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善者不来
第十章 善者不来
戈利有些紧张地望着面前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之前每次斯卡蒂出现都是帮了他，而这次戈利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自从戈利从落雪城回来，这股奇怪的感觉一直在缠绕着他。
“你是……叫小虎吧？”斯卡蒂盯着戈利盯了半天，突然说道。
戈利扶着额头，虽然早就意料到会被叫错名字，但是这个叫错也太离谱了吧。
“小虎是他家宠物的名字啦。他叫戈利，我是小哀。”小哀连忙接话道。
“哦哦，你是戈利啊。不好意思，我作为一个生意人，每天都要见很多人。”斯卡蒂满脸笑容，如同温柔的春风一般。
戈利虽然不擅长戳破谎言，但是他觉得斯卡蒂的笑容没有任何伪装的成分。
“斯卡蒂姐姐，怎么了吗？”
“那个，我有话想单独跟戈利说一下。小哀你先回去可以吗？”斯卡蒂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猫形状的金属吊坠放到了小哀的手上。
“哇，好可爱！那我先走咯。”小哀拿着吊坠，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一只假猫就把你打发了……”戈利喃喃自语道。
“哇，那里有家新开的……奶茶店耶，我们去里面喝杯奶茶吧！”斯卡蒂一脸吃惊地指着面前的一家店说道。
“那家店至少开了半年了……”
“走走走，我们去喝一杯。”
相比之前那春风般温柔的笑容，斯卡蒂的演技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
店内，戈利点一杯最便宜的原味奶茶，而斯卡蒂点了一杯最贵的超豪华奶茶。钱自然是被斯卡蒂抢着付掉了。她还不至于不要脸到让小孩子来付这个钱。
“小虎啊，我最近也开始玩迷你博。我在上面看到了属于你的博客。”斯卡蒂拿出了手机，打开了迷你博，上面显示出的是戈利迷你博的首页，满屏幕包括背景都是小虎的照片。
“那啥，我叫戈利。小虎是粉丝叫我的宠物的称呼，也是它的名字。”
“好的小虎。”
“你爱怎么叫就这么叫吧。”戈利有些赌气地喝了一大口奶茶。
“你的宠物不正常。你应该知道的吧？”
戈利点了点头。
“我希望可以把它买下来。或者，你把它先寄养在我这里。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把它原封不动地送还……你愿意割爱吗？”斯卡蒂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是想证明她不是在开玩笑。
“这……斯卡蒂姐姐，小虎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戈利突然反问道。
“它身上的秘密啊……说实话，我也是一知半解。我可以感觉得到，它不是一直普通的老虎。据我得到的数据，大概跟几年前卡多集团和赫尔学院的一次合作有关。你应该也在担心它被人抓走做研究之类的吧？你在迷你博上发那些照片，很快就会吸引来身怀各种各样的目的的人了。你绝对保护不了它。”斯卡蒂表情凝重。
“等一下等一下，是什么合作？”
“不知道。反正就是拿动物做实验之类的吧。你的宠物似乎是实验的唯一幸存者。”
“唯一幸存者？这实验这么危险吗？研究人员呢？”戈利皱着眉头问道。他以为小虎是唯一幸存的实验品，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它的确是唯一的幸存者。所有参加实验的动物，还有人类，包括研究人员……全部死了。研究所发生了一场爆炸，所有的人都死于这场灾难。与其说是幸存者，不如说它是唯一的知情者。我希望你能让我给它最好的保护，”斯卡蒂捏着手里的奶茶，差点将茶杯捏爆。
戈利看得出来，斯卡蒂并非在用力去捏，而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力道。
“在研究所遇难的那些人之中，可能也有斯卡蒂姐姐在意的人吧？”戈利的表情也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我大概了解了。不过这件事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会把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小虎。只要它答应，我不会阻拦的。”
“好吧。”斯卡蒂把奶茶放在桌子上，脸上带着微笑。
“那……那我先回去了啊。”戈利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奶茶，打算离开。
斯卡蒂伸出了手，拦住了戈利，脸上的表情由严肃变成了冷漠。
“斯卡蒂姐姐？”
“恐怕你的第一个麻烦已经来了。”斯卡蒂看向奶茶店外那个穿着黑衣的人。
那个人又高又瘦，穿着黑色的卫衣，戴着卫衣自带的帽子。由于低着头，所以看不清他的脸。配合上蓝黑色的的牛仔裤和有些破旧的黑色皮鞋，让戈利感觉这样一个人丢进夜晚里就等于隐身了。那似乎是个男人，从身材上看，女孩子的肩膀应该是没有这么宽的。
“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今天我可以帮你这个忙。”斯卡蒂放下手里的奶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打架了。今天就不收你钱了。”
“哈？”
戈利还没反应过来，斯卡蒂就径直走出了奶茶店。
“登——”“咚——”“歘——”“啪——”
戈利看到外面惨不忍睹的场景，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把手指张开一条缝，好奇地看向外面。
没有什么华丽的能力对轰，就是纯粹的体术对决。穿着皮鞋的黑衣男人被穿着高跟鞋的斯卡蒂打得节节退败。并且这场战斗很快就成为“黑衣男人防守”变成了“黑衣男人挨打”。
场面那叫一个血腥啊。谁都没有想到，斯卡蒂这样一个穿着时尚打扮前卫满身品牌的富家千金这么能打，把一个成年男人打得满地找牙。周围一下子围满了围观的人群。大家看到此情此景，丝毫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大家都认为一个男人在这样热闹的大街上被一个女孩子打，多半是色狼之类的。所有看热闹的群众都选择了观望，等确定了现场的情况之后再想要不要出手。
要是情况反过来，是一个男人在打一个女人的话，这些围观群众就不会这么淡定了吧。戈利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个想法。
围观的群众中有不少拿出了手机，拍下了现场的场景。
“呼呼——差不多了，开个大招带走吧。”斯卡蒂打得有些累了，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打算用鞋跟给地上这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最后一击。
“冷静冷静！”
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之中钻了出来，阻止了斯卡蒂的下一步动作。
戈利正好在这个时候也已经走出了奶茶店，大概能看清人群之中发生的事情。而这个阻止斯卡蒂的声音，戈利是有些耳熟的。
“有话好好说，鞋跟打下去是会出人命的。”寂夜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斯卡蒂握着高跟鞋的手。
斯卡蒂被抓住了手，下意识地回击了一个擒拿术，反手就抓着寂夜的胳膊把他给按住了。
“疼疼疼疼疼，轻点！”寂夜连忙求饶。显然，他并不是斯卡蒂的对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而已。
“你不会是他同伙吧？”斯卡蒂加大了力道，几乎要把寂夜的手给卸下来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就是路过的！他做了什么坏事，你要下如此毒手？啊——轻点！”寂夜疼得嗷嗷直叫。
“不是就好。”斯卡蒂一脸嫌弃地松开手，把寂夜推开说道，“这家伙，光天化日玩尾行。尾行了我的……学生。他刚刚把跟踪器放在了我学生身上，还好我发现的及时。”
斯卡蒂亮出了她手心上的一个小小的纽扣。纽扣反转过来，就能看到里面各种精密的小器械。接着，斯卡蒂指着奶茶店门口的戈利说道：“就是那个看起来傻傻的男生，被这个家伙跟踪了。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我的学生可能已经惨遭毒手……”
围观的群众看了看戈利，又看了看地上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再回头来看戈利的眼神显然微妙了许多。
“喂，你想象成什么了！就算他是变态我也是性取向正常的！”戈利又羞又气，涨红了脸。不过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追踪器。那个男人他也没有印象，根本没有见过。
“你是他老师？”寂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也是他老师啊。他是赫尔学院一年级E班的学生。我教的是语文，请问你教的是什么？我怎么没在办公室看过你？”
“我……”斯卡蒂的话突然哽住了。寂夜的问题的确问住了她。她本来是想用这个理由把这个跟踪的男人胖揍一顿的，结果遇到了正牌的老师，这就很难办了。
“快说！”寂夜的胳膊传来的阵阵痛感成了他现在心中的怒气。他开始得理不饶人地逼问斯卡蒂。
“我是他的……人生导师。我跟你们这些文化课老师不一样，我教授的就是人生的道理。今天就是第一课，要有自我保护意识。”
“……”寂夜被这么一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作为语文老师，他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但是口才还是有的。现在他还是能选出好几种质疑斯卡蒂的方案的。
戈利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算过去阻止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