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路六（15）
正文十九路六（15）
东城大人离开后，两人相约来到公主殿的浴室。啊，真的很不错，又宽敞又高雅。浴池周围全是屏障，很有安全感。不过，一起和公主进来的上泉，突然有点局促，“啊，那个……我是和公主一起享用吗？”
安灵灵答：“是啊，怎么了？”
上泉语：“只……只是，灵灵你毕竟还是公主，我……我啊？”上泉吃了一惊，公主已经脱了衣服。一件一件，天了，好开放。天了天了，脱……光……了！
安灵灵慢慢走下浴池，她伸手抚动冒着氤氲水气的水浪，道：“一点也不烫，真的！”
公主那么尊贵的身体都露了，我也应该没什么，反正都是女生嘛！上泉解开了衣服。她站在上面，小心地伸脚试了试水，啊，好舒服呢！她跟着进了浴池。
多么雪白滑润的肌肤，俊俏的模样，还有那两道弯弯的眉毛，给人的感觉怎么这么似曾相识？虽然她的动作并不高雅，但却让人想伺候。她的身体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尊贵，尽管她只是个平民。安灵灵看着自己面前的肖上泉，那个在水中嬉玩的所谓身份不名的肖上泉。她的骨子里透着与一般人不一样的韵味，她一定是众神遗落人间的爱神……
“哇，好过瘾啦！”肖上泉拍着水，“我们身边的澡堂没有这里舒服，水温有时高得要烫死人哩。呵呵！”
安灵灵慢慢走到肖上泉身后，边走边说：“你试过水中按摩吗？我帮帮你捏捏肩怎么样？”
“要公主你帮我？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如果公主不在意的话，我当然没问题啊！”
安灵灵转到肖上泉深厚。啊！看见了！哥哥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巴掌大小的纹身。三棵圆形图案排在一起，下面是类似火焰状的图案。这个图案两侧又是各有一棵圆形图案。跟哥哥说的完全一致！她是什么人？哥哥找她干什么？安灵灵猜测着。难道她与丢失的五兽奇胆有关吗？……
“怎么了？”上泉转身问，她惊讶于身后的肃静。当看到公主那有些略显惊慌的脸时，她也猛然记起后背的纹身。不行，向流水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那东西，否则自己……天了，一时忘了，怎么办？
“啊，我……我只是惊讶你背后这个……上泉，对不起！”安灵灵歉意地说，“我给你捏肩吧？”
上泉语：“其实，看见了也不要紧。但……但是这是我们女生的秘密，我们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安灵灵有愣住了。她想起了某天某个人说的话，某个人的行为，以及寒冷的角落里自己孤单的心……
上泉继续央求：“求求你了灵灵，不跟别人说好吗？你知道我还是很羡慕你们这种淑女的，要是被别人看到后面有这种野性的纹身，以后肯定没人要的。，求求你了不说好吗？”
安灵灵低下头，慢慢地，她终于点了头。又笑：“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再说，我也没什么朋友，要说也没地方。好了好了，我不说，这是我们女生的秘密。另外告诉你，这不是什么野性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如果女生身上有疤或者胎记，就会用漂亮的纹身来遮挡，知道吗？这是很美的东西呢！”
“哦，是吗？谢谢！”上泉很是高兴！
“怎么老是这么客气呢。来，捏肩了啊！”……
“啊呵呵……好痒啊……”
……
风和日丽的新一天，安殿依然平静地坐落在它属于的这个世界。万里无云的上空，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人们的头顶上。但在和似乎仍然打动不了那些躁动的气息，它们如同空气中的尘埃，穿梭在大街小巷，吸噬着那一点点的详和，包括安殿在内。
安灵灵叫来一侍女，递给侍女一封信，语：“把这封信按地址发出去，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侍女接过信：“我知道了，灵灵公主！”
“发完信，托我的话，让灵照王子晚上过来，说我要重要事情，他必须亲自来公主殿见我。”灵灵吩咐。
“知道了。”
“去吧。”她摆摆手，让下属走。当她慢慢回到室内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有东西不对。拖在地上的窗帘怎么湿漉漉的？她走过去，用手摸了摸，似乎是刚湿的。谁刚才把水泼到这里来了？她观察着周围……
很久，室内都静悄悄的，她突然感觉有些害怕。莫大的公主殿就只有自己一人在住。寂寞就像窗外那假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冲击着假山，单调的声音，敲打着我的心。它们和恐惧在一起，缠绕在我的发丝之间，披在我的肩上，就要将我吞噬掉——“父王，哥哥有护卫了，我也要。我也要护卫。”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这样跟父王说。
但父王的回答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保护你的职责，所以每个人都是你的护卫。你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没有人欺负你！”
——事实并不象父王说的那样，自己还是被人下毒了。安灵灵摸着那湿湿的窗帘，想着过去的一幕幕。不知不觉，天已经阴了，太阳疲惫地隐进安殿的城墙外。她转身看看哥哥是否已经来了。“啊——”她尖叫一声，一柄利剑直刺向衣柜旁。她这时才发现衣柜旁也湿了好大一块。这么说自己差点就被刺客袭击，多亏了哥哥。要不是功力高强的哥哥，自己刚刚恐怕……
这个黑衣女刺客终于显形了，安灵照的剑已紧紧抵在她的肩上：“什么人？”
黑衣刺客不答话，她轻蔑一笑，迅速化为水，沉向地下。安灵照一惊，立即听东经。窗外！他飞身窗外，刚落下又听到室内尖叫。他回头一看，不好，灵灵被人挟持了！“有刺客！”他喊我按便又返回室内营救。可恶，刺客又化为一滩水，隐入地下，只留一滩湿地。他抓起灵灵的手，就往出跑。
哥哥带着没有任何武功的自己逃往安全的地方，坐在亭子里，哥哥在保护我，哥哥还是关心我的。安灵灵内心充满感激。他们一起来到南司殿——保卫系统最完善的地方。坐在亭子里，哥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压惊。谢谢哥哥，她在心里说着。
奇怪！怎么又是个白影？是有两个人吗？那个肖上泉真不简单，当初竟看见了自己还没看见的影子。安灵照在一边回想着。
“哥哥不用担心，我不害怕。哥哥你没事吧？”安灵灵望着哥哥。
安灵照回过身来，语：“怎么样，事情已经办妥了吧？”
“……”安灵灵有些失望，又是这样的！但对于这种对白，她似乎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她也明白了，哥哥救自己只是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她电点头：“办好了，已经可以给哥哥答复了。”
安灵照严肃地听着。
安灵灵注意到哥哥关注的眼神。她低下头，轻轻地的阿：“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她的背后没有任何图案！”
安灵照紧皱的眉毛终于松开了，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敢问哥哥找那样的纹身干什么呢？”安灵灵问。
安灵照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什么，没有那个纹身，接下来的对白是没有意义的。就像秋天来临时，叶子离开了大树，树枝们就没有必要讨论那片叶子离开的具体时间。离开就是离开，丢失就是丢失。不采取任何行动弥补找回的任何行为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安灵灵不介意哥哥的沉默，语，“也不知道肖上泉对哥哥你来说有什么作用没有，反正我是不需要她了。哥哥，请带她走，最起码不要再让她来找我了。”
他听到她的话，答：“我会的！”
她浅笑：“都还是早走的好，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与寂寞为伴，身边多有一个人，就反而感觉不自在。虽然我不像哥哥一样有武功，但我并不是个胆小的妹妹，也不需要人保护。哥哥你请回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他很惊讶她今天的这席话，她从来都没有赶自己走的言辞，今天竟主动要求我离开？也许……也许她是在生气吧，过些日子会好的。他令：“来人。”等叫上两士兵后，他吩咐：“和所有的士兵一起保护公主，直到刺客被抓住，或者接到我的命令，才可以带公主回公主殿知道吗？”
“不用了！”她站出来，盯着哥哥的眼睛，说：“我以会儿就回公主殿。”
竟跟我顶嘴，违抗我的命令了。他吃惊不小：“你说什么？”
她答：“我说我一会儿就自己回公主殿！”
他听到这句话，极为生气。什么时候开始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太放肆了！他粗暴地抓起她的手腕，厉声问：“你疯了！想死吗？”
她扭头，看着哥哥生气的样子。哥哥还是像以前一样充满威严，让人敬畏，爱戴，又不敢接近。她轻轻一笑，望着哥哥答：“我早死了！”
啊？他的手松开了。这是她刚刚的回答吗？给人的感觉太陌生了，我怎么还有一种寒心的意境？为她，也为我自己！的确，你是无辜的。但我不能因为这而放弃自己弥补自己罪过的任何一点一滴。我不能对你好，否则我就要受到良心的谴责，你不明白我的罪恶感有多深。我跟你一样，从五岁起就一直很孤单地过着。对不起，对于你的无辜，我无能为力！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一人回了公主殿。
……
一位侍女急匆匆赶到东雨殿。啊，终于到了，他一定又在看书！侍女往地上一跪：“东城大人！”
正在看书的安东城一抬头，感觉眼前的使女有些奇怪。“把你的头抬起来！”他放下书。
侍女抬起头。
呵，竟是这个家伙！肖上泉，你好大的胆，竟假扮侍女私出西云殿，还一路闯进东雨殿！安东城语：“那么，该依照安国法律的内容给你惩罚了？！”
“不行啊！”肖上泉蹦起来抬脚跳进屋里，“我有重要事情要找你。”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东城问。
上泉推了一把东城大人，语：“不要啦，都是好朋友。嗯，我还记得欠你一个忙没帮。大家感情这么好，我就便宜一点，帮完忙后，不要你给我钱，你就把我的衣物还给我好了。怎么样？”
真是可笑！安东城站起身道：“你还是醒醒吧，这里是大安殿，不是交易市场。立即回去把衣服换可，被人发现，你好自为知，我可救不了你！”
“哎呀，你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嘛！”上泉说。
东城语：“真是越来越惊讶你的成长环境。那些衣物吗？说过扔了。”
“真的假的？”上泉似乎开始相信眼前人说的话了。但同时，她的心里开始泛起愤怒与伤心的浪潮。他不答话？……也就是说是真的扔了！哥哥……哥哥给我唯一的衣物……我想杀了你，我想杀了你！安东城，我要杀了你！“你妈的——”肖上泉疾步冲向心中的敌人。
嗯？安东城本能一挡！奇怪，这家伙……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幸亏速度不快，不然被她——可恶！差点就被她杀了，她的手里竟有一把短精的匕首，要明白自己本不打算接她这一招的！切，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杀气了？这家伙，太不简单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接过她的匕首：“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还给我！”她大叫，伸手就要抢匕首，抢不过？抢不过也要抢！太过分了，扔了自己的衣物，还想没收我的匕首！她拼命地抢，可这家伙竟利用自己的功力，让自己怎么也抢不回，还一跃
啊？他只想明确她东西的来源，了解她身份之迷，怎么料到这个家伙会以哭来对付，搞得自己——啊，真是晦气！只不过是一把匕首，你刚才还想要我的命了！“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我就还给你。”他道。
“是流水送给我防身用的。”她低头抽泣着，“还给我，哥哥给我的衣物不见了，我不能再没这把匕首了。”
“东城大人，你的信！”一侍女跪在门外。
他走进她，把匕首放在她手上，然后出门接过自己的信。想了片刻，他还是回来打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正准备说什么。
“我知道！”她示意他不必开口，语，“我在的，我不会侵犯你隐私权。拜拜！”她拿着匕首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不知所措。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像有块石头堵在胸口，闷得自己无法呼吸。在这个世界上，一直都只有一个人可以影响自己的心情。肖上泉，怎么你也可以？他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愣了好久，他终于回过神来，低下头，他看见自己手里一直拿着从抽屉里摸出的东西：一件外套，一把雨伞……
……
夜晚，肖上泉跑到向流水那里，讲述了自己今天在东城大人那里的遭遇，越讲越气愤，便添了盐加了醋：“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可恶，竟拔出剑要私自杀了我，连安王子的命令都不顾啊。这时多亏一侍女送信过来了，不然我死了也没仇人，后来那侍女就威胁说要喊警察他才收回剑。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上前我将当着侍女的面，‘唰唰’给了这个阴险的大人两耳光，这才解气。最后我和侍女一同安全地回来了！”
“切！”向流水不以为然，她依然在一块大大的绸布上刺绣，“如果他要杀了你，可以连那侍女一起杀呀。就这样放你们走了，不怕你们向安王子告密？再说，后来那把匕首是怎么回来的呢？”
上泉不假思索地答：“我已经警告他了，念在他人不是极坏的情份上，这次放他一马。那把匕首，哼哼，是我抢回来的，尽管他身高一米八多，切，我才不怕，轻轻一跳就抢回来了！流水，你不用担心，他曾经偷袭过你一剑，我会让他向你道歉的。”
“不用了！”向流水回，“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果品，存在过，让他道歉是为了让有得到宽恕，是便宜了他。让别人抱着遗憾去知错就改是最有效的惩罚。哼，让他慢慢去琢磨吧。”
上泉观察着流水的表情，问：“也就是说你不原谅他了？”
流水不回话，只顾刺绣。
“不要这样了，”上泉拉拉朋友的衣角，“其实他人也不是特坏。就是有一点点欺负女生，还不至于——”
“你很奇怪啊！”向流水扭头对朋友说，“刚才不是挺讨厌他的吗？怎么转眼就不分东南西北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这……这……虽然很讨厌他，但是也没想过要他痛苦一生呀。”被人戳穿心理秘密，上泉心里有点不服气，但也心虚无可奈何！
“切！”向流水懒得理朋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半夜，肖上泉才一个人从朋友那里回来，走到半路，她突然感觉身他人跟踪。她开始紧张起来，手里揣着那把匕首，小心地四处张望。不怕不怕，就快到西云殿了。踏进屋，她感觉似乎身后的人也跟着进来了，于是，她猛地回头，空的，身后没人！
“上泉姐姐！”
上泉一回头：权宇飞弃权宇飞竟坐在她的殿内，她又惊又喜：“宇飞，你怎么来了？”
权宇飞答：“刚刚跟你一起进来的，怕惊动别人，所以没露面。”
“是吗？我说怎么老感觉身边不对劲，你好快的速度呢！”上泉开心道。
权宇飞道：“这是迷踪步的步法，它并不在于速度快，而是在于迷踪，让人分不清主体的实际位置。”
“太神奇了！”上泉又问，“哦，你怎么一个人闯到这里来了？”
权宇飞答：“不是一个人。”他使了使眼色，轻声语，“凌师兄还在外面，因为迷踪步的原因，所以我先进来打探上泉姐姐的住址。一会儿，我还要救你出去，与殿外的师兄回合呢！”
“什么，你打算救我出去啦！”上泉欣喜，但又回想道：“凌之子不是说了不来救我的吗？怎么又来了？”
“是师父计划有变！”权宇飞答，“师父说安王子把你带进安殿是另有目的，如果达不到他们的目的，你就会在安殿受尽折磨。所以让我和师兄一定要救你出去。”
“哦。”上泉语，“凌大师确实是好人，还挂记着我的安危。不过……你们说安王子把我带进安殿是另有目的，这似乎错了。我来只是陪灵灵公主做伴，他们都对我很好啊！”
权宇飞回：“这只是个表面现象。他们的目的并不仅仅这么单纯。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跟我一起离开这里较好。”
“好！”上泉一口答应，“是现在吗？怎么出去？”
“我用迷踪步出去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上泉姐姐你。对了，你不是会灵术吗？可以用灵术出去。”宇飞语。
“我不会，我哪会灵术呢！”上泉疑惑。
“凌师兄说你会的。你试试，一定是失忆之后忘了。试试，可以的！”宇飞极力鼓励姐姐。
“连你也觉得我是失忆，真受不了。”上泉语，“好吧，我试试。”她还不知道怎么运用自己那股奇特的力量，乱来吧！她双手合十，低下头，口中念念有词：“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宇飞没动静了，难道是真的没看见我吗？太好了，原来我也会灵术！她睁开眼，兴奋地问：“你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宇飞点点头。
晕！“一直吗？”
“嗯，一直！”宇飞比较诚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