跑进了太尉府中。

陆铮正自疑惑,只见从里面出来一位太尉府的长史,身著四品官服,满面欢喜地问道:“哪位是靖瑶姑娘?”

童靖遥笑道:“我就是。方叔叔,我依稀还记得你哩!”

这太尉府的长史,姓方名子谦,伴随着童靖瑶的父亲童安邦已有近三十年,所以童靖瑶还能记得其大致模样。

方长史将靖瑶上下打量一番,激动的点头说道:“像,像夫人生前的模样!靖瑶,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说完,竟有些伤感地落下几滴泪。

原来,靖瑶母亲早亡,在去峨嵋山修道以前,只与童安邦相依为命过活。童靖瑶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说道:“方叔叔,我这次回来便不走了。”

“好,好!”方子谦连连点头说道:“你修得一身道法,正好能为你父亲做些事情哩!快些进去吧。”说完,便要上前带路。

“等等,”靖瑶笑道:“我的仆从也一路随我而来,须是一起进去。”说完,笑着对陆铮指了一指。

陆铮听了,不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方子谦见陆铮一表人材,一副书生的模样,不禁点头笑道:“这样子倒也配做我家小姐的仆从,也随我来吧。”

陆铮听了苦笑不得,见靖瑶暗中冲自己扮了个鬼脸,只得摇了摇头,跟在二人身后进了太尉府。

这太尉府中数重院落,童安邦没有另建宅院,自己便住在这儿。自长史以下,各曹掾、史、属共二十四人,各自在自己所属办公区域办公,只见诸多办公官吏来去匆匆,处理着各自的军务。

太尉府的最里面一层院落,便是童安邦的住宅。方子谦将二人引到了书房,命人看茶,然后笑着对靖瑶说道:“你父亲刚从外面督办军务回来,方才太师府的师爷又有事情前来相商。估计得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见陆铮大大咧咧坐在靖瑶身旁,方子谦有些不悦,咳嗽一声说道:“你这仆人,不要因为主子大度,便不知道自己是谁。长幼尊卑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童靖瑶见说,强忍着笑意,将脸寒着喝道:“陆铮,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快些站起来。”

陆铮万分委屈地看了看靖瑶,不得不站了起来,走到了靖瑶的身后。

方子谦见了,方才满意地说道:“这才像话,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今年参加大考么?”

陆铮点头说道:“正是,小的确是要参加殿试。”

方子谦高兴地说道:“我最喜欢读书人,很好,很好。若你能中个进士及第,我保举你在太尉府做个曹官。”

陆铮故意装做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小的先谢过大人抬爱。小的此次进京,是奔着状元而来的。”

方子谦听了,不禁一怔,点头笑道:“好,好,青年人有这个雄心壮志极好!”

童靖瑶见陆铮将计就计,演得愈加真实,并没有为自己的捉弄难倒,恨得牙齿痒痒。

此时,外面有人喝道:“大人到!”

方子谦笑道:“靖瑶,你父亲来了。”说完,大步走了出去迎接。

不一会儿,只见一人身著麒麟官袍,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靖瑶一眼便看出,此人正是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童安邦,急步走上前,哽咽着说道:“爹爹!”便一头扑在了童安邦的怀中,小声啜泣着泣不成声。

童安邦年约五旬,身材高大,虽是须发有些花白,却掩饰不住逼人的英气。他搂着靖瑶,在其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柔声说道:“不哭,不哭,我有些话要问你哩。”

靖瑶不解地看着父亲,见他并没有想像中的激动与兴奋,不禁问道:“爹爹要问什么?”

童安邦略一思量,开口问道:“老夫忘了你的生辰八字了,你可再对我说一遍。”

虽是满腹疑惑,可是靖瑶还是听了童安邦的话,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讲了一遍。

童安邦面色稍缓,又问道:“你七岁那年,我们在牛头山遇到劫匪,为首那人是个独眼龙,你可还记得。”

“爹爹,你记错了。”靖遥摇头说道:“我们是在吴集遭遇的劫匪,为道那人不是独眼龙,却少了一只耳。爹爹竟都忘了?”

童安邦听了,将目光放在靖瑶的身上,再也不肯松开。颤巍巍地走过来,抚着靖瑶的双肩,咽哽着说道:“女儿,你真是我的女儿……”说完,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流下。

“爹爹……”童靖瑶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次扑到了童安邦的怀中,父女俩失声痛哭。

方子谦在一旁也悄悄的抺着眼泪。陆铮有心上前劝慰,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未定”,只得站在原地,心中即为父女二人重逢感到高兴,又为自己的境遇而忐忑不已。

方子谦上前劝道:“老爷,小姐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不要哭坏了身体。”

童安邦闻听,方才止住哭泣,端详着靖瑶的脸,点头说道:“和你母亲一模一样,是我的宝贝女儿。”

靖瑶试去脸上的泪水,假装生气地说道:“那爹爹还像审犯人似地,连番盘问我哩。”

不待童安邦解释,方子谦急忙笑道:“小姐,你有所不知啊。孟太师为人阴险狡诈,视老爷为眼中钉,肉中刺。已经几次暗地里对老爷下手了,只是因为防卫得当,所以才没有得逞。”

“不过,最近几年孟太师府上招揽了不少修道之人。有一次,有人冒充我的样子,接近老爷欲图谋不轨,幸亏当年峨嵋派的静慧师太曾赠送一只桃木剑,关键时刻那剑飞起将冒充之人刺伤,老爷方才躲过一劫。”靖遥听了之后方才明白,童安邦为什么要对自己连番审问,心中对孟太师的恨意也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