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迁怒
第830章 迁怒
在车上，他给王小洛打了电话，问问祁御泽睡了没有。
王小洛看了祁御泽一眼，笑着告诉他：“正在陪头儿下棋，有什么事儿吗？”
“谁？”祁御泽无声地询问。
王小洛用手捂住通话的喇叭，用口型说道：“商总。”
“让他过来吧。”祁御泽点头，他知道商于海这样做事极有条理、长于谋划的人没事不会浪费时间再打电话的。
“呵呵，商总，头儿说要是你闲的无聊，过来正好杀一把。”王小洛连忙出声邀约。
商于海本身就是打算过去的，当即爽快地应了声：“那我就直接过去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祁御泽看到商于海推门进来，后者吊儿郎当地一边解着围巾，一边走到祁御泽的病床边坐了，探头去看那未完的棋局。
“商总，你来得正好，赶紧救救我，我哪里是头儿的对手。”王小洛很知趣地从床边的凳子上站起身抬手接过他的围巾，转身挂到一边的衣架上。
“什么筹码？”商于海凑近看了眼摆放在**的微型电脑桌上的棋盘，两人下得是象棋，王小洛的阵地上，剩下的棋子不多，祁御泽那边显然执红，此刻俨然已经兵临城下。
他抬手解开羊绒大衣的纽扣，王小洛站在他身后殷勤地踮了袖肩，帮他顺利地脱了下去，小心地折叠了一下，开了衣柜，拿出衣服撑子，挂到了衣柜内，转过身就看到商于海脱了鞋子，盘腿坐在祁御泽的对面，和他隔桌而对。
祁御泽视线从棋盘上上移，停在商于海的脸上，揶揄一笑道：“你还真惦记上我的床了？”
商于海毫不客气地呲呲牙：“咱们有多少年没有同榻而眠、秉烛夜谈了，有时候觉得现代科技挺实用的，也让人乐于享受，有时候又觉得科技把很多东西都变得没意思了。”
王小洛看到祁御泽疑惑地拧拧眉，似乎没有从棋局里出来，就接口道：“让商总这样乐于享受高科技成果的人都开始控诉科技的危害了，看来，确实是有很深的感受。”
祁御泽抬手把手里的棋子丢到棋盘上：“没有汽车，你今晚估计都走不到这里吧，刚刚享受了服务，抬起屁股就忘了座驾的功劳。”
“嘿嘿，没有汽车我可以骑马来呀！得得得的马蹄声踩踏在城市的柏油马路上，不受交警和红绿灯的限制，简直是一种对现代文明的诗意的讽刺。”商于海狡辩，得意洋洋。
祁御泽和王小洛对视一眼翻翻白眼，这厮还真幻想自己骑马的风姿了，他当自己是白马王子。
“不说别的，就说没有手机，你能确定这会儿来，一定能见到我？”祁御泽也来劲儿了。
“骑着马踏月访友，兴来而往，兴尽而返，见或者不见，都是一番别样的情致，忘了‘雪夜访戴’的典故了？”
商于海洒然一笑，觉得这家伙谈话特无趣。
“好好好，你说得有理，不过，就是你说的秉烛夜谈，小洛去买蜡烛，把这电关了咱们试试？”
祁御泽很认真地抬头吩咐王小洛，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
商于海哈哈大笑，摆摆手道：“滚了滚了，买什么狗屁蜡烛，小洛去睡吧，今晚我给他端茶倒水，我不过说说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谁受得了蜡烛点燃之后的味道啊，别说你还在卧床静养，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碳直接就够你喝一壶了。”
一边说笑着就开始动手重新整理棋盘上的残局。
王小洛看看祁御泽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当即就也过去探手帮着整理棋子。
商于海状如无意地问：“米小小那边你派的谁过去看望了？”
“喏，就他。”祁御泽用下巴指指王小洛。
商于海侧头看向王小洛：“米小小怎么样？”
王小洛再次发现商于海的过人之处，他能什么时候都把话说得很圆滑，今天他明明什么都和他说了，但是，他们俩显然是今天第一次当着祁御泽碰面，所以，商于海这样问是最得体的。
他看看商于海道：“听说不太好，林汗青设置的岗哨重重，坚决拒绝试探。”
“把你过去的情景描述一下。”商于海显然觉得这样粗略的回答无法满足自己谈话的目的。
“我想去看米小小，带什么礼物都不合适，就特意动了点心思，买了束六出金兰，花店很认真地搭配插花，做得很漂亮，说花语是早日康复的意思，我到了医院，问了前台，找到那栋独立的小楼，谁知道刚到走廊门口就被林家的两个弟子拦住了；
我说希望能让我探问一下米小小，对方只是说米小小处于危险期，医生叮嘱谢绝探访；
无奈我就只好说想见见林汗青，谁知道那家伙直接决绝：
“师父身体不适，不见客。”
“我婉转地说自己是祁步长身边的人，想要——话还没有说完，那弟子冷声打断，说就是知道你是祁步长身边的人，才有这待遇的，回去告诉你们祁步长，别拿官帽子压人，我们是平民百姓，不是他手下的兵，不怕，没事别让人过来添堵，再看到他身边的人过来说看望病人，看见一次扁一次。”
王小洛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有些难堪地看看祁御泽。
祁御泽并没有显示什么不悦，只是拧着眉头惊诧于林汗青的不留情面。
“还有吗？有什么都说出来，这些有助于我们做出最真实的判断。”
商于海继续问，丝毫不觉得尴尬。
“还有就是，我无奈只好请他们把那花转交到病房，谁知道我恭恭敬敬地递过去，人家一把就夺了去，丢到地上七手八脚地就成了一滩烂泥了，我气得还没有做出反应，就有弟子很利落地拿着铲瓢、拖把过来，一个扫了倒入一边的垃圾桶，一个拿了拖把拖干净；
我瞪眼瞅着，里边的几个家伙就都围拢了过来，一副老早就想揍你的模样，我看那阵势，知道闹大了更没脸，就低了头转身走了。”
商于海听后舒展了手脚，呵呵大笑，祁御泽黑着脸：“有那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