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夫妻成长实录

第10章

张家

沈怀楠吃了烧鸡,胃里面总算暖和一些了。今日出门耽误了些时辰,他晚间还没温习功课。

于是拿出书来读,一刻也不敢松懈。他明年就要考秀才。桑先生说,他现在的功课扎实,做文章也好,想来得个名次不难。

但是名次这东西,是越靠前越好。

明年三月的秀才,若能考得顺利,过三年就是举人。

举人之后便是春闱,春闱要是能得名次,便可以做官了。

一想到这个,沈怀楠就深吸一口气,好似已经看见了一根金条在前面引着他走,金光闪闪的,实在诱人。

便喝了一杯凉茶,嘴里的烧鸡味道没有了,顿时耳清目明,他认认真真的继续看书,多晴进来添了一回茶水,然后去旁边的小厢房睡了一会。

他睡得轻,子时的时候,沈怀楠刚站起身,他就醒了。提着灯过来,“少爷,您要歇息了吗?”

沈怀楠点头,多晴便笑着给他铺床。

少爷什么都好,就是睡得太晚,起得太早,作为奴仆,他自然要跟着少爷的习惯去,常年这般,多晴心里苦得很。

但少爷对他好,自小到大只有他一个心腹,他也是愿意为少爷分忧的。他看看左右,小声的把自己从厨娘那里听来的消息说出来。

“说是伯爷六月就要回来。”

沈怀楠点点头,“我知晓了。”

上辈子昌东伯也是在夏日回来的,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生了儿子的姨娘,并且给他那大哥二哥都寻了亲,嫡母不依,这昌东伯家热热闹闹了起来,不是吵就是闹,京都之人说起昌东伯家,便是一脸的嫌弃和看笑话。

那时候他常年在十皇子府上读书,倒是躲开了后宅的算计。

想到是十皇子,沈怀楠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们这辈子能不能化险为夷,他想了很久,能让太子这般冒险毒杀他和邵衣,过后可能还不放过十皇子,想来是十皇子不小心知道了太子的秘密。

但是什么秘密才能让太子在京都这般杀人?

沈怀楠不敢想。他只能朝着朝堂争斗的方向去猜,但他实在是太渺小了,他和邵衣死在洞房花烛夜,他有幸重活一辈子,但却连报仇都做不到,只能慢慢的积蓄力量,力量薄弱的时候,带着十皇子一起避开太子的秘密,力量大的时候,再去查个水落石出,拼个大仇得报。

他想到这个,心里就沉甸甸的。

一国储君,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报仇呢?

沈怀楠就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鸡鸣时刻,才半醒半睡的眯了一会,一到寅时,他又醒了。

多晴比他醒得更早,先去大厨房提热水。昨晚少爷翻来覆去睡得不好,想来是他昨晚说伯爷要回来的话让少爷烦忧了。

他就自己使了银子,请厨娘为少爷准备多一点的吃食。

“要鸡丝饺子,琉璃包子,昨日不是熬了汤么?王妈妈,你也给我留两碗。”

王妈妈拿了银子自然好办事,给他塞了两个肉包子,“你只管去,待会来拿。”

多晴就提着热水走了,伺候着沈怀楠洗了脸,然后拿出一个热腾腾肉包子。

“少爷,您先垫垫肚子,待会小的再去提早膳。”

沈怀楠便继续看书。多晴去大厨房,王妈妈见了他招手,神色有些不好,小声道:“多晴,你再等等,三少爷的早膳刚刚被正院那边提走了,说是四少爷今日起得早。”

多晴心里憋屈,但还是一脸谄媚的笑,“王妈妈,没让您难做就行。”

王妈妈笑了。

她有什么难做的,多晴给了银子请她们早点做三少爷的膳食,但是正院里的小丫鬟来提,她第一个就把三少爷的吃食给了过去巴结。

但是对多晴就不能这样说,她愁眉苦脸,“那三少爷这边怎么办。”

多晴心里呸了一声,面上还是笑着,“王妈妈,我们三少爷不挑,有口热乎的就行。”

热乎的自然有,多晴又拎着热包子回去了。

他憋不住话,一回去就跟沈怀楠诉苦,沈怀楠给了他一两银子,“跟正院那边不用起冲突,咱们志不在此。”

多晴拿着银子叹气,“也不知道有没有我多晴扬眉吐气的一天。”

沈怀楠见他这幅样子,大笑出声,但等走出门,进了文远侯府之时,他却慢慢的沉下了脸。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没本事,将来不仅是多晴被欺负,就是邵衣也会被欺负。

假若上辈子两人没死,但也不能是一帆风顺。

没成亲之前,他还能时常住在十皇子府,但是成亲之后,他就只能带着邵衣住在昌东伯府。

跟那一家子乱糟糟的人住在一起,就是笑话。

他还得想想办法,在成亲之前买下一栋宅子。

折邵衣响午的时候提着自己做的午膳去找沈怀楠,见他眼底青黑,担忧道:“你是不是没睡好?”

沈怀楠摇头,“昨日下了雨,晚间闷得很,刚开始总睡不着。”

折邵衣心疼,想着给他做几个安神的香包,等他吃了午膳,她提着膳食回去,姚黄就小声的凑到她跟前来。

“姑娘,沈三少爷被人欺负了。”

折邵衣大惊,“怎么又被欺负了?”

姚黄就把刚刚多晴来后门说的话说了一遍。

“本是三少爷的吃食,就这样被四少爷抢走了。三少爷也不计较。”

折邵衣听了叹气,道:“他性子弱,作为男人,估摸着脸皮也薄,又是个读书人,哪里会为了一碗吃的就去说。”

“我就时常为他担心。”

她拿了银子给姚黄,“你把这银子给多晴,让他给怀楠多弄点吃的。”

姚黄哎了一声,拿银子走了。

折邵衣愁眉苦脸,给他做香包也心不在焉,想着他在昌东伯家整天受欺负就伤心。

周姨娘兴致冲冲进来,见了她这一丧气脸,好奇问,“你这是怎么了?”

折邵衣没说话,闷闷的嗯了一句,“姨娘为何高兴?”

周姨娘嘿了一声,亲自去关了门,然后凑到她的耳朵边,低声说,“我跟你说,七姑娘跟张家的婚事吹了。”

折邵衣大惊,见周姨娘一脸幸灾乐祸,赶紧道:“姨娘,你可别去母亲那边这般笑。”

周姨娘:“知道知道,我怎么敢去,我就在你这里笑笑。”

然后又说,“夫人刚刚带着唐妈妈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又给七姑娘寻摸新的人家。”

她说着说着撇嘴笑,“这下子,要想再说张家那般好的,可就难了。”

折邵衣恼怒:“在我这里也别笑,母亲和七姐姐对咱们可以,你别落井下石。”

周姨娘就竖起了眉毛,“什么好,你就是心善,你看别人家的庶女,什么都是跟着嫡女的走,你呢,你什么都没有,一年四季,就四套衣裳,多一套都没有,她什么都不管——”

折邵衣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

周姨娘哼了一声,“也别说我没良心,她不磋磨你,给你吃穿,你满足了,我可不满足。”

“要是她真心为你打算……”

周姨娘话说一半,就闭了嘴。

要是夫人当初肯为邵衣打算,那邵衣跟沈怀楠她也是不肯点头的。

文远侯府前头几个姑娘嫁的夫婿,哪个不比沈怀楠好?

但是夫人这性子,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想沈怀楠的好处。万一以后有大出息呢?只要对邵衣好就行。

可要是能有现成的富贵人家,为什么要跟着沈怀楠熬那十几二十年的罪过。再说了,昌东伯夫人那个样子,邵衣在她手里,也要受磋磨。

周姨娘平日里也会念沈怀楠对女儿的好,送这个送那个的,她看着欣慰,也劝着邵衣对沈怀楠好。

但人总免不了对比。七姑娘的亲事,夫人就亲自去寻的。

张家就在京都,是礼部主事家的嫡孙。家里虽然不是顶顶富贵的人家,但是书香世家,家里一座老宅可比文远侯府大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家中规矩严,男子有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张家的老夫人,夫人们都有和气的名声在外,做他家的媳妇是极容易的。

那张家小少爷也是读书人,听闻天资聪颖,今年就要下场考试了。到时候家里有人打点,大好的前程在,七姑娘嫁过去,只有享福的命。

周姨娘自从打听到张家何等好之后,就一直心里有埋怨。这下子,张家的亲事没了,她也得幸灾乐祸一回。

见女儿一脸不高兴,她甩了甩袖子,“你就做你的菩萨吧,我反正不是圣人,我今日就是高兴了。等你以后有了闺女,你便知晓我有多恨。”

折邵衣叹气,她看看天色,还能去正院一趟,便带着姚黄过去。

她过去的时候,折萱衣也在。两人对视一眼,俱都没有说话。

这怎么说呢?

倒是折珍衣自己没什么伤心的样子,见了她们就讥讽道:“来看我的笑话,怎么,没想到吧,我可不伤心。”

折邵衣松了一口气,“七姐姐,到底怎么回事,这好生生的……”

折萱衣:“小九,就你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事情都折腾多久了。”

折邵衣:“你们不说,我也不好打听。”

折珍衣喝了一口茶,也没瞒着,“张家三夫人同母亲说好了两家的亲事,张家小公子却说没看上我。”

“本这样还好,我再去找别的亲事就行,但张家三夫人却找母亲,说张家小公子是不懂事,姻缘之事,都是父母做主,母亲便一直犹豫。”

——其实也是一边找新的一边没把张家那边的意思给否了。

折珍衣早做好了不成的准备,倒是也不伤心,而且,她笑着道:“之前其实还是伤心的,但是最近瞧见了秦姑娘的做派,就觉得什么事情理应当断就断,她定亲了还能……对吧,我还没定亲,也没什么关系——”

但话还没说完,就见外面一个管事妈妈慌张的过来,“姑娘,七姑娘。”

折珍衣:“怎么了?”

管事妈妈面露慌色:“姑娘,那张家小公子现今站在咱们家门外,说是,说是对您无意,对不住您,还望文远侯府见谅,往后不要再往张家去了。”

折邵衣听得倒抽一口气,背脊发凉。

此等事情,怎么能是一个名门贵族家养出来的儿郎能做出来的,简直欺人太甚。而且,两家不是都没说亲了么,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折珍衣气得手抖,就要出门理论,折邵衣和折萱衣赶紧拉住她。

“你是个姑娘家,这般出去,反倒被人看不起,咱们家还有男人呢。”

折邵衣赶紧朝着管事妈妈道:“你跟我们说什么,母亲不在家,当去给父亲,大哥哥二哥哥报信,让他们出面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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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11章

已经更新替换了。

文远侯府久不经事,仆妇们遇见这种事情,自然六神无主。但是姑娘们这里有管事妈妈来说,文远侯和折家郎君那边,自然也有去说的。

只管事妈妈这般莽撞,要是折珍衣真冲出去对峙,怕是京都的流言蜚语会吞没了她。管事妈妈听了折邵衣一顿说,吓得脸色苍白,匆忙跪在地上,“侯爷那边去说了的。”

折邵衣问,“可遣人去叫母亲回来了?”

管事妈妈懵了一瞬,“还不曾,老奴这就去。”

她爬起来走了,折邵衣便叫姚黄去门口听着,“他们说了什么你记在心里,听一会儿便赶紧回来告诉我们。”

姚黄忙走了。

折珍衣气得直拍桌子,“他这般羞辱于我,但凡我烈性一些,撞死在门口,也要用这身血肉搅得他姻缘不顺。”

折萱衣便被吓着了,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不放,“你可不要乱想,你撞死了,过几年他照样娶妻生子,你白白送了命。”

折邵衣也劝道:“咱们家清清白白,正正经经的说亲,这天下也没有哪家是还没有说成亲事,单单只提几句,就要被他这般找上门来。这事情,说到陛下的金銮殿前去,咱们也是有理的。”

折萱衣怒道:“若是今日你的名声有损,那他也不要好过。”

折珍衣被两个妹妹拉着,听着她们你一眼我一语由衷为她好,倒是将往日里的恩怨放一边去,感激道:“多谢你们劝慰。”

这才冷静了一些,遣使自己的小丫头去外面,“你也去听,顺便将姚黄叫回来,我且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小丫头哎了一声,小跑着往外面去,到了门口,只见大少爷和三少爷并沈三少爷在,侯爷倒是不见踪影。

此时,文远侯府门口倒是围了些人。折硕明本是要叫人赶出去的,但却被沈怀楠拦住,道:“把人赶走了,倒是只让人听了张家的话,不知道实情。”

折硕明一想也是,也不赶人了,气得对着张家小少爷张璞瑜就一顿骂。他这人一身清正,但不善言辞,开口便是之乎者也,话也没说到正题上,通篇只说张璞瑜今日之事不是君子所为。

折宴明听了一会,觉得大哥说理没说对地方,他把折硕明拉到后头去,自己上前一步骂道:“向来姻缘之事,两家结百年之好,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自己给自己打算的。”

“听说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这个道理也不懂。我看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且不说我们两家没有什么事情,你刚刚说的说亲,不过是你母亲跟我母亲提了一句,我家还没答应呢,你就跑上门来说些糊话,要是答应了,那还得了,你是不是要告诉天下人,你父母说的亲你不喜欢,你要退了自己找啊。”

张璞瑜却站如松,丝毫不乱,昂着头,“我没有这意思,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折七姑娘,不愿意——”

折宴明大怒:“你自然配不上——”

沈怀楠叹气,觉得折宴明也靠不上了,便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比之于折家兄弟常年被养得心善端正,连骂人都抓不到重点,不知道后宅事情,他却是泥沟里打转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由上至下俯视着张璞瑜,轻蔑的道:“张家此后,便要因你蒙羞了。若是张家其他少爷小姐将来婚事受阻,你的脊梁骨可能承受得起。”

张璞瑜:“你不是折家的郎君吧?”

沈怀楠:“我跟随文远侯爷读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他嗤笑一声,“张璞瑜,你母亲为你说亲,你不愿意,便跟你母亲说去,跑到文远侯家来,不过是你反抗不了父母之命,便跑来欺负文远侯府满门老少无人能对抗你张家权势。”

“你这般急匆匆,想来也知道,定然是极为不愿意与文远侯家结亲,那你是想跟谁家成亲?你心里的算盘打得好,用折七姑娘的名誉去成全你和另外一位姑娘。”

张璞瑜脸色变了变:“你胡说!”

沈怀楠话说得很快,快言快语,一句比一句高昂,没有张璞瑜插嘴的机会。

“我胡说,这在场众人也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更不是什么傻子,大家心里都有一笔账——正如折三兄说的,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想做父母的主,想做媒人的脸,你自去做好了,今日之后,文远侯府依旧清清白白,倒是你,拼了名声和前途,怕是说亲难了。”

“但看你这般模样,想来也不怕,我猜着,若不是你想上山做和尚去,就是已经有了跟你约定好苟合的人——不然,你可不敢这般胡来。”

他看向张璞瑜,“张家少爷,你倒是好算计,你自己自毁名声,绝了你父母给你说亲的可能,以后就能抱得那位早说好的美人归,可折七姑娘,不过是因为品行端正有孝心被你母亲夸赞了一句,是你母亲想求她,文远侯夫人还尚未答应,怎么,就这般的关系,也要被你打上门来羞辱么?”

“你张家以后别娶媳了吧,若是各个都教导得如你这般,这京都里面的姑娘,哪个经得起这般辱没?”

折宴明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骂道:“好哇,好哇,原来是这般心思,张璞瑜,你成亲的时候,记得请我们去喝杯喜酒,我倒是要看看,哪家的姑娘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要用我家七妹妹的名声来成全!”

沈怀楠:“也要记得请在场之人都去喝,大家都好奇着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大,见张璞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似被说中了心事,瞬间开始说话。

“要是真的,那就真缺德,姑娘家的名声,哪里能这般败坏。”

“是啊,我还以为折家七姑娘怎么了,这么一听,折家是真倒霉。”

“大家都是有女儿要说亲的,要是碰上这么个人,哎,哎,这还是文远侯府呢,尚且要被欺负,要是咱家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被编排。”

张璞瑜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大怒道:“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然后又开始狡辩,说他不过是不愿意成亲,不愿意耽误了折七姑娘的婚事,但是此时大家更想知道哪家的姑娘跟他无媒苟合。

这时,一个灰色衣裳的小厮就混在里面说话。

“别是怀了吧?”

身边的人附和,“说不得就是怀了,不然他这般着急做什么。”

小厮:“是啊,哎,这样子也好,不然嫁给这种人,怕是过去就要做娘了。”

“张家这是欺负人啊。”

小厮:“说亲的时候,张家夫人也是知道儿子让人家姑娘怀孕了吧?肯定是没有告诉文远侯府,好嘛,他家想骗媳妇,没骗着,儿子又来欺负人了。”

“说起来,我好像在小桃红那里看见过这张少爷,他不会想娶个□□吧?”

这话远比刚刚几个少年人的对峙要叫人欢喜的多。正经人家的姑娘和少爷,他们也不敢多说,但是小桃红他们可以。

“是哪个小桃红?怡红楼的还是青柳院的?”

“我好像也看见了他了,可不是在小桃红那里,是在赛牡丹那里。”

“你吹牛吧,你能花得起银子去赛牡丹那里快活?”

眼看周边的人越说越没个头,张璞瑜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也才是十五岁的少爷,没经过什么事情,今日能来这里,也是壮着胆子来的。

刚刚被沈怀楠和折宴名一顿骂,他先是心虚,因为沈怀楠虽然没有全然说对,但是也说中了一些,便气弱了一些,等他回过神来,想好说辞,此时已经晚了。

众人群起而攻,对着他指指点点,好像已经定了他的死罪。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拔腿就跑,仓皇而逃。折硕明大声朝着他的背影道:“今日之事,文远侯府定然要上门去讨个说法。”

折宴名清散众人,“多谢大家为我文远侯府作证清白。”

沈怀楠等人走了,朝着灰色小厮招手,“多晴,我今晚就睡在文远侯府了,你不用等我回去。”

多晴哎了一声,转身就走。

真好,他今晚可以早点睡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昂。

这个就算今天你的更新啦。

明天晚上六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