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正好凑对儿
第104章 正好凑对儿
一大桌子的甜品我吃了三分之二，酒喝了好几瓶，水果盘也被我灭掉了一大盘。
刚开始，尹森还陪着我喝，到了后来，他一直停杯凝视着，如果我没有眼花看错的话，那双星眸里似乎盛满怜惜。悲情的我落在他幽深的星眸里，可怜兮兮。
不！我不要可怜兮兮！
“来！我们跳舞，尹森，陪我跳舞！”
我不由分说地拉起尹森，把他攥到了舞池里面。我的脚步像踩在海浪里面一样，摇摇晃晃，尹森轻轻扶着我，却没有拒绝我。
他带着我卷入了热舞中的男男女女，他们在节奏明快震天响的摇滚乐中，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电脑灯、频闪灯、旋转灯打在身上，万丈光芒，明明灭灭，每个人都仿佛变成了舞动着的小妖精，没有矫情的言情，只有姿体的恣狂放纵。
柔柔的手搭上了尹森的肩，我很自然地摆动起腰肢。意识是混沌的，我只知道眼前的尹森，在频闪灯的闪光下，俊美得十分潋滟。那双星眸，多情得像会说话似的，不停地发出柔语呢喃。
我已醉——
“尹森，尹森——”我呼唤着他的名字，搭着他肩膀的手一使劲，把他带向我，另一只手顺便揽住他的腰。我俨然玩起了反串，像极了带舞的男生。
可我的脚步是浮着的，就像踩在云端似的，也许有那么几下，还重重踩在了尹森的脚掌上，我见到他微微蹙眉，样子帅极了。
“尹森，谁要是嫁给你一定很幸福。又帅，又多金，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有安全感，那么懂得呵护女人，尹森——”我呵着酒气，嘟囔着。
舞曲太闹，尹森根本听不清我在嘟囔什么，很大声地回应了一句：“什么？”
他凑耳过来，打算认真倾听。
但是我已经没办法再说一遍，我心里一阵犯呕，推开他，在人群里跌跌撞撞地跑动，好几次，显些被撞跌了。
尹森赶上我，用手抓我，扶我，我推开这恼人的牵绊，捂着胸口爬起来继续拼命向前，直到冲进洗手间，双手扶住洗手盆，我才惊天动地的呕吐起来。
尹森一头猛冲进来，不管不顾，他顶着难闻的气味儿，皱了皱眉，伸长手替我拎开了水龙头，冲洗池中的脏物。没有理睬，只顾着不停呕吐，吐到像要把肺片也呕出来一样费力。我的脸都涨红了，难受得顾不上任何仪态。
尹森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嘴里还安慰着：“没事儿，没事儿，吐出来就好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去开每个洗手间的门，发现里面都没有人时，就返去把洗手间的大门咔拉上锁。或许，他是不想有人打扰他安慰我，可此时的我，却偏偏要往邪路儿上想。
我吐干净之后，扒着洗手盆喘气。水龙头流出的水还在唰唰唰冲洗着。我用手捧了水漱口，又扑了扑脸，一脸水渍之后，酒意醒了几分。
“你没事了吧，沐晚风？你务必清醒，不要这么喝。你看，离婚也是你要求的，要死要活要离婚，不就是想要离婚之后能够心里好受些么？可你这么喝酒，这么难受，不像是开心的样子。难道说，你的心里还是爱着顾漠然？你根本就舍不得跟他离婚是不是？”
尹森的质疑让我有点恼羞成怒，我突然觉得他太多嘴，猛地直起身子，转个身子就踮起脚尖，主动堵上他嘴。
我的双手正搂住他的腰身，明显感受到他的身子猛然僵住。
我带着戏谑的心思，努力撬开他雪白的齿，把舌尖渡进去。我辗转地吻他，他却猛然清醒，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我的后腰猛地硌到后面的洗手台，痛得龇牙裂嘴。
“你疯了，沐晚风。”尹森的叱责貌似正义凛然，但那俊脸绯红的模样真是可爱。
我邪睨了他一眼，轻佻地勾唇：“尹森，难道你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么？我失婚了耶，你又是单身。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为什么？我们正好凑对儿，是不是？嘻嘻——”
“你现在根本就不清醒，沐晚风，你清醒一点儿。”尹森拧开水龙头，捧起水，朝我脸上泼了过来。
我蓦地一凉，全身打了个激灵，水珠在脸上流淌得像小瀑布。“叭”，又是一捧水，再次把我泼傻了。
水帘之中，我却仰起头，嗤嗤笑起，迷离的眼睛盛满调侃：“你是害怕了么？尹森，你怕了我，对么？你怕你对我动心，所以才这么做的么？尹森……”
我扑了过去，将他拦腰一抱，同时又把嘴凑上去。
“诶诶诶，你这个女人，气死我了。”尹森左躲右避，一只长臂撑住我的肩膀，把我撑离，另一只手索性捂住我的嘴，不让我作恶。
“嗯嗯嗯……”我极力掰开他的手，怒目横向。
尹森深深叹气，将我推开：“清醒点，沐晚风。你现在刚离婚，深受打击，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请你不要在这个时侯，随便找个人代替顾漠然……”
“不许提他的名字！”我突然尖声咆哮，气得跺脚，“不许提！不许提！永远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王八蛋！”
我张牙舞爪像个疯子似的样子，着实把尹森震住了。
“你要不要我？尹森，你要不要我？”我突然扑进他怀里嘤嘤哭起来。
我感到他在挣扎，但挣扎了没几下，就索性一把将我抱住。
可是，在他抱住的瞬间，我却两眼一黑，身子一软，晕倒在他臂弯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脑壳一阵疼，沉重得很。我打开眼帘，一阵迷惘。好半天，我才想起来，我已经搬到沐园居住了。
以后，我就是沐园的主人。在我的眼里，沐园是一座古香古色，又孤凄廖落的大院子，满院子的海棠，到了这个季节，也已经败落了。
原先的主人，一个死，一个入狱。新主人又刚离婚，孤苦无依。
这让我不禁觉得沐园的风水有问题，心里想着应该找个风水师来瞧瞧。
我的眼珠子一转，赫然发现，床边长身玉立着一个人影儿。他满脸堆笑，温润如玉。不是尹森，又是谁？
我霍然坐起，抚着发疼的额问：“是你送我回来的，哈啾——”
我重重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发现自己浓浓的鼻音，说话难受极了，再一抚额，手指底下的温度也让我惊吓住了。
“不是我，还会是谁？我怀疑我就是为了接送你而存在的。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的哥，永远不打烊不下班的哥。”尹森打趣着，扬起嘴角自嘲。
随后，他又敛了笑，脸色陡然变得凝重：“别动！你发烧了！严重感冒！我去熬粥给你喝。”
我凝视着他说话，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混沌的脑袋瓜突然划过昨夜在罪爱酒吧洗手间里的一幕，霎时红了脸，羞惭地低下了头。
幸亏，尹森是正人君子；幸亏，他完全不受撩拨。否则，就真的要懊悔死。
尹森回来之后，托着的托盘里不仅有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小菜，药以及水。
他侍侯我喝粥，侍侯我喝水，侍侯我吃药。我已经被烧得糊里糊涂，根本就像一个急需爱的孤儿，不忍心也没有勇气拒绝。
“昨天晚上，我……”我吞下药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启唇嗫嚅着，“对，对不起……”
他微微一笑：“你想起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感觉脸**辣，想必已经红得不成样儿了，“在酒吧的洗手间里，我不该那样，我模模糊糊有点儿印象，总之，你不要往心里去，我那是喝醉了。所以……”
“你确定你喝得够醉么？”尹森调侃我，“喝得够醉了还能记得昨夜的事情。”
我郝然发窘：“真，真是喝醉了。不是说醉酒的人都带着三分醒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记着了。但当时，我的情绪的确是失去理智的，我是崩溃的，我……总之你别当真。唉，万一当真，那，那像你这样一个世纪大暖男，就真的没办法拿来当好朋友了，还真是好可惜。”
我的惋惜引来尹森眉头微皱，他似乎有些不悦，但隐抑在眉眼底下了，注视着我的眼眸，居然波动着阴郁的神色。
我更加木讷了，完全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尹森垂下眸子，平静淡然地应道：“知道了。”
“还有，我刚离婚，这又是我的第二次失婚，所以，难免有些伤心难过。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振作的，那什么，就是昨夜那样，你……不要告诉顾漠然。这你懂的，免得他，他以为我是放不下他。可以么？”
我可怜巴巴地央求着，尹森掀唇冷笑：“其实，你们根本就不应该离婚。还没到那地步。作为尹森的好朋友，你的好朋友，我们本应该相劝。可是，你都闹到要自杀的地步，生怕这一劝，反而劝出人命来，这才冷眼旁观。可是，沐晚风，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心底话，你听么？”
“听，你说。”我央求人家办事，还能不听人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