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路十一（29）
正文十九路十一（29）
“师兄——”上泉敲着师兄的门，“师兄？”她推门而入，师兄不在！奇怪，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早？连师弟也不在，像故意躲着我一样。上泉找遍了院里所有的房间，也没找到师兄师弟。
“上泉公主！”一直跟着的明曌大人语，“灵灵公主和灵照王子在山下等着了，既然见不着师兄师弟，我们还是下山下走吧。”
上泉郁闷得很，语：“好吧，只能这样了。等等，我写个留言条吧。”
……
在一片树林里，凌之子终于追上了影子。“到底是谁？”他拔出了剑。
影子一身黑衣。脸上除了双眼其余全被蒙住。他同样拔出了剑：“妨碍我们的人都得消失。”
听对方的声音已经年过五十了，是什么人？四迫隐吗？凌之子想着。“明人不做暗事，你总得报个姓名吧！”
“很多时候，我们不需要彼此是谁。”影子回，“寻胆的路上，人死了不过是树叶落了，没人最重要，除了这片江山的统治者。”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落了你这片叶子。凌之子起剑出招了。几招后，他感觉对方的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厉害，对自己的攻击性也不强。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虽然他的剑法不强，但明显自己也无法伤到他。
十几招下来，两人似乎打了个平手。凌之子站稳脚跟，盯着对方：“你到底是谁？”话音刚落，身上一样东西掉下。
嗯？影子见状大惊，那……那不是丢失的蛇胆吗？这个草寇，竟持有一颗蛇胆！
不好，对方看见并过来抢了。凌之子赶紧收好蛇胆。他也这才感觉到对方的功力并非一般，杀气也很重。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抢走蛇胆。“啊。”对方的长剑已刺伤了自己的的手臂。凌之子全力抗击，终于在一招中，他的剑重重落在敌人的脚上。不行，对方太厉害，必须伤其腿部，自己才可以脱身。护胆要紧。凌之子无法杀掉敌人，只能尽量攻击敌人腿部。
这个草民，找到了自己的软肋。影子又是几招下来，另一条腿也被伤。年纪轻轻，功力很强，潜力也很大。如果所有的奇胆都落在他手上，安国后果不堪设想。两条腿都被伤了，现在肯定抢不回奇胆。要安下心来，与大家商讨一番，从长计议！影子看着头顶上泛着白光的太阳。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幽殿吧。想到这里，影子一个翻越消失了。
凌之子没有追，护胆要紧，况且手臂也负伤。现在应该回鸦山岭了。他扭头看见一旁干燥的树草，都已经过正午了。想想刚才所发生的事，他顿然觉得有诈。现在回鸦山岭，也要晚上才能到。随访把自己引出来，是另有目的吗？想到这里，凌之子加快了回鸦山岭的速度。
……
十一起雾了！安灵照感觉身边的雾气在加浓。他警惕起来：“明曌大人，保护好灵灵公主！”
“是！”明曌大人回。
“东城大人，保护好上泉公主！”安灵照自己也站到了妹妹旁边，“大家要警惕。就快到幽殿了。”
上泉也紧张起来。这是真正的雾气，还是伤月出现了？拜托，你千万不要乱来，灵照哥哥会杀了你的！
在快到幽殿的路上，雾渐渐散了。但队伍的前面多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谁？”安灵照撩起眼皮，瞥着眼前的人。
挡路者缓缓抬起头，看和这群人，答：“我只是来看轿中的那位侍女！”
“是伤月。”上泉语，“他是安国作家伤月，是好人，大家不要误会！”
“你们认识？”安灵照问妹妹。
“认识，但……不熟。”上泉的脸又开始要红了。这个伤月他，他的催泪功厉害得很。
明曌大人站了出来：“请你快点让开。你挡的可是大安国王子和公主的路。”
伤月的眼光聚到大人身上。哼，狗仗人势，你算个什么？！但他还是扬起嘴角，对轿中的侍女笑了笑，语：“办完那件事后，我会一直等着你！”
“嗯？”上泉观察着身边人的表情，有些尴尬。你们大家不要误会，我是清白的……雾又起了，但很快又散去。那个伤月也消失了！
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再追查伤月，去幽殿要紧。母亲大人应该等候已久了。安灵照骑上马，命令大家加快步伐。
肖上泉饶有兴趣地问灵灵：“灵灵，去幽殿，应该有很多人迎接我们吧？”
安灵灵摇摇头：“不是的，如果是国事访问，才会有各阶层迎接。我们这次是私人家事探访，所以只有母亲大人等迎接。”
“是吗？”上泉语，“人少一点也好，不然我会紧张。”
“呵呵，”灵灵笑，“那刚刚那个伤月是怎么回事呢？就他一个人你也紧张得不得了呢！”
“哦？其实……其实我跟他跟就不熟。”上泉语，“我也不知道他要办完什么事。”
“他说他要一直等着你呢！”灵灵语。
上泉答：“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伤月好象有过悲惨的回忆。他的内心世界特别灰暗……”
“你很同情他吗？”灵灵问。
上泉点点头：“是有些——”
“呵呵……”灵灵笑得甚欢。
“啊？你笑什么呀？”上泉不懂了。
灵灵止住笑声：“我在笑东城大人呢。你看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比谁都紧张呢。呵呵，他一定是一直都在偷听我们讲话。”
嗯？切！安东城扭过头不让两位公主看自己，才不稀罕你们讲什么。
上泉看着扭过头的东城大人，切，有什么了不起！
一行人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幽殿。一位约莫近六十岁的女性大人迎接了他们，，将他们引进了幽殿殿内。与普遍成冷色调的安殿不一样，幽殿除了地板是黑而透明的大理石外，其余的窗帘，摆设，都以金黄为主，暗红为辅，感觉较温暖。上泉边走边观察着周围。幽王——灵灵的母亲大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应该是《黄金甲》里的那种高贵吧，就项=象这幽殿一样华丽。
“灵灵，灵照！”卷帘中，一位慈祥的女性出现了。全身男服的她，满脸微笑地迎了上来。这就是传说中再普通不过的幽王？！
“母亲大人！”安灵照和安灵灵向母亲大人行礼。
“嗯，一路辛苦了！”幽王语。
“母亲大人，”安灵照语，“这位（肖上泉）是灵灵的新侍女肖上泉。上泉！”灵照示意妹妹上前行礼。
“哦。啊……”上泉紧张了，“啊，幽王万福！”
“哈哈……”幽王笑了，看着这位新侍女，她上前扶起，“这丫头嘴可在很甜。上泉啊，你多大了？”
“19岁了！”上泉低头答。
“那跟灵灵一样大啊。”幽王笑语，“大家真是一路辛苦了，明曌大人，东城大人，纪仁大人，你们先下去休息吧。灵灵，灵照，还有上泉，你们跟我来。”
幽王带着大家去殿内公园亭子里休息，吩咐侍女送来各类点心。本来站在安灵灵身后的肖上泉，也被幽王叫来一起坐在石桌旁，和大家一起谈着家事。这令上泉对幽王有了更好的印象。原来幽王是这样的，普通平凡，平易近人，就像天下所有人的母亲一样。母仪天下呀真正的！
上泉吃着点心。“哇！”比现世的糕点好吃多了，是用什么做的呢？别看它们都白白的，形状却有各自的特点，味道也是特殊得很。没有添加色素糖精之类，多天然！上泉想起了一个广告，吃得更欢了。“好吃点，好吃你就多吃点！”
“上泉，”灵照在一边语，“要认真听母亲大人讲话呢！”
“哦。”上泉满嘴食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没有关系。”幽王语，“上泉好象很喜欢吃这些糕点。不要紧，你多吃些。回去的时候再多带一点回去啊。”
安灵灵注视着母亲大人的表情。她的内心跟紧张！真的，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紧张的人。母亲大人，你是唯一疼爱我的人，只有你做什么才想到我。我们的感情最真挚最深厚。甚至说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如果……如果你也把你的爱偏向上泉，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母亲大人？
“记得灵灵小时候也很贪吃，每次来都要吃好多，脸胖得都跟小猪一样，真是可爱极了！”幽王摸着女儿的脸。
灵灵终于送了口气。谢谢您母亲大人！你让卑微的我，感到一丝力量的存在！
接着待大家休息充分，幽王引大家一一观赏了幽殿的最新建筑，讲述一些小故事。大家都安静而快乐地游阅着……
深夜，安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脚步急但不快，还不太协调。疾走者来到安殿正殿，见到安王，他跪下双脚：“安王！”
安王撩起眼皮：“尚靖大人，怎么现在才来？事情办妥了？”
尚靖大人仍然双脚跪地：“已经办妥了。凌之子和权宇飞并没有跟随上泉公主。我已经将他们支开！”
“嗯！”安王点头，“尚靖大人请起吧。”待大人起身后，安王注意到大人的脚受伤，语：“怎么，凌之子功力太强？”
“是。”
“我说过，不得以的话可以私自解决。他的出现就是一种威胁。”安王语，“你杀了吗？”
尚靖大人语：“没有，安王，草寇凌之子，他的身上很有可能有安殿丢失已久的蛇胆！”
“什么？”安王大惊，“蛇胆？”
“是。交战中，蛇胆从凌之子的衣袖中露出。我看得很清楚，那就是秋清大人曾经所偷走的那颗蛇胆！”
安王震惊不已：“早在十九年前，秋清大人就盗走了五胆中的蛇胆。五年前的那场战斗中，秋清大人葬身火海，蛇胆彻底失踪。蛇胆……怎么灰落入凌秋子的弟子手中？！尚靖大人，你为何没有抢回？”
“凌之子剑法高强，是属下无能。另外事关重大。属下希望回来与你商讨再坐定夺。”尚靖大人回。
安王顿感失望：“上次也是，说什么鸦山岭突然起雾，上泉在雾中失踪，没抢回上泉手中的奇胆。唉……”安王气归气，想了片刻，语，“尚靖大人，下载只有你和灵照王子是我最信任的人。无翼大人的那张地图就是上泉背上的那个纹图，说明年上泉手中就有三颗奇胆，凌之子身上也有一颗蛇胆。事关重大，立即下令，命快骑火速前往幽殿，秘密招回灵照王子。这件事情要你们一起完成。杀凌之子，抢回蛇胆！”
“是！”尚靖大人回，“那么上泉公主那里呢？”
“上泉那里有明曌大人。明曌大人也是安殿最忠诚的大人之一。但是，”安王语，“明曌大人潜伏上楚府长达20年之久，难防他回起逆反之心，这件事情先不让他知道。另外，也先不要告诉灵照王子关于上泉公主身上奇胆的事。”
“是。”尚靖大人回。
……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安灵灵站在上泉的门外，透过门缝，看到屋内的情形，她的心又揪到了一起。母亲大人，是不是在你的心中，上泉也比我重要？可你并不知道上泉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们之间存在心灵感应吗？！替上泉梳头，这是……是一个国王对一个侍女做的事吗？安灵灵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黯自伤神。母亲大人，是不是你得知这一切后，也不要我了？像所有的人一样，让我空有公主之虚位，把我当成你们操控的工具？……
安灵灵的泪流了下来。我……我真的很惨。从来就没有亲生父母，从来都没有体会到家的温暖。你们这些……没有一点仁慈之心的人，全部都在利用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就这样让我在这个世界的夹缝里苟活……好残忍！
生不如死！安灵灵看着眼前同样流泪的蜡烛。我宁愿是这只燃烧的蜡烛。虽然生命短暂，可它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并为自己的目标奋斗一生。它的一生就像它的火苗一样，再平凡再短暂都是荣耀的。我是什么呢？安灵灵抬头看见窗外天角一颗孤独暗淡的星星。她的泪再次夺眶而出：“我是你，我就是你。我们躲在角落，一起被人遗忘！”
“灵灵公主！”门外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进来。”安灵灵擦干泪。
进来的是引他们进安殿的纪仁大人。她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跪坐在公主身后：“灵灵公主，你该吃药了。”
“生命不能握在自己手中，活着有什么意义？”灵灵闭上眼，“我不喝。”
“喝了它，你体内的毒才有可能消散，痛苦才会减轻！”纪仁大人谦卑地跪坐在后面，“不喝……就只有死路一条！”
“住口！”安灵灵转身怒视着纪仁大人，“死路又怎么样？我有这个选择的权利。”
纪仁大人依然跪坐，语气依旧谦卑。她平静地说：“下载关键是吃药解毒，好完成以后更重要的任务。在这个时候爆发你的悲伤和愤怒，只会招致你死得更惨。有些人的生命本来就不能被自身掌握，生不逢时就归他们创造！”
“你的意思是，我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了？”灵灵反问。
纪仁大人低下头：“请灵灵公主赶快吃药。活着比死了好。活着，一切都将有希望！死了，没有旁人为你一生悲伤，最终将被人遗忘！”
哼！灵灵盯着纪仁大人。2伸出颤抖的手，一咬牙闭上眼，将那碗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纪仁大人的嘴角有了难以琢磨的笑：“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活着比死了好。最起码这世间的喜怒哀乐有分你一份！更何况，四迫隐回赐予你一切！”
“灵灵公主！”门外响起了明曌大人的声音。
“请进！”灵灵回。
“公主早点休息！”纪仁大人带着碗退出了房间。
“公主需要什么帮助的吗？”明曌大人站在门口问。
“没有了。”灵灵平静地说。
“有什么事尽量吩咐属下。公主早点歇息！”明曌大人离开了。
安灵灵看着窗外的天边。天角的那颗星已经不见了。哼！“我不会被你们遗忘！”她回头看着面前的蜡烛，跳跃的火苗，很是兴奋。“我也我的理想！”
……
上泉来到幽殿的第二天，被安排在公园内看演出。所谓的演出就小类似现世生活中的话剧，夹带一点点歌舞剧的成份。至于唱的是哪种曲调，上泉就不大清楚了。歌词风格属于婉约派，曲风慢。是什么呢？在现世生活中没听过这种。没有现世生活的拍摄，以及后期制作，画面感很差。上泉站在灵灵公主身后，哈欠连连。
“上泉不喜欢看唐剧吗？”安灵灵回过头问。
“哦。没有啊。挺好看的！”上泉忙语。
“看你是站累了！”幽王笑语，她指着自己左边的空位子，“灵灵从小就喜欢看唐剧呢。灵照就不喜欢，这会儿肯定是下棋去了。给他安排的座位都空着了。你就过来坐着歇会二吧。”
“谢谢幽王！”上泉高兴地坐过去。
一边的灵灵注视着母亲大人和上泉的神色。越来越觉得她们长得像。还有哥哥。他们三人的眉毛都一样弧度的弯曲……可真叫人嫉妒！
“母亲大人！”安灵照出先了。
上泉吃了一惊。灵照哥哥身边多了一位护卫装扮的大人。呵，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长发高高盘起，一对剑眉又浓又粗，这么大一男生，长得还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嘴小，皮肤过白。太秀气了，十足一小白脸。哦？他在看我哟？嗯？楚征洋，伤月……以及这位大人，他老偷看我，我会不会……在现实生活中，没人愿意接近我，在这里我却如此受欢迎？！这位大人，一定是被我的气质所吸引。嗯！
上泉坐正了身子，以保持女性矜持高贵的气质。但是……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的白皮肤，不够man，嘴也小得像个小杏仁。
“什么事啊？”幽王问。
灵照答：“父王生病了，我接到急诏，需要马上回安殿看看。”
“是吗？这么凑巧！”幽王有些生气，“去吧，都去吧！”
“母亲大人！”听到母亲这些话，灵照也不知如何应付。
“你们的父王是个很自私的人！”幽王语，“要不是你们这些孩子，以及这天下的百姓，我早就跟他一决生死了。哼，去吧，以后少过来了！”
看着哥哥不知所措的样子，灵灵忙说：“母亲大人，父王前段时间身体就不好，这次我看是真的病了。”
“母亲大人，我一个人回去就行。”灵照语，“灵灵和上泉就暂时留在你们这里。如果父王还好的话，我会立即赶过来。”
“唉……”幽王语，“你去吧，路上小心才好！如果太累，就不要急着赶过来了。你父王做什么都不替别人着想，只顾自己的雄心大志。我不亡安国，迟早有人要亡！”
“知道了，母亲大人。您也注意身体。”灵照对一旁的人说，“成依大人，要你加倍照顾好母亲大人了！”
成依大人点头：“灵照王子放心，保护好幽王是我毕生的职责！”
灵照继续吩咐上泉身后的东城大人：“东城大人，公主的安全就交给你和明曌大人了。你可要保护好公主！”
“行了，”幽王语，“你也要保护你自己，不要让母亲大人担心。去吧。成依大人，送王子出殿！”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幽王心里感到欣慰。她握着女儿灵灵的手：“灵灵，哥哥很出色。你要向哥哥学习。”
“是的。母亲大人。”灵灵回。
“等我不在了。”幽王语，“我希望在你父王也正式下台后，让你哥哥一统天下。嗯，你们都大了，天下应该是你们的！”
“嗯。”灵灵应着。
成依大人？他应该是幽王的护卫吧。上泉在心里不停地研究着成依大人。他刚刚为什么要不停地偷看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