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海托普的回忆
第七十七章 海托普的回忆
“叮叮叮——”手机铃声很不应景的响了起来。海托普疑惑地接起了电话。
“喂……什么？成功了？那太好了！我这就来！”海托普非常开心，因为他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成功了。
海托普摘下了爱丽丝给他戴上的帽子，激动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冲出了房间：“爱丽丝，晚饭我会给你叫外卖的。爸爸现在有急事！”
爱丽丝拿着帽子，非常地失落。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海托普已经跑出了家门。
过了几天，海托普在家里向着爱丽丝吹嘘着自己研究出来的最新的药水。爱丽丝毫无兴趣。她还只是个孩子，对这些科学原理毫无了解。她的脸色非常难看，海托普却毫无反应地继续讲着。
讲着讲着，海托普想起了前几天给爱丽丝买的玩具。
“爱丽丝，前段时间买来的那些玩具好玩吗？”
一听到这个话题，爱丽丝的心情就稍微得到了缓解。但是她仍然在气头上，就说：“一点都不好玩！”
“不好玩爸爸给你买新的！”海托普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叠钱，放在了桌子上。最近的研究成果可是让他的工资翻了好几番。
爱丽丝看到了钱之后脸色更难看了。她沉着脸，什么都不说，试图让爸爸发现自己正在生气。可是迟钝的海托普突然想起来自己接下来还要给学生上课，就直接走掉了。
“爱丽丝，爸爸先去上课了。钱应该够的吧，你自己多去买点好吃的，随便买。爸爸先去上课了。”海托普连忙穿鞋子。作为老师，他可不能迟到。
“爸爸大笨蛋！”爱丽丝喊着眼泪对着关上了门的海托普大喊道。
海托普明明听到了，却因为上课的事情而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小女生的日常发神经而已。
还没有完全回忆完，海托普的思绪就被爱丽丝打断了。
爱丽丝仍然在继续介绍她的朋友们。这时候，爱丽丝已经走过了桌子的一半。这边，坐着她的另外三个朋友。
“这位是猎狗先生。它非常英勇哦。不过……它不会我们的语言。”
“汪汪汪！”
一只品种不明的狗正把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它全身橘黄色，垂耳，大张着嘴，唾液顺着伸出的舌头不断地流出来，滴在桌子上，看起来有些恶心。它自己则是非常开心地摇着尾巴，享用着桌上的美食。
看起来，爱丽丝是直接跳过了缺席的疯帽子，开始介绍后面的朋友。
“这位是毛虫。它喜欢抽水烟……拜托，毛虫先生，现在不要抽烟了。”爱丽丝走到下一个朋友旁边。
凳子上坐着的是一只巨大的毛毛虫。它看起来比爱丽丝还要大了。它全身绿色，关节处有黑色的花纹。它正拿着一个烟斗，坐在位置上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茶，一直在吞云吐雾的。要是现实世界，就算是看到一只小的毛毛虫，也足够一个小女孩尖叫了。可是爱丽丝对这只大毛虫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
“然后是最后一位了。这只满身都是奶油的猫。它是柴郡猫。我喜欢叫它小柴。而它的本名是小虎。是个吃货呢。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爱丽丝笑了笑，摸了摸正在吃桌上的食物的小虎。这也导致她的手上沾上了不少的奶油。
“我在书里都快饿死了，现在当然要好好吃一顿了。的确没人跟我抢，但是有兔子、虫子和狗在跟我抢啊！”小虎抱怨道。
“好吧好吧。你好好吃。”爱丽丝介绍完了一圈自己的朋友，正好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海托普迫不及待地问道：“爱丽丝，那个位置，是留给我的对不对？”
爱丽丝没有直接回答他。介绍了一圈，她有些口渴了，就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之前的喝茶都只是品茶而已，这一口纯粹是为了解渴。
喝了茶，放下了茶杯之后，爱丽丝转过头来，对着海托普说道：“爸爸，这是你第一次听我介绍完了我的朋友。”
爱丽丝仍然没有回答海托普的问题。
海托普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刚刚就要回忆到这个部分了。爱丽丝曾无数次地想要跟海托普介绍她的朋友。可是海托普觉得这种毫无逻辑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无聊，简单的说就是幼稚。他对这些幼稚的东西毫无兴趣，所以就一直没有听完这些。毕竟他也是个大男人了，对这些小姑娘玩的东西实在是不感兴趣。
“对不起，爱丽丝，是爸爸不好。爸爸因为工作忽视了你的感受。爸爸因为对你的玩具没有兴趣所以从来没有跟你一起玩过。”海托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过不去，只能用手掌贴在这面看不见的墙上，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爱丽丝回想着过去的事情。
现在来细数的话，简直已经细数不过来了。他当初觉得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都成了现在审判他用的罪名。他这才发现自己当初对女儿竟然这么冷淡。他以为女儿只要有玩具就够了，不知道女儿真正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
爱丽丝拿起一个草莓蛋糕继续管自己说道：“爸爸，你说妈妈去了一个甜蜜的地方。那里有糖果屋，有牛奶湖，有无止境的茶话会和无数的甜品。可是我就坐在这里，妈妈却没有出现。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强生叔叔告诉我，妈妈因为受不了你的工作和死板独自离开了。她本来想要带走我，可是遭到了你的强烈反对。你以为可以用我留住她，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听到这里，海托普脸一沉：“强生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童话书，是否也跟他有关？”
“或许吧。”爱丽丝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此时，她嘴里的蛋糕毫无甜蜜可言。
“爱丽丝，爸爸以后不会沉迷工作，一定每天都抽时间陪你！求你快结束这个梦境吧！爸爸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喜欢这里。这里有茶话会，有朋友。连虚无缥缈的柴郡猫都跟我成了好朋友。”爱丽丝再次摸了摸小虎沾满奶油的头，“我将这里命名为‘童话’，一个永远只有快乐的地方。如果爸爸你愿意在这里陪我的话，我会放你进来的。疯帽子的位置永远是给你留着的。”
“不行！爱丽丝，你不能逃避现实。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只是你想象出来的。回到现实之后，爸爸也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的。”海托普再次拍着看不见地墙壁喊道。
“谁又能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呢？当你在做梦的时候，你是很难察觉你在做梦的。甚至在做梦做多了之后，你会有沉浸在梦境之中的可能。会不会是因为所谓的‘现实’和所谓的‘梦境’根本就是两个世界。或许有时你进入了梦境之后，感叹‘现实’之中经历的都是一场梦呢？”爱丽丝轻轻地翻开了童话书，“白雪公主，灰姑娘这些童话故事，既然他们存在于这个人的思维之中，为什么就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这根本就是诡辩。现实就是现实，梦境就是梦境。梦境只是人的意识所产生的幻想。只要你幻想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就会存在。”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幻想你可以穿过那面透明的墙壁呢？你不是说只要幻想就会存在吗？”爱丽丝拿起茶杯，视线全程都在自己的客人身上。
“因为你改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梦境是由人来决定的。你遗传了我操控梦境的能力。你的能力强度甚至还在我之上，但是你错误的使用了这种能力。你不应该编织这个梦境，这样无疑是作茧自缚。”
“爸爸，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赠与了我这样的能力。但是我不认为梦境的世界就是假的。我觉得你给我的能力是让我可以自由穿梭在两个世界的能力。人的意识可以改变梦境。那么人的意识难道就不能改变现实吗？只是一个简单，一个困难罢了。或许现实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某一天你会在一个森林里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份是童话世界的某个主角。然后你感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世界。”
“现实是可以观测的，而梦境是难以观测的。最直观的证明就是你在梦境之中不可能找到你未曾见过，未曾想过的东西。而现实中是有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爱丽丝，快停止那种可怕的想法。你堕入迷失域了……”海托普的心跳变得急促起来。他本身拥有梦境的能力，自然对梦境也是很有研究。爱丽丝虽然跟所有人一样，处于这个她所创造的一重梦境之中，但是她的意识已经接近无可救药的程度了。说起来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在解释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关系，但是这种站不住脚的理论
爱丽丝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她背对着海托普，海托普自然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她有些厌恶地说道：“我不想跟你辩解了。看来你是不想来参加我的茶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