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婚不晚

第二百一十五章用刑

第二百一十五章用刑

宁怜巴巴地看着苏晚,“说要是你没出什么事就好,要有什么不好得立刻告诉她,她要亲自来看你。我当时手里拿着豆沙包怕被她发现,就胡乱应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晚晚,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说着,上下轻轻摸索了苏晚一通,关切道,“没有伤着哪里吧?我看你好好的,是不是有什么内伤啊?让顾九给你检查了吗?”

“她没事。”

苏晚才笑着,还未开口,旁边顾九便冷飕飕飘来一句,那声音虽冰冷没有什么感情,苏晚的第六感却从里头闻出了醋味。

再看宁怜的小手还摸在自己腰上,凤眸暗笑,右手忙不动声色将宁怜的小手顺了下来,柔声宽慰道,“没事。就是破了点皮,顾九已经替我包扎了。就快好了。”

宁怜一听,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忽然又一凛神,瞠着眼看她,“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苏晚暗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宁怜见状,目光微微垂下,眉头难得地微拧着,半晌才道,“那你要小心些。怎么最近你们俩总遇到杀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呢?或者不好吗?”

宁怜是从小抱着蜜罐子长大的,从出生起就被宁母护在象牙塔里,所以从来不知道外头的凶险,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也只有在遇到苏晚后,才因着她的际遇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林家那样凶险歹毒的人。

可林家的人再怎么样,可到底没有亲手伤过苏晚,没有要她非死不可,可苏晚和沈时自从结婚后,便遇到了两次陌生人的袭击,都是恶意的刺杀,别说是宁怜这样单纯的孩子,就是宁母那样的老江湖,都觉得骇人听闻,这才早起看了早间新闻就连睡衣都来不及唤就叫住了要出门的宁怜嘱咐她一定要慰问苏晚。

苏晚见宁怜郁结难当,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反而安慰她,“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过年想穿什么风格的衣服?买成衣还是定制?”

索性,苏晚直接转移了话题。

宁怜见苏晚确实没什么大碍,再一听衣服的事,忙打起了精神,小嘴一张,却又瞟了眼一旁吃着褐色豆沙包的顾九,侧过头偷偷同苏晚耳语。

“什么过年的衣服,是我要见顾九家长,不知道到底穿什么衣服合适。你有经验,帮我看着点。”宁怜挑着眼,一副古灵精怪。

早前顾九去宁家吃饭,宁家提了双方家长会晤的事,顾九很快便着手办了。

那边顾家一听是顾家,自然很是满意,两家约定了下周周末就见面,而宁怜定的七八套衣服又临时被她否决了,这不,又让定制店给她找合适的料子,一边又想去商场再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成衣,要能买现成的,也省了不少事。

苏晚一听,不由嗤笑出声。宁怜忙拉住她。“小声点。”

苏晚了然一笑。“那你今天要选好吗?”

“当然啦。下周,周末。我都快急得头发白了。”宁怜小嘴一撅,霜打茄子似的歪在苏晚脑侧,唉声叹气,“我都准备自暴自弃,到时候随便穿一套,听天由命了。”

“噗。”苏晚翻了个白眼,对她没辙。

转头对沈时道,“那我先帮宁怜挑选衣服?你……”

沈时看了看一脸哀求的宁怜,再转头看了看顾九,对苏晚道,“那我送你去宁家。再去公司。”

宁怜一听,喜不自胜。

忙拉了苏晚,对沈时道,”不用不用。今天是司机送我来的。你放心。”

苏晚也道,“那我坐宁怜的车去吧,省得你跑一趟。你多晚回来?”

旁边的宁怜偷笑,歪头打趣,“还没分开就舍不得了?晚晚你管的可真紧。”

苏晚被她这样揶揄,又是当着顾九的面,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沈时厚脸皮,对宁怜道,“如胶似漆。彼此彼此。”

这句彼此,是不动声色把宁怜跟顾九一起打趣了,这四两拨千斤,苏晚不由得佩服。

再见宁怜懵神半晌,等听明白了要害羞时,沈时已替苏晚拢了斗篷,从她口袋拿了手机看,“嗯,电量满格。有事打我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别一个人回家。别让我担心。”

“嗯。”苏晚淡笑着眼看她,“你也是。自己小心。”

虽然这次刺杀的是苏晚,可现在幕后和动机不明,谁也不能保证沈时就绝对是安全的。沈时担心她,她自然也是担心沈时的。

在这个关口,若不是因为是宁怜,苏晚实在不愿跟沈时脱离彼此的视线。在沈时身边,她才是最安全的,沈时在她眼前,她也才能放心。

虽然沈时同意让苏晚坐宁家的车,但仍是亲自将她送进了车里,眼看着宁家的私家车开出医院,这才折身去找自己的车。

手才搭上车门把手,电话就响了。

那边打来电话,说人已经被沈老爷子提走了。沈时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打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正给老太太绞手指甲,也懒得废话,只扔了一个地址便挂了电话。

倒是老太太见他这么不耐烦,随口问了句,“谁啊?”

“底下人。”老爷子随口道,“你别动,一会儿剪坏了。”

沈时循着老爷子给的地址去了。

是军区的某处机关。向来闲人免入,但沈时身份特殊,谁都知道他是老爷子的长孙,也没人敢拦,便任由他开着车进去了。

到了审讯小黑屋外,沈时停了车。

黑屋外的守卫一见他,挎着枪就去挡。都是些小兵,常年在部队里呆着,没参军前也都是普通人家,自然不认识沈时。

沈时只淡淡道,“告诉袁团,沈时求见。”

那人见他气度不凡,开口就是找袁团,又能开车私家车直入这里的,自然不是等闲人。

两人瞧了瞧他,又面面相觑,一人进去通报,另一人仍扛枪守着。

那人才进去半分钟,袁团就亲自出来了。

“进来,正审着呢。”袁团朝扛枪的守卫兵使了眼色,那人忙退开,由着沈时进去。

沈时始终神容淡淡的,不惊不楚,进门前朝两个守卫兵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袁团进去。

还没进门口,便听到里头的哀嚎声,恐惧的嘶唳破空而来,着实刺耳。

沈时面容淡淡的,旁边的袁团更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仍谈笑风生,“这厮倒也是条汉子,这过了两遍审讯愣是一个字没吐,这不,上真家伙了,连祖宗十八代都吐的精光。你去看看供词吧。”

“给你们添麻烦了。”沈时道。

袁团一笑,“你这话说的,不是打我们脸吗?老爷子有什么事朝我们开口是看得起我们,要说麻烦,我们还怕没得麻烦呢。说笑了,自然是你们没麻烦,才是正理。”

沈时淡淡一笑,“我去看看供词。”

“好。这边。”袁团把人领了进去。小黑屋四四方方,大门窗口都是成年人食指粗的钢筋焊接的,焊接的极细密,就是只鸟也插翅难飞。那无赖此刻面无人色,浑身破败的趴在地上,灰头土脸,地上的水泥地上被他爬出来一条人粗的血痕,拖了三五米,活像是没了水的拖把硬在地上拽了一笔。

见到大门开关,那人连掀起眼皮看一眼的气力都没了。

而他面前两三米处的一张办公台后,记录员正在誊抄他的供词,见到袁团带着贵客进来,记录员忙停了笔站到一侧。

袁团挥了挥手。几个兵把那无赖拖拽出去,他的脸擦在水泥地上破了皮又被灰尘糊的见不到半点血色,却连哼唧都不能了,人却还活着,眼看还能活很久,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袁团拿了桌上一沓手写稿递给沈时,“你坐。这些就是他的供词。虽说得琐碎没有章法,倒也详细。”

沈时托着那沓纸,一张张往下翻,一目十行,很快就把那些草书的供词看完了,这才有了眉目,倒也跟他的猜想没有太大的出入。

沈时转头看着袁团,“那人等会怎么办?”

袁团道,“这副模样是不好送回去了,省得遭人非议。只能在这先养着。不过这供词,再加上老爷子的手腕,他能养多久,得看你们家的意思。”

袁团的意思很清楚。

但沈时要的并不只是这些没有血肉的供词。“养着吧,让他好好活着,之后还用得到他。”

“得了。我知道怎么办了。等会让军医立刻给他治,这模样活蹦乱跳是不能了,但坐个担架轮椅做个证还是绰绰有余。”

“嗯。”沈时点点头,放了手里的供词在桌上,看着面前满墙的刑具和地上斑驳逶迤的血迹,一言不发。

气氛沉闷。

袁团没话找话,“那这供词……你还要不要?要的话我让他们进来现整理一份给你带回去。”

“不用了。带回去让他们看着也是糟心。你们留着就行了。”沈时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