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帝皇妃

058这个帝师,居心何在?

大雨骤然落下,‘啪啪啪’击打在屋檐上,却敲不进他的心里,漫天大雨轰然而下,水帘挡住他的视线,却挡不住他内心的渴望,如果早一点知道她对他是如此的重要,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手下留情?会不会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梦越美,现实就显得越残酷。耳边仿佛还残留她的笑声,以前她开玩笑地说,‘有些人,有些事情,只有失去了才懂得它的珍贵,你我不可以这样。’

他笑了,说不会。而今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而又可悲。他无奈垂下眼睑,遮住眼眸中的伤痛,却遮不住眉宇间那抹深深的绝望。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天地淹没摧毁才肯罢休,噼里啪啦的雨,仿佛在哀嚎,在哭泣,疯狂击打着屋檐,每一滴似乎都带着他的情绪在叫嚣。

苍白的手,在这雨夜中,显得那么凄美,屋檐下流淌着的水帘,从他指尖滑落,他想挽留,却无法留住。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在这一刻,如冬日的枯枝残叶,飘落在寒风中,那么凄凉。

凤凰端着一碗汤药上了楼,阁楼一片黑暗,他无奈轻叹,大手一挥,阁楼的烛火瞬间点亮,刺眼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却印不到他的身上,照不进他的心里,高大的身影显得那么萧条,仿佛烛光都无法侵染他灰暗的心情。

他的声音暗哑而凄凉,声音轻如雨丝,淹没在这喧嚣的雨夜中,“她看不见。”

凤凰放下汤药,“就算她看见了,你也应该知道,她看不见你,她的心也瞎了。”

是的,眼,是他的火烧瞎,心,是他的无情伤瞎了。她如何还能看得见他?看见了,又如何?

“王爷,该喝药了。还要赶着回京城复命,否则,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凤凰闻声提醒着。

炎王嗤笑一声,那么淡,却满满都是自嘲,“也许,我该带着她离开这京城,隐姓埋名!”

凤凰一惊,俊颜燃起一抹诧异,炎王对权势的渴望,一心只想将冥王击败,称雄天下,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和他认识的炎王截然不同,“王爷,你已经没有退路,你为皇后想想,这是一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赌局,你若败,皇后极其一族人都会因此被冥王的人打压,王爷,你已经无路可退!”

炎王闷闷垂下眼睑,将汤药一口饮尽,苦涩的药汁在口中弥漫着,却找不到一丝甘甜,再也没有人在他服药后将蜜饯送到他唇边,心里的苦涩远远胜过口中的苦,“她说,她和母后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你说,我该相信谁?”

凤凰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只是笑了笑,却无法回答,因为,这两个人,不管是谁,对炎王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炎王半垂凤眸,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玉碗,“母后这些年对她如何,你我都看在眼里,我宁愿相信,说谎的人,是她。”

凤凰摇了摇头,“如果是她先对不起你,你想用你的伤害和她的背叛,一笔勾销,可是,她见到你时,并没有提起此事,也没有洗刷冤屈,更没有回到你身边,我觉得,这中间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误会。也许两个人都没有说谎,只是其中有些误会,导致她误以为皇后陷害她,她才不愿意回到你身边。而且,她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帝师,此人用意何在,我们都看不清。”

炎王什么都听不进去,心中的某个念头在脑海中旋转着,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不愿去相信,这也是他不敢再问石阑的原因,只想要她回到他身边。

他的目光眷恋那个庭院,那扇门,那个人,曾经的,失去的,追忆的。突然听到凤凰说起‘帝师’,他的凤眸猛地睁开,一抹痴狂熊熊燃起,手中的玉碗硬生生被他握碎。扎进手心里,那痛,随着掌心蔓延,传入心底,才发觉,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心里的痛更深,想起温泉上那一幕,帝师,千年前,没有立妃,东宫根本没有一个女主人,这五年,东宫只有一个女子,正是红玉,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他也从未碰过这个女子,可是石阑的出现,一切都在发生变化。

他为了她,将东宫中的阵法全部关闭。炎王还记得石阑第一次无意闯入东宫是,那各式各样的阵法,将她围困,若非他暗中出手,石阑早已经葬身在东宫。可是他第二次走进东宫是,却发现,所有的布阵都已经关闭。这个帝师,居心何在?

他为了她,走出东宫,亮相于世人!

他为了她,他当场拔剑,从皇上剑下救出石阑,公然将皇上的颜面踩于脚下。

他为了她,说出欺她如欺他!他将她拉至他的位置!

为了她,从不干预政事的他,走入御书房,将孝王调离京城,还命他去夏国。

帝师的心思,看不懂?炎王嘴角勾起一抹绝狠的笑,冷声道:“不管他是什么心思!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石阑,只能是我的女人!”

凤凰不语,他看出炎王的痴狂,看出他势在必行,脑海中突然蹦出那个如魔似仙的男子,他不敢肯定炎王会打败那个人,但是,炎王的本事,这天下,能抵挡他的人,少之又少,若突破炎谷神功第十层……

凤凰没有劝他,也不发表任何言语,除了沉默,他不知给炎王什么,当一个人执念成狂时,谁劝都是无用的,他不想去尝试,不理会他手中的伤,默默下了阁楼。

一滴滴鲜红耀眼的鲜血,滑落,在空中勾画出个凄美的浮动,狠狠击落在木板上,仿佛要将地板戳出一个洞,发出一声细细的声响,半垂的凤眸随之猛地抬起,精光崩裂,寒光四起,寒气冻彻心骨。

黑暗中,石阑倏地睁开双眸,大脑随之立即转醒。大雨洗去这夏日的闷热,带着一丝丝凉意,每一股凉意都透进肌肤,随着血液,蔓延全身,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静静想着所有的事情,想着所有人,却唯独不去想那个总是折磨她,刁难她的丑八怪神棍!也不去想那伤害她,不给她活路,也不给自己退路的炎王。

“什么人?”石阑的耳力被训练得十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起她的警觉。

门轻轻打开,房间点亮,可是点灯和不点灯,对于一个瞎子又有何区别?

“呵呵……就知道你还没睡,来陪陪你。”红玉依然笑得如遇春风,令人心头一软。

石阑放下枕头边上的匕首,松了一口气,“红玉姐姐,大半夜的不好好在自己房间里睡着,来这里做什么?”

红玉依然笑得美好,走到她身边坐下,“没什么,我睡不着,就来看看,看看你睡了没有,总感觉你应该没睡,所以来陪你。”

红玉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她要为帝师防那两个情敌,以免这两个中的某一个潜入石阑的房间。

石阑翻了个身,不希望红玉看到她疲惫的神情,虽然毫无困意,可是心很累。

红玉为她拉了一下被子,“郡主,要不,我们往东走,去看看海?”

她说完立马就后悔了,石阑的眼疾还没有好,拿什么看海啊。

石阑只是浅浅一笑,出了一口混气,“红玉姐姐,明天安排一下,放慢行程,晚一点回京,我顺便去一趟药灵峡谷,看看我师父。”

红玉一喜,可是听到石阑说出她要去药灵峡谷,那里是医仙的地界,她说去看她师父?红玉有些惊讶,“郡主,你是医仙的弟子?原来世间传言说医仙收了三个神秘的弟子,原来其中一个是你。”

红玉没有问其他两个是谁,若换了常人,必然会好奇地追问和打探。但是她已经隐约猜到是谁,兰笑书!看来公孙长琴隐瞒了石阑的很多事情,真是看不透这个公孙长琴!

“师父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弟子是谁,就是担心我们给他丢脸,这个死老头很爱面子,不过这一次,我却真给他老人家丢了一回脸。顺便回去要一些东西,助我查明真相!”石阑说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曾经有鬼灵符咒。

红玉笑着应了一声,为她盖好被子,才肯离去。

雨打芭蕉的声音,喧闹却有显得宁静,没有嘈杂的闹市声,没有他绝望的哀嚎声,没有那滚滚车轮的声响,雨声,很单调,却静静数落着她的心事,这一夜,她彻夜未眠,而他,一直站在那里,静静望着她的庭院,雨帘将他和她分割成两个世界,只能远远望着。

有人说,最痛,痛不过生离死别。

也有人说,最痛,痛不过生不如死。

他却只感觉,最痛,痛不过那求之不得、弃之不舍的痛,痛不过那曾经拥有却突然失去的痛,痛不过那想要摧毁一切,只想换重来的疯狂。

天明后,石阑的车马朝西行驶,没有回京,他知道她在躲避他,看着马车突然调转马头那一刻,心,被狠狠刺痛,他这一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对她。

“王爷,还是回京吧,京城的人已经催促了好几次。”凤凰提醒着他。

他的手紧紧握住马鞭,几乎碾碎了马鞭,他不屑于强行困住她的自由,可是现在,他只想将她圈回他身边,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不能离开他,不能!

以前,就算她身在天涯,他都感觉她在身边,而今,她就在眼前,却感觉那么遥远,“到底是天涯咫尺,还是咫尺天涯?没想到我们,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若再坏一点,你可反对?”

凤凰微微蹙眉,不明白炎王这话中之意,但是总感觉,这句,‘再坏一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两队人马在这个岔路口,分道扬镳,炎王自从遇到石阑之后,石阑故意拖慢脚步,他却一直跟随,耽误了行程,也是时候离去了。

公孙长琴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马,烟雨蒙蒙中,只见那队人马已经踏上回京的路,他冰冷的双眸不复往日的温文尔雅,而是一抹绝狠的杀气。

红玉没有坐在马车上,而是带着斗笠,随着他们一起骑马,她自然看清了这个温文尔雅,俊美无双的男子这不经意的动作,策马到他身边,“公孙公子。”

公孙长琴只是文雅一笑,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听闻公孙公子的爷爷和医仙颇有渊源,不知是真是假?”红玉笑得十分美丽,问着。

公孙长琴一提起他爷爷,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两人是死对头,爷爷很少提起医仙,每次提起就是发脾气,咒骂,我也不想自讨没趣,没有追问。所以并不知道医仙就是石姑娘的师父。”

红玉尴尬一笑,这个公孙长琴当真洞察人心,她只是想要旁敲侧击,看看这个公孙长琴对帝师隐瞒了多少关于石阑的事情,他居然直接说出他并不知晓,也不点破红玉的打探,并且给了红玉答案,难怪世人都称其为谦谦公子,为人谦和,与他打交道确实是一种享受。特别是看着他浅浅一个笑容,就如看到春天降临,给人一种美好的舒心。

红玉笑呵呵说道:“原来如此,公子为人温和,又一表人才,难道还没有找到心仪之人吗?”

公孙长琴笑得儒雅,不答反问,却听不出一丝敌意,只是关切地问候,“红玉姑娘在东宫守护东宫多年,为何一直没有出阁?”

红玉一愣,却笑道:“帝师都没有找到适合的人,我们岂能早一步?”

公孙长琴只是看了一眼红玉,薄唇微微扬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却没有追问,红玉也没有再试探。

药灵峡谷,烟雾缭绕,保护着整个峡谷,外人绝对不会轻易进去,因为这层层迷障,机关重重,一步走错,必然粉身碎骨。

幸好一连数日,到了峡谷时,已经是晴天,霜儿放飞一只鸽子,白色的鸽子很快被白雾所吞噬。

在迷障外等候有一个时辰,迷障中隐隐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冷漠的眼神,如他整个人一样冰冷,不苟言笑,这一双冰冷的眼眸,仿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满意,却偏偏是世界少有的美男子,霜儿一看到他还是老样子,不由地撅起小嘴,闷闷吐一口气。

“小姐,月影公子出来接您了。”

石阑一听霜儿的语气,也知道,她的大师兄绝对是摆着一张臭脸,明明很好看的人,却偏偏不给人好脸色看,她有些头疼,却只是淡淡一笑,“大师兄安好!”

月影依然冷漠扫了她一眼,不回答她,扫了一眼众人,“哪个姓公孙的?”

公孙长琴无奈一笑,笑得温文尔雅,像一片云,无论你怎么激他,他都不会变脸,“正是在下。”

月影习惯性冷哼一声,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便有一番风味,红玉眉梢微微扬起,含笑盯着这个冷漠的家伙,怎么越看越顺眼了?

石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他的神情,冷漠至骨髓的家伙,傲视天下,她有些想不明白,那个糟老头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人做他的大弟子?还是要继承他衣钵的人。下一代医仙的模样一定不是一个可爱可敬的主,而是一个可畏可惧的主。

“不学上中剑的的人就不必进来了,免得师父发狂。”月影趾高气昂的模样,让霜儿气得牙疼,什么叫不学上中剑的人?干嘛骂公孙长琴下贱?那么温文尔雅的男子,居然只是文雅一笑,不予以太多情绪。

石阑轻咳一声,她知道这话必然不是月影说出来的,肯定是里面那个糟老头教的!只是,她不明白,公孙长琴第一次来药灵峡谷,怎么得罪师父了?却无奈一笑,“大师兄,公孙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不知哪里得罪师父了?要师兄出面这般羞辱?”

月影对石阑不理不睬,瞟了她一眼,语气终于有些好了一点,“自己去跟师父说,我不是你的小狗腿!”

霜儿噗嗤偷笑,月影这是在骂兰笑书是石阑的小狗腿?

石阑感觉很无奈,真是眼瞎了也是好啊,至少不用去看月影那家伙的臭脸,“哪敢劳您大驾当我的小狗腿。”

她说完,很抱歉地对公孙长琴抱歉道:“公孙公子,实在抱歉,这其中定然有所误会,暂且委屈你在此等候片刻。”

公孙长琴笑得更迷人,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没有想到,医仙比他爷爷还要倔强,闹小孩子脾气,他怎么可能在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石姑娘尽管去就是,我在林外等石姑娘归来即可,不必进去。”

石阑心知这个公孙长琴是个大度的人,岂会斤斤计较?听他答应得爽快,不给她出难题,她也就松了一口气,“那就委屈公孙公子在此稍等。你们也在此等候即可。”

红玉怎么可能错过这个进药灵峡谷的机会,她笑得殷勤,却很灿烂,“郡主,我扶你。”

月影一看到红玉要进峡谷,一条铁臂横在她面前。

红玉秀眉扬起一个笑,挑衅说道:“冷面人,你说的是不学上中剑的人,我不学剑,我只学毒!这个禁令不包括我。”

月影俯瞰她一眼,依然是冷漠的神情,就算红玉这样的美人笑得多么灿烂,都无法融化他脸上的冰霜,一张俊颜反而随着她的笑变得更冷。

红玉猛地收回小脸,翻了几个白眼,觉得很没趣,“郡主,你的大师兄当真是奇人。”

风雷和云霆一干人等都下了马,跟着走进去,扫了一眼月影和月影身后十数个弟子,理直气壮道:“我们只学上剑!不学下贱!”

石阑被风雷憨厚的这一声逗笑了,她真想看看风雷的模样,不过,她更想看月影的神情。

月影一张俊脸依然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是那抹不满意更加浓烈,却不做声,闷闷一挥手,身后的弟子纷纷引路。

公孙长琴只是无奈一笑,看着石阑慢慢走远,他无奈耸了耸肩,却没有半句怨言,只是他身边的小厮早已经咬牙切齿,记得真想挠人,却硬生生忍着,看着众人远去,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他终于忍不住探出个小脑袋,“主子,为什么这么忍气吞声?”

公孙长琴见那小厮一脸受气的模样,他只是文雅一笑,“爷爷和医仙素来不和,每次相见,必然互掐,他对我有偏见是理所当然,何必计较。”

那小厮顿时觉得很委屈,却又能怎么样呢?主子都不计较,他一个小厮计较有用吗?可是公孙公子下一句话,他立马提起耳朵,全身一颤。

“命人盯着炎王的一举一动,若是有机会,不管用什么方法,除去他!”他说到最后三个字,‘除去他’声音里透着绝狠的杀气。

那小厮一愣,他家主子不轻易杀人,也不轻易发火,永远这么温文尔雅,能让他变脸的,一定是触犯了他的禁忌。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和炎王素无来往,怎么可能得罪他?

“主子,炎王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只怕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那小厮压低了声音。

“就算以卵击石,也不能让他好过!”他岂会这般轻易放过炎王,石阑不想去计较,可是他不会,他要炎王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石阑好不容易走如峡谷中,坐落着几处别院,她太熟悉不过,轻轻摇晃了一下铃铛,就知道一切都没有变。

淡淡的药香味弥漫整个峡谷,红玉一看到药材,就走不动路,东瞧西看,还不时地拿起来,闻一闻,咬一口,抛在地上,引来月影的冷眼,他没见过比石阑更讨厌的女人,今日算是见到了。

他讨厌石阑吗?面上是很讨厌,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在看到石阑的第一眼,手在袖中已经紧紧攥紧,是愤怒?还是担心?没人知道。至少有人知道,他是自告奋勇出去接石阑。

这个人,正是在院落忙着晒药材的老头子,模样已经**十岁,头发发白,可是身体健朗,他不断忙碌着,一身灰色麻衣,有些凌乱,头发的木簪子随意将头发束了起来。显得随意而凌乱,听到铃声,他只是扫了一眼,继续低头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终于知道回来了?”他显得有些埋怨。

石阑早已经猜到他会这反映,习惯了他这个态度,拖长了尾音,笑得没心没肺,大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念着,“是,想师父您了,想看看你老人家何时入土为安!”

那老头顿时急得跳了起来,吹鼻子瞪眼,跳到石阑面前,一顿臭骂:“你个死丫头,一年不回来,回来一次还来气我这个糟老头子!哼哼!我的命还长着,哪像你,真是丢了我的脸,幸好没人知道你是我徒弟,要不然我这老脸往哪里搁?一把火就能把你弄成这个模样?一把火能困住你?还是你心甘情愿……”

“师父!师妹已经受了教训,眼下是她的眼睛还失明。”月影打断了医仙说火刑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在一边的红玉一愣,眨了眨眼,上下打量着月影。这个冷漠的男人,看起来好像很不喜石阑,他怎么还这般顾及石阑的感受,让医仙不去揭开石阑心中的伤疤?还是她听错了?

石阑脸上依然挂着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可是心里却在淌着血,很痛,笑着埋怨一句,“师父果然就是师父,说话中气十足,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我就放心了,以后少了气你,让你年年益寿。”

医仙一听她要少来气他?不就是很少会峡谷?那可不行,那样这个峡谷得多无聊,脸色怒气未消,却还是有些小小的妥协,“成老不死,对吗?哼……人生苦短,你是嫌我的苦不够短?以后我给你吃毒药,半年回来要一颗解药!臭丫头!”

他嘴上没有一句好话,可是眼里还是装着满满的爱怜之意,伸手握住石阑的脉搏。

石阑笑了,知道这个臭老头嘴硬心软,开玩笑道:“师父,那你干脆给我一个月需要吃一颗解药的毒药好了,我剩下的日子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每个月不停地在京城和峡谷之间来回跑,指不定哪一天,不是毒发身亡,而是先累死!”

医仙狠狠扫了她一眼,似乎在责怪她多嘴多舌,打扰他把脉。

“别看了,我喝了帝师的药,那神棍在药里加了什么,需要药引才能起作用,没有药引子,就要慢慢熬,熬到体内药效发作!”石阑一想到帝师这一剂死得快的药,就忍不住怒了一下。

医仙却突然认真起来,“嘶……这个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当真了得,这药引子,也只有他知道是什么,帝师是什么人?”

医仙当然知道帝师是五年前突然入住东宫的神秘人物,可是对于这个人背景,他一无所知。

红玉一听这个医仙都夸张帝师医术了得,忍不住有些得意,从月影扬眉一笑,有些得意,很显然,她觉得很自豪。若是世间随意一个人说出口,她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偏偏是这个天下无双,妙手回春的医仙夸张,那感觉就不一样,毕竟医仙是天下医术最高的人。

石阑不想提起这个神棍,摆了摆手,“好奇就你自己取查,我这次来,是想知道鬼灵符咒的事情!”

医仙见她不说,他知道怎么逼她,她都不会告诉他帝师的事情,忍不出哼哼了两下,表示不满,却只能是发泄一下小情绪而已,“真是没心!跟我来,上次那帮兔崽子议论你,说什么鬼爪红色印记之类的,我特意研究了一下……”

医仙带着石阑走进里屋,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也不知在做什么。

红玉没有心思去偷听,而是看着这些奇花异草,东瞧瞧西看看,月影不满意地瞰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子当真停不下来,从进来之后,手一直没有听过,似乎对这些药材情有独钟,不,应该说有毒的药材,她特别喜爱!

“你!放下!”月影冷着一张俊脸,居高临下冷瞰着她。

红玉尴尬一笑,轻咳一声,将刚要偷放进袖中的药材又拿了出来,这种做贼当场被抓住的滋味还真不好受,特别是在美男子面前,红玉难得地脸红了一下,笑的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将药材抛下,这次,她乖乖地站到霜儿身边,将小手放置身后。

她压低声音问了一下霜儿,“霜儿,那个冷面人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子?这么凶。”

月影当然听到红玉在骂他,他只是狠狠扫了她一眼,明明是她想要偷这些稀有的毒药,被他当场抓获,她还反过来骂他凶?难道他还要温柔提醒她不成?

当然,温柔这两字和他月影一点都不搭边。

霜儿抿嘴偷笑,偷偷瞄了一眼月影,也压低了声音,“我是两年前才跟随小姐的,一年前我随小姐来过这里,小住一个月,月影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会笑,特别严厉。不管对他自己还是对别人,他的要求都是最高,都要达到最完美。”

红玉红唇扬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完美?”

她看到的不是完美,而是挑剔啊,不过,怎么越看越顺眼?是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这双眼?红玉笑得有些诡异,继续打量着月影。

一边的风雷有些不爽,闷闷吹着闷气,而一边的云霆则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模样,手肘轻轻顶了一风雷的胸膛,悄悄说道:“再不下手,就完了。”

风雷憨厚的脸瞬间变红,一个七尺男儿脸红,显得有几分可爱,讨人喜欢,只是红着脸,却闷闷地突起闷气,让那张憨厚俊美的脸显得更加迷人,他扭过头,看向别处。

云霆正欲再激他,却突然听到石阑的铃声传来,也不知她和医仙在里面都做了什么,只听到医仙嘱咐道:“不许随意使用!”

石阑那模样似乎在打包票,“放心,我一定不会随意使用!”

却总感觉这话的意思是不随意使用就是要刻意使用!用心使用!好好利用!

医仙有些犹豫,是不是要要回来,可是后悔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石阑已经扬起笑容,转移了话题,“师父,你和公孙公子有何过节?为何人家刚到谷外你就教大师兄出言侮辱他?”

医仙一听到公孙公子四个字立马就急了,像打了鸡血一样,气得吹鼻子瞪眼,“外面那个小子是那个死老头的孙子,那个爱剑的家伙!那个……那个……”

他越说火气越大,一掌打飞庭院所有的药材,几乎抓狂。

石阑感觉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放不下这些恩怨?她不想再激怒医仙,撇了撇嘴,“得了,这脾气永远别大过本事,本事有多少,脾气就收敛到那个点就好。都是两个快死的人了,还较什么真?实在不解气,这些年你干嘛不去找他算账,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

医仙一听就更加生气,想被人踩了尾巴一样,“那死家伙躲在梨花院不肯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石阑猛咳几声,敢情公孙长琴的爷爷不是喜欢梨花才在梨花院?而是去避难的?她可不敢说梨花院是帝师的地盘,肯定是因为梨花院附近布下的阵法是师父无法攻破的,所以他才这么怒无可泄!

石阑弱弱打探了一句,“师父,你说的那个死老头到底有了厉害?居然能让师父记仇到现在?”

医仙一听,急得团团转,上串下跳,恨、怒、却还偏偏带着浓浓的苦恼,抱着脑袋,似乎要将那个老头子揪出来才肯罢休。

石阑有些不明白师父这到底是何意?明明很恨,却又不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师父,你急也没有用,就算公孙公子的爷爷得罪了你,你也不能这样迁怒于公孙公子,公孙公子为人谦和,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你这般出言侮辱他反而显得你小气!”

医仙猛地抬头,又狠狠抱头,仿佛很苦恼,很矛盾!抓狂着冲进屋内,‘啪’一声巨响,大门猛地合上,震掉几片瓦片。

‘啪啪啪’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月影有些责难地看着石阑,“看样子你没打算长住,何时离开?”

听这话中之意是要撵她走?可是为什么却看出他眼中有一丝不舍一闪而过?

她看不见,只听到他语气极差,以为他当真要急着赶她走,唇角微微撅起,“一年不见,大师兄的性子还真是不变!唉……这就走!”

石阑心中有些痛,本来想要回来小住几日,可是师父将公孙长琴挡在谷外,她想住都住不成,看模样,只能回去,也是时候回京,好好处理剩下的事情,不知道她的父王回到京城了没有?

“我送你出去。”他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那是他惯有的冷漠。

石阑轻笑,大师兄从小就不喜欢她,认为她带坏了兰笑书,不苟言笑的他看着她和兰笑书两个人同流合污,胡作非为,总是严厉呵斥,从来都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过,可是每次她和兰笑书离开,他都会亲自送,就像每次来谷中,他都会亲自出去接他们一样。

“有始有终。”石阑浅浅一笑,吐了一口闷气,想要在这里好好静心都那么难。既然无法静心,倒不如好好利用一下师父给的宝物,不能随意乱用,但是要学会以暴制暴,以毒制毒!

月影没有辩解,只是为她引路,直到林外,他很牵强说出一句话,不冷不热,有些不自然地冷哼哼着,“照顾好自己!”

石阑撇了撇嘴,没心没肺地摆了摆手,怒道:“没人情味的家伙,不会关心就别勉强自己,我死不了!”

月影俊颜上燃起一抹怒气,狠狠盯着她,却没有发作,转身走回迷雾之中,隐隐传来他的怒骂声,“死性不改!”

红玉觉得想看到了一个怪人,见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失落,“唉……真是一个怪人,郡主,你认识的人怎么都那么好看。”红玉说着,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孙长琴,又回头看了看那幽深的白雾。

石阑想了想,月影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公孙长琴同样如此,兰笑书除了贫嘴一点,也是人中龙凤,冥王和炎王那更不用说,只是,那个神棍,长得一定很抱歉,不,应该说很惊魂,所以才百般设计,不让她复明,叹了一口气,“也不全是,也有人是一个例外的。”

红玉不知道她说的例外是谁,追问了一句:“是谁?”

石阑眉梢一扬,她能说就是你的主子吗?当然不能,只能干笑了一声,不予以回答。

霜儿歪着脑袋,似乎也在想,到底是谁?可是自己只跟随主子两年,不知道石阑之前的人生,所以迎上红玉咨询的眼神,她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红玉也不再八卦,只是看到今天的风雷脸色不怎么好,特别是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这一个来回,天已经黑了,又要露宿在野外,只可惜,没有神棍在身边,不知为何少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虽然红玉往火力添加了香料,能驱虫,却找不到那种奇怪而舒心的感觉。

公孙长琴是一个贴心的人,知道大雨过后,地上湿气较重,没有卸下马车,而是在车内铺好凉席,只是,车内不通风,难免会很闷热。

石阑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脑海中在想着鬼灵符咒的事情,皇后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会蛊毒?又是谁,会巫术?鬼灵符咒是蛊虫香料和巫术同时使用才起作用,难道说皇后会两只的灵术?

巫术普通人可以学会一点,但是邪恶的巫术,必须要巫族人才会施展,巫族人,如她的后娘,庞王妃,就是这一类人!

石阑突然想起了什么,霜儿曾经说过,石静儿潜入过她的房间,之后皇后遇刺,皇后敌不过石静儿,那般无声无息遇刺,是故意遇刺还是真的敌不过?

石阑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她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只是看到皇后就已经被刺了一剑。难道是霜儿说谎?可是霜儿没有说谎的理由,石静儿是明月郡主的人,她说出这件事情,只会引来祸端。

石阑的心一凉,石静儿,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皇后,难道是将计就计?用命来陷害她?她的脑袋被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困扰着,车内空气沉闷,闷得她有些难受,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冰凉的气息,脑海中蹦出一个人的名字,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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