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爱妃

239 怀孕

太上老君拂尘一扫,阴阳镜透出一道亮光,金色的镜面逐渐透明,镜中/出现一座寺院,寺院大殿跪着一排排念经的和尚,主殿摆着一具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位身披伽衣年迈和尚,神情安详……

心痛如刀割,一生兄妹情分,竟然如此短暂。天界弹指一瞬间,而人间却是岁月匆匆。

至亲至爱之人,从此世界又少了一个。

尽管安喻温寿终正寝,走得安详,但绣儿仍是悲伤的不能自拔,安越泽经常会来瑶池陪她散散心,但眉宇间的愁云,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安越泽知道,绣儿的郁郁寡欢,跟粽子有莫大的关系。

她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越泽亲自下厨,给绣儿做了精致的饭菜,可她每每只是尝了两口,便入下了筷子。

情绪日益低落,绣儿憔悴消瘦,一想到失踪的粽子,眼泪忍不住掉落。

他的承诺,值多少光阴?

曾说过,要一起到天荒地板,可现在尚未海枯石烂,他却已消失不见。

安越泽恢复了仙家列位,他强行拉着绣儿去仙友家串门,多出去晒太阳。

冬天寒风冷凛,似刀子割在脸上,疼得让人缓不过气来。绣儿懒得出门,安越泽强行给她披上狐裘,带着她在梅园散步。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语气如沐春风般温暖,“绣儿,如果粽子一直不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忘了她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绣儿摇头,眼眸带着无奈,“三哥,心不由己

。”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心里面只有他,那我呢?”安越泽执着绣儿冰凉的手,“绣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绣儿的心突兀的跳了一下,慌张的抽咽自己的手,“三哥,你一日是我的哥哥,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亲/哥。”

“之前我们是亲兄妹,我认了。但我们现在已经恢复了仙家身份,亦恢复了未投胎前的记忆,为何绣儿的心,却已不在我身上?”

“三哥,兜兜转转数万年,你我的相遇,是在错的时候遇上对的人,注定了无法在一起。而我跟粽子,却是在对的时候遇上了错的人,无法执手到永远。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雪花,轻轻飘落在绣儿身上,安越泽伸手拂去她额前的雪花,苦涩道:“绣儿,己所不欲,匆施于人。你让我忘了你,可是你忘的了粽子吗?”

绣儿别开脸,望向远处皑皑白雪,心一寸寸的荒凉。对的时候,错的人,这真的是她跟粽子的结局吗?

望着为情所困的绣儿,安越泽内心涌起怒气。

他拉手将她拉到面前,冰凉的手掌紧紧箍/住绣儿的脸颊,“绣儿,到底要如何,你才能重新爱上我?”

“三哥,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场错误,你爱的是女魃,我只是你失忆时,错爱的人。”绣儿不敢望安越泽的眼睛,她想掰开他禁锢自己的手,“有些事一旦过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安越泽紧紧箍/住绣儿苍白的脸,语气激动道:“女魃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们地一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面对安越泽的失控,绣儿有些害怕,“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安越泽一把将绣儿扯进自己怀中,他捧起她的脸,嘴唇紧紧覆住她苍白无血色的唇……

“唔……”绣儿拼命挣扎,眼睛发酸

安越泽紧紧搂住她的身体,力道大的只差没将她揉进骨血中,命令道:“你忘了粽子,忘了他!”

眼泪,自脸颊滑落,绝望的绣儿放弃挣扎,任由性情突变的安越泽霸道地吻着自己。

楚寻,他是否真的不再爱吗?

她,还需要再等待下去吗?

眼泪,渗到安越泽的嘴唇,他的身体一怔,心如刀剜般难受。

她不愿意!

安越泽停下自己的动作,失落的望着绣儿,“绣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后退一步,绣儿身体一软,跌坐在厚厚的雪地上,晶莹的眼泪落在积雪上。

她狼狈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出梅园……

自得知安越泽的心事后,绣儿便开始躲着他。

那天的情景,烙印在绣儿的脑海,一股害怕浮上心间,女魃临死前的诅咒一直在耳边响起。

女魃受浊气染体,对于应龙的爱执行了上万年,至死不渝,甚至不惜做出有违天理命数之事。绣儿害怕,女魃的灵力让安越泽全盘接收,不止是灵气,还是她身上的浊气。

浊气,会让他产生源源不断的欲wang。

她,会是他的第一个欲wang吗?

绣儿担忧不已,却又不敢跟任何人说。

她去找太上老君,却又不敢明言,只是隐讳道:“义父,我三哥的身体怎么样了?”

太上老君抚着胡须,神情有些严肃,“应龙身上的浊气很重,我跟太乙天尊费了好些功夫才将浊气封印在他体/内。不过应龙灵力高强,如果定力不强,浊气冲破封印易是件很容易的事。绣儿,你这么问,是不是应龙近来有不妥之处?”

“没……”绣儿摇头,“没有的事

。”

太上老君领着绣儿在桌边坐下,笑吟/吟的问道:“绣儿,你跟应龙的事,打算如何处理?”

绣儿茫然不解道:“什么事?”

“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太上老君急道:“你怎么给忘了?玉帝刚才还问起这事呢,我替你应承了。”

脸,顿时惨白无血色。绣儿低着个头,半晌才道:“我当应龙,是亲/哥哥。”

“绣儿,你们凡尘间的事早已过去,为何还要纠结不放?”

绣儿乏力的解释道:“在人间,我跟应龙身上流着相同父母的血,岂能在一起?”

“神仙之所以为神仙,是因为我们的灵魂不灭,而肉/身会老去。其实应龙经历天动,他这具凡身**所流淌的血液,已不再是安家的骨血,你根本无需在意。玉帝主意已定,这婚只怕是无法拒绝。”

天威难拒,更何况天庭对应龙是带有目的,纵然绣儿抗旨拒婚,只怕没落得好结局,反倒连累了应龙。

绣儿心事重重,她不能再留在天庭了,别说她无法拒婚,在天庭多呆一日,只怕应龙体/内的浊念会愈发强烈,而最终冲破封印,变成第二个女魃。

天门守卫森严,绣儿悄然踩过几次点,却都没有机会脱身。

唉,不知粽子每次是如何上天庭的,竟然来无影去无踪。

安越泽每天都会来瑶池,绣儿害怕见到他,时常赖在太上老君那,赶都赶不回来。

躲不过的,迟早要见面,绣儿白天躲,安越泽便晚上来。

求而不成,受浊气影响的安越泽,性情愈发的急躁,绣儿心生害怕,怕他会变成陌生的人,她做些不愿意的事。

担忧着玉帝突然下旨,想着安越泽时刻受着浊气的侵蚀,绣儿如坐针毡,日子越来越难过。

心事重重,葵水亦受到影响,往昔准时的月事竟然推迟了半个月没来,绣儿一开始并没有往心里想,可日子久了不禁担忧起来

或是劳心事太多了,绣儿晚上睡不着,白天却经常嗜睡,动不动就犯困,动不动头晕。

在太上老君那赖了一天,直到日落,绣儿才动身打算离去,谁知刚站起来便是一阵头晕目眩,绣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太上老君的厢房处,绣儿浑身乏力地坐了起来,只见太上老君站在窗前,凝望着远处的景色。

见房间有动静,太上老君转身,神情严肃的望着绣儿。

绣儿掀开被褥刚要起身,谁知太上老君伸手阻止道:“你坐着吧,我有事问你。”

“义父,我是不是生病了?”最近胃口很差,睡眠日夜颠倒,想必是拖出病来了。呵呵,她该不会什么相思成疾吧?

太上老君在chuang边坐下,重重叹了口气,“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跟粽子仍暗中有往来?”

心,猛地咯噔一下,绣儿摇头,“没有,自上了天庭,我没与他再见过面了。”该不会,粽子偷偷上天庭之事,被发现了吧?

“你当真没有跟我说谎?”太上老君神情严厉,“绣儿,我是你的义父,有些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绣儿低头,衣袖中的手暗然紧握,“……没有,我跟他真的没有再见过面了。”

“你可知,你怀/孕了。”

太上老君语出惊人,绣儿愕然不已,半晌才结巴道:“我……我……我怀/孕了?”

“一个多月了。”太上老君低声问道:“按时间推算,你腹中的胎儿应该是在天庭怀上的。既然不是粽子的,莫非是应龙的?”可是应龙的苏醒,跟她怀/孕的时间对不上。

天,她居然真的怀/孕了,怀了粽子的孩子。绣儿的手,轻轻覆在平坦的腹部,她惊讶地抬头,“义父,我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