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帝皇妃

067这个神秘的人是谁?

石阑的脸颊有些微红,一提到帝师她的脑袋骤然变大,“那个……那个……那个……”

她连说了三个‘那个’,却说不出什么,最后摇了摇头,红玉有些失望,也许帝师也猜到她会是这样吧?红玉还是笑着将东西都拿走了。

霜儿随着红玉的离开,连忙将门关上,“小姐,二堂主昨夜一直没有回食味轩,也没有回王府,部署在附近的隐卫说,昨夜有一个丑陋的老男人,光着身子出了府,不知是不是……”

石阑狠狠咬牙,光着身子?丑陋?“姬森相貌丑陋所以善于易容,见他真面目的人极少,这个人,十有**就是他!看来他还是本性难移!”

霜儿只感觉石阑说着话时凉飕飕的,感觉到她的杀气,“那小姐的意思……”

“召集人马抓活的!送去净身房!断其根本,才能让他好好做事!若无法消除杂念,除掉他!顺便召回笑面公子掩护我父王,若是他也无心为我办事!这个食味轩就直接拔除,一个不留!”她的绝狠霜儿不是没见过,可是这一刻,霜儿却还是感觉脊梁骨发凉。

“是!”霜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觉得我做得不妥?”石阑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一抹观察,似乎要听听霜儿的想法。

霜儿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解释,“小姐,食味轩只是小姐手中的一帮人,小姐这般轻言剔除,若是他们知道了,只怕要心寒。”

“心寒?你可知这个社会有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我没有念哥哥那样的本事,给别人吃毒药别人还感激涕零,唯他马首是瞻!笑面公子趁我失忆期间胆子渐渐变大,还想自立门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你,霜儿,一直相信他,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他。这一次,是他最后的机会!”

霜儿抬起头,眼中早已含泪,原来她家小姐一直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食味轩屡次的叛逆。

“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转达清楚,必然不会让小姐失望!”

“去吧,去院中找一个可靠的丫头进来服侍即可。顺便将飞雪召回来,你暂且留在笑面公子身边,若有二心,你应该明白你立过的誓言!”

“是!霜儿绝对不会背叛小姐,若笑面公子不肯听从小姐的命令,霜儿……霜儿会亲手结束他,以死谢罪!”霜儿轻要红唇,她暗暗下了决心,虽然艰难,但是她要知恩图报。

“去吧,我也很久没见到飞雪了,她应该快学艺成功下山了吧!”石阑轻轻揉了揉额头,刚才的头晕眼花,随着一碗粥就消散,她打心底佩服那个神棍,他的医术太过于惊人!可是眼下却有件令她心烦的事情,笑面公子,姬森,这些人,她想留,可是,却未必能留得住,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他一定能给她一个好主意!

“慢着,给我飞鸽传书给唐念,说有事求他。”

霜儿没有见过这个唐念,但是没少听石阑说起这个人,似乎是一个石阑敬重的人,但是天下传言,唐门公子唐念,可谓天下第一公子,才貌无双,无人与之媲美。她不知道这个人和帝师相比会不会是一样的?

“是,小姐。”

霜儿离开之后,方娘在莲花苑外求见,说庞王妃请她过去,很快就是她的及笄之日,她为她准备了新衣和发饰,让她去试穿。

石阑也想知道,这个姬森是不是去过庞王妃院落,暴露了身份,也就随了方娘的意,去了庞王妃的院子。

庞王妃今日打扮得和往常有些不同,涂抹了很多胭脂,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石阑看不见,可是她能听见庞王妃的嗓音有些哑,那扑面而来的胭脂味让石阑轻咳一声。

“石阑,你来看看,这是母妃为你做的衣衫,穿穿看合不合身。”

庞王妃一反常态地献殷勤,石阑一向拒绝,她伸手挡住了庞王妃的动作,“听说我父王不见了,所以我才来,不知王妃可知我父王的去向?”

庞王妃的手猛然捏紧,小脸瞬间被怒火吞没,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一脸镇定自若的少女击灭!越是恨,她笑得越艳丽,柔声笑道:“你父王的行踪,我怎么知道?”

石阑听出这话中暗藏着不满和恨意,若是换了往常,庞王妃一定会急,可是这一刻,她却笑着说不知,看来,她猜得没错,姬森果然色心起了,她给他的禁欲药,他吐出去了吗?越来越大胆,该死的!

“姐姐,你这么关心父王,是不是知道父王去哪了,故意来试探我们的?”明月郡主娇柔笑着,她笑得如沐春风,可眼中的阴狠却暗暗藏着。

“妹妹这话我可听不明白,我是一个眼瞎之人,一直留宿在莲花苑养我这双眼睛,怎么会知道父王的动向?不过,我听说,昨夜有一个赤身**、面容丑陋的老男人从府中逃脱,不知可有其事?”

庞王妃的脸色猛然一白,那个丑陋的老男人,那个污了她的臭男人!

“王妃是掌管孝王府的主母,不会连这件事情都不知吧?”

庞王妃狠狠抓紧衣裙,克制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装作惊讶,“哦?居然有这等事情?那我还真该好好查查,看看这后院中哪个耐不住寂寞的贱人,私通!”

她怎么可能不知?昨夜的一切,是她挥之不去的耻辱,洗都无法洗掉的污点!她虽然狠毒,可是她却一心只爱孝王一人,不择手段,设计让孝王娶了她,她知道孝王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便要毁灭,以为杀了那个贱人,孝王就能回心转意?以为这些年她的柔情能融化他,可是,他却一心只为那贱人而去,还让一个臭男人来假冒他?如果不是孝王派来的,一定是这个小贱人,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石阑听着庞王妃的话语,她越来越断定自己的推测,姬森背叛了她!她浅浅一笑,说得云淡风轻,“王妃怎么断定一定是私通?听说是一个很丑的老男人,这后院中如花美眷,每个姨娘的眼光都很高,不至于是私通吧?再说了,一个老男人,有什么能耐?那些姨娘怎么会看得上?也许只是盗贼!”

她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一样送进庞王妃心里,很丑的老男人,有什么能耐?昨夜那个人疯狂的举动像烙印一样深深刻进她的身体里,她恨,她愤怒,她要石阑也尝一尝这种恨不得了断自己的痛苦!让她体会那种刻入骨髓里的耻辱!她越来越断定那个人一定是石阑派来了!一定是!

孝王一心只想着救那个贱人,如何管得了这孝王府中的事情?如果孝王一直深爱那个贱人,那么,这些年他不喜石阑也就都是演戏!那日就是他们联合起来,算计了她!孝王得逞,不顾自己的伤,一心冲出城去,之后回来的孝王就有些怪怪的,她以为孝王送那个唐门门主离开,对那个美丽的女人有些不舍,才会如此,没想到,根本不是!

连唐门门主都帮着他和那个贱人!难道真是上天要灭了她的爱?她有多爱,心就有多恨!石阑,这些日子一直安分住在莲花苑中,她又是如何知道那个人又老又丑?看来,他当真是她派来的!

心里面不断翻滚着仇和恨!可是脸上却还是挂着一个几乎龟裂的笑容,抖掉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声音反而柔得发腻,“石阑不是一直身居莲花苑吗?怎么会知道昨夜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

石阑淡淡一笑,优雅而从容,仿佛事不关己,“我和幽兰山庄的兰笑书是至交,他担心我的安危,在孝王府附近布下了隐卫,守护孝王府,所以我才知道此事,若王妃觉得府外的隐卫威胁到庞王妃的威严,我让他们撤了便是!”

庞王妃一听孝王府外还有隐卫?她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附近有隐卫,她居然毫无擦觉,可见这些隐卫根本不是一般人!兰笑书,这个视财如命的人,收了她那么多银子,却没有给她办事,反而一直帮助石阑?

她太不了解兰笑书这个人,别人让他做伤天害理之事,钱照收,事情却永远不会为你做。他的口头禅就是,‘送上门的钱,哪里有拿回去了理?’他是出了名的守财奴,庞王妃的钱也只能是石沉大海,庞王妃若催促他,结果只有一个,‘送客’!这也是为什么庞王妃私底下找了兰笑书这么多次都无功而返,却不敢说急,每次去,钱没少送,他的话从‘很难办’变成‘似乎不是不可以’最后‘还是考虑考虑’!庞王妃一忍再忍,也一直无法发作!

这一刻,庞王妃只感觉自己被兰笑书这小子给耍了,她恨得咬牙,什么叫人财两空,她深深体会京城里的一句话,‘兰老板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果然是!她不会就此罢手!

心里面早已经恨得抽筋,却笑着说,“兰老板!”

石阑听出她语气中那抹怒气,心知那个贪财的主又到处骗恶人钱财了,不知这一次,庞王妃折了多少钱财?她一定要好好和他分一分这笔黑心钱!

“既然兰老板为你布下的隐卫,又不威胁我孝王府,随你的意,府外的事情,我也管不着。至于那个贼人,我一定会抓到他!你就无需担心此事。先不说这件事情,来看看这些新衣和首饰,都是用在你及笄大礼上,你先试一试,要是不合身还可以改改,别弄得匆匆忙忙的,太寒酸了,外人会说是我这个主母考虑不周。”庞王妃说着,便将罗裙放到石阑手中,媚眸中闪过一抹阴毒狠绝了的仇恨,她要她尝一尝她的痛!手中黑雾在衣服底下倏地散开,衣裙上的香料扑面而来。

石阑淡淡一笑,那衣衫中隐隐传来的香气,是魅香,骤然屏住呼吸,运功压住刚才吸入的药。这点小诡异也敢在她面前耍?石阑拿起衣裙,蓦然一转,衣裙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幅度,那香味朝房中各处散去!

明月郡主眼看她就中计,却来了这么一招,她同样屏住呼吸,庞王妃大手一挥,黑色的雾气瞬间将药粉吞没。

她不露痕迹将眼中的怒气掩藏,温柔笑着说,“我看着衣裙还是小了点,绣娘,给大小姐量一下身段,再做一件!”

石阑也不点破,两人心知肚明即可,“谢王妃!”

石阑知道这次庞王妃没有得逞,她一定会继续下一次,不过,下一次,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必要她血债血偿,后悔莫及!

孝王府一如既往般,人来人往,精致的长廊,美丽的丫头们忙碌着,有的偷闲嬉闹,看到石阑走过,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曾经最美丽的女子,而今成了一个瞎子,看不见她们的眼神,她们便大胆起来,细细看着这个美丽的人儿。

炎王没有通报,直接闯了进来,他一夜未眠,那场大火如梦魇般日日夜夜吞噬着他,他想回到过去,想改变这一切,想改掉他急躁的脾气,想改变过去的一切,改变她的心意,他虽然还是这般直接闯入,可是在看到石阑那一刻,他的心渐渐沉寂下来,他伤害过这个女子,现在,所有脾气,在这一刻都被粉碎得无影无踪。

石阑身后的小丫头温声提醒着,“小姐,炎王来了。”

石阑眉梢微微扬起,似乎闪过一抹不悦,仿佛并不欢迎。

炎王的脚步渐渐放慢,显得那般沉重,因为他深深明白,就算他向她每走一步,距离近了,可是心却远了,无法触摸,她明明就在眼前,却有仿佛身在天边,遥不可及。

“你们都退下吧!”石阑屏退了众人。

“今日我来,是要告诉你,这个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他的声音十分暗哑,将那被他捂热了的小东西放回她手中。

他就将她的小手合上,他想要表明他的心思,还是带着希冀望着石阑。

石阑摩挲着,兵符?那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吗?为什么还给她?她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

“你可以作为谢礼,送给冥王,毕竟,是他救了你!”他带着血丝的凤眸暗沉而凄凉,他补充道:“千年不变的帝皇更替决斗已经废除,父皇可以一直做帝王,也许因为这个好处,他答应了废除那个该死的法则!”

石阑微微蹙眉,皇上为什么废除千年的帝王更替决斗?他说他答应了?难道是帝师出面了?让皇上一直做帝王,所以皇上答应了?若是如此,那么眼下只有炎王和冥王,这两个人就不需要必死一个,而是争宠和争权,他为什么要将权利放到冥王手中?

“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石阑认真警告着他,他对皇权的渴望,她知道。可是眼下他却将兵符转给冥王?这不像他的风格!

“石阑,你可知我当初为何一心求皇权?”

石阑没有说话,难道不是权利的**和生存的动力?

“我厌恶皇家无情的局面,我痛恨皇家没有亲情,没有兄弟情谊,只有手足相残,二十八个皇子,一层层挑选,失败只有死!不失败,就要学会胜过身边的人,从他们的尸首踏过,爬上最高点,否则,就会成为别人脚下的尸首!我厌恶这样的生活,我想改变!所以,我想要得到皇权!”

炎王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从未透露给世人的话语,而这一刻,他不想再隐瞒,因为以前都过去了,不需要他去改变。

石阑将虎符握紧,几乎碾碎了它!他的这些话语,曾经是她幻想着的场景,幻想着他能告诉她他最真实的想法,能给她倾诉心肠,可是,现在这种梦境实现了,她却没有了心,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撅起她心湖的一丝丝涟漪。

“既然如此,那这兵符给了冥王,意味着冥王又可以和你抗衡,你可想清楚了!”

石阑知道帝师让他去夏国,他必然连带了不少支持和拥护他的势力,冥王很明显已经处于下风!

炎王眼中突然跳起火光,仿佛看到希望的光芒,大喜,上前要抱住石阑,仿佛失而复得,“石阑,你关心我?”

石阑黛眉猛然蹙起,她有关心他吗?她的脚步连忙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拥抱,这个男人,以前总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如今,却一反常态?不过,她并不喜欢他的举动,只能无情掐灭他的念头,“炎王殿下!我是不希望你再后悔,到时候,我可没有另外一个兵符给你!”

炎王的凤眸瞬间被什么浇灭,冰凉刺骨,寒气入心,身上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走,连同他的魂一起,狠狠撕扯着,他踉跄后退了两步,“原来,我当真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夫君,就算回到过去,依然会有变故将你我拆散!”

“我不相信命运,我只想,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石阑不相信命数之说,她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改变,人定胜天!

却不知这句话,让面前的炎王瞬间清醒,只听到他喃喃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是,我也不信命,我也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的夫君之谈!石阑,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我要成为你身边守护你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石阑心中燃起一抹怒火,“炎王殿下,我不想和过去纠缠不清,希望你也别拘泥于过去!因为,你这句话已经是第二遍,你失信了一次,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我不喜欢和你纠缠不清!如果你觉得有愧于我,就别再来打扰!”

石阑的话语中没有一丝丝商量的余地,他的心一寒再寒,他怎么忘记了,当初,他也是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和委屈,可是最后呢?伤害她最深的是他!他瞬间再无言语,所有的誓言和决心,所有的肺腑之言,瞬间堵在喉咙,想说,却发现,毫无意义!

他怔怔站在那里,身体仿佛被人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石阑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再也没有出现。

“王爷。”一声娇柔而含羞的声音,叫得令人只感觉酥麻,可是他却恍若未闻。

明月郡主喜欢炎王,喜欢帝师,若帝师是那天空中美丽的明月,遥不可及,只能观望,她可以选择这个俊美的炎王,他曾经是琉璃国最美的皇子,当然,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也有人说最美的皇子应该是冥王,也有人说,最美的男子应该是战简、凤凰、公孙长琴!

可是这些最美的词语在那个妖孽一般完美的帝师面前,都变成了沉默,没有人再说最美的人儿是谁,他们的想法和观点不再有争议,而是变得统一。

也有人说,这天下,能与帝师齐名的,只有两个人,唐门少主唐念,夏国摄政王宫锦!

明月郡主自知这些风云人物自己无法有缘攀上,可是炎王这个绝美的男子,她几次能走入他身边为他办事,心中的贪念就渐渐上涌,想要得到他!

“王爷,您怎么来王府了?是因为姐姐吗?若是因为姐姐,明月愿意为王爷分忧,劝劝姐姐的。”明月郡主殷勤笑着,展现出她最美最动人的笑容。

可是,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长廊的尽头,仿佛留恋,用尽一生都无法去追寻,也找不到救赎的出口,深深陷入黑暗之中,就连呼吸,都变得那么伤痛,“没人能劝得了她!”

他艰难地转身,凤眸中再也无法映出一物,每一步都仿佛要用尽力气才能蔓延,似乎要用尽一生的力气才走出这孝王府,走出这个深宅大院,却走不出他内心的监牢,他被自己困在绝望的国度之中,任由黑暗吞噬,任由冰冷侵袭,任由风霜敲打,他以为他还站在原地,只是她离开了,却忘记了,是他,亲手将她推入死亡的地狱。

她,不过是浴火重生的她,她说,她不再是她!而他,想变回之前的他,想要做回她心中他!可是,她却已没了心,没了爱,没了情。

她说,如果他觉得有愧,就别再打扰!他想给她自由,可是,一想到她身边将会站着除他以外的男子,他就心如刀割,一想到那夜,那个完美得人神共愤的帝师睡在她身边,他的心,就像有一把绣透了的刀具,狠狠割据着,折磨着他,不给他一个痛快!他想不打扰,但是,他无法承受这种蚀骨的痛,噬魂的悔!

明月小心翼翼跟在他身边,“王爷,明月送送你。”

她恨,她恨那个贱人为什么抢了她的一切?嫡女的身份!若她是嫡女,那么,她就是享受这些美男追求的那个人,炎王的痴迷,帝师的垂怜,兰笑书的拥护,似乎还有那个叫公孙长琴的护送!为什么这些美好的东西都在那个贱人身上?她还这般不珍惜,她明明就是夺走了她的一切,属于她的一切!

走出孝王府那一刻,他都没有发现,她一直陪着他,明月郡主轻轻咬了一下红唇,有些委屈看着这个落寞的背影,没有了往日那股王者霸气,只有那挥之不去的黑暗,深深将他笼罩,令他无法逃脱。

他恍如失了魂的人儿,渐渐远去,明月郡主站在大门口,狠狠跺脚,心中暗骂那个贱人为什么这般折磨她的炎王?以前炎王还会看她一眼,可是现在,连看都未曾看过!

“姐姐。”石静儿在她身后轻声唤了一句。

明月郡主眼中全是怒火,对石阑的恨,对炎王不理会她的愤,化作一个巴掌狠狠甩向石静儿,‘啪’那一声清脆的响声,可见力道不小。

石静儿猝不及防,身子瞬间被打歪,她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得罪明月郡主了。她扬起红肿的半边脸,含泪看着明月郡主,“姐姐,我只是替母妃来唤你回去,母妃有事找你。”

她没有质问明月郡主为什么要打她,她心中虽然委屈,可是她知道,这就是身份的待遇,她恨这一切,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表露出来,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百倍千倍还回来!

明月郡主似乎还没有解气,可是见石静儿这般任由打骂都不还手,她的气也就消了一半,“母妃找我何事?”

“不知,刚才从后门来了一个黑衣女子,和母妃单独见了一会儿,母妃便唤我来叫你回去。”石静儿忍着痛,眼中的泪光依然在打转,可是却不敢将自己的恨意显露出来。

明月郡主哼一声,不理会石静儿,大步离去,站在身后的石静儿在她转身那一瞬间,眼眸早已经结冰,狠狠攥紧拳头,她发誓,这一巴掌,她会亲手还回来!

明月郡主刚走进庞王妃的院门,就看到一个黑衣女子,那一身妩媚的姿态,戴着薄薄的黑色纱巾,怎么看都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乎,是唐门的柳如烟?!

那卖弄**的脚步,扭着蛮腰,媚眼横生,每一个眼神都是万种风情,就连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咽了一口泡沫,京城中,有这等本事的,似乎只有柳如烟,可是她来做什么?难道说,上次七日散也是她暗自帮忙?她的母妃才买到?

那这一次她来,又会是什么好事?心中有些惊喜,刚才那个贱人居然识破新衣上有**,可见她们的伎俩多么不值一提。孝王都无法识别出来的**,石阑却能闻出来,可见她似乎懂药理!

只可惜,明月郡主并不知道石阑和兰笑书是医仙的弟子。待日后她知道,她心中悔恨交加,却又能如何?

柳如眉走出孝王府的后门,一辆马车早已经久等,一个闪身瞬间钻入车内,黑纱落下,那张妩媚妖艳的脸蛋挂在一个阴毒的笑容,“石阑,靠那群傻瓜,只怕是整治不了你,可是,如今这场局,你我拭目以待!”

马车飞快消失,直奔城外,隐卫追踪了许久,都未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唯独能断定的,就是此人不是蓉姑姑!但是是否是蓉姑姑的眼线,他们无法断定!

消息很快传到石阑耳边,石阑黛眉轻蹙,她已经猜到,蓉姑姑不会再来孝王府,她以为皇宫戒备森严,她应该是来孝王府,没想到她是去了皇宫,而且还不被发现!她还是小看了这个不起眼的蓉姑姑!

守株待兔已经成了遥遥无期的等待,她没有失望,毕竟她抓到了幺娘,和抓到蓉姑姑几乎是异曲同工,效果一致。

炎王和她都知道了真相,炎王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她的错,他想用错抵错,可是,这个世间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抵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算得那么清楚。她失去的太多,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只想和过去永别。她只想珍惜当下,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神棍!他算是亲人还是朋友?她红唇微微翘起一抹倔强的笑容,神棍就是神棍!不是亲人,更不是朋友,虽然知道他为她做了不少事情,但是……

石阑又开始纠结了,她要珍惜神棍这份奇怪的情谊吗?她狠狠摇头,脑海中突然想起炎王刚才说的‘命中注定的夫君’?神棍两次要她和他下棋,第二次还是各种利诱,难道就是为了窥探她未来的夫君?

七岁那年背过她的人?石阑拧紧秀眉,想着七岁那年的事情,虽然她不信命运,可是这个神棍几次都算准了她会出事,他每次都在最关键时刻出现,可见他的预言几乎没有出错过,可是,七岁那年,谁背过她?八年之前的事情,她忘记了!到底是谁?

似乎背过她的人很多,月影背过她,她还记得回到峡谷时,他毫不客气一把将她扔在地上,她中毒很深,却还是被这一扔给疼醒了,所以,她忘不了,可是那时她似乎更小,不到七岁。

兰笑书背过她,要了她一千两银子,受伤的她咬牙答应给他,那时,一千两对于她而言就是全部的家当,这厮从小就见钱眼开,开口喊了天价!她记得很清楚,可是都不是在七岁那年。

念哥哥?他背过她吗?总感觉自己七岁那年似乎丢失了一部分记忆,难道是因为那次生病的原因?她得了瘟疫,烧得糊里糊涂的,就是那年,可是为什么却想不起更多的细节?

石阑苦笑,原来那个神棍说的没错,她天生具有白眼狼的潜质,别人对她的好,她都会忘记,可是别人对她坏,她却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月影扔下她,那一阵撞击的痛,还有月影那俊颜上傲慢的怒气和眼神。她记得兰笑书笑得开怀,满嘴都是一千两银子的样子,害她一年没见到肉渣吃!

石阑又狠狠摇头,甩掉所有的想法,她不信命,她才不相信自己未来的夫君还注定好了!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努力,就失败,只有努力,才能成功!

夜里又凉了,石阑倚着窗,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七岁那年模糊的记忆,似乎有一个人一直照顾她,却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好的,也没有人知道,事隔八年,那些斑驳的回忆早已经模糊不清。

那冰冷的气息突然从身后传来,冰冷而有力的手轻轻绕在她腰间,动作这般轻柔而熟练,却让毫无准备的石阑一震,却像一只被抓住了的猎物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没有了下文。

他将下颚顶在肩上,轻轻摩挲着,仿佛有一年不见,那般想念,“在想什么?”

石阑似乎渐渐习惯了他的举动,身子往后靠,她分不清自己是何时习惯了他冰冷的怀抱,也分不清她为何不排斥他的举动。她深深记得,白天炎王突然靠近,她心中燃起的那抹厌恶和不悦。

可是现在,在这个丑的不给她复明的男人怀中,她居然有种安心和踏实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丑,安全?!石阑浅浅一笑,不愿意再去想太多,什么都不去想,只想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她白皙的玉指轻轻放在他唇边,点了一下,她的神情仿佛累坏了,只想安静,浅浅一笑,“别说话,听!”

只有虫泣鸣声,显得这个夜更安静,静得只剩下心跳声,一强一弱,一快一慢,她依偎在他怀中,分不清他们之间算什么,也不愿意想清楚,有些事情,想得太清楚,太累。

他伸手握紧唇边的小手,轻轻一吻,眸光早已温润如玉,他静静听着她每一个心跳。

他冰凉的手将她的小手轻轻包含于掌心,怀中的人儿也许真的累了,居然就这样在他冰冷刺骨的怀中安然入睡,那婴儿般的睡颜温暖了他的眼眸,眸光渐渐温和,泛着如水般的柔情。在她额头落下浅浅的一个吻,怕惊动她,却又忍不住想要吻她,冰冷的薄唇如蜻蜓点水,在她洁白的额头划过。

她不知何时开始,喜欢待在他身边的感觉,他冰冷如寒冰地狱,似恶魔转世,可是却有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她并不知晓,也不去探究,却纵容自己沉迷。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想去想起,不去想兵符的事情,孝王是否已经救了她的娘亲?皇后和庞王妃的人必然穷追不舍,笑面公子的背叛之心会不会收敛?她的念哥哥什么时候能到。

隐隐听到他的声音,如梦中传来,“丫头,残生遇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石阑黛眉微蹙,似乎这个梦她不喜欢,残生?他不过二十多,为什么说残生?

他冰冷的指腹轻轻抚平她的眉,眸光温柔如夜里的月光,眸中只映着她的容颜,她是他的白眼狼,白眼狼,没心没肺,便可不会伤心,她是圣女,身上的灵气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没心没肺,才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才不会再犯下几百年前圣女所犯的错误。

她随着他温柔的动作慢慢陷入更深的梦境,原来只是梦而已,她在梦中叹了一口气,冰凉的气息渐渐远去,温暖的羽丝被盖在身上,她不安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仿佛不希望他离开。

她小小的举动,却让他无法狠心离开她,冰凉的手握住那只小手,“丫头,明晚我再来看你。”

她似乎听到他的许诺,小手终于松开了他的衣角。他眷恋她的睡容,不知何时,开始喜欢她的一切,喜怒哀乐,他喜欢抱着她,更喜欢她的依偎,柔软而温暖的身子,带着独特的馨香。

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将一缕乱发拾起,放置一边,“丫头……”

他突然渴望给予她温暖,给她快乐,给她一颗心,可为何她的心只为那个人而生?他追查,却查不到她七岁那年,谁背过她,这个神秘的人是谁?

又是一股极寒之气从体内散发,仿佛又回到了冰封的冰球之中,他骤然轻握拳头,放在唇边,止不住咳了一阵,慌乱之中,他如闪电一般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又严重了,一次比一次更狠,一年比一年更烈,他原本无牵无挂,可如今……

红玉看到他突然消失,连忙去追,黑暗中又多了风雷等人,东宫之中,他再也无法压制住那股血气,性感的唇角渗出一道鲜红的血液,令那一张绝美的容颜,显得蛊惑而妖孽,璀璨而凄美。一双紫色的眸子依然明亮如星辰,丝毫不显示出一丝丝病态和脆弱。

他如神祇般坐在宽大的床边,颀长的身躯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那是唯我独尊的他,曾经嚣张和霸气的他,却被千年的孤独和折磨消磨了菱角,那沉寂似水的冷漠深深笼罩着他。

这里不是他的卧室,而是石阑曾经住过的房间,曾经是为太子妃准备的寝殿,却一直没有人能幸运成为这里的主人!千年了,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那是他妻子的寝宫?还是他知道,却还是让石阑入住?

“也许是时候给她复明了。”他的手轻轻划过玉枕,想起她说过他是因为丑陋才会设下这么一个屏障,不让她复明,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而撩人的笑容,令嘴角那一道血痕显得更妖魅!令人心醉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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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鬼妃》捏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