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远的距离

第十一章 四个人的电影

好不容易到了影院一站,穿过拥挤的人们跳下车,我活动了一下被挤得发麻的身体。夏枫则在一边悠然地看着电影海报。

“看什么片子?”他又恢复了一向斯文又温和的样子。

“随你便啦。”

“真的?那我们就看这部怎样?”

我抬头,只见海报上俩个有名的演员相对半**身体,旁边写着:某某演员的第一次**演出,尺度惊人。夏枫眼里有不怀好意的笑容。

“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些个演员的皮肤到底有多好。”我挑衅地说。他愣了一下,很快笑了。

“我说过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我是什么样?别的女孩是什么样?你接触过很多女孩吗?”

我一口气问完,得意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不开玩笑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悲剧喜剧?爱情惊悚?纪实神话?”

报复,绝对是报复。我忍住笑认真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被我看得莫名其妙。

“看看你是不是假冒伪劣的夏枫。”

“什么意思?”

“我以前认识的夏枫平和又斯文,哪像你对待女孩子这么油嘴滑舌?”我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说。本来说完后等着他再说一通不知什么样的理论,结果好一会也没听见他的声音。我正过身来看了看,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我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吗?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会认为是真的。”他的声音忽然放得很低。

“还看不看电影了?我才认识你几天而已,不好多下结论。”我有点受不了他帅气的笑容,别过脸去假装看电影信息。

“好吧,不闹了,看电影。”他也认真地和我一起看电影信息,后来,到底还是选了我喜欢看的动画片。定下以后,因为是我请客所以我坚持要去买票,他便去那边买些零食和饮料,约好谁先回来就在影城入口等着。

不知为什么这天看电影的人特别多,我排了很长时间才买到票。我拿了票赶紧往入口跑去,远远地就看就夏枫已站在那儿,但不是他一个人,旁边竟然还有——江籽含和陈牧野。

“嗨,你们好。怎么这么巧?”

看到牧野,我想起昨天他说过的话,仍然不明白他的意图,但现在的他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完全不像平日那冷漠的样子。而夏枫的脸上则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我感觉到跟刚才已完全不一样了,差在哪儿我却说不上来。倒是江籽含,还是那么好看,站在两位男生中间,更显得婷婷玉立,娇柔动人。尤其是她抬起脸看夏枫时,那脸上焕发出的光彩,更显妩媚。我心里一动,似乎触动了某根弦,却不知究竟会发出什么样的音。

“是啊,穗穗,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儿又遇见你了。”江籽含迎上来拉住我的手。“别人给了我三张票,原来说好我们三个一起来看的,但夏枫说他今天有事,只好让牧野陪我来看。早知道是这样,就跟别人要四张票就好了嘛。”

后来的结果不用说也知道,那就是我们四人一起进了影院,坐在了同一排上,从左到右的顺序是:陈牧野、夏枫、江籽含、我。没挨着牧野是我感觉最高兴的事,因为尽管今天他表现得像乖孩子,模范生,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冷漠的气息,而且放映的是我喜欢的哆啦A梦系列之一,所以我很投入,一部电影感觉很快演完了。散场灯亮起,我拍拍刚刚吃爆米花落在身上的渣子,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左右扭了扭脖子,眼睛的余光看到夏枫正往这边看过来,我冲他笑了一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打完哈欠,我看着散场的人们说:

“走了哈。”

“走啦。”

江籽含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而两个男生却都没吱声,气氛有点异样,我感觉得出来却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是因为他们三个很熟而我却混杂其中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别的?或者是我太**了?也许什么都没有。

出了影院,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眯起了眼睛。站在影院门口,我大脑飞快地转着。下一步怎么办呢?看样子,江籽含对夏枫是有那个意思滴,有牧野一个灯泡就够了,用不着再多一个了吧?可是我也不能丢下他们三个一走了之吧?那样显得好像有点那个了。而且今天本来是我请客的,扔下夏枫走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该怎么做呢?在这种问题上,我从来都是很弱智的,额滴神呀,你饶了额吧。我想得大脑都不转了还是没想出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正在这时,我听见了江籽含动听的声音。

“我想去阳光百货逛逛,穗穗觉得怎么样?”

阳光百货?饶了我吧,听说那儿最便宜的东东打完两折后还得一两千大洋呢。我急忙摇头,展颜一笑,机会来了。

“我不去了,下午文学社还有活动呢。”这个我没说谎,我的确参加了学院的文学社,下午也的确有活动,但我没说我一定要去参加文学社的活动啊。

“那我送你回去吧。夏枫你陪陪籽含。”是牧野的声音。可恶。我刚要推辞,他却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迅速离去。在他抓我的一刹那,我一扭头,却看见夏枫复杂的眼神和江籽含兴奋的表情。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欠的人情这样算还清了吗?这时,牧野已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后门,由不得我多想,便把我塞了进去,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司机将待客灯翻下,出租车“嘀”的一声便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