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聘金娶媳妇

第四十一章 怪

二狗的体检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不过他吓得够呛,医生带他出来的时候他走路都不稳了。

我扶他上了车,他一个劲儿地说好吓人。我问他里面有什么,他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吓人。

我说总比白床单和手术刀好,你这是怂。他傻乎乎承认自己怂,以后再也不来了。

我心想你以后还得来,来了就是白床单和手术刀了。

王胖子可能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莫名其妙的哼了一声,不知在哼谁。

之后他送我和二狗回去,他还是那么干脆利落,到了他家他就说车没油了,让我们自己走路回去

二狗就赶紧下车,他生怕下车慢了被王胖子骂似的。

我也下车,王胖子挥挥手当是作别,不咸不淡的样子。

我带着二狗沿街往租房走,现在是晚阳时候,我看看天忽地心情好了一些,晚阳啊,多久没见过晚阳了。

二狗也看,还努力眨眼睛,说家里经常看见,来北京了总是看不见。

他似乎缓过来了,再次恢复了傻愣模样,搁我旁边咧嘴傻笑。

我拍拍他肩膀,然后让他自己回去,他有钥匙的。他看看路,估计认得了,但他关心我,疑惑地问:“大哥你不回去?”

我说我又不住那里,现在我有事。这傻子还问什么事,简直烦人,但我偏偏告诉他了:“去接一个朋友。”

他立刻笑开了花:“女朋友?”我说不是,他竟然盯着我眼睛看,看得我相当不自在了他就继续傻乐:“肯定是,你骗我。”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傻子,我肯定觉得他是故意找抽。

我就笑笑,让他快回去吧,他连连点头,还是那样傻笑着走人。

我心中想了想又叫住他:“别跟他们一起玩儿。”二狗问跟睡?我说同住的那些人,你一个人待着就好了。

二狗不明白,我说你听话就是了,他就说好,不跟他们玩儿。

我看他走了缓缓呼了口气,晚阳已经散了,冬天的夜晚逐渐落了下来。

我转身去接陈霞,其实我不必去接她,只是今天心有微动,于是去接她。

她应该快下班了,我想着带她去吃顿好的吧。

后来我走到超市那边的时候就看见陈霞出来了,还跟她一起下班的女孩子在说笑,看起来相当开心。

她身体依然很好,尽管一直畏寒

。我站着等她,她跟同事分开后就发现我了,略带惊喜地走过来,还打趣我:“怎么?想我了?”

我耸耸肩:“我们下馆子吧,总得犒劳一下自己。”

她问为啥要犒劳,我说想犒劳就犒劳呗,还能有为什么。

她白我一眼,露出怨我作怪的神情。

我带她去饭店,现在天色已经有些发昏了,来往很多人,都是下班的打工仔。老人大妈也出门了,估计要去附近的公园溜达。

陈霞还是很开心的,我们在街上走着倒是有点像情侣,事实上我们同居很久了,比情侣还像情侣,但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忽地觉得有点荒谬,在身旁笑着的陈霞也不真实,我扭头看看她,她像是正没入黑夜一样。

王胖子说我骗了她的肾还骗了她的身,这句话可能是对的。

“怎么了?”陈霞疑惑看我,我忙摇摇头,说你又靓了,我得多看几眼。

她立刻害臊起来,我觉得她脸有点红了,但四周已经入夜,我有点看不清她。

我脑袋不由往她脸边挪了挪,下一刻,很难形容的声音传来,像是电线兹啦接通了,然后在极远的街边,路灯哗啦亮了起来,如同夕阳一样一寸一寸地往这边移来,一盏盏路灯相继发亮,兹啦兹啦,肉眼可见的光明笼罩而下,仅仅片刻黑暗被驱散,整条街亮如白昼,陈霞竟有那么瞬息像是在发光。

我呆住了,陈霞露出孩童般兴奋的表情:“我最喜欢看路灯亮了。”

我吸吸鼻子,心头哑然失笑:“还挺好看的。”她说是啊是啊,我继续走:“我说你脸蛋,红红的挺好看的。“

她又害臊:“冻的,天气太冷。”

我不跟她斗嘴,冻的就冻的吧。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只要不辣的就行了,她要消灭痘痘。

我说好,吃鸡粥吧,她当即答应,又偷偷摸了摸口袋,我斜斜眼:“哥给钱。”

她调皮地挽我手臂:“当然是你给钱

。”我们已经相当亲昵了,这样的肢体接触并不代表着什么,我任由她挽着。

然后去吃粥,陈霞在我面前一点形象都没有,她总是跟大妈似的,吃粥也是狼吞虎咽。

我说你这样不行,实在太不淑女了。她翻了个白眼:“这里又没帅哥。”

我笑着问她今天有没有发现帅哥,她立刻兴奋了:“昨天那个帅哥又来了哦,还是跟他姐姐一起来的,买了好多东西。”

我挑挑眉:“不是吧?难道他特意来看你的?”

陈霞说不确定,不过她已经跟那个姐姐熟悉了,让她以后都来这里买化妆品。

我说你桃花运可能真来了,男人都讨厌陪女人逛街,那男的还陪了两次,都去你那里买化妆品,绝对对你有意思。

陈霞弯嘴一笑,她又开始嘚瑟了:“谁叫本小姐美呢。”

我说你臭美,真是的。

她就说看看明天那帅哥还来不来,如果还来的话可能真的有戏。

我心里忽地有点不自在,只好埋头喝粥了。

犒劳结束后我们还是回租房休息,陈霞又开始织她的毛衣,我则翘着腿摆弄手机,没事儿可干。

陈霞说要不要教我织毛衣,我说我织个蛋。她切了声,骂我懒。

她那毛衣已经织了很多了,估计再用一些时日就能织好了。

我就问她织好了给谁穿?不会是自己穿吧。她的毛衣可不像织给女人的。

她冲我坏笑:“给你穿啊,五十块就好,跳楼价了。”

我说我才不要这么老土的毛衣,她顿时气鼓鼓的:“真不要?”

我说真不要,她就不理我了:“我还不给你呢,总会有人爱穿

。”

我暗笑她闲得蛋疼。

翌日我照旧去朱姐的房子里看看,供体们都没啥事儿,二狗那家伙在冲厕所。

我说你咋又冲呢?不嫌累啊。他说那些人刚回来不久,全都撒尿不冲水,他只好来冲了。

我不得不承认二狗在干这种活方面有一手,如今这屋子里的空气已经清新太多了,甚至很难闻到臭味,而以前可是足以把人熏死的。

可是有啥用,二狗一旦走了,这屋子还是会恢复原样。

我不想理会他,自顾着看电视好了。二狗闲不下来,冲完厕所去拖地,拖完地擦桌子,总要找事儿干。

我偷眼瞄着他,心想这傻子还真是个傻子啊。

我就说要不带你出去走走?他当即高兴得不得了,我正好也闷得很,就带他出去散散步吧。

二狗人傻烦恼少,走到哪里都乐呵呵,在路上他还跑去帮一个老奶奶提蔬菜,害得人家老奶奶以为他是抢劫的,差点没一口水喷死他,还引来不少人围观。

他只好狼狈地滚了回来,低头傻笑。我说你安分点儿,没人要你帮忙。

二狗挠挠头,很疑惑地嘟囔:“这里的人都好怪......”

我停了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莫名地认同了二狗的话。二狗也看,但他不知道该看什么。

我就转头看看他:“是你怪。”

他说他哪里怪了,明明是他们怪。我说走吧,我怪。

他以为我生气了,急急忙忙地道歉:“大哥你不怪,是我怪,是我怪。”

我有点烦躁,抬手打了他一下:“你怪个**,别嚷嚷了。”

他不嚷了,还是一副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