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爱妃

104 狡猾的僵尸

绣儿战战兢兢在一旁坐下,只顾着低头看鞋尖,并不敢多言。

“绣儿,你是淇淇的贴身丫环,不知你对我跟淇淇之间,是如何看待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绣儿心里一个咯噔,硬着头皮道:“公子跟小姐,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莫非邵兲知道画像之事,故意来问她的?

郎才女貌?邵兲莞尔,眼前的丫头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呢,朱淇淇生得可谓是……连她的十分一,都及不上。容貌倒也罢,偏偏心高气傲,殊不知此举实属无自知之明,名门千金犹如朱淇淇,确实悲凉。

“可我总觉得你家小姐对我爱理不理,不知她是否有意中人?”

“没,没有的事!”绣儿不善于伪装,是个连说谎话都会脸红的人,她激动的站了起来,忙罢手道:“邵公子可千万别听信谗言,小姐对公子可是一心一意的。”

邵兲笑,示意她坐下,“我也就随意那么一问,看你着急的。”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绣儿悄然拭去额前的冷汗,“公子做,奴婢还是站着好。”

“对了,你服侍小姐有多久了?”

“三年。”天,他到底想问什么?绣儿紧张的捏着衣角。

“我来朱家镇已有段时间了,曾听到有些传言,说你跟朱小姐……”邵兲的话点到为止,颇有意味的等着绣儿的下文。

“没有的事,小姐对我情同姐妹,一直都没将我当奴才,反而是以礼相待。邵公子千万别多想,都是外人信口雌黄,奴才跟小姐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绣儿好像挺紧张的。”邵兲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不知你指的清白,是何事?”捉弄这个丫头,一天都有好心情

“就是……就是外人谣言,说我跟小姐……”绣儿很少跟安越泽以外的男子接触,加之邵兲是个情场、商场双高老手,没见过世面的她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尤其是他带着用一腔坏水的笑容望着她时,绣儿感觉自个跟剥光了站在她跟前似的,当下紧张的直捏衣角,连说话都结巴。

“你跟小姐是什么?”邵兲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倾向绣儿,慢条斯理道:“能告诉我吗?”朱/唇如樱/桃般水嫩光泽,肌肤赛雪,吹脂可破,我见忧怜的楚楚气质不禁让男人心/痒难奈。

“没……没什么。”“磨镜”两字,让绣儿难以启齿。

见她面若桃片一片嫣/红,羞的连脖子都红了,纤纤玉手只差没将衣服给绞破了,邵兲倒也知道怜香惜玉,没再继续逗她了。他从衣袖内摸出一盒糖果,递给了绣儿,“刚去陪朱老夫人聊天,她赠了盒糖果给我,说是舶来品。我天生不爱吃甜食,你拿去吃了吧。”

“不不不……”无功不受禄,绣儿有些吓坏了,忙罢手,似乎邵兲手中拿的不是糖果,而是致命毒药。

“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邵兲拉住绣儿的手,将糖果盒塞在她手中。

“啊……”绣儿吓得胆战心惊。她怕吃了他的糖果,就会变成他的人,朱淇淇的任何事都得告诉他。她胆子小,天生不是干细作的料,更何况朱淇淇待她情同姐妹,她是不可能收人恩惠而背叛主子的。

“奴婢不敢收,还请邵公子收回。”她赶紧将糖果盒塞回给他,谁知邵兲按住她的手不放,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知邵某将来娶你家小姐过门时,你是否会陪嫁进邵家?”

他语气中带着玩味,绣儿的脸“刷”一下红了,如避蛇蝎,匆匆退了几步。糖果盒还在她手上,可她却已不敢再还给他,只得道:“我家小姐喜欢吃糖,若是知道这是公子送她的,肯定很高兴,奴婢先替小姐谢过公子了。”

邵兲笑笑,突然语气不转,“绣儿姑娘,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绣儿一怔,茫然的望着他。

邵兲提示道:“三年前,我们曾在眉山道观见过一面,不知你可还记得?”

“你……”绣儿寻思了好一会,悄然大悟道:“莫非你就是当年的锦衣公子?”

邵兲但笑不语

绣儿讶然道:“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邵兲笑,“可惜绣儿姑娘已经记不得我了。”

“呵呵……”绣儿傻笑。当年仅有一面之缘,况且他的变化也挺大的,她确实忘记了,想不到他居然还记得她。

“我记得当年绣儿上山,亦是为了养尸,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对于安越泽的事,绣儿仍是没有缓过神来。旁人不提倒罢,一提就是往伤口添盐的事,她的语气有些哽咽,“眉山道观一场大火,已经……”

“尸死不能复生。”邵兲递了条手帕过去,“还望你节哀顺变。”

“谢谢邵公子关心。”绣儿没接手帕,突然想起双头僵尸是他家的祖宗,不禁问道:“我记得当日/你护送自家的祖上亲人去了道观,不知情况如何?”

邵兲隐了笑容,露出一丝苦涩,“大火之后,我曾派人找过,却没有任何消息,只怕跟你家的亲人一样,亦是凶多吉少。”

同是天涯沦落人,虽然双头僵尸对她挺凶的,一门子心思想咬死她,不过邪物毕竟是邪物,这事对邵兲家人而言,也是痛心之事,“还请邵公子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谢谢。”邵兲想了想,对绣儿道:“养尸是禁忌,还望绣儿姑娘保密。”

绣儿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邵兲起身,朝绣儿走了过来,淡笑道:“好,这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

绣儿点头,“邵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奴婢先告退了。”

绣儿转身刚要离去,谁知眼前一闪,另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她抬头一看,粽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唉,大白天的,他跑出来做甚?

邵兲颇有兴趣的打量着粽子,他微向前一步,手轻搭在绣儿的肩膀上,“绣儿姑娘,这位是?”

被他一个碰触,绣儿浑身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她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肩膀微微一弯,避开了他搭在自个身上的手,“他是我表哥,叫阿傻,平时不太爱说话。”

“好奇怪,你表哥的眼睛居然是绿色的。”他见识过阿傻飞檐走壁的绝世轻功,在江湖上确对是顶尖人物,只怕连当今的武林盟主柳倾城,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绝,只怕都要对阿傻望尘莫及。这种人才若能招揽至麾下,日后定能一施所长。小小朱家镇,居然卧虎藏龙,有绝世美女,更有绝世高手,算不枉举行。

“奴婢的姑姑远嫁塞外胡人,那边的人都有双绿色的瞳孔,阿傻也不例外。阿傻刚来中原不久,不太懂汉语,有不周道还请邵公子见谅。”这只臭粽子,能不能别老用鼻孔瞅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天皇老子呢。邵兲是朱家的贵宾,若是一个恼怒,说朱家下人不懂得尊卑,主子们怪罪下来,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她的屁gu只怕又要锦上添花了。

绣儿行礼告退,刚要去扯粽子的衣服,谁知粽子站着不动,冷森森的盯着邵兲,绿色的眼睛甚是骇人,只差没将人给吞下去。绣儿心里咯噔一下,见他龇牙咧嘴的,怕被人瞧到他的僵尸獠牙,急得她赶将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巴,连连向邵兲赔笑,“邵公子见笑了,阿傻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对人其实没有恶意的。”尼玛,他属狗的是不是,逮着陌生男人就露獠牙。

面对粽子的浓浓敌意,邵兲反倒淡淡一笑,“没关系。”眼前的阿傻,颇像农户家拴在村东头的阿黄,只要是过路人,都得吠了两下。

“奴婢先带阿傻走了。”粽子杵的跟柱子似的,绣儿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快走。

不料粽子一个弯腰,直接将绣儿扛在肩上,还不忘瞪一眼邵兲,再“嗖”一下平空消失了。

“你干什么!”绣儿的胃被粽子的肩膀顶着难受,她忙手脚并用的挣扎。

粽子扛着绣儿站在门前,不少路过的丫环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绣儿羞得只差没找个地洞埋下去。这个王八蛋,她现在这样算什么?光天白日的,他居然敢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将她扛回房间

。他知道不知道,他粗lu的动作就像个采/花大盗,而她就是被采的倒霉蛋,连大白天都被采了啊!

没脸见人了,死了算了!

粽子挺生气的,直接一脚将门给踹开了,然后以非常粗lu的动作,将绣儿扔到了chuang上。

绣儿的屁gu摔得生疼,身子骨都只差没给他摔断。

“你干什么!”绣儿生气地吼他,“就知道欺负我,混蛋!”

粽子闷着张脸不说话,将糖果盒递了过去。

“哼!”绣儿侧身躺在chuang上,拿屁gu对着他。

粽子拍拍她的肩,将糖果盒递了过去。

绣儿生气,一手肘将糖果盒撞飞开了,“拿开!”

粽子将糖果盒捡了起来,打开盒子递了颗过去,绣儿用被子蒙住头,压根不想理他,谁知粽子愣是将被子扯开,又递了颗糖给她。

绣儿气得吐血,只得伸手将糖果接了过来。这个混蛋,他是玩上瘾了吧,她若是不接,他是不是打算玩一天了?

谁知绣儿刚接过糖过,粽子一巴掌重重了打过,绣儿手中的糖被打掉了不说,手还被打红了一片。

“你干什么!”绣儿捂着手生怒地吼道。

粽子仍是不说话,又从盒子里捡了颗糖递了过去。

舶来品确实很漂亮,五颜六色的糖果被精致地包裹着,闪闪发亮。绣儿不禁想起小时候在村口接三哥回家的场景,那时三哥在镇上的刘家米镇打工,给她带了一把好看的糖果回来,可他自己却舍不得吃一颗。

眼睛眨着酸意,绣儿怔怔地盯着粽子手中的糖果。她抬头望他,泪眼婆娑间,眼前出现的居然是安越泽的身影,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变戏法似的,变了一堆的糖果给她,“绣儿吃吧,三哥还有好多。”

绣儿笑,伸手去接……

“啪

!”重重一巴掌,打得绣儿的手背尖锐的疼。

眼前的安越泽突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粽子。

“你有毛病啊!”绣儿直接揍了他一巴掌,打歪他那冷冰冰的帅脸蛋。她缩进被窝里,用被子裹着自己,三哥……

粽子伸手扯她的被子,绣儿火了,撩起袖子跟他搏斗一番。女人的力气终归没男人大,更何况对方是只力大无穷的僵尸,她对他而言,压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被子抢不过他,绣儿生气的抱着枕头,继续用屁gu对着他。

粽子一将她抱了起来,揽在怀中。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项,拿起她的手轻轻呵气,“绣儿不吃,不打。”

不吃,不打?绣儿茫然。

粽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用草纸包好的蜜饯,高兴地递了过去,“吃,吃!”

绣儿打量着他手里的蜜饯,恍然大悟道:“你不准我吃邵兲的东西?”

“吃,我的。”粽子拿起蜜饯往她嘴里塞,“只吃,我的。”

绣儿晕死!她才不想吃邵兲的东西,是臭僵尸硬要塞给她,结果又反过来要打她。

坏东西!僵尸这东西最坏,最狡猾了!瞎吃醋的僵尸,真是让人头痛。

自从被僵尸打过之后,绣儿倒也提了个醒,不轻易吃陌生的人东西。

不吃陌生的人东西,自是有一定的道理。如别人有谋害之心,在美食里放点砒霜,鹤顶红之类的剧毒,是常用之事,一吃就翘辫子了。或许有人说不该将陌生人想得如此蛇蝎心肠,可人心隔肚皮,纵然没有谋害之心,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绣儿两袖清风,穷得可谓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对于“盗”,她向来都不怕。怕就怕在一个字,“奸”!女大十八变,绣儿不敢自诩倾成倾国,但她也知道自个的长相比很多姑娘家都要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