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工

军训结束了，外语系以队列、纪律两项第一的成绩排在了全部新生的前面，这样一来，外语系开学伊始就显得很突出了。紧接着是十一长假，虽然很想回家，但想到回去还要掏一笔不少的路费，而且是刚来不久，不如趁这时间打个短工，还能补贴一下，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在下课后给爸妈打了个电话。

蔡芸、孙岩家离这个城市不远，而安美奈、方翎的家就是本市的，她们都回去了，只有我和林娟两个家离得远的留了下来。而林娟说与在附近大学念书的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玩，于是，602便只剩了我一个。习惯了这么多人吵吵闹闹，乍一静下来，还真是不适应。晚上，我自己一个人躺在**，翻来覆去过了很久才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在窗外喜鹊的叫声中醒来，我在**呆呆地坐了一会，看看表，才6点多一点，到我联系好的打工的时间还有近三个小时呢。我起身拉开窗帘，好像有轻雾，阳光朦胧的照进来，高大的法桐整齐地排列着，有喜鹊不时地落在校园的草地上，无人惊扰，整个校园显得空旷又安静。难得校园如此清静，简单地洗漱后我出了寝室。

整个校园笼罩着一层轻雾，阳光斜射过来，远处的教学楼看去像童话中的城堡。可能因为放假的缘故，偌大的校园几乎看不见几个人，连晨练的人也很少。我漫无目的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走着，尽情享受着清晨湿润的空气。不知此刻爸妈在干嘛，老爸该起来为老妈做饭了吧？肯定是一边挥动着锅铲，一边高唱着革命歌曲，而老妈则靠在一边的沙发上，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时，前面走来一个人。居然是牧野！怎么他也没回家？听说他家好像就在相邻的城市。

“嗨，牧野。”我迎上去主动打招呼。

他似乎一愣，很快恢复了一贯冷冷的表情。

“你也没回去？”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大家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所以我也不以为然，依然笑着问他。

“明知故问。”他的目光看着远处冷冷地答道。这个人，还真不好相处呢。或者，还是因为军训时得罪他了？

“这几天打算怎么过？”

“没想过，随便吧。”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恨得我牙庠。

尴尬的沉默。

“你呢？”我刚想说再见，他忽然转过头来问道。

“哦？”我没想到他这样，有些猝不及防，“哦，我已经找了一份短工，帮手机商发传单。”

“是吗？”他直视着我，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他皮肤白皙，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眼睛很大很生动，长得像个漂亮的女孩子，偏偏又一脸的冷漠，让人感觉不像世俗中的人。见我看他，他又转过脸去，往前走了几步。

“再见。”说完擦肩而过。

“哦，再见。”

还真是个冷漠的人呢，曾经有一瞬间，我以为我们说不定可以好好地聊一会呢。我回过头，看着他渐渐走远，忽然觉得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显得格外寂寞和忧伤。真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也说不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今天早上再没有好心情继续在校园里转了，还是回去吧。

上午9点，我准时来到了快通手机城。这是家位于旺铺地段的大型的手机联锁商场，每到节假日总会搞一些促销活动，因此人气很旺，现在是国庆黄金周，卖场内外更是人头攒动。我的工作就是抱一大摞手机宣传单，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点头、微笑、把宣传单塞进别人手中。这个工作看似简单，干起来可不那么容易。首先是抱着宣传单的胳膊很快就累了，我不得不两条胳膊换来换去。其次站得时间长了两条腿都累得发颤，可是又不能休息，只好不停地更换身体的重心，一会用左腿支撑，一会再换成右腿。最后就是，时间长了，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我自己都想像得到脸上的笑容就像褪色的装饰花一样让人感到虚假。没想到来这里打短工的学生还不少，足有十几个，光和我一起站门口的就有三个。有两个看上去已很熟练了，估计是高年级的学生，另一个看上去也比较吃力，估计情况和我差不多吧。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真想永远不起来了。累得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想休息。但休息时间总是那么短，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我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继续下午的工作。下午的人流量稍少了些，虽说还是挺累，但精神上感觉稍稍放松了一些。一直到晚上9点，我才乘坐公交车，穿过华灯绽放的城市，回到了学校。一回到寝室，连澡都顾不得洗，只草草地洗了洗脸和脚，就一头倒在**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