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老公,我要离婚!

第95章 难缠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墨帧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冲向了监控室,墨宅很大,当然也会有监控室。

初荷看着墨帧那气呼呼的背影,看向李沁问道:“妈,这些对爸很重要么?”

李沁点点,语气中带了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可不是么!都当做是亲儿子一样的爱护!”

那这些全都碎了,那不就跟是死了儿子一样的么?初荷抽抽嘴角,不再想了下去。

墨祯的古董室被人无端地给砸了个精光,所在宾客皆是心下疑窦丛生,连带着原本打算见识一下那串都不能用价值连城连形容的绿森之眸的的心思也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墨家此时风声鹤唳,墨祯躺在*上哼哼唧唧地一脸憔悴与沉痛之色。宾客们也都觉得兴味索然,安慰了几句之后便都徐徐散去。

初荷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新煮的红茶,眉眼淡淡若秋霜。被砸了古董室这一事对墨家来说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偏偏墨祯急冲冲奔进监控室的时候脚下一滑撞在了门框上不说,更出奇的是短短时间之内,墨家监控里的所有监控录像被删了个彻底,如此,一时间古董室被砸的事情便成了无头案。更不禁让人联想到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里将墨家搅得了个人仰马翻。

“妈……你先喝杯茶,古董室的事情就交给警方来办吧!”初荷将一杯茶水恭敬地端到李沁面前。李沁只是淡淡地嗤笑一声,伸手接过初荷端过来的茶盏,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警察……呵呵……”话虽是没有往下说,但是那其中的讽刺之味已经是暴露无遗,初荷没再说话,施施然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一直回放着之前在宴会上的所见。甚感奇怪的是,那两次都一闪而过的黑影,高大,欣长,隐隐还透露着冷清威严,实在像极了某人,但是转瞬一想却又觉得实在不切实际,只因,她虽然不是很喜欢杨舒,但是墨军里的人皆是受墨锦衍指挥,她亦是百分百的相信杨舒会对墨锦衍忠心不二,同样的也没有理由骗她。

杨舒说墨锦衍还在国外那便就是在国外!

初荷低着头出神冥想,李沁微微地挑了眉,毫无避讳地看着她。初荷抬眸间正对上李沁凉若秋水的眸子,不由得微微一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想什么呢?”李沁道。

初荷犹是一怔,看着李沁又是极其优雅地抿了一口茶,道:“没什么,不过是惦记公司里的事情。”

此话一出,李沁微哼一声,透过杯盏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初荷,说道:“锦衍不在的这段时间倒是叫你颇费心了。”这话随是体己话,但是着语气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初荷知道李沁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是怕她趁着墨锦衍不在的这段时间谋了kim的实权罢了。

说实话,她还真没那个本事,更没那个魄力。

初荷微微一笑,倒显得云淡风轻,悠悠地道:“妈说的是哪里的话,对kim尽心那就是对锦衍尽心,妻子为丈夫着想和分忧本就是本分之内的事情,算不上费心

。”她说话的时候小心的避讳提到“实权”两个字,女人天性**,李沁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李沁本就对她多有说辞。

下人瑟缩着身子从楼上下来,直走到李沁面前。

“夫人,老爷他刚吃了药,睡下了。”

李沁微微地点头,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李沁将话说的不咸不淡,下人得了话便出了客厅,朝着花园的方向去了。

初荷只觉得奇怪,李沁与墨祯是多年的夫妻,况且李沁乃是名门之后,如今家里遭了如此的大事,她却犹如一泊静湖,波澜不惊,若说她是金钱如粪土,砸了古董也就砸了,关键是墨祯是她的丈夫,她此时却显得有些平静过了头。不过豪门里的人个个心比海深,况且李沁本来就是个绵里藏针的狠角色。初荷想到此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只在心里暗道:人心叵测,诸事难料。

李沁放下茶盏,雍容淡然地靠在沙发里,半抬着眼皮觑着初荷,道:“初荷,有件事我想要你去做。”

“好!”初荷想也没想地答应,她微微一笑,唇角旋起宛若落英之美,不过这美在李沁的眼里颇为扎眼,当即眸色沉了几分,她说道:“今天的宴会出了这样的事端,弄得大家最后不欢而散,到底是墨家的过。”

初荷闻言微微地点头,轻声道:“妈说的有理,我这就着手准备致歉信。”

李沁摆摆手,道:“你先别急,致歉信是必要,但是今日罗家也在其中,恐怕你也知道墨家和罗家几世交好,让他们见识了如此混乱的场面,扫了人家的兴我实在过意不去,你便替我备上一份礼物叫人送去吧。”

初荷面色平静地听着李沁把话讲完,眼皮微低,长长的弯翘的睫毛在白希的面庞上投下两片花影,她细细捉摸着李沁话里的味道,只觉得她那一番言辞着实有些牵强,本身今天来墨家的宾客有哪一个不是墨家有个亲友关系,李沁却偏偏分出个亲疏远近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沁见初荷不做声,便又问了句:“有什么不妥吗?”

初荷微微摇头,笑道:“没有,我这就着手去办。”

李沁冷声应了一声,道:“你且随意,我上楼看看你爸,整天对着那么些个冷冰冰的东西掏心掏肺,如今都砸了也好,省得他日日惦念着

。”

初荷看着李沁“噔噔噔”地上楼去了,舒了一口气,又觉得坐在这凉嗖嗖地墨家客厅里委实没有坐在自家的沙发上舒坦,于是也起了身向外面走去。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初荷同个下人交代了几句便准备回家去了。

出墨家本是有一条主路,宽阔平坦,可初荷偏偏是选择了一条迂回弯曲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此时天色已晚,东方的天空上已经挂着一弯朗月在泼洒着银辉,茭白如雪。正是人间芳菲时令,这小路两旁的桃花开得甚好,尤其是得了晚间月光只清华,越发显得灼灼明艳。

初荷深吸一口气,掺杂着桃花冷香的空气钻进鼻子里,沁入心扉,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一扫的压抑之感。

“嘶!”为了配合今天的宴会,她虽是没有多么刻意地去打扮,但好歹是穿了高跟鞋来的,如此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肆无忌惮地走着,一不留神便崴了一下脚。

几乎是同一时间,也就是初荷在发出吃痛声音的同时,耳朵颇为灵敏地捕捉到身后的一声“咔吧”生,像是枯枝被人踩断的声音。

“杨舒,出来吧,此时就你我二人,何必躲躲藏藏的!”初荷皱着眉说道,蹲下身子揉着自己的脚。

片刻,无人应答,更不见杨舒的身影,她又道:“杨舒?”初荷正觉得纳闷之际突然手包里传出一串悠扬经典的音乐,初荷打开手包,此时被放在夹层里面的手机正在不安的闪烁着,而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竟是杨舒。

“杨舒,你在哪里?”初荷划开手机之后便劈头盖脸是这句话,里面颇有埋怨之意。

杨舒在那一头悻悻地笑,道:“代理总裁,总裁刚给我打过电话吩咐我去办点事儿,我不得不先走了……”

“他还和你说什么了……喂喂……”初荷还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电话里便传来一阵忙音,蓦地,她皱起了眉头,嘟着一张粉润的薄唇,嗔道:“搞什么啊?”初荷揉了一会儿自己的脚便觉得已无大碍,便站起身来,刚一抬脚身子又踉跄着向旁边歪去,心里暗咒:天杀的,腿麻……

某人在桃花树的后面躲了好一阵,本是打算看她一会儿就走,却无奈她在紧紧数分钟之内就状况连连,心疼之余连忙出手

。墨锦衍三步并一步,好在在她跌倒之前将她捞进了自己的怀。

呼吸间尽是她思念已久且熟识的味道,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那一张凑到她眼前的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俊脸,顿时眼眶里包了一包莹莹的泪,却又生生地忍着,吞了回去。

墨锦衍细细地看着她那欲哭而又不得哭的表情,没由来的心情大好,只觉得近日来无论是多么的心力交瘁在此刻他也觉得像是被注射了吗啡一般,精神抖擞地不得了。初荷紧紧地拽着墨锦衍的衣襟不肯放手,似是他会生生地从她眼前瞬间消失了一般。

“你怎么回来了?”平日里她习惯尊呼他的名字,很少直来直去地直呼“你”,今日,竟不知怎么的偏这样称呼他,细细琢磨,怕也是因为多日不见且连个体己地问候的电话都不曾有过,做起了小女儿的心思,微微埋怨了。

墨锦衍双臂扣在她的腰间,眉眼依旧淡淡,甚至因为多日不见显得颇有些疏离,然而初荷没有发现,在他眼底里那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愫,与此时的她无甚两样。

鼻息间全是她发间的清香,结婚一年里,他们虽说是相敬如宾,但是,他离开了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植根在他的心底。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回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墨锦衍放开初荷冷清说道。

初荷松开抓着墨锦衍衣襟的手,蓦地,心里划过丝丝的怅然,道:“还会再离开是吗?”

墨锦衍低眸瞧着嘴角低垂的初荷,他却心情颇好地扬起了嘴角,旋成暖媚的弧,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回来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李彩坐在驾驶位上,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得意之色。allen脸色苍白地靠在副驾驶位上,阖着眼眸。车里面的气氛有些怪异的冷凝,却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李彩矜持着不说话,她自然是极有自知之明,深知allen脾气的她,到底还是知道在这猛虎生气的时候万不能轻易去触碰老虎的胡须。

可是,她还是莫名的觉得欢喜,甚至有点得意。

“李彩,你觉得我这样很好笑是不是?”allen突然说话,李彩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地颤了颤,她依旧端坐在驾驶位上,眼睛斜视了一眼allen,明明一直闭着眼睛的怎么竟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allen,你知道我从来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李彩不知如何搭话,只随便说了一句,“只是有朝一ri你自己不要后悔便是。”

allen冷冷地嗤笑一声,道:“到底是墨锦衍,果然不是吃素的。”听得出他那话里却是毫无的奉承之意,倒是火药味儿甚重。

李彩瞄了一眼allen冷峻的侧廓,莫名的心脏一抽,转而嘴角旋起一抹妩媚的笑意,“说这种话,还真是不像你的风格。”

allen闭着眼睛,嘴唇轻抿,随着车子的晃动身子也不禁左右摇晃,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诡谲如他,今天却是碰到了实在的对手。

墨家今日的宴会是打着绿森之眸的名义的,吸引了无数的上流名媛,更有无数的商贾政要在暗中窥视着,绿森之眸何其贵重,而它又会牵扯多少人之间的争斗和恩怨那更是不可估量的。然而allen今日去墨家,并非是要取得绿森之眸,而是另有目的,不过也顺便证实他猜得没错,墨锦衍果然回了s市。

allen本是计划的万无一失,悄悄地来,悄悄地去,顺便带走一个他在墨家窥视已久的东西。

他是了解初荷的性格与思维方式,初荷虽然貌似娇弱不堪,但是脑子并不比别人差,若不是因着墨锦衍,她才不会时时小心翼翼地近乎怯懦,且有朝一日成一翻大事也未为不可初荷的心思缜密其实并不比顾初旭差,allen当然知道初荷有意放出绿森之眸的在她手里的消息不过是一种声东击西的策略罢了。他今天只是借着一览绿森智谋的噱头去墨家的,却不想在他即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并且双方交战,对方皆是招招致命。

allen擅长用枪,但是近日来参加宴会自然是不能带枪,而肢体上的搏斗又不是他的强项,终究是在一番苦战之后败下阵来,若不是李彩及时出现在古董室里投下了烟雾弹,恐怕今日那些碎的稀巴烂的古董就成了他allen的随葬了。

“说起来,那女人倒是实打实地将墨锦衍放在心上,用绿森之眸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难道就不怕引火上身?”李彩说完痴痴地笑起来,眼角却带着些微的同情与悲悯,岂止,情之一字是有几人能够参透,又有几人能够超脱的,就比如她,还有她身边眼眸紧阖的他

allen对于李彩的话并没有给以回应,倒是额角的青筋是越发的凸显,看起来有点骇人。李彩从倒车镜里瞄着allen,蓦地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而那双随时都在放射着狡黠之光的眸子里,倏忽间,闪过一丝温情。

李彩将车子停在离顾家不远的地方,慵懒地靠在驾驶座上,从身边的包包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姿态悠闲且倦怠,并没有打算下车的意思。allen冷冷地扫过李彩精美的脸颊,今天她还特意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妖娆的犹如一朵曼珠沙华,偏偏又有几个烟圈从她的口中吐出,烟雾缭绕袅娜,更衬得她娇艳的容颜神秘且瑰丽。

allen蓦地伸出手,微凉的指尖划过她如花的面庞,似有似无的凉意,透着她娇嫩的皮肤伸进血液里,她怔了怔,嘴里叼着的香烟片刻间忘记了拿下里,失神之间,燃烧过后冰冷的烟灰飘飘*。李彩敛了敛心神,毫无表情的扭过自己的脸,只用一小半的侧脸对着allen。

“不高兴了?”他问道,眼睛里闪烁着诡谲的玩味之色。

李彩深吸了一口烟,眉心微皱,显得有些烦躁,然后将只燃了一小半的香烟捻灭,道:“没有,你快回去吧,记得把药带上!”

allen瞄了一眼左臂,此时白色的衬衫上又渗出了些许新的血迹,蓦地,玩味一笑,似是这点小伤牵扯不起他丝毫的在意。

“李彩,你知道我不喜欢吸烟的女人。”说完便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李彩瞄了一眼冷了的烟蒂,突然一阵猛烈地咳嗽,直到她眼角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方才涨红着一张脸停下来,却又是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allen……我抽烟只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出我的心伤啊。”

……

墨锦衍和初荷并没有回梨园,而是就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坐下。昏黄暖媚的灯光下,初荷看着墨锦衍久久不能回神。

墨锦衍啜了一口清茶,嘴角旋起淡淡的笑,“不是说宴会上的东西不合胃口吗,怎么现在还是不想吃?”

“啊?”初荷正愣着出声,疑惑地看着墨锦衍,低头看见一桌子饭菜早就已经上齐,方知自己刚才只顾看着墨锦衍而丢了魂儿一般,顿时觉得尴尬羞赧无比,低着头,脸颊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粉霞

“这个清蒸鲥鱼是这里的特色,不比外面的大酒楼做的差,我来给你挑刺!”初荷连忙找了个话题,低着头认真地拨着刺,继而将一块雪白的鱼肉夹到墨锦衍眼前的碟子当中。

“尝尝看,我之前和简绾绾每次来这家小饭馆必点的,真的很不错!”初荷一脸期待地看着墨锦衍,他没说话,兀自将鱼肉送进自己的嘴里,然后颇给面子的点点头。

初荷轻松一笑,道:“多吃点,你看你,不过几日不见,就廋了一圈了,我怕下次见你的时候都瘦的叫人认不出来了。”说着初荷又是不断地挑着墨锦衍往常吃的几道菜往他的碟子当中夹去。

墨锦衍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初荷。曾经他一直觉得初荷就像是一只没有个性的小白兔,总是一副怯懦乖巧的模样,甚至他叫她往东她绝对不会向西,他叫她脱裤子她绝对不敢穿衣,他纵然是极喜欢她这样不爱惹事生非的性格,但是也觉得这样的女人真的是毫无趣味可言,不想多日不见,他倒是对这个女人的乖巧与贤惠喜欢的紧。

初荷茫然地看着墨锦衍,那男人眼中跳跃着犹如两簇小火苗似的热情,让她顿时觉得犹如踩在云朵上似的,有些飘飘然,却更多的是羞赧,遂嘟着嘴说:“都已经夹了那么多的菜给你,你都不吃上一口,你那不成还要我亲自喂你?”说着她便赌气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而为自己到了一杯清茶,故意低着眸子不再去看他。

饭桌的对面传来他痴痴地笑声以及筷子碰撞的声音,她方才又拿起了筷子,只是这一次她是自己给自己夹菜,天知道,到现在她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顿饭下来墨锦衍的话不多,同样的吃的也不多,倒是初荷,今日的她显得特别的话多,从她独自一人管理kim到日常的家长里短,她竟是噼里啪啦地说了个没完,而墨锦衍只是淡淡地听着,偶尔会“嗯啊”两声算是回应。同样的,今天初荷显得胃口特别的好,一桌子好菜,几乎被她一人包揽。

酒足饭饱之后初荷拉着墨锦衍出了餐馆,她从来没有如此大胆地主动牵过男人的手,包括墨锦衍的,对这个男人,她总是习惯去小心翼翼地对待,不让他觉得她是个难缠的女人,更不会让他觉得她是个粘人的小女人。哪怕,她其实真的很想每日、每时、每刻乃至是每一秒钟都紧紧地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