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挣扎3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敢见夏枫，只怕一见他就会想起让自己面红心跳的一幕。

我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究竟爱谁？牧野还是夏枫？

自从下定决心对夏枫放手后，我从心里那样依赖牧野，沉溺于他的柔情似水，又牵挂着他的忧郁寂寞，却从来没有认真地去想过对他是怎样的感情，只想就那样静静地陪着他，不去想永远。

曾经，我想我是爱牧野的，尤其当他出事时，那种失去所有的感觉，那种心痛的感觉让我认为那就是爱。

可是现在，当经历了和夏枫在一起的时间，我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远不是“是”与“不是”那么简单，而感情，也绝不仅仅是“喜欢”与“不喜欢”。和牧野在一起时，永远是安心与平静，而和夏枫在一起时，我会感到心跳加速，会感到面红耳热，还会有莫名的慌乱。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我一直把他深深地隐藏在那儿，轻易不去触碰，而现在，他却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起来，把我的掩饰通通烧成灰烬。

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的心里充满了对牧野的愧疚。

那素日与牧野的一幕幕不断涌入脑海，心里的愧疚也在一点点加深。

握着他冰凉的手，看着他沉睡不醒的脸，我的心绞在一起。

牧野，原谅我。

客厅的音响中正放着牧野最喜欢的班德瑞的音乐，那灵动如天籁般的声音，似在轻轻召唤着什么。

第六个疗程已经结束了，牧野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萧阿姨的脸上一片萧索。她临走前轻轻地在牧野脸颊上亲了一下，眼睛有些湿润。

我不放心，送她出去，出了门后，她却回过头来对我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我穗穗，其实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已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说完，飘然远去，只是那背影却显得有些凄凉。

我怅然若失地立了一会才返回来，室内，正回响着那曲再熟悉不过的《追梦人》。

时光刹那间洄转，一时间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