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虚实的博弈
第十四章 虚实的博弈
几片石片在空中相撞，尖锐的边缘让他们擦出了不少火星。可是它们的相撞就代表着没有集中它们本来的目标。
蓝德眼中的小哀，就在石片破土而出快要击中小哀的时候，小哀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并非是空间转移的瞬间消失，而是先有点变得透明，然后身影越来越淡地消失。蓝德可以清晰地看到石片穿过小哀虚幻的身体，然后在中间碰撞。这个过程里，小哀手腕上的能导器全程没有亮过。
“这是！假的？”蓝德就在几秒钟之后就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嘛，被发现了呢，那也没办法啊。”小哀的声音从蓝德的身后传来。
蓝德连忙转过身来，看见了真正的小哀。他连忙抬起头看了一下大屏幕，看到了小哀的血量实际上是掉了百分之三十五。
“原来是幻象啊，你的能力不是空间转移，而是制造幻象吗？”蓝德慢慢地往小哀的方向靠近，手腕上的能导器一直发着亮光，仿佛随时要发动攻击。
“谁知道呢？或许眼前的这个我，也是幻象。毕竟我可是得到了那位在星界徘徊了五百年的魔法师的真传哦。”小哀放开了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看起来也打算反击。
蓝德本想直接发动攻击，一套带走小哀的，可是听到了小哀这样的话，他竟开始有些动摇了。如果这个也是幻象，是小哀刻意制造从而消耗自己体力的幻象的话，贸然进攻岂不是中了小哀的套，若是能量耗尽，那他就真的没有任何资本跟小哀战斗了。
小哀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成功地影响到了蓝德，因为蓝德可不是个会趁着讲话的时候真的就只跟你讲话不打架的人。现在他小心警惕地靠近，就说明他现在心虚了，怕自己面前的这个还是幻象。既然成功误导了蓝德，小哀也只能把戏做足了，让他傻傻分不清楚最好了。
手臂上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了，好在不是真的受伤，只是模拟的感受而已，疼痛会实际情况下更快散去。由于幻象帮他拖延了足够的时间，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集中注意力制造幻象了。只是血量的差距依旧很大，对方还是满血，所以他必须要步步小心了。
小哀对着周围的小石块挥了挥手。跟刚刚蓝德看到的一样，这些小石块全部消失了。小哀知道，想要假装自己是幻象，就要假装自己会刚刚幻象做的事情。虽然刚刚的幻象是小哀植入蓝德的大脑的，但是小哀本人还是知道幻象做了些什么的。
蓝德反应很快，那个由泥土凝聚成的盾牌从未离开他的手。他迅速地举起盾牌，迎接从上方下落的小石块。
石头在蓝德举起盾牌之后过了几秒才掉下来。蓝德可以听到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石块经过重力加速一颗一颗地砸在盾牌之上，每一下都有不小的冲击。
“反应很快嘛，来个大的如何？”小哀把手按在自己旁边的大石头上，大石头就在瞬间消失了。下一秒，大石头出现在了蓝德的正上方只有一米高的地方。不需要利用重力加速度加速，光是靠这块大石头本身的重量，就足以把蓝德砸死了。不过由于有能量场的保护，蓝德不会死，只是会血条清空而已。
蓝德的反应也很快。在小哀的手碰到的那块大石头消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与大石头的下落几乎同一时间，他扔掉了盾牌，整个人下蹲然后向着旁边翻滚。趁着大石头没有击中他，他就躲开了这一次巨大的攻击。可惜蓝德的盾牌没有那么好运，被石头砸回了一滩泥土。
“挺厉害的嘛，居然能全部避开，看来我也得拿出点真本事了。”小哀双手环抱在胸前，胸有成竹地看着有些狼狈的蓝德，手腕上的能导器微微发着光芒。
“这些是幻象吧？”蓝德警惕地看着小哀。他甚至不知道他的目光是不是真的就在小哀身上，或许小哀实际上在他的身后打算偷袭他，可是他被幻象迷惑，根本看不到。
“如果是幻象，你为什么要躲呢？”小哀微笑着说，这样的微笑让蓝德有些心虚。
“谁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蓝德伸手，再次凝聚起地上的泥土，形成了一面新的盾牌。
“呵呵呵，聪明。作为强大的虚幻瞬影能力者，我的确不止一种能力。而是可以同时使用两种，强大而可怕的能力。你永远不会知道哪些攻击是真的，哪些攻击是假的。”小哀脸上的笑容有些浮夸了，但是蓝德并没有太多怀疑。
他似乎是相信了，因为刚刚的攻击真的非常地有实感。他将其认为是真的。相比之下，刚刚那个幻象的攻击显得更加没有实感，石块打在盾牌上的撞击感和声音都不如现在那么铿锵有力，更像是模拟出来的。
“之前幻象使用的攻击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对吧？”蓝德举着盾牌慢慢地靠近小哀。
小哀也不后退或者前进，就笑着站在那里回答蓝德的问题：“被你看出来了呢，两种攻击有不一样的感觉对吧？”
“一种有实感，一种没有实感，想分辨很轻松。看起来你真的有空间属性的能力。是个强大的对手呢。”
小哀再一次浮夸地笑出了声：“那当然……”
当然不是了。小哀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什么空间属性能力。这一切，都是麦托老师教他的。毕竟麦托老师的课叫做战术指导，不叫体能训练，他在考试前对每个学生的战斗都做了指导。而对小哀的指导，主要强调了两个字——对比。
作为一个拥有制造幻象能力的变异人，将幻象制造得尽可能真实是必不可少的基础。但是有时候，刻意将幻象做得比较假，反而是一种混淆视听的感觉。只看幻象可能难以辨别，但是一个做得逼真，一个做得粗劣的话，一经对比，对方就会把做得较为逼真的一个当做是真的，从而忽视了两个都是假的这个事实。麦托教给小哀的战术，就是如此。先是利用制造一个较为粗劣的幻象攻击对手，比如露出一个简单的破绽，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能导器没有亮起来之类的。这种方法在消耗对方能量的同时，给对方一个心理暗示——幻象其实是非常好辨别的，幻象都是很粗劣的。再用自己的能力制造更加真实的幻象，这样就给了对方自己真的有这种能力的错觉。
由于小哀的诱导，蓝德现在真的相信小哀拥有幻象和空间两种能力了。
其实一直露出浮夸的笑容的小哀心里虚得要死。他非常害怕蓝德会识破他的伎俩。他一旦露出马脚，实际上毫无战斗力的小哀连他唯一的武器都会失去了。如果蓝德是莽夫，可能小哀已经被吊打，然后血条被清空了退场了。现在蓝德的谨慎反而成了小哀的武器，让小哀可以实施自己的战术。
但是就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啊，总得进攻打空蓝德的血量才算胜利。蓝德所看到的空间转移，石头砸人都是假的，是特技，根本伤不到人的。
蓝德把手按在地上，再抬起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由泥土凝聚成的长剑。比赛是不能理论上的“武器”的，但是对于蓝德这样的变异人来说，大地就是他最强的武器。
“好无聊啊，根本看不到什么嘛。”戈利有些沮丧地看着场地。小哀制造的幻象只针对蓝德一个人，可没有给观众展示全部过程的义务。以至于，观众席上的观众，能看到的只有蓝德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甚至有人怀疑蓝德疯了，一个人在那里跳来跳去的。
洁丝莉儿也觉得有些无聊，不过从蓝德和小哀的动作来看，她大概能勉强推测出里面发生了什么。
“哎呀，感觉小哀凶多吉少啊。”洁丝莉儿把书放在大腿上，翻开来继续看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小哀已经掉了半条血了，可是蓝德显然在被小哀耍的团团转啊。”戈利好奇地问。
怜风有些担忧地看着场内说：“因为没有攻击的手段。小哀是精神系的变异人，他的能力对于考试意义上的‘伤害对手’完全没有用处。幻象虽然很强，但是打不掉对方的血量的话就无法取得胜利。如果动手使用近身搏击术的话，自己的幻象能力又会被看穿，无法打掉百分之百的血量。”
“嗷嗷嗷。”小虎好像已经醒了，也跟戈利一样在专心看着比赛。它应了一声，好像是在赞赏怜风的说法。
“谢谢夸奖。”怜风笑着对小虎说。这里也只有怜风能听懂小虎的“虎语”了。
戈利好奇地问：“它说什么了？”
“它夸我聪明呢。”
“那真是幸运，这货从来没夸过我。”戈利摸了摸小虎的头说道。
“嗷嗷嗷！”
“它说你再摸它就要秃了。”
“别理它，这是我报复它的方式……啊——”
戈利站起来甩着自己带着齿印的手。小虎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一言不合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